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刀?”雖然自己的刀個頭大,可是張天放手中鬼刀怎麼看怎麼感覺恐怖,就那麼隨手提着,血腥氣殺氣厲氣時隱時現,再加上刀身九顆鬼頭,讓人見之即怯,又如何對搏讀.♀
張天放對他的硬鐵刀很感興趣:“這麼大一把刀,掄起來一定很過癮,借我玩玩”說着話把鬼刀丟到地上,伸手接巨刀許寒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遞過巨刀張天放才一接手,雙肩往下一沉,咋舌道:“好傢伙,比我的起碼重上五倍”
看看通道左右,張天放道:“去火池,這裡施展不開”招過鬼刀,抗着兩把硬鐵刀走向熔漿池,許寒宋雲翳跟在後面張天放邊走邊道:“火池有條骷髏蛇,巨猛,全仗着鬼刀我才能逃出來,一會咱在通道邊上呆着”說到這突然回身問道:“你們怎麼躲過骷髏蛇的攻擊?難道你們來的時候它沒在?”
小豬蹲在許寒頭上驕傲的哼哼,意思是我殺的,許寒抱下它說話:“火蛇被它吃了一半”張天放頓時呆在當場:“什麼?這小豬能吃骷髏蛇?”神識再次掃過小豬,可是以他修爲又如何能發現地火靈獸的不凡處?問許寒:“這是什麼妖獸?”
小豬很不滿意,哼哼個沒完,抗議道我是靈獸不要妖獸許寒將它塞進懷裡,換話題問道:“你知道怎麼出去麼?”
張天放追問:“到底是什麼妖獸?在哪抓的?”
“一時半會說不清,先研究研究怎麼出去,你說要幫我殺仇人,出去後幫我對付聖都?”許寒感嘆活着真艱難,跑不盡的逃亡路,躲不完的仇人刀
聽許寒這麼說,張天放有些爲難:“你不是真打算一個人對付聖都?一個傲天就把我打的沒脾氣,據說他上面還有好幾個老不死,恐怖的很”
許寒聽永三說過傲天是聖都副都主,笑道:“你能和傲天鬥上二十回合全身而退,豈非也很厲害?”
三人邊走邊說話,很快回到熔漿池張天放將鬼刀隨便丟到地上說道:“我厲害個屁,要不是有鬼刀在手,我連屁都不如”說着話向前一個虎躍,雙手持巨大硬鐵刀猛地劈下,腳下成堆硬鐵被劈散四飛而起,刀風凌厲划向遠方,火池上空的火焰都被驚散張天放感覺很興奮:“過癮過癮弄這麼把刀就是過癮,幫我也煉一把”
許寒直接拒絕:“每天抗着兩把大刀滿世界溜達,不累啊?”
“可以收進身體”
“相信我,就算我告訴你方法,你也不願意嘗試,那種滋味,一輩子體驗一次就夠了”
“不至於,算了現在往哪兒走?”張天放很是灑脫,被拒絕也無所謂,把巨刀還給許寒
許寒收起刀反問道:“什麼往哪兒走?你不知道出去的路?”
“進來後被骷髏蛇追殺逃到鬼湖又被困,一呆幾十年,每天無休止的和怪魚做鬥爭,要不是看見你,我都不想活了,怎麼可能知道路”張天放恨恨不平
“夠倒黴的”許寒哈哈大笑給了他四字評語,返身在通道口做好標記,繼續道:“我們倆剛從對面一個通道出來,那裡恐怖,一隻大冰蟲隨便一撞就盡破我全身法寶”
“這裡一共有多少條通道?”張天放問道
“幾十條,沒細數,要不現在數?”
“不數,隨便找條路走,就不信能再次被困”張天放輕鬆說道
許寒很佩服的看着這個神經大條的高手,難怪敢挑戰傲天看看宋雲翳問道:“累麼?要不要歇息會兒?”宋雲翳說:“不累”
於是三人選通道進入,張天放很囂張,拎鬼刀走在最前,眼看道路將盡,手中鬼刀突然嗚的發出低嘯聲,許寒一驚問道:“怎麼了?”
張天放無所謂回話:“碰到同類了,前面鬼氣陰重,應該有鬼魂”許寒細品此言問道:“你的鬼刀裡有魂魄?”張天放坦言:“不但有,而且不少”許寒終於明白自己煉的硬鐵刀與他的鬼刀有何不同
幾十步路後是出口,可以見到洞內有數不清的青綠鬼火跳躍閃動張天放好象一點都不害怕鬼,輕鬆跨出通道,笑嘻嘻打量四周,看那神情像是回到家了邊看邊點頭滿意道:“這纔算是鬼洞,外面都是湊數的”
許寒宋雲翳跟在後面,一腳踏入此地,馬上感覺陰風陣陣,肆虐張狂,宋雲翳尤其害怕,許寒突然想起在聖都拍賣會買下的一樣東西,問張天放:“定神珠是幹什麼用的?”
