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想動手?”方逸靜靜地說道,依舊風輕雲淡地站在那裡,一副完全沒把劍塵放在眼裡的模樣,把劍塵身後的弟子氣的直咬牙,只要劍塵發話,他們絕對會一擁而上將他圍困住。
他們這些新人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方逸隨手廢掉闢光後期的順無際,對他們的震撼遠沒有那些無極宗的老弟子來的強烈,在他們看來,這順無際真傳弟子的身份簡直就是名不副實,這樣的垃圾人物,他們隨便出來一個就能解決。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想,剛纔方逸和順無際打鬥的時候,順無際根本就沒有發威的機會,而且戰鬥結束的很快,可以說是被方逸瞬間被搞定,這樣一來,他們難免會認爲順無際只是個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他們哪來知道,不是順無際太弱,而是方逸太強!不過他們不知道,劍塵卻是一清二楚的,剛纔他對方逸忽然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實力也是大爲驚詫,在他的地階法器的提醒下,他才恍然大悟,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方逸確實是擁有地階法器的,而且還是地階上品的法器!
想到這裡,劍塵咬了牙,緩緩說道:“方逸,我們之間的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不要高興地太早!”
他此言一出,他身後的那些手下都是一驚,劍塵是什麼人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先不說他的修爲本來就極爲強悍,最主要的是他擁有地階法器,就憑這點,他甚至可以不把所有的真傳弟子放在眼裡,可現在聽他話的意思,似乎有向方逸暫時妥協的意思?
不只是他們,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愣,他們本以爲劍塵和方逸之間又將會有一番爭鬥,正準備看好戲,哪知道劍塵忽然撤了自身的氣勢,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讓他們大跌眼鏡。
劍塵這是什麼意思?他可是擁有地階法器的人,怎麼聽他的話似乎對這個方逸很忌憚?
他們都不是傻瓜,能在無極宗混了好幾年的人哪個不是精明絕頂,從劍塵的話中他們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個消息,頓時就是大驚失色,看向方逸的眼神完全變了,幾個蠢蠢欲動的弟子也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腳步,向人羣后面靠去。
“這人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劍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萬雨妃心裡這樣想着,看向方逸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要不是她的面容隱藏在斗篷下,方逸此時就會她的臉色很精彩,有興奮,有躊躇,還有一絲莫名的擔憂……
啪啪啪……
就在這時候,場外又傳來了一陣掌聲,司馬烈面帶微笑地走了過來。
“方師弟果然是人中龍鳳,與方師弟比起來,我們這些真傳弟子都要無地自容了。”
他微微笑着,眼中卻閃爍着莫名的光芒,他看了眼倒在地上嚎叫的順無際,鄙夷道:“真是丟了我們真傳弟子的臉,來人,將這個廢物擡出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身後走出幾個弟子,麻利地將順無際擡了出去。
方逸抱着雙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馬烈,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司馬烈咳嗽了幾聲,笑道:“方師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順無際在我們真傳弟子算是飛揚跋扈的,看他不爽的人也不在少數,可你知道他爲什麼照樣活的很滋潤嗎?”
說到這裡,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因爲他是秦無眠的人!”
方逸早就從蔣雲龍那裡知道了,現在看他一副惺惺作態,不覺有些好笑,笑道:“那又如何?”
“如何?”這倒是讓司馬烈驚訝了,要是他剛纔聽到了劍塵的那番話,就一定不會說這句話,可惜他沒有聽到,所以他繼續凱凱而談:“方師弟,你初來乍到,對秦無眠師兄的爲人還不甚清楚,他可是極爲護短的人,要是被他知道順無際落得這般悽慘的下場,恐怕方師弟就會有不小的麻煩了。”
“那司馬師兄有司馬高見呢?”方逸順着他的話,笑眯眯地問道。
司馬烈精神一振,以爲方逸鬆口了,連忙趁熱打鐵,笑道:“高見不敢當,師兄這裡倒是有一個辦法,只要方師弟加入天問大師兄的麾下,那這一切就不再是問題,秦無眠師兄雖然護短,但天問卻更爲護短,至少保方師弟周全完全沒有問題。”
他說的起勁,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章傑在向他不停使眼色,和其他人看向他的古怪目光。
方逸灑然一笑,這司馬烈倒是有趣之人,到了現在還想招攬他,不過轉念一想,他的心裡就是一沉,臉色也淡了下來,來大廳通知他的章傑是司馬烈的人,現在司馬烈又“恰巧”趕到這裡,要說這件事裡沒有他的影子,方逸是不信的。
搞不好,這事的幕後推手就是司馬烈,他想利用順無際讓我和秦無眠結仇,最後走投無路之下,只能投到天問的麾下?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就是不錯!
