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誰讓您是黑淵中最古遠的存在，據說您可能是這一界的第一位生靈，真假？”
謝歡附和着說道。
“差不多吧。”
綠苒目光閃爍了下，似乎這裡面蘊含着什麼奧秘，並不想深談。
“我好奇的是，您吸納了神心、暗骸以及海姍的王血身，能量應該已經足夠踏入第二步，爲何停下來？別說是爲了攔我，雖然我長得是還可以，但如此高的待遇還是受之不起。”
“我的確可以直接踏入第二步，但現在不是時候。”
綠苒眼中流露出忌憚的神情，緩緩說道：“踏入第二步需要時間，必然會被地魄覓滅感應到並且追蹤，將我擊殺，你既然知道第二步的存在，那就應該很清楚，剛纔的對決中，他並沒有用盡全力。”
謝歡點頭道：“他很小心，始終在試探，是因爲你佔據了七萬多個念頭嗎？”
“是的，神隱被人王暗算，一分爲三，但還是有權重的，地魄吸取了更多的力量，神心則是精神與魂力，而暗骸獲得更多的是骸骨與念頭，而念頭的珍貴之處，你獲得了大量天樾仙士的念頭，應該很清楚。”
綠苒再次看向謝歡，眼神又變得有些不一樣。
謝歡心裡發毛，感覺自己就像一盤美味的大餐，隨時要被對方吃掉。
而且天樾仙士的念頭太雜亂，並且逸散太多，他雖然得到不少，但相比總體而言，還是極爲微小的一部分。
所以並沒有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所謂的“珍貴之處”，更是不知從何而來。
但爲了不露餡，還是若有其事的點點頭，一臉確實如此的模樣。
“所以無論是神心還是地魄，都對我極其忌憚，可一旦我要踏入第二步，地魄再如何忌憚，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出手，因爲我一旦踏入，他就再沒有機會能回收我了。”
“地魄也是第二步的存在嗎？”
龍秀小心的問道。
對於第二步，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從未真正瞭解和接觸過。
“地魄獲得了神隱大部分的力量以及部分身軀，還有少量的精神和魂魄，本身就是第二步的存在，只不過被封印這麼多年，實力跌落了下去，但又吸納了覓滅，妥妥的回到第二步，覓滅可是黑淵三巨頭之一，實力或許抗衡不了無名與盤，但與御龍族族長星相比，也不會遜色多少。”
綠苒耐心的說道。
“那您還能回收他嗎？”
謝歡接着問道。
“可以，但很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而天時就是當前局勢，地利就是這九天明珠的內部世界，至於人和，就是包括你們兩個在內的諸位了。”
“過獎了，嚴重過獎了。”
龍秀急忙說道：“這是你們第二步的大能之爭，我們這些螻蟻，搖旗吶喊都不夠，還是放我們回去吧。”
“哼，以你們的實力當然不夠，但你們是神珍之主，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
綠苒不屑的說道。
“神珍再神奇，也無法對抗第二步吧？”
謝歡也是頭皮發麻，苦笑道：“您該不會是想讓我們拿着神珍衝上去當先鋒吧？”
“你們知道神珍之物的來歷嗎？”
綠苒反問道。
“願聞其詳。”
謝歡和龍秀都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綠苒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和認知，即便不是這一界最強，肯定也是最頂尖的一批。
“哼，就讓你們白嫖一些乾貨吧。”
綠苒神情淡漠，沉思了下，便說道：“所有的神珍之寶，都來源於一顆神珍母樹，上面結出的果子擁有難以想象的能力，一旦脫落，遇到外界規則，便會幻化成神珍模樣，而這果子就在神珍空間內紮根，繼續生長。”
“我也聽過此類說法，不過都是傳說，無法確鑿。”
