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禁錮的風野央被青色手環擊中之後,頓時便覺得自己的一身實力在急速地退化着,一直從六級巔峰退化到了五級巔峰的樣子,這衰退的勢頭才緩緩地停止了下來。
而隨着實力的定格,風野央也逐漸恢復了行動能力,於是他連忙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大聲驚怒道:
“左使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暗之左使微微擡了擡頭,風輕雲淡地說:
“休要聒噪!我只是爲了確保試煉地的安全穩固,將你的實力暫時封印了而已,若你能出來,自然會復原!”
聽了暗之左使的話,風野央儘管心中已經罵翻了天,但臉上卻不敢顯出分毫來,只能悻悻地又站了回去。
見隊伍當中實力最高的風野央被左使下了封印,除了鍾良之外的其他五人都紛紛露出了一絲喜色,這個老傢伙可是這次探寶最不穩定的因素,若是他真在試煉地裡發起飆來,那其餘的人可都遠不是他對手的。
這下好了,有左使親自出手封印,這個傢伙這下總該老實一些了吧!
望着衆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感受到這些目光中毫不遮掩的淡淡喜色,風野央和鍾良除了咬牙切齒地瞪了瞪眼之外,卻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了這樣的現實,開始踏踏實實地湊在了一起,商量着接下來的計劃。
“年輕人!”暗之左使彈指間封印了風野央之後,又將目光轉向了陸清宇。
陸清宇見狀忙站起身來,湊到左使的身邊,作躬身聆聽狀。
左使微微提了提嘴角,露出了一絲似乎在笑的表情,然後接着說道:
“不必如此拘謹,我一刀內的九九八十一種變化,你小小年紀就能看出其中六十四種,已經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了!今次進入試煉地的人當中,你的實力最弱,老夫看你頗有眼緣,便送你個禮物,希望你能夠有所參悟!”
左使這話說罷,擡手就從袖口中揮出一樣東西來,這東西如同柳絮一般輕輕巧巧地飄到了陸清宇的手心裡,赫然是一枚玉簡。
這玉簡的樣式很普通,甚至看上去還顯得有些粗糙,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炙熱的眼光緊緊地盯着這枚玉簡,那帶着一絲貪婪一絲瘋狂的模樣,讓握着玉簡的陸清宇忍不住打了一寒戰!
左使是絕頂的高手,由他送出來的東西,自然絕對是驚世駭俗的珍寶,可他現在將這玉簡當着衆人的面送到了陸清宇的手中,這裡頭,到底含了什麼意思!
陸清宇捏了捏手心裡的玉簡,有些琢磨不透這裡邊的門道,只能小心翼翼地將玉簡暫且先收入了懷中。
左使送完玉簡後,便沒有再去理會陸清宇的反應,而是重新低下了頭去,輕聲說道:
“準備吧!”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院子裡的衆人同時精神一震,即便是那臉色陰沉的鐘良和風野央也猛地擡起了頭來。
開啓寶藏的時刻,終於,到了!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左使緩緩伸出了右手,輕輕握住了面前的那柄破爛柴刀。
當左使握住了柴刀的那一刻,這個原本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翁,突然爆發出了滔天的氣勢,那傴僂在大樹之下的背影,在衆人的眼中開始無限地升高放大,就好像瞬間遮掩住了天空,覆蓋住了大地一般!
接着,左使緩緩舉起了柴刀,在刀身豎起的一剎那,所有人的眼中都感覺到了一陣刺痛,彷彿是被一股無形而耀眼的光芒灼傷了眼睛。
“這是——這是,氣域!”
衆人當中見識最廣的風野央在遮住雙眼的同時,忍不住低呼了這麼一聲。
陸清宇不知道氣域是什麼,但左使握刀時那一剎,那無形的驚天動地,卻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這纔是強者,這纔是真正的強者!
當初在黑龍山,第一次見到李天榮那無可匹敵的焚天手時,陸清宇曾以爲,那便是世間至強的力量了!
可隨着他實力的進步,再加上接觸到越來越多的尊者級強者,他才知道,李天榮,也不過是這大陸上的一個小人物罷了!
且不說這神秘的左使,就連那在左使手下毫無反抗之力的風野央,甚至連那大荒城的鐵石二家主,也遠不是李天榮那樣的層次可以比擬的!
原以爲跳出了井口,便能看見外面的天。
可誰曾想,這天,竟然高得如此讓人敬畏!
原來,即便是有朝一日成爲了尊者,甚至成爲了尊者巔峰,在某些人面前也只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陸清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些天來因爲實力的急速增長還漸漸有些升起的驕傲,頓時被湮滅成了碎末,而取而代之的,是對絕對實力的無限渴望!
……
舉起柴刀後的左使似乎陷入了淡淡的沉思,手中的柴刀久久未曾落下,而院中也隨之陷入了沉靜。
十數息過後,左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手中柴刀猛然揮動,一道ru白色的虛影迅速地從刀刃上浮現出來,眨眼間便飛射了出去,沒入了左使身前的那顆大樹中。
就像是在平靜地湖面中投下了一枚石子,那靜立的大樹上居然開始泛起了層層漣漪,接着ru白色的光暈籠罩了整棵大樹,一道裂縫逐漸在粗大的樹幹上閃現了出來。
剎那間,樹影變得極其虛幻而不真實,展現在衆人面前的變成了一扇若隱若現的大門,想來,這便是那試煉之地的入口了,而左使方纔那一刀,就如同扭動了試煉之地的鎖匙一般!
陸清宇看着眼前那扇大門,心中一陣悸動,因爲他突然發現,這樹虛化的模樣和方纔左使面前的那截木樁何其相似,原來這枝繁葉茂的粗壯大樹竟也是由元素力量具化而成!
難道,方纔左使在他的面前展示那截被劈開的木樁,還有什麼深沉的用意麼!
陸清宇暗暗摸了摸懷裡的玉簡,心裡愈加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進去吧!”
左使重新放下了手中的柴刀,恢復了傴僂枯坐的模樣,然後微微翕動了一下嘴脣。
衆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猜疑,不知道該由誰第一個走進這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