下車後在她的指引下,他們好不容易穿過川流不息的馬路。在不知道拐過幾個彎後,進入一個不算太寬的街道,他感受到的是剝去了整個城市喧囂和爲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的寧靜,之所以說道路不算寬闊,只是看到路兩邊的梧桐樹的枝枝蔓蔓幾乎在路中央融合爲一體,一種主觀上感覺。
走在這種近乎於隧道般的道路上,呂凱驚詫的看着道路兩旁高大的梧桐樹,心想這個城市發展的這麼快,竟然還有這樣的樹保存下來。
秀雲邊走邊向他介紹周邊她喜歡商家邊給他指引着前行的方向。在一個三岔路口,她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說:“我家就在這幢樓的後面。行了,你就在這邊等我吧!我回去拿東西一會就出來。”。
呂凱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感到她說和沒說都一樣。因爲他的目光先被繁茂的樹葉給過濾掉一部分,剩下的全部被一幢高大的建築物給完全壟斷。走了幾步換個角度看去,雖然繞過了前面的障礙物。但是,他看到並不是一座單獨的樓,而是一片樓羣,對此,他表示完全沒頭緒,便對她說:“好吧!那我在那等你啊!”。
“那兒有個公交站牌,你就在那兒等我吧!”她用手向前面的路口指了指,。
“好吧,那你快點出來啊!可別讓我等太久了。”知道等人不是他的強項,在她走之前順便提醒了她一下。
“知道啦!一會就回來。我得快點走,要是被我們認識的阿姨看到我就完了。”說着轉身裝作不認識他一樣就往她剛剛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人果然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事情,在她走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就失去了等的耐心。但是現在並不想在學校一樣,知道現在不能給她打電話的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再繼續等下去。
要是隻有這一個讓他坐立不安的條件存在的話,那也還不是特別的難過。更讓他難過的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睏意竟然在這個時候襲擊他。
坐在公交站牌裡提供的座位上,在強烈睡意的強烈侵襲下,差點沒讓他抱着旁邊的柱子睡着。
一想到這個地方不熟,再加上此時頭頂的太**本讓他分不出東西南北,他一臉茫然的看着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頭腦一片混沌的他扶着聲旁的柱子慢慢的站了起來。
爲了對抗睏意來消磨時間的他,沿着剛剛秀雲走開的方向,走出去三十來米後,怔怔的轉身,再機械性的慢慢的走了回去。
這樣來回走了十多趟後,他能明顯的感到睡意正在慢慢的退去。等睡意完全退去後,他覺得整個臉上像是多了一層油一樣,黏糊糊的感覺讓他摸起來十分不爽。
看來女生的很短時間和男生理解的存在很大的差別,她說會很快出來,結果讓他等了很久纔出來。
他用望穿秋水的眼神一次次的看着秀雲剛剛消失的那個街口,在失望的地下頭。當他最終看到她的身影映入眼簾的一那瞬間,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剛剛所有的壞心情被她的這一個身影給一掃而空。
她邊走邊剝着手中的橘子,笑嘻嘻的走向他,到他身邊把剝的橘子掰下一大半遞給他說:“讓你等這麼久,你點橘子補償一下。”說完還從包裡又拿出一個,遞給他說:“這個是專門給你帶的。”。
吃完手裡剝好的橘子後她說:“我們來時吃的飯不多,現在應該餓了吧?這邊有吃的,我以前經常吃的,我帶你去吃嚐嚐。”。
聽了她的話,他摸了摸肚子,感覺還真有點餓。