張天放微顯詫異:“你有定神珠?”許寒說是張天放道:“對聖門修士來說,定神珠有利也有弊,操控不當會盡失修爲變成廢人;不過對你二人來說卻是隻有利沒有弊,任何鬼氣魔氣只要在定神珠方圓五米內,會全部被吸進珠內,不論這鬼氣是別人的還是自己苦修來的,有了這珠子,在這個洞裡可以橫着晃了”
許寒聞言大喜過望,與宋雲翳退後幾步拿出定神珠帶到她胸前,果然陰風馬上消失,鬼火也遠遠跳開,還有些原本立在周圍的陰深黑影,此刻也一起消失
張天放道:“不用離我那麼遠,我不怕定神珠”
“難道你不是魔修?鬼刀裡的鬼氣魂魄怎麼辦?”
張天放攤開左手,掌心中有一個小小的金色“卐”字,鬼刀換手再攤開右手掌,是一個反方向的金色“卍”字,沉聲道:“我是佛殺,打小和鬼魂做伴,什麼鬼氣魔氣不過是我的玩具,是我手中刀的食物”聲音雖然低沉不再陰冷,卻別有一番蕭索意味
“你沒有朋友?”宋雲翳問他
張天放傲然一笑:“有,原本有許多個,後來剩下九個,再後來他們進鬼刀陪我,從那以後,鬼刀張天放再不需要朋友”
“你的朋友是鬼?你拿你的朋友煉刀?”許寒冷靜問話
“我是佛殺,爲什麼不能與鬼交朋友?爲什麼不能拿鬼魂煉刀?”張天放言語冰冷卻隱含憤怒,那憤怒不是對許寒所發像是恨自己無力
只見眼前,一座巨大的石峰,沖天而起,山上怪石林立幾棵枯萎的猩樹彷彿隨時就會幹死一樣
這是凡俗人看見的景象,若是開天眼,就會看見,這裡根本沒有什麼石峰,而是一個大峽谷,峽谷上方覆蓋着磅薄的護山法陣,法陣上方雲霞升騰,氤氳之氣起伏,端的是一處適合修煉的峽谷寶地
許寒大喜,趕緊駕起飛毯飛了過去
“死陸振老子命不該絕你縱容女兒修習魔功,殘害修士,老子要問問當家元嬰老祖,這青冥谷啥時候成了修魔者的老窩”
許寒猜到這裡必是青冥谷……雖然是陸振的老窩,可想這青冥谷屹立滄南修仙界無數年的名門大派絕不會縱容子弟修煉魔功
不過許寒也知道,就憑着自己,想要進入青冥谷見到谷中元嬰老祖,那是絕對毫無可能最多也就是見到掌門真人,而陸振卻已經是結丹老祖,掌門真人必定要討好陸振,說不定就抓了自己送到陸振面前……
所以眉頭一皺,許寒有了一個膽大而瘋狂的計劃
“嘿嘿,想要進青冥谷見元嬰修士,那得先過我這一關”突然許寒腳下樹林裡響起一聲嬌笑
隨後一個年輕女修飛了出來,女修築基中期的修爲,手中拿着一隻鏡子法器照照鏡子,又抹抹頭髮,根本不看許寒一眼……
“大姐,你在家照鏡子,那是打扮,可你在路中間照鏡子那就是**了”許寒笑着,手已經摸上了校法器
女修並沒有生氣,而是咯笑道,“**不好麼?男人不都喜歡這一口?”
“大姐,我承認你很**,不過小弟今天比較忙,就不奉陪了”許寒說着就想溜走
可那女修卻也動了,不偏不倚正擋在許寒的飛行方向上……
“想走,沒那麼容易,殺了我師妹,你還想走?”女修冷笑着,並沒有出手,因爲她接到的傳音符是讓她阻擋,殺人這活得留給陸振親自出手,這才解氣
“你以爲你賣弄點騷味就可以擋住我麼?”許寒一擡手,校法器毫無徵兆地電閃而出
“大膽”女修沒想到這煉氣四層的小子還真敢對自己出手,她秀眉一皺,拿着的銅鏡對着校照了過去
“定”
只見那銅鏡上黃光一閃,一道光束照在校上,頓時,校法器就停在黃光內,彷彿找不到目標一樣,滴溜溜亂轉起來……
“哈哈,姐姐的鏡子可不只是賣弄**的作用”女修哈哈笑道
許寒發現那鏡子發出的黃光還真厲害,校法器在裡邊,自己的靈識根本就感應不到,想把校收回來都困難
“還有什麼法器,你都拿出來……”女修咯笑着說道
“大姐,我這煉氣小修,又能有多少法器呢?如果你實在要我拿,那我只有一樣可以給你的了”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法器?”