龍秀狐疑的說道：“而且還說那母樹是長在仙界的東西，投入到修真界後，就停止了生長，進入到不生不死不滅的狀態，形如時間靜止。”
“哼，你當然無法確鑿，我口中說出來的，靠譜程度能和你聽到的一樣嗎？那神珍母樹確實是仙界之物，但即便在仙界，也是極爲頂尖和異類的存在，它並沒有進入修真界，只不過是有投影下來過，並且進入了幾個果子。”
“仙界在何處？”
謝歡突然問道。
“你想白嫖的東西還真多啊？”
綠苒輕笑一聲：“我偏偏不說。”
“那就請綠苒姐姐繼續談神珍吧。”
謝歡賠笑着說道，態度好好的伺候着，免得這女人一不高興，神珍信息也不讓白嫖了。
“所以神珍上，自帶了屬於仙界的氣息，而那內部世界，並非你們想象的模擬一界，而是真實的一界，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完全可以發展到比我們的長空界還要好，裡面的修士同樣可以晉級化神，乃至成仙。”
“那長空界會不會也是個神珍之寶？”
謝歡有些心驚的問道。
“並不重要，因爲任何一界的開啓，都是宇宙能量的位面顯化，最初是神珍也好，是一團能量也好，或者是其它什麼法寶都行，結果是一樣的。”
綠苒淡淡說着，目光突然微眯起來，看着兩人問道：“你們可知，爲何這一界會有神珍果實？”
“爲何？”
兩人十分配合的接道。
“一棵大樹，開花結果後，果子落下，裡面的種子進入土壤，然後成長爲新的大樹，這是植物的自我繁殖本能。”
“你是說，神珍果實落入這一界，猶如果實落入土壤，是爲了自我繁殖？”
謝歡驚道。
“對！”
綠苒目光變得清冷，緩緩說道：“神珍母樹以這一界的界力爲土壤，培植新的神珍樹，所以你們會發現，神珍空間在獲得更大的能量後，可以往上升級，反哺給裡面的神珍樹，助力它成長。”
“這麼看的話，仙界豈非有很多的神珍母樹？”
謝歡沉思着問道。
綠苒沉默了下，冷冷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又沒去過仙界，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這一界的事。”
“呃，那這些樹成長之後會怎樣？”
謝歡順着她問道。
“成長之後自然是越來越厲害了，但神珍的持有者，卻是越來越難成仙了。”
“什麼？！”
兩人同時大吃一驚。
“呵，要知道神珍是異物，使用它是要付出代價的。”
綠苒臉上露出一絲戲謔：“樹的成長，是吸納土壤的養分，神珍吸納的是這一界的養分，每一個神珍空間的成型和發展，對這一界都是傷害，並且會破壞這一界的規則平衡。”
“規則平衡？”
龍秀狐疑的問道。
謝歡說道：“我大概明白了，原本土壤中的成分是平衡的，比如地水火風五大元素是一個均衡狀態，一旦被神珍吸收了地水，五行就失衡了。但一界中的五行元素太多，神珍再怎麼吸納，都很難失衡，綠苒姐姐說的應該是規則失衡。比如盤的時間之輪，必然要吸納這一界中的時間規則，從而導致時間出現扭曲。”
“不錯，跟你說話很輕鬆。”
綠苒笑着說道：“這種對一界的破壞，會對神珍之主產生反噬，從而被這一界壓制成長路徑，別說成仙，就是普通修行都要困難許多。”
“原來如此，難怪這麼久了我還是元嬰初期。”
謝歡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龍秀：“……，原本成仙就渺茫，現在豈非約等於毫無希望了？”
他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哼，原本就是毫無希望，何來渺茫？”
綠苒譏諷道：“這萬萬載以來，你見過誰成仙的？”
“以前有，爲什麼現在沒了？”
龍秀趕忙問道。
“今天抖的乾貨太多，已經對你們太善良，想知道的更多，就看你們上不上道了？”
“上道，我們上道！”
龍秀急忙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神珍之主雖然被界力壓制路徑，但卻比普通人多了一條成仙路徑，那就是順着神珍之樹成仙，這條路徑千真萬確有人成功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兩人齊聲驚問道。
