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洛嫣,你去將林若曦身上的死亡魔刀取過來,我在這裡衝擊封印!”演武場的一角落中一白髮少年道。
“怎麼?你是害怕見到我若曦姐姐?”雨洛嫣大眼睛眯着,不停地打量着聶晨風。
“怎麼可能?”聶晨風偏過頭,不想多看雨洛嫣,手腳卻有些發軟了。
“不行,我直接去給父皇說,到時候若曦姐姐不但會給你你的魔刀,還會爲你解開封印。”雨洛嫣執拗的道,不等聶晨風反駁就一把將其抓走了,就像老鷹叼小雞一樣。
“該死的雨惡魔,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厲害!”聶晨風心中嘀咕着,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對了,我要是被王衝等人發現了怎麼辦?認爲我不是東帝國的人不能出戰那就麻煩了。”聶晨風心中想到。
“嗷嗚晨小子,是不是在想你的身份問題啊?”阿黃看穿了聶晨風的心事,接着道:“嘿嘿,沒事的,你要相信這雨惡魔的本事嘛。更何況沒有誰知道你的真實來歷呢?你說你是東帝國的人那便是,更何況你可以隨便說說你熟悉的東帝城嘛,這樣大家都會相信的。”
“阿黃,還是你瞭解我啊。雖然我一直在混亂之城,但是我確實是東帝國的人,只是不能公開我的聶家身份而已。”被雨洛嫣用法力抓着走的聶晨風向地上的阿黃神識傳音道。
“嗷嗚是地。不過依本龍看,說不定很多大勢力都已經在查你的身份了,但願能夠晚一點被衆人所知啊。要不然以你曾經用雪飲狂刀殺了一位王階般的絕世強者——貌似是哪尊強者的分身,整個東洲恐怕都要抓你,逼問你雪飲狂刀的下落。”阿黃分析着,龍眼中有些凝重。
“呵呵,這倒沒事,當初那位白光中的男子的確是某一尊強者的分身,不過其要想殺我當日就來了。可惜最後還不是一跨洲而來的黃金巨箭將我擊傷了。”聶晨風回憶道,想到當日自己手握狂刀、叱吒風雲,他就一陣熱血沸騰。
不一會,其情緒漸漸低落了下來。因爲他想到了三叔聶震行那日爲救自己被那跨洲而來的“射日神箭”滅殺了,想到煙絮雪一個人繾綣在演武場的一角輕聲的哭泣,如折翅的伊人——他深藏的內心就忍不住的顫抖着。
還記得煙絮雪單純的話語:“是啊,我也不知道在這片山脈飄零了多久了,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平時也是和一些小老虎,小龍對話。一個人我很孤單!”
還記得他爲她取名字的時候,他對她說:“呵呵,沒事,那以後就叫煙絮雪吧,飄渺若離,猶如煙雲;淡然出塵,好像柳絮;一身潔白,神似雪花。”
還記得在演武場的某個角落低着頭、抱着膝蓋小聲哭泣着的煙絮雪,她檀口中低語着:“晨風哥哥,晨風哥哥你在哪裡呢,雪兒害怕,雪兒恨那些壞人,嗚嗚嗚”
更記得煙絮雪最後消失時的話語:“晨風哥哥雪兒終於明白什麼是‘愛’了,雪兒要離開了,不能陪晨風哥哥了,嗚嗚嗚”
“晨風哥哥,雪兒在另一邊等你,你一定要來看雪兒。雪兒永遠愛晨風哥哥,晨風哥哥要記得永遠有那麼一個女孩等着你,記住雪兒的容貌,記住雪兒的一切”
不知不覺,聶晨風的雙眸溼潤了,兩滴清澈的淚水劃過了面頰,由於被白髮遮住,所以雨洛嫣沒有感應到他的異樣。
“你曾說過,當你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會取下面紗,可是那已經是最後一刻了。你曾讓我教你識字,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愛’,曾讓我教你釀製‘思君酒’”
“雪兒,你還好嗎?你在哪裡?我知道你還在等我,晨風哥哥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會啊!!!”聶晨風心中低吼着,對於煙絮雪的點點滴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每次一想起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他就有一種小小的喜悅、淡淡的憂傷、昂然的鬥意。
因爲,她便是他心中深藏的對‘愛’的信仰。
“嗷嗚晨小子,別傷心了,本龍都感覺到一股悲意。你還是給本龍打起精神來,那神老老不死的還等着你救,你還任重而道遠啊。”阿黃的聲音在聶晨風的腦海中響起,現如今只有這一條一尺小龍和他最親了,也是最懂他的人了。
不知不覺,聶晨風總感覺這次來這東帝國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要不然,我怎麼會有如此的悲意?如此的懷念以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果’?”