“專打女人的法器,一柱朝天”許寒倒不是要跟這個女人調笑,關鍵是有的東西,準備時間有點長
“專打女人的法器?呵呵”女修倒是個明白人,她送來個媚眼道,“很有趣的小修士呀,若不是你殺我師妹,姐姐今天說不定就真的讓你用那法器打姐姐一頓……”
許寒壞壞一笑,“我真的拿出來,就怕姐姐吃不消”
“那你拿出來呀,讓姐姐看看,是不是能讓我滿意”女修媚笑着,絲毫沒感到危險的臨近
畢竟,一個剛剛會用法器的煉氣四層小修士,又怎麼會對她這個築基中期修士構成威脅呢?
“那大姐就看看清楚”許寒怒喝一聲,擡手,只見他手中一隻熒白的玉符,符上金光一現,隨後一隻骨尺泛着灰白色光芒飛上許寒頭頂,在他頭頂上快旋轉……
“法寶?”一般法器不會在主人頭上旋轉,只有法寶纔可以,女修嚇了一跳心道,這煉氣四層什麼時候也可以有法寶了?
“是符寶不知道大姐是不是吃得消呢?”許寒冷笑一聲,一指女修,命令道“去”
那骨尺符寶立即得命前往,只見一條灰白色的光一閃,閃電般飛向女修……
女修也不知道鏡子能不能擋住符寶,匆忙去照
黃光一下打在骨尺上可骨尺絲毫沒有影響,依舊向她射去這小鏡法器也只對法器有效,對上法寶,根本是一點作用沒有
那女修知道自己抗不住符寶尖叫一聲,回頭就想逃,可她哪有符寶度快,那骨尺一下就穿過她後頸,把她脖子打得粉碎,腦袋和身體都分離開來……
“區區骨尺就受不了,若是我那一柱朝天出來,你吃不消”許寒冷哼一聲撿起儲物袋飛向青冥谷的大門方向
少頃,一隻雙頭白鶴飛來,陸振遠遠就看見地上女徒弟的屍體心中大悲,這女徒弟和他也是日久情深,絲毫不亞於女兒,此刻看見徒弟身死,他立刻悲從心來
擡手一招,女修的屍體飛了起來,陸振並沒有在意血跡,接過一看,這女修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徒兒啊你怎麼連一個煉氣中期的小修士都打不過呢?”陸振本來是想讓自己的女徒弟阻攔一下許寒,根本也沒想到築基中期的徒弟會有危險可誰知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結局
他抱着女修的屍體,一陣悲痛,擡手把女修扔在白鶴身上,眼中帶着無比的恨色
“先殺我女,再殺我徒……白燕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此刻的許寒已經站在了青冥谷的大門口,只見穀道兩側是高聳的石壁兩邊石壁的中央砌着一個巨大的玉石牌坊,上邊書着三個金色大字,“青冥谷”
“來者何人?”許寒剛一出現,門下兩個煉氣期的守門小修就開口喝道,他們也是欺下怕大,看見許寒修爲不高,立即就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模樣
“路過路過”許寒哈哈一笑,駕起飛毯迅離去
“哼,快滾”守門小修冷哼了一聲,心道,就憑你這修爲也不可能在青冥谷門前鬧事
“佛殺是什麼?”宋雲翳好奇問道
“佛殺什麼都不是”張天放的聲音再度恢復爲陰冷狀態
許寒撓撓頭:“咱原本聊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張天放垂頭想了想,又擡眼瞧瞧二人,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對勁,低聲道:“如果你想知道,說給你們聽也無妨”也不管地面是否乾淨,一坐下,面色陰冷可怕宋雲翳見他神情難看,勸道:“如果你覺得不好受,就別說了,咱先想辦法出去”
張天放沒接話,低頭審視鬼刀,以手指撫摩刀鋒,如此銳利的刃口,在他手上楞是劃不出一道傷痕他看刀的時間越久神色越悲傷,良久輕輕說道:“我叫張天放,名字是老天給取的,意思是我一張開雙眼就被老天放棄了”
許寒見他神色悲傷有些不忍,強笑打岔道:“咱倆挺像,我叫許寒,意思是張嘴就喊怕”張天放聞言擡頭看看他:“你也是孤兒?”許寒恩了一聲張天放仰頭大笑,笑聲越大越顯悲涼宋雲翳擔心道:“歇息,歇息會兒尋找出路”
