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玲伸手觸碰到由寒冰白玉,雕琢而成的劍匣,卻引得裡面的森然劍意所反刺,不由得一縮手。
目光詫異的看向了李小意,後者面帶微笑:“你已經快要突破,這柄劍正好適合你。”
陳月玲雖然已經有了本命法寶,若是切斷而另尋它寶,必然對修爲有所損傷,所以一般的修者,一件本命便是一生。
可李小意並不這麼認爲,陳月玲是她這一代的崑崙弟子裡,天賦最高,修爲晉級最快的一人。
絕不能止步於此,而經歷過劫法之劫的他明白,如果本命法寶的品級不高,或者當初煉製的材料不夠好,就是後天再如何努力的煉製,也上升不到可以力抗天劫的品質。
尤其是對一名劍修而言,劍便是一切,也是其立足的根本,之所以現在拿出來,在李小意看來卻是剛剛好。
本命法寶的煉製,牽連一身的氣機,因爲要融爲一體,自然要有自己本身的功法融入其內,這是一道必然的工序,卻不是最爲緊要的,而是其煉製,祭煉法寶的手法,才至關重要。
任何一件本命,其煉製之法都有所不能,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功法屬性,還有劍體的蘊含的屬性,兩者相合,纔是最佳的方法。
可以說全靠修者自己的摸索,煉製,相融。而真人之境,便已經有了一套極爲有效的方式方法,只屬於她自己。
況且這柄劍的品級,也只有她現在的境界,才能最爲有效的運用,於此時將原來的本命法寶換掉,或許會有所損傷,但是這些都是可以修煉回來的。
只是會多費些手腳和時間,而相應的回報,就是在未來渡劫之際,能獲得與其相抗的力量。
兩相比較,換做是李小意自己,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再一次,就在他的注視下,陳月玲再一次將手放置到了劍匣之上,而裡面的那柄古劍,已經被李小意洗練過,將原來的一切全部抹除。
自然是在保留原有品級的情況下,並且李小意給它重新起了一個名字,逝水!
至於這柄劍的由來,則是他當年在琅琊秘境所得,就在秘境的底層,一名女修雕像裡所藏,被他發現。
因爲自己主修的是刀,所以一直用不上的放在七彩金環內,卻是更加適合陳月玲。
無論是劍器的屬性,還是陳月玲的功法體系,都極爲的契合。
忽然之間,陳月玲閉上了眼睛,全身的劍意涌動,並不斷地注入到由寒冰玉盒做成的劍匣之內。
原本還平靜的玉盒表面,突然的開始出現了紋裂的紋路向着四周擴散,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就碎裂成冰的成塊的掉落。
一柄造型古樸,劍體纖細,如水紋一樣波動的劍身,嗡鳴作響的同時,陳月玲就在這個瞬間,驀然睜眼的剎那,劍意森然的寒光直射。
並伴有一聲悅耳的劍鳴聲響,她的手已經握到了劍柄處,全身的氣息,以及劍身所發的獨有劍意,相互對衝,融合,又趨爲一體的如臂揮使,速度之快,就連李小意也爲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所謂的契合,或者說是“本該擁有”而更爲直觀的說,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陳月玲的臉上,有驚奇,驚訝,驚喜,彷彿就連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這柄劍會如此的適合自己。
居然讓這柄“逝水”古劍自動認主,這樣的情況,李小是意自己也是第一次見,不僅有些羨慕。
法寶自主的意識,可比強行讓法寶認主的行爲,有着天壤之別。
前者會縮短煉製法寶,提升劍器的品質品級,更是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絕不是強行認主可比。
“它是你的了。”李小意笑着道。
陳月玲揮動劍身,輕盈如無物,卻又好像一波秋水,冷冽的繞身而飛,隨着她心意一動,逝水古劍瞬間便消失在了她手上的儲物手鐲之內。
“將它用爲本命吧!”李小意提議道。
這柄逝水古劍有着九重天的品級,更爲難得的,是它的靈性十足,比起他的天御印有過之而無不及。
端得是一件好寶貝!
“哪裡得來的?”陳月玲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即便是有些清冷的性子,也難以掩飾內心裡的激動。
九重天的極品法寶,可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那可是有價無市的稀世珍寶。
“於一處古修洞府所得。”李小意當然不會說實話,是因爲不願想起高卓凡,那個已經被自己吞噬了的可憐傢伙。
“哦!”了一聲,陳月玲臉上有笑,卻不再多言其它,因爲她那個性子,實在不會像一般的女子那樣的盡顯嬌柔。
而李小意伸手一翻,又出現了一面牌子,上面刻畫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銀色蛟龍,正是當年道景真人送他的蛟龍獸牌。
這一次陳月玲沒有去接,李小意卻是伸手遞給了她道:“我已經是劫法修爲,這玩應與我有如雞肋,但卻可以給你增加保命的手段,畢竟劍修的手段太過單一了。”
聽了這話,陳月玲才伸手接過,並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李小意突然間覺着這娘們除了有關於任小冉之外,對於兩人之間的所有,都有些木訥。
不由得有些無奈,而陳月玲卻在這時上前一步,突然的抱住了李小意,後者微微一挑眉,聞着鼻息裡的幽香,嘴角翹起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任小冉恰好在此時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低着頭,慢慢的後退,拉住了想要進屋的雷電蝠龍,這傢伙一縮小身體,還真別說,有點像大蝙蝠。
二者悄悄的退了出去,李小意自然知道小冉的到來,心裡卻是嘀咕了一聲道:“算你識相。”
然後雙手用力,抱起將頭埋在自己胸前的陳月玲,神念一起,便有禁制生成,遍佈整個房間,李小意嘿嘿一笑,陳月玲卻是滿臉的通紅……
艙室之外,小冉百無聊賴的帶着雷電蝠龍一起,來到了甲板之上。
不知怎的,神色之間,居然有些落寞,她的手習慣性的摸到了腰間的儲物錦囊,那裡有什麼,她可從來沒忘。
而其他人並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