方逸心頭冷笑,他最厭惡的就是別人算計他、利用他,他不反對司馬烈招攬他,但也要光明正大的來才行,出這些旁門外道,難免讓人有種趁火打劫的感覺,他之前對司馬烈這人的看法還算不錯,雖然沒什麼好感,但也不討厭,可現在聽他的這番說辭,他對司馬烈的感覺降到了最低點。
這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方逸給司馬烈下了定義,臉色就冷淡下來,說道:“我的事就不勞司馬師兄費心了,如果秦無眠師兄真的想來找我的麻煩,那讓他來就是,我全部接下了。”
司馬烈臉色僵硬了,連忙說道:“方師弟,你再考慮下……”
方逸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他已對司馬烈產生了厭惡,根本懶得再聽他廢話。轉身對牛生對說道:“牛生,扶蔣大哥回去,好好休養,嗯,就把他安排在萬師姐的雨閣吧,我也要搬過去了,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好嘞。”牛生撓了撓頭,憨憨地笑道。這個巨漢對別人都是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但在方逸面前卻溫順地像只綿羊,說來也奇怪,他與方逸到現在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可不知爲什麼,他對方逸心裡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這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了自家的長輩。
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後只能將這些歸爲方逸對他有救命之恩上。
“萬師姐,我們也回去吧。”方逸對萬雨妃笑道。
萬雨妃有很多問題想問,可事到臨頭了,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點點頭,率先往外走去。
看到他們這行人走過來,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閃開一條路,眼神敬畏地目送他們離去,倒是司馬烈還不肯死心,在後面大聲說道:“方師弟,先不說秦無眠師兄回來後悔找你麻煩,就憑你廢了一個真傳弟子,這件事就非同小可,要是無極宮的長老們怪罪下來,方師弟也少不了要有一頓責罰!方師弟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我們天問大師兄的面子,就是長老們也要給的,保證方師弟安然無恙!”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因爲方逸等人已經走遠了,倒是在場的諸多弟子面面相覷,古怪地看着明顯急了眼的司馬烈,暗道司馬師兄平時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現在會是這副模樣?
劍塵盯着方逸的背影良久,忽然轉過身來看向司馬烈,說道:“就你也配招攬他?”
司馬烈被他這明顯的嘲諷說的一愣,臉色不好看起來,他在真傳弟子中排名第十四,平時哪個人見到他不是畢恭畢敬,就算劍塵擁有地階法器,他自認不是劍塵的對手,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數落他,他要是還不敢吭聲的話,那他的名聲就掃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司馬烈沉着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什麼意思。”劍塵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淡淡說道:“只是勸你別去做那些不可能的事,否則的話,別說是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天問大師兄也會被你牽連,有些人,不是你們能夠招惹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想招攬方逸,還沒這個資格,方逸不是你們能惹的起的!
司馬烈怒極反笑,說道:“那按照劍公子的意思,我是不是應該去巴結討好他呢?”
他這是氣話,哪知道劍塵卻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這也許是你們與他拉近關係的唯一辦法。”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管司馬烈等人鐵青的臉色,帶着人施施然離去。
“不就是仗着有地階法器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章傑臉色也極爲難看,看着劍塵的背影恨恨地呸了一口,他也是天問的忠實擁戴者,劍塵剛纔的那番話,簡直就等於在打他的臉,不過當面他是不敢這麼對劍塵說話的,也只能在暗地裡發發牢騷。
“擁有法器本身也是一種實力,否則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對告誡法器趨之若鶩了,這話在這裡說說就算了,在別人面前就不要提起了,否則惹怒了劍塵,我們擔待不起。”
這時候司馬烈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總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對章傑說道:“我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