飯後,她看了看時間,說現在時間還早,便帶他去看看她的一個很好的高中同學。從她的話中,他了解到,她的這個朋友高中畢業就沒有繼續再讀下去,現在在一個市場上做寵物生意。從她的語氣中,他還聽得出她還是比較喜歡她那裡賣的寵物的,要不是她的父母反對的話,她早就買一隻回去了。
看來秀雲的心情今天真的很好,每走一路就給他介紹一路。在陰涼的樹蔭中穿過很多個街角後,他們終於到了一個貓狗市場。在她朋友的那裡,她們兩個老同學好久沒見,開心的敘着舊。
女生之間的話題男生永遠插不上嘴,他不想打擾她們之間的談話,漫不經心的看着這裡賣的各種小狗,最終他發現身旁一個籠子裡的兩條毛很白的小狗特別的可愛,頓時心生喜歡,擡頭問道:“你這裡的狗咬不咬人?”。
她們之間的談話被他突然打斷,秀雲的那個朋友先是一愣看了他一下,繼而笑着說:“這狗很乖的,不會咬人的,你要想看可以抱出來看。”。
聽了她的話,呂凱放心的把手放在籠子邊上。裡面的小狗見勢都把鼻子錯過來問問他的手,再習慣性舔舔他的手。可能覺得呂凱的手不是食物,就把頭縮回去,趴在籠子裡面不再理會呂凱的手指頭。
呂凱看到它們兩個不理會他,就把手頭從籠子的縫隙間伸進去,在他們溼漉漉滑溜溜的鼻子上摸了摸。在他每摸一下,小狗就反射性的用舌頭舔了舔鼻子。看着它們可愛動作,呂凱發自內心的笑了。
秀雲和她朋友聊得正歡,聽到呂凱笑得這麼開心,都擡頭看向旁若無人的呂凱。當她們看到呂凱在抖着小狗玩的時,秀雲不好意思的替他做着解釋。
她們兩個懷着舊,相互八卦着現在的高中同學都在做什麼,以及她們兩個對未來的打算。當然,關於呂凱的話題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話題。試想一下,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突然帶着一個關係很好的異性出現在面前,是誰都會問一下的。
她們的話題終於聊得差不多了,秀雲起身和她道了別,拉了拉全神貫注挑逗小狗的呂凱說道:“別玩了,我們要走了。”。
“這麼快,要不你們再聊會兒!”一聽說要走,還真有點捨不得這麼可愛的小狗,想多玩一會的呂凱盡力的爭取着能多在這待會。
“你要是喜歡的話,你帶走一條吧!”看到呂凱這麼喜歡自己這裡買的狗,張口就要送他一條帶回去。
“可惜我們學校寢室不準養狗。你還是留着你賣給別人吧!”秀雲委婉的拒絕了她。說完後,又拉了拉有點發呆的呂凱。
走在找公交車的路上,秀雲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狗狗啊!”。
“對啊!你看那條狗這麼可愛,當然喜歡了。”
“哈哈,可是現在是在上學,不方便養狗的。你就等着以後再想着養狗把!”
她看了看已經偏離頭頂很多的太陽,覺得現在回去還是太早,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那就玩的夠本再回去也不遲。想到這裡,擡頭看着呂凱開心的說:“我帶你去我以前經常去看別人玩的地方。”。
“你經常去看別人玩的地方?”他有點迷惑的重複了她的話問道:“幹嘛看別人玩,你自己這麼不玩啊?”。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因爲我是女孩子嘛!每次我爸爸帶我去那,我就只有在邊上看別人玩,就不讓我玩。”。
更加迷惑的呂凱愈加好奇的問道:“你要玩什麼你爸不讓你玩啊?”。
“遊戲廳,這個很燒錢的,所以我小時候只有看別人玩的份。”。
聽了她的話,呂凱真是一陣感慨,心想“我到現在去遊戲廳的次數一把手都足夠了,唯一一次要不是高復的時候,被一個朋友硬拉去的話,到現在我一次都沒去過。”不過聽到她這麼輕鬆的說出遊戲廳,就知道自己的童年是一個不太完整的童年。
“我見高中一個同學一個遊戲幣就能玩通關,我一個幣玩幾下就死了,難道你玩遊戲很厲害啊。”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但是說出後,他就默默的等着她給的回答。
“也不是,只是玩過那種遊戲機啦。等你進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到了她說的那個廣場,他擡頭一看,看到××廣場四個字被固定在最高座樓上的制高點。
