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遠眉頭微皺,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是安靜,安靜的甚至都讓他覺得有些滲人起來,一股冷風拂面,鍾清遠渾身一震,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卻是覺得渾身毛髮一瞬間都豎起來了。
“殺了我,殺了我!”中年男子一步步往鍾清遠等人逼近,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危險,加上蒼白而顯得毫無血色的臉龐,中年男子此時看上去,簡直就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殺了你?鍾清遠微微甩甩頭,和身邊的幾個同伴臉色驚奇的對視一眼,卻是被那中年男子嘴裡不住嚅囁的一句話而嚇了一大跳。
修真界一般以實力說話,修真者之間的流血爭鬥古往今來也不算少,可是修真者始終還是講究天地人和,靜心養氣的,尤其是對於鍾清遠這些外門低階修真者來說,一輩子或許也難得殺得一個人,此時聽得那中年男子莫名其妙的要求,鍾清遠自然是被嚇了一大跳。
被人殺死的修真者,鍾清遠見識的多了,可是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主動走上來自己求死的,而且此時那中年男子一副滲人且顯得恐怖的一張臉頰,讓鍾清遠心生退意。
“你不敢殺我!”離着鍾清遠等人不到三五米的距離,那中年男子忽而停了下來,伸手往鍾清遠一指,中年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似乎是在對鍾清遠挑釁。
“這人在做什麼?”此時的蘇文鼎等人,在後面看着那中年男子一路走到鍾清遠等人的面前,卻是臉露不惑,而且,蘇文鼎看着那中年男子,卻是始終覺得,這中年男子不是普通人。
此時的鐘清遠心裡也是和蘇文鼎這般想法一樣,半路殺出來的這個中年男子,氣勢太過陰森嚇人,而且鍾清遠凝目一瞧,卻是根本看不出來這中年男子的一身修爲。
這更是讓鍾清遠感覺瘮的慌,心裡也萌生了一絲退意,不過面對那中年男子此時看着他那一臉不屑的微笑,鍾清遠心裡忽而卻是涌出一股憤慨來。
這中年男子身軀瘦弱,臉色更是顯得蒼白無力,卻是也敢當着他的面嘲笑他,這很是讓鍾清遠心裡感到憤怒,雖然他也摸不準這中年男子的真實實力,但聽得中年男子如此一說,鍾清遠還是將腰桿一挺,一臉故作鎮定的瞪着那中年男子。
看到鍾清遠如此反應,那中年男子嘴角的一絲微笑變得更加濃郁詭異,索性是往前踏走兩步,中年男子來到鍾清遠身前,伸手指着他自己瘦弱的胸膛,咧嘴對鍾清遠微微一笑,“殺了我,你敢麼?殺了我,你就是英雄,殺了我,你就是英雄!”
那中年男子近乎歇斯底里的一陣沙啞而低沉的嘶吼,讓鍾清遠只感覺到渾身毛髮豎立,心跳加速,緊握着長劍的右手微微顫動,鍾清遠努力嚥下堵住喉嚨口的一口口水,一臉猶豫不決的看着和他近在咫尺的中年男子。
“你當我不敢殺你麼?”鍾清遠深吸一口氣,卻是將胸膛往前一挺,一臉冷笑着看向那中年男子,示威般朝中年男子揮動手裡明晃晃的長劍。
而就在鍾清遠剛剛揮舞手裡長劍的一瞬間,鍾清遠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中年男子的身體卻是一下子就動了起來,鍾清遠瞳孔猛然放大,以爲是那中年男子要對他不利,鍾清遠手裡長劍下意識的往前一揮,‘嗤啦’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鍾清遠卻是愕然的發現,他手裡的長劍正好劃過面前那中年男子的胸口,‘滋’!一股腥熱的鮮血鋪灑而來,灑了鍾清遠一臉。
“你果然。。。殺了我!”手上傳來一股大力,鍾清遠隨即駭然的發現,那中年男子隨手一拉,卻是徑直拉住了他手裡帶血的長劍,一下子反手刺入他自己的胸膛。
“噗嗤!”鍾清遠此時眼睜睜的看的很清楚,這中年男子伸手拉住他手裡的長劍,一下子刺入自己的胸口,一聲悶響過後,中年男子腦袋一歪,整個人單調瘦弱的身體,就那麼吊在鍾清遠手裡緊握的那一把長劍之上。
“死了?”鍾清遠愣愣的回手一拉,感覺到長劍一鬆,長劍上半截從那中年男子的身體裡拔了出來,中年男子拿瘦弱而單調的身軀,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了。
鍾清遠也不是沒有殺過人,他自認爲自己的膽子也是還不錯的,可是此時,看着地上突然躺倒在地上,還是被他手裡長劍刺入胸膛而死亡的中年男子,鍾清遠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閃過一絲驚駭和恐慌,這一陣莫名的恐慌來自於剛纔這中年男子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不正常的舉動,那一身瘦弱的身軀,蒼白無比的臉色,和那臉上詭異的笑容,再看看此時歪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中年男子,鍾清遠心裡忽而就涌起一陣莫名的害怕。
那中年男子的身體此時側臥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那裡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還有一個正曰曰往外冒着鮮血的傷口,更讓鍾清遠感到駭然的,是這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那嘴角一直若隱若現的一絲詭異的笑容。
死人怎麼會露出笑容來呢?鍾清遠想一想,心裡就覺得周圍的景色變得陰森而恐怖起來,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蒙山派弟子,這些人剛纔也是全程目睹了那中年男子前後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看到鍾清遠那一臉恐慌的表情,幾個蒙山派的弟子,也是渾身發顫,臉露驚駭。
“我們走!”深吸一口氣,鍾清遠卻是根本就不想去多看一眼地上那中年男子毫無聲息的瘦弱身軀,擡頭朝蘇文鼎等人看了一眼,鍾清遠對着身邊的幾個同伴點點頭,一羣蒙山派的弟子便齊齊往後狼狽的退去,臨走前,鍾清遠卻也沒忘了蘇文鼎等人,鍾清遠可是記得清楚,他們和蘇文鼎朱文通等人還有一筆舊賬沒有算的呢!“姓蘇的,這事兒沒完,你們給我等着罷,你們幾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