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子,阿爾佛雷德先生在他的離婚訴訟中獲取了勝利,有關於夏爾的一些傳聞,也從“真摯的愛人”阿爾佛雷德先生的口中逐漸的傳播出去,在他的圈子裡,流傳着一個傳說,說是一個“很有辦法”的小老弟能夠解決很多的麻煩,當然這是阿爾佛雷德先生的好心,畢竟夏爾幫助了他,卻只拿了一套書,他心裡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位於中城區的房子已經開始進行裝修,並且裝修的速度超過了夏爾的預料,他本以爲有了設計書之後可能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才能裝修的差不多,但是夏莉卻告訴他,差不多快要裝修好了。
這可能和她選擇的裝修風格有些關係,這些搞藝術的腦子一般都不是很好……不包括夏莉。
習慣了一個人起牀的夏爾很少有的睡了一個懶覺,雖然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在家裡磨蹭了一會,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換了衣服出門,他中午要留在中城區吃飯,有人請他吃飯,而且還是他以前的同學,他不太想拒絕。
今天是個不錯的好日子,至少陽光很明媚,也許是因爲時令的緣故,太陽和這個星球的位置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以至於不知不覺中,在中午的時候,一絲陽光居然照射到了街道上,那如同利劍一樣的陽光撕碎了下城區給夏爾的刻板記憶。
充滿了歲月痕跡的牆壁上爬滿了鮮綠色的苔蘚,一些細小的植物伴隨着苔蘚的附着努力的生長着,也許這是它們第一次迎來陽光,每一顆幼小的植物都在盡力的舒展着身體去迎合陽光猛烈的衝擊,讓陽光射在了它們的臉上,身體上……這句話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意思是這個意思沒有錯!
也許是因爲陽光位置偏移能夠讓半條人行道被陽光所照射,似乎整條街上的人們都在貼着有陽光的這一面行走,人們的臉上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種以前很少有過的淡淡的笑容。
炎熱並不是問題,只要有陽光,就會給人一種有希望的感覺。
邀請夏爾的同學叫做斯克利,一位看上去很嚴肅的同學——他的記憶並沒有回覆,這一切得益於他身體有着良好的記錄習慣,日記習慣以及一種他沒有注意到的強迫症。
這段時間裡他做過一些莫名其妙的夢,他開始檢查這具身體留給他的一些東西,他明白這麼做可能有些晚了,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從大學畢業冊中他找到了斯克利,一個擁有金色頭髮看上去很嚴肅的同學,在一些夏爾的日記和筆記中,斯克利的父母都屬於精英階層,其中他的父親更是一名艾佩達城市綜合管理局的員工。
當然,斯克利把員工變成了官員,他認爲自己的父親是一名官員,所以他在學校表現的比一般的孩子更加的早熟,心裡也很陰暗,還喜歡打官腔,爲了籠絡同學還經常舉辦一些活動,更是不要臉的不知道從哪偷了一些錢說是一些企業對學校的贊助……以上是“夏爾”的原話。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斯克利是真正的精英階級家庭中的孩子,他表現的比大多數人都要更好。
夏爾去報社掛單的時候報社的人告訴的他,斯克利把電話打到了報社,讓他們代爲轉達。
汽車緩緩的過了橋,不是太清澈的河面在微風下波光粼粼,似乎什麼東西到了盛夏都變得令人賞心悅目起來,如果能夠忽略掉河底可能數不清的屍骨,也許這裡將會成爲消暑的聖地,人們一定會很喜歡游泳。
進入了中城區,夏爾按照報社上給他的地址,在十二點之前,趕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家叫做“老約翰的餐館”的餐館,這個名字其實和另外一個世界裡老張飯店,老李茶館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偏偏老張老李變成了老約翰,就會讓一些人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上檔次。
這是一家會員制的餐廳,據說牌子上的老約翰曾經是皇庭的廚師,爲皇室服務過二十多年,他年紀稍大了之後就申請了回鄉,並且創辦了老約翰這個牌子,在艾佩達城也成爲了一個非常具有檔次的餐廳——不要去看它的名字這種感覺會更加的強烈。
