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久見,居然是海族修士在屠殺人族,這……我記得兩族之間不是有協議嗎?”
男子詫異的說道:“這樣進入人族領地殺人,算不算公然挑釁,或者宣示開戰?”
女孩掃了幾眼戰場,目光就望向四周,說道:“無聊的事少管,找器要緊。”
“哦。”
男子的雙手一直抱在頭後,這時才放下來,眼睛四處張望:“剛纔明明就在這片區域。”
他望着雲璃,眯着眼睛來笑道:“美女,有沒有見到一個……嗯……怎麼形容呢……就是擁有聖靈光的男子?”
雲璃心頭一震,聖靈光……那說的不就是謝歡嗎?
而且謝歡剛纔確實就在,現在消失了。
她滿臉茫然的搖頭道:“沒見過。”
“哦?”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貼上臉去,狐疑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在撒謊?”
“大人說笑了,聖靈光乃是傳說中的東西,哪會隨意出現。”
雲璃警覺地往後一退,笑着說道。
“跟她廢話什麼,直接搜魂不就是了。”
女孩直接靠上來,眼神陰惻惻的,露出兇芒。
雲璃只覺得心神一凜,像是被毒蛇盯住了,背脊發毛。
這種如芒在背,極度不安的感覺,對戰波爾和琉眠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
這女孩比那兩人還要危險。
雲璃手中紫芒一閃,就化作朝歌,護在身前,警惕的盯着兩人。
這種程度的修士,只可能是從內海來的。
看兩人的裝扮,極爲顯眼,好像在哪聽過……
雲璃腦海中劃過一道記憶,猛然驚道:“無常!你們是無常!”
男子眨了下眼睛,笑道:“這丫頭認得我們,怕是有些來歷。”
“管她什麼來歷,七皇的人我們都能殺,還有誰不能殺?”
女孩獰笑一聲,伸手一抓。
雲璃頓時感到一股絕強的吸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向女孩飛過去。
她猛地一驚,無常她聽師門說起過,是一羣離經叛道、無法無天、殺人如麻的修士,穿着詭異的地獄黑袍,不屬於任何勢力,但有組織性,對外自稱“無常”。
當時那位門內長輩,將“無常”的危險性排在第一梯隊。
雲璃急忙拿出紫刃,人劍合一劈向前方。
她被琉眠打傷,實力跌落的厲害,此刻生死關頭,拼命施展出劍域,再借女孩的抓力,乘勢而上。
一圈圈紫光縈繞在劍與身周圍,密密麻麻的銀色小劍幻化而出,匯聚成流。
這是雲璃全部的力量,傾力一擊。
“居然是劍域雛形,怪了。”
女孩眼裡流露出訝異之色,但旋即一笑,臉上滿是譏誚,那稚嫩的小手拍向前方,直接抓入劍域內。
那些銀色小劍恍惚之下,如蝌蚪遊弋,似乎有意避開這小手。
“砰!”
紫刃直接被小手抓住。
一股無形之力盪開,天之劍域和紫芒盡數消失。
雲璃的傾力一劍,如石沉大海。
她一顆心猛地下沉,知道彼此間實力差距太大,大到根本不在一個理解層次上。
那隻稚嫩的小手輕輕一甩,紫刃就震飛出去,自己的身體撲向前。
那隻小手直接出現在頭頂,往天靈蓋上拍下。
雲璃內心一下驚恐,除了對陣島上的前輩,或者那些赫赫有名的強者,從未出現過如此的無力感,就連一招都支撐不住。
死定了……
她慘然一笑,莫名的突然想起謝歡,那小子每次快死的時候,都笑的特別燦爛,自己離他還是有極大的距離啊,死前還是挺慌、挺怕的。
等了一陣,發現那小手並未拍下來。
那黑袍男子不知何時來到身側,將那手抓住。
“星羽,你什麼意思?”
女孩臉色大變,怒斥道。
叫星羽的黑袍男子訕訕一笑,將她手放回,說道:“這丫頭是聖島來的。”
女孩子怒笑道:“聖島又怎麼了?還能管得了我紅舞不成?”