“只不過這不是你們現在該知道的。”
綠苒話鋒又一轉，吊着兩人的胃口轉來轉去。
兩人也甘之如飴。
“那我們現在該知道什麼？”
謝歡立即討好的問道。
“我需要藉助你們的神珍之力，來啓動九天明珠的力量。”
綠苒緩緩說道。
“借力？”
兩人都是懵逼的互望一眼：“還可以借力？”
“九天明珠不是廢了嗎？”
謝歡又問道。
“是廢了，但廢物尚可利用，所以需要你們的神珍力量，通過神玄空間，便可以將你們的神珍能量借我所用。”
“神玄空間？那個神珍之主聊天的地方？”
謝歡愣道。
“聊你妹。那是神珍之間，彼此能量共振形成的奇異能量場，可以讓能量傳導，當然，聊天也是個副作用。”
“借出了能量，那是不是我們的神珍就萎了？”
龍秀擔憂的問道。
“暫時萎了。”
“萎多久？”
“難說，因神珍的不同而異。”
“可不可以不借？”
“可以，不借神珍，就借你們的人頭。”
“那借的話，有沒什麼好處？”
謝歡見強姦無法避免，那就儘量多得點利益。
“好處就是你們的人頭保住了。”
“就沒有其它好處了？”
“有，你們的四肢，內臟都保住了，還要嗎？”
“不用了。”
“嘻嘻，這兩人不識好歹，依我看，直接揍飛他們，揍到聽話爲止，否則桀驁不馴，可能生出事端。”
阿紫在旁譏諷，幫着綠苒出謀劃策。
“你要激活九天明珠做什麼？”
謝歡又問道。
“自然是爲了對方地魄覓滅和盤，甚至是無名，但凡一切阻礙我的人，都要對付。”
綠苒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阿紫說的沒錯，你們最好識相點，否則我現在滅你們，只在翻掌之間，不該問的也不要多問，明白自己的價值和定位就行，我現在就將神珍能量的借用之法傳給你們。”
說完，直接目光凝視兩人，眉心處一道神念散開。
兩人瞬間感到有信息傳來，而且蘊含着與神玄空間一模一樣的頻率。
綠苒口中發出一道古怪音節，兩人瞬間發現自己進入到了神玄空間裡，世界白茫茫一片。
綠苒手中不斷掐訣變化，配合着那古怪音節，以及神念之力，兩人都清晰地感應到了一種方法，急忙用心記下。
慢慢的，這心法就印入腦海，雖然沒試過，但十分確定自己已經掌握了。
“以心傳心？”
謝歡從傳授中回過神來。
綠苒的傳授手法，沒有文字，沒有圖像，直接通過身、語、意的各種表達來傳授，像極了傳說中的以心傳心之法。
“不是以心傳心，但差不多了，這套心法你們掌握後應該也知道，無法用語言或者文字或者圖像來傳，只能身語意配合着，才能印入你們心中。”
綠苒睜開雙眼，緩緩說道：“你們就到古代世界中休息，隨時等待我的召喚。”
“好，借用一次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謝歡問道。
“可以。”
“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借用一次後，除了謝歡的仙體還有價值外，你們在我們眼中就形如廢人，哪怕是神珍之寶，每個人也只能掌握一件，我搶來如同雞肋。”
“爲什麼只能掌握一件？”
謝歡又問道。
“你可以去掌握兩件試試。”
綠苒冷笑着說道。
“真的沒人可以掌握兩件嗎？”
謝歡想到他還有個神珍果實，聽着綠苒前面的乾貨，想着說不定哪天還能長出神珍來。
“你以爲的神珍之主，實則是神珍之奴，一個主人可以有很多奴隸，但一個奴隸，可能有很多主人嗎？”
綠苒有些不耐煩的說着，見謝歡還想喋喋不休繼續問，立即喝斥道：“夠了！你今天得到的信息已經很大了，休要再貪！”
她一揮手，便要離開神玄空間，突然一點輕微的波動傳來，直接對三人形成了干擾，竟都沒能離去。
“誰？！”
三人俱是一驚，急忙望向遠處。
一道魁梧的身影在白茫茫中佇立，邁開步伐，向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