張天放當沒聽見一樣自接自話:“我一出生,兩隻手掌心就各長一個金色卐字,長大後才知道這是佛殺降世的標誌不過小時候不知道這些,只知道一睜眼就活在無邊黑暗中,沒有奶沒有水,只有一把硬鐵戒刀,而我居然不死我生活的地方和這裡很像,不過比這裡大”
他說話的時候,洞內陰森鬼氣居然主動老實退避,鬼影魔形散成虛無,陰風也不再起,鬼火聚攏燃成一朵大的青色蓮花,遠遠將光亮照來許寒宋雲翳看着稱奇
張天放繼續道:“傳說裡,佛殺是佛門的殺神任何一個人心中都有戾氣,包括大佛士,他們終日唸佛化解體內戾氣,以求早日解脫登入極樂世界,而被化解掉的戾氣則統統收入一朵青色蓮花中佛殺就是腳踏蓮花而生身體血脈由戾氣凝聚而成的佛門怪物”
說到這忽然笑問許寒宋雲翳:“害怕不?”許寒沒答話,取出瓶用蜂蜜稀釋後的靈酒三味甘,找杯子倒滿問他:“喝麼?”“好酒當然要喝”三味甘一拿出來就靈氣四溢酒香撲鼻,張天放搶過酒杯一飲而盡:“再倒”連飲三杯後微微搖頭嘆道:“好酒如此靈力充裕的酒是哪裡搞來的?”
許寒照例不回答問題反問道:“你腳踏蓮花而生?”張天放哈哈大笑:“明明是想問我是不是怪物,淨揀好聽的說”又飲杯酒繼續道:“雖然我不是戾氣所化,但肯定是怪物,我能看見鬼,人死以後的魂魄我都能看見”說着話點指周圍:“這洞裡鬼魂有三個大的團伙,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讓我好奇的是沒有加入魂魄它們怎麼能活到現在”
見許寒宋雲翳不明白,張天放解釋道:“鬼魂以鬼魂爲食,同類相煎,如果長時間不吸食鮮鬼魂,自身鬼力降低,最終必然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間當年我生活的地方永遠只有黑夜,除去鬼火再沒有別的光亮鬼氣倒充沛的很,囚禁鬼魂無數我手掌雙生佛門金印,鬼魂不敢動我讓我僥倖長大,期間見過無數次的鬼魂吞噬,小的被大的吃,大的被強的吃,強的被強的吃那時我小,我能看見它們,會和小的鬼魂做伴交朋友,可是它們總會被大鬼吃掉,一開始我會憤怒會傷心,後來習慣了知道吞噬同類是鬼魂的生存方式,我無法干涉,後來便它們吃它們的,我玩我的”
“可是我生存的地方從來沒有鮮鬼魂進入,幾十年過去,我長大無數鬼魂互相吞噬,竟只剩下數百隻強壯的鬼王,我和它們每一隻鬼王都很熟,卻只能眼睜睜看它們各施詭計爲生存互相咬殺,又過去幾年,數百名鬼王只剩下九隻最強大的鬼皇,它們每一個都聰穎靈慧,每一個都強大無比,每一個都是經歷無數次戰鬥成長起來,自然也兇殘狡猾無比”
說到這,張天放突然道:“我爲鬼哭過,你倆相信麼?”不待二人回答又說道:“我對它們無害,它們也傷害不到我,所以我和它們關係很好;它們之間的奸詐狡猾兇殘統統與我無關,每一隻鬼都會笑,和人一樣有情感,只不過它們終日想的是如何保命,所以不得不兇殘、不得不掩藏情感朝不保夕的生活,笑容是最大的奢侈品它們對我很好,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佛殺是用來殺佛還是用來殺鬼的”
“我爲鬼哭過,爲它們不得不相互撕殺而哭,爲失去朋友而哭,爲它們都死去以後,黝黑空間只剩下我自己而哭九大鬼皇每一隻都很聰明,都知道即使某一鬼皇能成功吞噬其餘八隻,最終結果一定也是死亡,我生活的地方原本就是死地,那裡沒有死人也就沒有鮮鬼魂加入,沒有鮮鬼魂它們就會自己消散,所以商議後決定,自煉其身,合九爲一”張天放低低敘說往事,鬼刀似能聽懂人言一般發出嘶嘶鳴響迴應張天放握,輕輕撫摩:“九大鬼皇迷惑我說服我將它們煉到一起,把它們變成刀身上的九個鬼頭,它們說,把它們煉成鬼刀後會一直陪伴我保護我,刀裡有它們的靈魂,它們會一直存在,否則只能讓我看着它們消散於是我答應了,我親手把它們煉成鬼刀,刀成那天,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哭,九大鬼皇合煉爲鬼刀之後,我張天放此生再無朋友”
許寒聽得難過,低聲道:“我做你朋友”張天放嗤笑道:“你以爲我需要你的可憐?”抱緊鬼刀又道:“此生有一刀足矣它永遠不會傷害我,有危險會幫助我保護我”
宋雲翳插話問道:“你怎麼從那地方出來的?”