“額……管不了,但組織好像有規定,沒有獲得許可前,不許惹聖島。”
星羽歪着腦袋,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紅舞臉孔扭曲了下,冷笑道:“伱憑什麼說她是聖島的,我說不是。”
星羽拿起雲璃剛剛震飛的劍,欣賞了一下,說道:“此劍名爲朝歌,是鬼族名匠用幽靈鐵打造,並從紫炎虛空內取來最純淨的紫火,爲它注入靈氣,上面雪白的刃,是鬼族名匠故鄉的雪山精魄所融,揮動之下,會有來自鬼族遠古的歌聲,象徵着思念。”
說完灌入靈氣,輕輕一震。
劍上暴起片片紫芒,如火燃燒,那刃口潔白如雪,閃耀着聖輝,有悠遠的聲音彷彿從另外的空間傳來。
雲璃心中駭然,朝歌與自己心意相通,卻被這人一拿就完全掌控了。
“後來此刃曾落入一位了不得的大人手中,掀起過腥風血雨,再後來銷聲匿跡,再後來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在聖島上了。”
星羽微笑着說完,五指一鬆,劍就飛向雲璃。
雲璃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急忙抓住,在海面上連連後退,沉聲說道:“沒錯,我就是聖島的弟子。”
她手鐲上微光轉動,射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牌,拿在手中,正是聖島的令牌。
“找器要緊,這裡這麼多人,隨便抓幾個搜就是了。”
星羽見紅舞臉上涌起暴躁的神情,怕她癲狂發作,急忙訕訕的笑道,露出陽光帥氣的表情。
“哼!”
紅舞冷冷盯着雲璃,寒聲道:“算你運氣好。”
說完身影一晃,就出現在空中,一聲大喝道:“全部住手!”
一道驚人的音波從她身體內爆發出來。
所過之處,一切天空、大海、修士皆爲扭曲。
兩族修士只覺得一股強大的能量衝入體內,腦海一震,立即頭疼欲裂,耳鳴目眩,全身變得乏力。
大海像是被凍結了一剎,隨後掀起滔天巨浪,出現巨大的潮汐涌動。
兩族修士殺的極爲慘烈,或者說是單方面屠殺,海族二十名結丹強者只是略受輕傷,人族這邊則損失大半,只剩下不到百人,而且都是渾身浴血,強弩之末。
此刻被一喝之下,全部停下來,駭然的望着這突然出現的黑袍女孩。
巖崎和另外兩名元嬰修士早就留意到了紅舞和另外那名男子的出現,一直在密切關注。
被紅舞的音波一震後,三人都是面露震驚之色,駭然互望。
“我說,都給我好好站在原地,都不許動,誰動誰死。”
紅舞淡淡說道。
聲音就是個小孩子,但所有修士都感到一陣顫慄,定在空中不敢擅動一下。
海族修士則是迷茫的望向巖崎,等着他指揮,但巖崎面色鐵青,緊握着雙拳,一言不發。
“你,過來。”
紅舞望着趙鵬,勾了勾手指。
趙鵬立即被攝過去,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他驚慌的大叫道:“前輩,我是星天島的八星……”
還未說完,腦袋就被紅舞的小手拍下,“砰”一聲炸裂。
紅舞雙瞳中涌現出氤氳的黃光,如兩枚寶石,趙鵬的頭頂內瘋狂涌出魂光,正是趙鵬的模樣,在痛苦掙扎,嘶吼,求饒。
雲璃渾身一顫,內心涌起恐懼,剛纔若非星羽制止,現在爆掉腦袋的就是自己了。
她感到頭頂一陣發麻。
星羽微微轉頭,對着她陽光般的一笑,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也出現在趙鵬身邊,雙手結印,一道黑芒籠罩過去。
紅舞搜魂,他靜靜地陪着觀望、讀取。
“嗞!”
所有人族修士都吸了口冷氣,如墜冰窟。
他們已經殺紅眼了,並不怕死,但這種搜魂,生不如死,還是令人一陣顫慄。
而且被搜的是他們當中最強的幾個之一。
就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好似弱雞一般。
紅舞的想法很簡單,不可能全部搜,沒那精力,搜幾個最強的,一般最強知道的也最多。
很快,趙鵬的魂魄變得呆滯,再漸漸失去人形,成爲一團純粹的能量,再慢慢消散,徹底不復存在。
“哈哈,有趣,竟如此有趣。”
紅舞眼睛睜大,有些亢奮的大笑。
星羽則是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什麼。
趙鵬的身體像垃圾一樣,被扔入海中,“砰”一聲,濺起輕微的水花。
“再來一個。”
紅舞目光一轉,指向王青蓮。
“前輩饒命!”
王青蓮驚恐地大叫,猛地架起遁光就要走。
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紅舞飛去,如趙鵬一般,被擊碎腦袋,步了趙鵬的後塵。
“有趣,有趣,再來。”
紅舞搜了王青蓮後,又望向鄧曉峰,露出迷人的微笑。
鄧曉峰渾身一顫,也不由自主的飛過去。
“爹!不要啊!——”
鄧紫宣驚慌的大叫,想衝上前來和紅舞拼命,被慧婉婆婆一把抓住,死死拽着。
“別過來!”
