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除了一位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少年以外,所有人都滿臉震驚。
三雷濟天之術,已經是道盟排名前十的真經寶典,孟老德利用和天罡師法道的私人交情,想要外借,已經讓他們感到不滿了。
可天罡師法道說些什麼?天罡九雷真解?!!!
老年道士全部拗哭,不敢說話。
中年道士裡有一人,原來單膝跪着,現在噗通一聲全跪了下去,哭喊道:“道祖我師,這天罡九雷真解可是我道盟不傳之秘,上有九重天之能,下有探幽冥之威,怎麼能給予一個外人?啓稟道祖我師,這天罡九雷真解,放眼我東國沃土三百年,只有您一人有資格修行吶!”
一個年輕道士跟着點頭:“少年無能卻身懷重寶,並非給予臂助,而是讓寶玉難以承受其重,裂爲頑石,不復其光。弟子以爲,方縱還沒資格擁有重寶。”
“我意已決,爾等自去。”
天罡師法道微微搖頭,數十個道人就哭喪着臉散開,三兩步沒了蹤影。
對於這種古怪的情況,附近的遊客竟然全都無視,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笑的笑,就好像沒看見他們似的。
而在天罡師法道的身邊,只剩下那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人。
少年人輕笑道:“大公無私,無異頑石。”
天罡師法道微微點頭,說話反而直白了:“人要是沒有私心,還叫什麼人呢?古往今來所謂大公無私的人哪個沒有一丁點私心?真的完全沒有了,其實和鬼物也剩不下什麼區別了。”
“那我師是很鐘意小後生方縱了?”
“說鐘意也談不上,只是如今道盟早就不是‘青山求道,白雲縹緲’。想當初我道盟九派十八觀,哪個不是盛世歸隱深山,亂世救民水火?只想在濟世爲民的大公之內,也揉入自己小小的求道之心,讓得公私一層一層,妥善銜接,就算‘扶雲九霄去,身入天上名’,也能不忘初心。”
少年人嗤笑:“現在呢?”
“哈,一個個的,要麼公心太重,乃至於殺妻證道,自宮定性;要麼私心太濃,小三小四錦衣玉食,名車豪宅揮金如土。”
天罡師法道無奈笑道:“你啊,要不是你也曾誤入歧途,自宮定性,不男不女,爲師何必要從外面找人呢?沒了男兒的真陽之氣,你上哪扛得住天罡九雷真解的熬磨去?”
“弟子可以吸小後生方縱的,他一身真陽之氣濃郁得很,定然曾有奇遇。”
說着,少年人垂涎的舔了舔嘴脣。
天罡師法道瞪大眼睛:“你用啥吸?你是自宮了,可是你有子宮嗎?”
少年人咬牙啐道:“我師說話忒的粗糙,什麼‘子宮’?按我道盟之言,該是‘紫河車’纔是!”
天罡師法道認真點頭,歪歪腦袋:“你有嗎?”
“弟子可以想辦法。”
“你真的有嗎?”
“弟子說了可以想辦法!”
“你真真真的有嗎?”
“弟子……”少年人突然拉下臉,陰測測的道:“啓稟恩師,弟子記得咱們道盟有個專門供奉欺師滅祖大混球牌位的腌臢殿,只要欺師滅祖了,直接把牌位放進去,等幹掉了再把牌位燒燬來着。弟子覺得可以試試,整個道盟加起來是不是能幹掉弟子。”
天罡師法道聞言,抿抿嘴,豎起比普通男子還小一號的白皙拳頭。
少年人也把拳頭放過去,更小的拳頭迎風而漲,瞬間漆黑一片,堵塞了半條街道。
“好吧,你的拳頭比爲師的大!”
天罡師法道很明智的換了個話題……………………
“這個,你有**嗎?”
“…………………………”
2019年6月15日。
週末週六!
本來是個休息的日子,但在東國,所謂的雙休僅限於比較大的城市。小城市和縣城大多單休,而在大城市裡,週末很可能等於加班。
簡直是個悖論,讓人哭笑不得!
但就在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說是笑話的日子裡,因爲一個消息,整個東國沸騰了。
西裝暴徒……被豹榜除名!
因爲一個人被豹榜除名的事情,整個東國都顯得有些慌亂。
西裝暴徒是誰呢?
這樣說吧,也就是幾個形容詞,比如東國年青一代第一武將,豹榜第一人,再比如說‘威震天下’,或者‘世上無我這般人’。
就在最近的幾個月,貼吧論壇,大街小巷,哪個不是在談論西裝暴徒?
官方的新聞聯播,也把西裝暴徒塑造成了絕對的英雄人物,鐵血男兒的典範!
可這樣的一個人,被除名了?
犯事了吧!
無數人都在猜測,談論,一本正經,可他們談論的人,剛好下了飛機,直接進入了安門廣場後面的殺鬼隊總部。
王老還是一身普通棉質白布的太極服,端粗瓷大碗,那模樣,那態度,和孟老德是一個範兒,就是寒磣了點。
打個比方說吧,就是人家是老富豪奢侈裝逼,他是退休老幹部節儉慣了或者裝窮。
一個架勢,兩副模樣!
王老看見方縱進門,拿粗杆子茶葉泡了一碗,遞給方縱道:“真的要多管閒事?”
方縱纔不在乎,隨便找地方一坐:“管點閒事而已,不讓我管?”
王老還遞着破茶葉破碗,見方縱不接,哈哈笑了:“你小子,這是甩我老人家臉子呢,覺得那個林熙的事明明咱們殺鬼隊看見了,沒了鬼物卻轉身就走,什麼都不搭理?”
“對,有火。”方縱果斷承認。
林熙的事情,是一月份發生的,現在都六月了,除了一個‘鬼物特例’的視頻,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路見不平有人踩,他覺得殺鬼隊這是路見不平,直接無視,順便還甩出一個笑臉。
“傻了吧?咱能飛!不會飛的該怎麼絆倒就怎麼絆死去!”
這種作態,簡直欠揍!
方縱哼哼一笑,乾脆道:“王老,反正晚輩都讓豹榜除名了,能混的地方多了去了。”
王老的笑臉猛然僵硬,嘆口氣,把茶碗放在桌上。
落座後,表情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