“那地方沒有鬼,自然就不存在了佛殺佛殺,原來就是我佛的殺手,替他們弒魔殺鬼殺光了鬼,說明我長大並且強大無比,佛修自然會放我出來,好爲他們繼續殺人等我出來後才發現,我所處的地方不過是個鉢盂,有個老和尚跟我介紹那東西叫降魔鉢鉢裡裝着千萬年以來的惡魔惡鬼,說我是佛祖的佛子,爲佛而生爲佛而殺,所以叫佛殺我聽後直接一刀把他殺了又把那個破爛鉢盂砸個稀爛,而後一人一刀流落四方”
其實許寒真想在青冥谷的大門口轟他一下,不過想想,過於瘋狂,駕起飛毯繞着青冥谷的法陣走了一段
來到一處無人地點,許寒快取出一張半成的靈爆符,畫上一筆只見靈爆符上的靈氣頓時瘋狂了起來
“嘿嘿,最好連陸振一塊炸死,那我也省得麻煩了”許寒人畜無害地一笑,把靈爆符貼在青冥谷的大陣上,又掐起一張遁符
“遁”
青冥谷,青冥殿後的一處洞府……
一個白鬍子修士眼睛突然一睜,驚道,“不好靈氣怎麼如此混亂?”
這老修士正是青冥谷當家的元嬰老祖石頂風,他正在閉關衝擊元嬰後期,卻意外感覺到谷外某處靈氣混亂感覺有巨大災難就要降臨
這一刻他也顧不得的突破了,放出神識,立刻就看到了貼在護山大陣上的靈爆符
“有對頭想要大舉進攻青冥谷”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加強陣法力量通知所有修士集合做好一切防備”
瞬間,青冥谷裡忙碌起來,無數傳音符化作的光點飛來飛去,無數修士駕着法器向着谷內大殿集合,許寒要知道他這煉氣散修竟然驚動青冥谷數千修士,他必定得意非常
青冥谷外,本來追蹤着的陸振,也突然感覺到四周的靈氣狂暴起來他並不象蠻族修士那麼莽撞,當下不敢再追,駕着雙頭白鶴,往着反方向逃走……
這靈爆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很快就被靈氣充滿脹破
在短暫的一瞬停頓後,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轟”
這一爆,不下於骨靈山的那一爆,青冥谷外一切都被蕩平,靈氣是被震得渙散不堪
不過卻沒死人,這青冥谷到底是名門大派,這山門大陣端的是厲害非常,就算幾個元嬰老祖合力一擊,也無法擊破,又何況是這靈爆呢?這靈爆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元嬰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而已……
雖然沒死人,可是威力也夠驚人的,而且來得又突然,青冥谷中好幾個正在突破關頭的修士被這一下震得吐出一口鮮血,短期突破是不可能了
陸振也是嚇了一跳,他搞不清爲什麼會出現靈爆,他猜測定是那小修士搞的鬼,可是他又想不明白,這小子是用什麼才弄出這麼大動靜呢?
等靈爆過後,陸振再次放出靈識尋找許寒,他驚訝地發現,竟然找不到了……
把靈識擴大到周圍數十里,仔細尋找一遍,依然是一無所獲
“難道這小子自己也被炸死了?”陸振一愣,不過隨後,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這小子混進了谷內?”
陸振想完,不敢耽擱,催動雙頭鶴飛向青冥谷……
不但陸振放出靈識尋找許寒,在青冥谷裡的大小老祖幾乎都被這一下震醒了,三個元嬰老祖,八個結丹老祖,十多道靈識在護山大陣外來回掃蕩,就連地上的螞蟻都被掃到了好多次,可卻沒有任何人類修士的消息
在青冥谷大殿,集中着急忙趕來的大小修士,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對着這次靈爆發表看法
而在大殿外,有上百名築基修士神色緊張,如臨大敵,敢大白天進攻青冥谷,怕是對頭來頭一定不小……
石頂風老祖也是疑惑地很,如果是敵人,那爲什麼不繼續進攻呢?