鄧曉峰大叫一聲,腦袋就“砰”的被拍碎。紅舞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就好像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這些人全是自己的玩具。
最終,鄧曉峰也被當成垃圾扔下海。
紅舞笑道:“這個謝歡就是器了,沒想到還是天荒殿事件的主角,只是跑哪去了?”
鄧紫宣淒厲的大叫一聲,衝到海面上,將鄧曉峰接住,悲慘的大哭。
所有人族修士都感到一陣恐懼和沉默,曾經叱吒風雲,天空一般存在的波波島三巨頭,就這樣螻蟻般的暗淡收場。
“小朋友,該你了,從他們的記憶中看到,你表現得好棒棒呀,不知道腦袋裡藏着什麼秘密嗎?”
紅舞轉過身,望向韋大英,笑着勾了勾手指。
韋大英臉色大變,急忙躲在巖崎身後,驚恐道:“前輩救我!”
巖崎沉着臉,抱拳拱手說道:“還請道友手下留情,這位人族是我海族的朋友。”
“哈?哈哈,你這個傻螃蟹在說什麼?
“人族在我眼中都是垃圾,你這更低等的海族算什麼?垃圾都不是,居然向我求情,哈哈,這是今天遇到的最搞笑的事了,可以讓我開心好多天,哈哈哈哈。”
紅舞指着巖崎,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出來了。
“欺人太甚!”
巖崎怒不可遏,正要出手,突然一股涼意傳來,紅舞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淡淡說道:“也罷,就讓我看看你這蠢螃蟹腦袋裡,都裝了些啥,有沒什麼有趣的東西。”
說完,小手就往巖崎頭頂按去。
巖崎渾身一震,全身暴起一片紅光,背部猛烈拱起,出現一層堅硬的殼,護住頭頂,紅光在上方匯聚成一個迷你的螃蟹模樣,伸出鉗子,剪向紅舞。
“咔嚓。”
紅舞的身軀恍惚一下,被鉗子剪成兩半,但只是殘影。
真身依然站在巖崎身邊,似乎從未動彈過,那隻落下的小手,已經拍到了迷你螃蟹上,“砰”一下就將其擊穿震碎。
巖崎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吼。
那是他的元嬰。
隨後頭頂上的硬殼也如紙片般被小手擊穿,重重的落在腦袋上。
“砰!”
巖崎的腦殼跟趙鵬、王青蓮、鄧曉峰一樣,毫無二異,爆裂開。
大片魂光被抽取出來。
這一幕將所有海族都震懾住。
他們這一支中的最強者,元嬰大能,在一個小女孩手中,就真的成了嬰兒?
旁邊兩位元嬰海族,更是驚恐的大吼,紛紛出手。
他們就在紅舞身側,攻擊之下,根本不可能躲避。
紅舞“咯咯”輕笑一聲,一邊搜魂巖崎,身體晃動下,竟化出兩個分身,同時伸出小手,向兩人頭頂拍去,笑道:“傻螃蟹的腦子裡沒啥東西,一次搜三個看看。”
那小手白白嫩嫩,纖細柔軟。
只是現在所有的修士看見這隻手,都如同見鬼一般。
小手沒有任何章法,就這樣直愣愣的拍下去。
兩位元嬰海族身上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威能,天地和大海同時變色,各種神通紛繁出現,但那隻小手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落在兩人頭頂。
“砰砰”兩聲。
像拍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魂光噴涌。
空中呈現出詭異的一幕,紅舞一人化三,分別抓着一個海族搜魂。
“族長!長老!”
所有海族都驚恐的大叫,不顧一切的衝上去。
韋大英瞬間抓住海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不顧一切的往遠處遁逃。
同時將地煞屍留在身後,留下一道命令,誓死擋住追兵。
紅舞眸光微微一閃,沉下來,對着星羽叫道:“喂,那個關鍵人物逃了,你還不快追!”
星羽讀取了趙鵬三人的記憶後,一直雙目微閉,此刻才睜開,眼中流動泉水般的波濤,靜靜地說道:“有比追那人更有趣的事。”
“什麼?”
紅舞一皺眉,就見星羽來到一個巨大的囚牢面前,是一羣海帶凝成的結,裡面困着燃燃。
星羽伸手一劈,所有海帶“譁”的散去。
燃燃被釋放出來,身上忽明忽暗,岩漿涌動,眸子裡滿是戾氣和悲哀。
“喂,你就算不追那人,至少來幫幫忙啊,我現在在搜三個蠢物,應付不來這些垃圾。”
紅舞看着四面八方殺來的海族,面露不悅之色。
星羽不答,微笑着看着燃燃,上前摸了下它的額頭。
燃燃大吼一聲,但很快就沉寂下來,任由星羽撫摸。
“不錯,燃燃真乖。”
星羽眼中漣漪閃動,撫摸之下,一絲絲淡淡的熒芒從燃燃體內飄出來,十分微弱。
海天之上,同樣亮起不少相似的熒芒,往星羽的手中匯聚而來。
紅舞目光一凝,似乎看出了他在做什麼,叫道:“喂喂,你做什麼傻事?”