一層一層的帶着他參觀後問道:“怎麼樣,這裡是不是有很多可以玩的。”。
“嗯,這個和我理解的遊戲廳有太多的區別。我一直以爲,遊戲廳就是隻有那種手搖式的遊戲機,而且裡面都是充斥着刺鼻的煙味。”呂凱看到她所說的遊戲廳,準確的說應該叫遊戲城,就把自己去過的遊戲停的景象給描述了一遍。
聽了他的話,她真的不知道一天要給他糾正多少大現在被他扭曲和誤解的事實,只是耐心的帶着他重新的把事情的另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展現着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並不是他理解的那樣。
逛過後,她最終覺得有點累了,也覺得玩夠了,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再次帶着不分東西南北的呂凱,開始尋找着194的蹤跡。
呂凱跟在她身後,突然說道:“這不是我們剛剛來的方向嗎?”。
“是的呀!就是我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啊,你不會這都分不記得了把。這樣要是你單獨去一個地方你怎麼辦啊。”她對他這種動不動就沒了方向感得反應略帶不滿的說道。
他聽後無奈的用手撓了撓頭自嘲的說:“所以我天天就宅寢啊!省的真的迷路了。”。
看到真是無藥可救的他,她一時間也無被他的這種天真打的徹底無語,帶着他走向最近的一個公交站牌。
到站牌後,呂凱跑上去對着上面指示的公交仔細的尋找着,看了幾便並沒有看到194的蹤影。衝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是不是來錯站了啊,這裡沒有194啊!”。
“我沒有說這裡有啊!我是說在這裡上車,再轉到194。”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有時覺得他就是那麼笨,看着笨頭笨腦的呂凱。她真想好好的給他洗洗腦,好讓他變得聰明一點。
終於又坐上了194車上的座位,真有種踏實的感覺。一上車渾身疲憊的秀雲就開始發睏,車子還沒走出多遠,她就外頭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原本呂凱也是一天沒休息了,剛坐上車也想道趁這個時間睡會,可是看到靠在肩膀上睡着的秀雲,便不放心的定了定神,讓自己不要睡着。着或許是他的那種責任心的支撐,也可能是體內激素再一次的分泌失衡。他就看着她睡熟的臉,也不覺的困了。
雖然一路上車子沒有太多的顛簸,但是,在車子啓動和剎車之間,秀雲的身子還是在一次次在慣性的作用下上前後搖擺。次數多了,她靠在他肩膀上的頭也就不再老老實實的靠在上面。最終在一次剎車之後,她的臉順着他的胸向下滑去。
感到她的頭在向他懷中滑落的呂凱,用手輕輕託着她的臉,溫柔的向上託去,再次把她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雖然把她的頭再次的放回到原來的地方,可是,再怎麼放上去,都比不上第一次的牢固。在後面的時間內,他的手就要時不時的都要向上託一下她的臉。
大部分男女在戀愛的過程中,女生往往就會對男生產生心理上的依賴。可是在他們的戀愛關係中,是完全並不是按照常理出牌。如果說當時秀雲只是一不小心走進他的心裡的話,那現在在他的心裡完全就被她佔據了。如果說一開始呂凱掌握着主動權的話,那麼到現在的話,這種主動權從一開始就在慢慢的發生着變化,從他掌握着主動權,到現在她完全主導他們之間的主動權。
當車子行駛到錢塘江大橋時,由於沒有了道路兩旁樹木的遮擋,金黃色的陽光直接透過玻璃灑在他們身上。可是並不是所有的陽光都能讓人們讚頌和期待,呂凱的臉被強烈的陽光照得發熱,想到身邊的秀雲,迎着刺眼的陽光,伸手在不驚醒她的前提下艱難的輕輕地拉上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