難道是自然界的靈爆?石頂風搖搖頭,剛剛明明看見那張奇怪的符咒,這一定是人爲地,可是這人又所爲何來呢?
此刻的許寒,還真是趁亂混進了青冥谷內,他正貼着一張隱靈符,四處欣賞景色呢
“這青冥谷的風光還真是好呀……”許寒觀看着周圍的優美景色
這青冥谷位於一處靈氣充裕的峽谷內,各種奇花異草品種繁多,特別是青冥谷以修煉木屬性靈氣爲主,那些修士在谷內引種來的各種奇特花木是數不勝數,尋常難得一見
許寒驚動了青冥谷的大小老祖,可是卻又改了主意他本想當衆揭露陸振縱女邪修的本來面目,可是想想還是不行
他從來沒指望那些毫無交情的元嬰老祖會給他主持公道,這滄南大陸人心殘酷,就算自己當衆讓陸振敗露那些元嬰老祖恐怕也不會放自己離開……
殺死自己這個低階修士,保護青冥谷的名譽,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何況自己又在他護山大陣上放了一顆大炸彈呢?
於是許寒決定在青冥谷內找個僻靜無人之處,呆上一段時間,等到陸振放棄,他便可安心離去
他這樣想着便往人少的地方飛去,哪沒人往哪飛,哪人少往哪鑽,不知不覺走向了青冥谷的後谷……
許寒想的不錯,可那些元嬰老祖無一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他們一琢磨,就想到了,這搗亂之人必然是混進了谷內
許寒也猜到谷內修士會發現,可是他覺得這谷裡幾千修士,想找到自己這個隱身人哪那麼容易
可他錯了那些元嬰修士的神通豈是一般修士可以比較,特別是青冥谷三大修士中,還有一個是元嬰後期,標準的大修士呀,要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很快,許寒就感覺到,三道強大的神識鎖定了他這種感覺可不是陸振的神識可以比擬的,許寒頓時感覺到靈魂都被壓迫了,彷彿靈魂隨時要被壓出身體外一般
“不好元嬰修士果然強大,人還沒到就有如此氣勢,快找地方躲起來”許寒一陣慌亂,雖然他狂,也沒狂到敢於對抗元嬰修士,那不是豆腐跟石頭碰嘛?
許寒一擡頭,剛好看見前方有一個陰森森的洞窟門口兩個築基修士正在聊天,顯然沒有發現許寒
“就這裡了,躲進去再說”許寒顧不上考慮,從築基修士身邊一擦而過
可就在他要邁入洞口陣法中時,後邊一聲風聲,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修士身影一閃,出現了
“道友且慢”
老修士沒把許寒嚇住,倒把兩看門的築基真人給嚇到了,谷內當家的元嬰老祖竟然展施瞬移來這裡,難道是查崗?
他們顧不上思考元嬰老祖口中的道友是誰,趕緊上去恭敬地說道,“秘洞守衛石廣山石廣海)拜見師祖”
“然後你就殺了好幾百人?”許寒問他
“有人想搶我鬼刀,憑什麼不殺?”張天放隨口答道
“好幾百人都搶鬼刀?”
“開始是,後來殺習慣了,有擋路的就殺,然後遇見傲天,再然後迷糊着進入鬼洞,再再然後遇見你倆”
“幸虧你遇見傲天,否則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許寒聽得有點膽虛,這傢伙拿人不當人看
“我又不是嗜殺成性,好言好語的自然會好好相處,可聖門弟子大多冷酷殘忍,這樣的人死不死活不活有什麼區別”張天放替自己解釋
許寒將酒瓶遞給他:“收起來,你該幹活了”
“你還真大方”張天放收起酒瓶又問:“幹什麼活?”