“管他呢,一切起於‘緣生’,止於‘緣滅’,我自盡人事吧。”突然之間,聶晨風竟然在這一刻有所領悟了。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神識又有所增長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
話說現在,都是黃階五星的陳深和橫無敵的大戰已經進入了巔峰時刻,衆人都聚精會神的觀看着演武場中的大戰,沒有人注意到雨洛嫣和一白髮少年的靠近。
雨東河再次從龍椅上站立了起來,他焦慮的看着場中,心中擔憂無比,“陳深啊,你可要爲本主的帝國戰勝這橫無敵啊,要不然東帝國恐怕”
“陳深”一旁亭亭玉立的雨洛然也是秀眉緊皺,檀口微開只吐出兩個字,顯然,她也是無比在意這次大戰的。
另一邊,東帝國無數朝中文臣武將都議論紛紛,每個人的面容都有些難看:“這次帝國危險了啊,要是二位公主被這三大帝國的皇子奪了去,不僅有損東帝國的威嚴,更爲重要的是,三大帝國摸清了我等的實力,那就會直接來犯了。”
“說的是啊,國主的大哥多年未曾露面了,也難怪這些帝國又蠢蠢欲動。”
“大公主溫柔賢淑,二公主雖然任性妄爲,但也都是絕色的女子啊。要是落到了這些賊子的手中,那東帝國的大權豈不是分割了?”
“此言甚是。國主沒有皇子,想來以後的國主之位也是傳給兩位公主中的一個。這次挑戰要是輸了,那我東帝國可不僅僅輸的是兩位公主啊。”
聶晨風將衆人的談論都聽在耳裡,看到無能的雨東河心中卻是冷笑:“哼,如此國主東帝國怎能不亡?”
說的也是,東帝國中的很多大小事務都是由大公主雨洛然來處理的,而雨東河的治國之能確實不怎麼樣,從他凡事都要詢問雨洛然便可以得知。而且,聶晨風還懷疑,當初聶家滅亡而這皇城中的雨東河不出面相救,說不定他也脫不了干係。
“嘭”
突然之間,一浩大的音波將衆人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響,陳深此時頭髮倒立,手中的長槍猶如長蛇出洞一般,在天空滾滾的黑雲咆哮中,直刺橫無敵的頭顱而去。
二人嘴角都有着絲絲的血跡,受了很重的傷。
橫無敵見此,迅速從法戒中取出了一把長刀,而後大喝道:
“無敵刀!”
頓時,演武場的上空風雲涌動,天地自然之氣不斷地涌向橫無敵高擡的“無敵刀”,捲起的風暴喝喝喝的旋轉着,一把五丈龐大的蒼白刀芒劃破虛空傲然出世。
刀後面的雲霧形成一個門戶,碾碎一切阻礙之物。長槍後面的黑雲形成魔洞,那槍像是一條烏黑的長蛇一般扭動着、閃爍着,以“長蛇出洞”的氣勢和闊刀撞在了一起。
“嘶嗯”
“嘭”
針尖對麥芒,闊刀對長槍。頃刻之間,驚天的異象產生了:黑霧中,一條黝黑的大蛇張大了血口,吞噬着那劈斬而來的闊刀,而那闊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直斬大蛇的頭顱。
“咔嚓”
大地在晃動,在白色雲團和黑色魔雲交替籠罩下匍匐顫抖;演武場在搖曳,在二人的腳步下哐哐哐的抖動着。要不是有着結界陣紋的話,想必這方圓五百丈內都會被大戰餘波所崩碎。
“天啊,太恐怖了,這是何等的逆天之才啊?”
“兩位都是黃階五星的強者,果真是無敵的青年啊。”
觀戰的東帝國大臣、守衛們全都駭然了,在二人交鋒所形成的異象下顫抖不已,心生畏懼。
此時,全身被雨霧所繚繞的雨洛然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場中對抗的二人,其玉手捏得有些緊。
雨東河再也難以平靜了,他起身虎目睜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一眨眼便錯過了事關帝國安慰的挑戰。
聶晨風雖然不喜歡這雨洛然、雨東河,但是他卻不希望東帝國的陳深輸了這場比武。要是這樣的話,那麼東帝國的平民又將血流成河了。晨風雖然是聶家的大少爺,但是卻名不副實,平時和孃親都過着清苦的日子。
所以,他不希望看到無數個“自己”流落在街頭、客棧,以乞討爲生,以治好孃親的病而去禁地尋找良藥
雨洛嫣焦急的看着場中的大戰,牽着聶晨風的纖纖玉手竟是忘記了放下,甚至,那嬌嫩的手心隱隱間冒出了香汗。
突然,一粗狂而又不和諧的聲音在衆人的耳朵中響起,“嗷嗚無敵小兒,二公主竟然非禮本龍養大的晨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