她看出星羽不會來幫忙了,便望向那些殺來的海族,眼中閃過輕蔑,黑袍輕微抖動一下,一片巨大的黑暗浮現,向那些海族修士蔓延。
人族修士在見韋大英逃走後,一個個從震驚中緩過來,都化作流光拼命逃走。
雲璃糾結了一陣,雖然聖島身份好像可以保命,但這兩個煞星喜怒無常,天知道還會不會來欺負自己,觀望一陣後也化作流光,飛速遁去。
頃刻間,所有海族都被那黑暗吞噬,裡面傳來驚怒的聲音,但一會就安靜下來。
等黑暗散盡。
天空上空無一物,只剩紅舞靜靜地站在那,黑袍獵獵作響,那三名被搜魂的海族元嬰強者也不見了蹤影。
她定了定神,一閃就來到星羽身邊,望着他手中不斷團聚的熒光,皺眉道:“你收集這個做什麼?”
“這人非常有趣啊,就這樣死了不覺得可惜嗎?”
星羽眸光閃動,面帶微笑的說道。
“可是你也復活不了他。”
紅舞冷然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反正無聊,閒着也是閒着。”
星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器還沒找到,你居然說無聊?”
紅舞暴戾起來。
“別急嘛,我們已經知道了器的信息,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這個叫琉眠的,現在不救,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星羽慢悠悠的說着,突然頓了頓,又說道:“這人的來歷非常奇特,藏着許多有趣的秘密呀,身前也只是個聚合體,我現在收集他本身最純粹的魂光,說不定會因此而多一個器呢。”
紅舞瞳孔猛地睜大:“你是說……”
燃燃感應着那團魂光,歡快的叫着,在空中興奮地盤旋。
星羽微笑着說道:“老大會喜歡的。”
……
謝歡的意識消失後,不知過了多久,開始了有了感覺,感覺到有兩股力量在體內涌動,彼此傾軋、對抗、吞噬。
一股力量聖潔、溫暖,另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則是邪惡、陰森,自己被這股更強的邪惡之力控制着,不知身在何處。
他感覺那聖潔的力量是自己,邪惡的力量也是自己,雖然互相對立,但都是自己,本無分別,只是一個人的兩種形態而已。
他沒有意識,只有這份覺知。
邪惡的力量一直佔據着上風,聖潔的力量並未消失,只是被壓抑,時不時的從體內爆發出來,與邪惡的力量對抗。
就這樣,不知經歷了多少次的對抗,兩股力量此消彼長,慢慢的趨於平衡。
終於某一天,兩股力量好像同時在體內消失了,謝歡開始了清晰的意識。
他微微睜開眼來,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這裡是?”
他得意識還不穩定,先前的事在腦海中起此彼伏,略微一想,就覺得頭疼。
謝歡下意識的用手去摸頭,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手。
他微微一愣,隨即發現身體也沒,只是一個純粹的意識。
怎麼回事?
這種感覺……
謝歡猛然一驚,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他急忙向四面八方“望”去。
意識的擴散十分寬廣、迅速。
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附近是一座城市,大量的血腥味彌散在空中,地上到處躺着修士的屍體。
“這些屍體……”
謝歡的意識猛然一驚,許多屍體穿着的服飾,他竟有些眼熟,像是青雲大陸,北七國的修士。
雖然兩地修士都是身着長袍,但款式、顏色、許多細微之處都有差別,有些門派更是會在長袍上加上宗門徽記。
他看到不少修士身上的徽記,像極了北七國的一些宗門……不是像,而是的確就是!
“這裡難道是……”
謝歡很快來到城池下,看到了城門上的牌匾,寫着“邯鄲”二字。
趙國的都城!
謝歡驚駭不已,到底怎麼回事?
他滿腦子都是問號,眼前的景象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若爲真實,又是何時發生的?
趙國被人屠城了?
難道是骷羽做的?
他的意識飛速往城內蔓延,到處是屍體,不見一個活人,突然遠遠見到一個巨大的東西立在邯鄲的古道上。
他心神一震,難道……
意識飛速過去,臨的近了,猛地停下,果然是時序之門!
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歡的意識破口大罵。
突然心有所感,回頭一望,再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就是自己,站在邯鄲古道上,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這次不待他說話,對方突然開口說道:“你又來了。”
聲音十分平和,似乎已經接納了他的存在。
謝歡又無數話想說,但只是個意識,不知如何開口。
對方突然一笑,眸光閃動,望着他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能來這裡,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