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眼睛裡閃爍着冰冷的兇芒,若非是他十分清楚站在他面前的茅鬆,是一個築基期高手,或許韓青早已撲上去,拽着茅鬆,逮着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下去了。
不怪韓青太容易衝動,而是因爲茅鬆所提出來的條件,太讓人感到憤恨不已了。哪裡有這樣的要求,就算讓韓青他們把身上所有東西都賠償出來,他們都可以接受。想要杜文潔一隻胳膊,這顯然已經是突破了韓青幾人心裡的底線,萬萬是不能接受的。
茅鬆嘴角也泛起了一絲冷笑,他早已看出來,站在他對面的韓青花文藍等人,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花文藍,凝脈後期而已,這樣的小女娃,他茅鬆能一個打十個。
“幾位客官,不知在此有何事商量?鄙人春風苑掌櫃程安志,給各位客官請安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很是突兀在衆人身後響起,一下子就打亂了雙方原本顯得劍拔弩張的局勢。回過頭來,原來卻是春風苑的掌櫃帶着兩個夥計剛上了樓來,此時正一臉面帶微笑的看着衆人。
春風苑的掌櫃是個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偏瘦的身材,臉上始終洋溢着一副和煦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不過茅鬆一回頭,待看到春風苑掌櫃程安志和他身邊跟着的兩個店夥計之後,眉頭卻是一皺。
能在玉州城開設一家實力位居前五位的酒樓的人,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物,這程安志自然也是一樣。築基中期的修爲,他身邊跟着的兩個看似夥計的跟班,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初期,很明顯,是有春風苑吃飯的客人發現了二樓的劍拔弩張,及時的通知了春風苑的掌櫃。
掌櫃的帶着人來,發現將要爆發火併的一羣人,最高修爲不過築基初期,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程安志對於蘇文鼎等人的態度,卻是非常的溫和謙恭。
做生意的人說話辦事就是不一樣,還沒等茅鬆等人開口說話,程安志已然微笑着開口,對衆人說道,“呵呵,各位若是想要打架,我勸你們還是別在鄙人的酒樓裡動手,我春風苑自從開業以來,一直就有個規矩,外來修士,不能在我酒樓裡動手。若諸位實在是有深仇大恨的話,我勸告諸位,還是出去解決的爲好,不過在這之前,還要煩請諸位付了飯菜錢。”
“那是他們的事兒,我們先走。”對面三個人,全是築基期修士,茅鬆的臉色一下子就萎頓下來,回頭恨恨的瞪了韓青等人一眼,茅鬆對身邊的張進韓堂三人點點頭,抱手草草對程安志施禮,便帶着幾個師侄轉身和程安志等人擦肩而過,一路匆忙下樓去了。
看着程安志一出現,茅鬆就帶着青木派的人一路灰溜溜的下樓而去,韓青一臉無奈的朝身邊的蘇文鼎聳聳肩,臉上浮現出暢快的笑容,“哈哈,真是意想不到,他們就這麼慫了。”
“原來是韓公子,我還以爲是什麼人在樓上和別人起了衝突。”程安志帶着兩個夥計,一路來到韓青三人面前,輕笑着對韓青搖搖頭,“你師傅可好,經年不見,也不知你師傅的手藝如何。”
韓青臉色一愣,朝程安志眨眨眼,一臉驚訝的說道,“掌櫃的,你認識我師傅?”
程安志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臉色淡然的開口對韓青說道,“那是自然,藥鼎門的騰翼才,和我也算是老朋友啦,你忘記了麼?幾年前,我可還是去過藥鼎門,當時的你,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藥童呢,當時的你,修爲不過引氣期,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你就已經凝脈了。”
韓青臉上一下子露出興奮的表情來,和身邊的蘇文鼎等人對視一眼,他卻是沒有想到,隨便找了一家酒樓,就能碰上個認識他師傅的老朋友。看來他師尊騰翼才的大名,着實是名揚初靈山呀。
看着韓青那一臉自豪的表情,程安志輕輕搖頭,臉色顯得有些感概不已的說道,“嗯,既然你都在這裡了,那正好,我有一樣東西,你幫我帶回藥鼎門去給你師尊,他看到了東西,自然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另外呢,既然咱們都認識,那這頓飯就當是我請客吧。”
韓青再次眨眨眼,回頭和身邊的蘇文鼎等人相互對視一眼,蘇文鼎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韓青更是一臉合不攏嘴,樂呵呵的對程安志點點頭,韓青一臉輕鬆的說道,“這可就多謝程掌櫃的了,不知程掌櫃要我帶給我師尊的,是什麼東西?”
程安志扭頭對身邊的一個夥計微微點頭,那面無表情的夥計也不答話,而是隨手一揮,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銀色錦盒來,程安志拿着那銀色錦盒,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的對韓青說道,“這個錦盒裡面是幾樣非常珍貴的藥草,那是早些年我欠你師尊的,你拿回去他一瞧就知道了,小心一些,不能打開,裡面的珍貴藥草,見光就死。”
韓青一臉略顯緊張,,面帶驚異之色,伸手輕輕接過那銀色錦盒來,一臉慎重的對程安志說道,“程掌櫃的放心,晚輩自當好生保管,我近日就返回藥鼎門,將盒子交給我師尊。”
程安志一臉滿意的看着韓青,輕輕點頭,朝韓青和身邊的蘇文鼎等人微微拱手施禮,一臉笑意盈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各位自便,鄙人還要忙於生意,不便親自招呼各位,請了。”
看着程安志對他們一副謙恭有禮的樣子,蘇文鼎和身邊的花文藍杜文潔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三人臉上同時露出了驚奇的表情,蘇文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就解決了。回過頭,蘇文鼎一臉羨慕的看着韓青,開口說道,“你師尊的名氣可真是夠大的。”
韓青咧嘴一笑,自豪的揚着腦袋,一臉傲氣的對蘇文鼎說道,“那是自然,我不是說過了麼,我師尊是整個初靈山最好的煉丹師,煉製丹藥的行業裡,我師尊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