“按你說的,這裡是你地頭,問問那些鬼啊怪的,給咱找個出路,你把這裡當家,我可不成,外面還有好幾十口子人等我呢”
張天放聞言自信道:“簡單”邁步走進洞內深處,手中鬼刀輕輕一揮,發出聲淒厲嘶叫,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鬼刀嘶聲傳出,遠處三大團濃密黑霧**起來,傳出加淒厲悲慘的嘶喊,隨着濃霧翻滾,隱隱浮現出三隻巨鬼,張牙舞爪撲將過來
張天放看都不看它們,手中鬼刀平平飛起檔在身前,左右手掌一合再一分,掌心向上平舉,掌中兩個金色卐字猛地綻放光芒,射出兩道金芒,直直停在空中,而後平靜看向三大團濃密黑霧
他的金色卐字憂明顯比佛蒲團的卐字憂厲害許多,衆鬼見之無不退讓閃避,那朵鬼火形成的巨大青蓮在金光照耀下越聚越小,最後凝成巴掌大小,在角落裡顫抖跳躍再看若隱若現的三隻灰色巨鬼,此刻老老實實謹慎細微立在一旁再不敢有任何動作,鬼霧中的淒厲叫聲也消失不見
鬼魂們安靜下來,張天放才冷冷說話:“別逼我動手,我只想知道怎麼出去說了,我們出去,不說,你們陪我一起死”
許寒心道:“人殺多了就是有派,連說話都帶殺氣;不過我也沒少殺人啊”想想平時模樣,不行,我得改
鬼霧停止**羣鬼圍繞的其中一隻巨鬼慢慢向前飄,在距張天放十米遠處停下,接着見到灰霧涌動,巨鬼好象在說些什麼
宋雲翳小聲問許寒:“那團灰霧就是鬼?”“應該”許寒吃不準宋雲翳又問:“咱死了以後就會變成這樣一團有思維的灰色霧氣?”“應該”許寒還是吃不準
張天放聽到二人交談,隨口說道:“你們死了無形無色,從無形到有形不知道要吞噬多少鬼魂才能做到”又對灰霧說話:“你是說火池中的每一條通道都是出口?只要能不被洞裡的妖獸鬼怪殺陣等物困死,一直走就能走出鬼洞?”
灰霧又是一陣翻動,張天放轉身笑道:“走咱能出去了”
“這麼簡單?”許寒不敢相信
“簡單個屁,要不是我湊巧是佛殺之身,咱又湊巧撞進鬼冢你以爲還能活着出去?我遇見的暗魚,你遇見的冰蟲,哪個容易對付?”張天放按巨鬼指引,走向左側一面牆壁鬼冢內三大勢力,各依範圍生存,惟獨這面牆壁空空,沒有任何鬼氣
眼看要撞上牆壁,張天放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問灰霧:“不互相吞噬,你們怎麼可能生存這麼久?”灰霧又是一陣涌動,張天放明白道:“沒想到鬼洞竟是建在鬼氣魔源之上雖然不能快幻化,但幾十萬年不斷吸收鬼氣,你們總能修成鬼皇之身”說完話撞向牆壁,牆壁驀地裂出一道縫隙,將他吞進去一部分,還剩下半邊身體在外面衝許寒說話:“抓住我的手”許寒忙一手握宋雲翳,一手握張天放張天放胳膊往裡一帶,牆壁悠然合攏,恢復成方纔模樣而許寒眼前景色一變,進入黝黑世界接着光亮四起,張天放舉着光球道:“終於出來了幾十年啊,老子終於出來了”
許寒一看,他們回到了那個只有一進一出兩道門的小小廳堂,笑笑說道:“咱算運氣好?”“恩,鬼冢三大巨鬼雖然還沒達到鬼王境界,但是在特殊環境下,絕對不比大冰蟲容易對付,即使你有定神珠可以吞噬它們,但也找不到出路鬼洞內每一條通道的出口都不一樣,這次算你跟我沾光,你救了我,我又救了你,咱倆兩清”張天放急欲和他扯清關係
“不對不能這麼算,我救你在先,你救我在後,也就是說以後無論你救我多少次,都無法抵償我第一次救你的恩情;若是我不救你,你根本沒有以後,你連以後都沒有又如何救我?”許寒打算和這傢伙套上關係,反正你有聖門血誓在身,永遠不能傷我
張天放聞言怒道:“鬼扯一命抵一命,哪有什麼先後之分”
“不對命有先後輕重之分,沒我救你,你根本不能在這和我說話”許寒運用歪理繼續胡攪蠻纏
“剛纔還覺得你湊合算是個人,現在看也是卑鄙小人,無恥之徒”
“隨便你怎麼罵,反正我救了你”許寒一點都不生氣,他對胡說八道有癮宋雲翳輕扯他衣袖低聲勸道:“別鬧了,他挺可憐的”
這話被張天放聽到,當即怒火沖天:“你憑什麼說我可憐?我怎麼就可憐了?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欠你命我可以還,但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那你承認欠我們一條命?”許寒見縫插針
“不承認”張天放氣的想殺人,可是那個聖門血誓……
“你現在有點頭兒腦不清,理不清順序,這樣,咱找個酒店坐下邊喝邊說”許寒打算玩持久戰術
“不去”張天放怒吼道,隨即想起許寒的靈酒,他修爲有限,是築基期頂階修士,對能提升境界的靈藥十分嚮往於是壓低聲音又道:“除非再請我喝靈酒,否則絕對不去”
許寒嘿嘿一笑,摸出個玉瓶丟給他:“送你了”靈酒隨手送人?張天放持懷疑態度開瓶檢查,確實靈氣充裕納悶道:“你還真大方”
“算不得什麼”許寒一本正經謙虛道其實心裡偷樂,這都是以前用蜂蜜稀釋過,給宋雲翳喝的普通靈酒,當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實在算不得什麼瞧張天放喜怒形色的爽直表情,暗歎道:“這傢伙真單純,第一次和我見面決身世;現在又費心巴力和我辯解換成別人早就一走了之,哪還管你的廢話有沒有道理”
老修士沒理他們,又道,“道友,本修乃是青冥谷當家修士石頂風,可否出來說話?”
此刻的許寒已經一隻腳邁進陣法,就算石頂風也沒有把握可以出手將他留在洞外,所以只好好言相勸
許寒沒說話他聽倆守衛說這是秘洞,再看石頂風的表情,心下知道這老頭害怕自己進洞
這青冥谷的秘洞裡到底有什麼秘密呢?許寒的心裡嘀咕起來……
看見許寒沒有急着進入,石頂風又道,“道友,這洞乃是我青冥谷祖師閉關坐化之處,請道友莫要進入,驚了我青冥谷祖師爺的在天之靈”石頂風說完,又撩撩長鬚說道,“以前也有不少修士想要強行入內,期望能尋到寶物,可無一例外都死在洞中,屍體飛了出來,我勸道友莫要因貪戀丟了自己的性命,試想,如果這洞中有寶,我青冥谷修士爲何不早點取走?”
石頂風苦口婆心的勸說顯然已經將許寒也當做是闖洞尋寶之人……
正在勸說間,後邊不停的有風擺衣袖之聲,元嬰老祖,結丹修士,築基真人,一下就來了一片
許寒心裡暗自叫苦,這就被圍上了,想逃根本就逃不掉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怕了,許寒一直是很光棍的,乾脆揭掉了臉上的隱靈符
衆修士看着憑空出現的許寒,頓時譁然,倒不是隱身,可以隱身的法器雖然希罕,可也是有的……讓他們驚訝的是,用靈符隱身,這就聞所未聞了
“道友,敢問剛纔谷外靈爆,可是你所爲?”站在石頂風身邊的一箇中年修士問道,此人是元嬰後期修爲,輕易不露面,就連谷內人都沒見過
此人的修爲可以說縱橫滄南了,可許寒倒也不懼,點頭道,“正是”
後邊修士又是一陣譁然,都在猜測,這煉氣四層的小修,是怎麼樣才能搞出這麼大動靜呢?
那元嬰修士點頭,又問,“可是用的一種秘符?”
許寒繼續笑道,“沒錯”
許寒心裡一凝,知道這些老傢伙對自己的靈爆符上心了,畢竟這種人人可以操作的強大符咒,誰知道都會動心……
只聽石頂風又問道,“道友是何門派,在我谷外造出如此動靜,不怕挑起修仙大戰麼?”
大戰就大戰,幹我鳥事?許寒冷哼道,“石老祖,在下乃是一介散修,被你們青冥谷的陸振逼得無奈,這才使出如此手段……”
“陸振?”石頂風略一攬須,問身後人,“陸振何在?”
那陸振匆忙回到谷內,聽說這邊動靜,剛剛來到,就聽石頂風問他
“師叔,陸振在……”陸振走上來,對着許寒冷冷一笑
不好,這小子勝券在握的樣子,看來石頂風必然偏袒於他,許寒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就聽石頂風問道,“陸振,你爲何逼迫於他?你一個結丹修士,爲何要跟一個煉氣小修過不去?”
“此子名叫白燕風,化名夏輝,是蠻族修士,他不但殺了我女兒,還殺了我徒弟,師叔,陸某與他誓不兩立”
許寒惱火地罵道,“你個老混蛋,你就不說我爲什麼殺你女兒?你縱容女兒修煉邪功,誘男子雙修,趁其入情,吸人功力,以人命做爐鼎,這就是你們青冥谷的作風嘛?”
許寒一說,下邊立即嘰嘰喳喳,小聲談論,北族幾大名門對魔功邪功都是非常憎惡,所以看向陸振的表情頓時不一樣……
石頂風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惱火道,“陸振,可是如此?”
“沒錯……”陸振倒也老實
正道名門竟然修煉邪功,還答得如此痛快,石頂風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陸振你可記得青冥谷的鐵律”石頂風一發怒,頓時強大的氣勢包圍了陸振,身邊衆人也受到影響,都嚇得閉口不言
可陸振卻振振有詞道,“師叔,我女兒的資質不好,如果修習青冥谷功法,終身難有突破,她這才無奈修習的蠻族功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