夏爾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侍者就引着他進入了餐廳內,餐廳的大廳並不是特別的大,攏共只能放下十二張桌子,但是每張桌子之間都隔開了一定的距離,此時正是用餐的高峰期,裡面已經有半數的桌子坐上了客人。
很快,夏爾就來到了約好的位置,遠遠的他就看見了斯克利,那個金頭髮的小子,他坐在餐桌邊上,並沒有因爲夏爾的到來就起身,只是對着他點了點頭,並且吩咐侍者爲他們豎起一道屏風。
斯克利一直在看着夏爾,夏爾也回看着他,也許是他有些吃不住夏爾的目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拿着餐桌上的餐巾隨手抖開並且重新疊了一下,鋪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用這個動作來避免掩飾他先一步挪開目光的原因。
“我以爲你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聯繫我,夏爾!”,斯克利重新的看了一眼夏爾,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些精美的食物上。
夏爾也抖開了餐巾,隨意的疊了一下放在腿上,他聳了聳肩,“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斯克利又看了一眼夏爾,“在大學期間你一直積極的想要入會,但是你現在好像放棄了。”
夏爾這個時候纔想到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還接了一個活,那就是弄清楚瓦格利背後有沒有上城區的大人物在支持他。在發生這些超凡事件以前夏爾覺得要弄清楚這些問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要知道每一個有名的記者和特工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他還是記者裡最特殊的存在,但是當他遭遇了女王刺殺事件之後,他就意識到這個世界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同時也逐漸有些忘記了關於瓦格利的一些事情。
就算他沒有忘記,他也不願意去冒險,他在倉庫裡親眼看着馬頡利公司董事長的妻子幾乎赤果着嘗試惡魔轉生儀式,戈登子爵的孫子居然直接顯露了惡魔真身,據說戈登子爵全家在事後都得了急症暴斃……。
太多隱藏在平靜之下的波瀾,這還只是冰山一角,鬼知道瓦格利和他背後那些人,到底有多少底牌,到底有多恐怖?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說謊也是成長和成熟的表現,夏爾歉然的笑了笑,“因爲我還沒有弄到瓦格利身後的那些支持者的信息,所以我沒有聯絡你們。”,其實是他沒有聯繫方式,作爲中間人的海莉被無形魔入侵體內之後已經和她的姘頭威爾逃了出去,這也是夏爾和斯克利這些人脫鉤的原因之一。
斯克利嘴角撇了撇,他不信這個,最近一段時間夏爾的名氣越來越大,不管是女皇身邊的記者團之一,還是他和他的妹妹都受到了女皇陛下的褒獎,以及其他一些渠道內流傳出來的一些信息,總之夏爾直接和伯爵府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些精英家庭的孩子甚至是上城區的同學們立刻就意識到了夏爾的行情開始大漲,於是派出了斯克利這位和夏爾關係還算“不錯”的同學來聯繫夏爾,讓他感受到集體的溫暖,雖然挺現實的,但這就是現實。
斯克利一邊處理着盤子裡的食物,一邊低着頭說道,“那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你從其他方面證明了你的優秀,我們討論過,同意你成爲我們的一家人……”
斯克利說到了這裡就閉上了嘴,同時也停掉了刀叉,挺直了脊樑,微微的揚着下巴,略帶着傲慢和欣慰的目光看着夏爾,嘴邊勾起不是禮貌的微笑,等待着夏爾感激涕零的說一些令人覺得噁心的話。
然後他會很大度的告訴對方,自己爲了他能夠入會做了多少的努力,甚至會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比如讓對方一定要記住自己的恩情。
據說整個帝國的社會運轉都在聖徒會的控制之下,每年他們都會從各個城市的大學,吸納一批優秀的年輕人加入到聖徒會中,並且給予必要的幫助和資源,幫助這些人快速的成長。
因爲聖徒會到目前爲止並沒有表現出惡劣的反皇室或反社會的一面,所以即便是審判所知道有這樣一羣人,也沒有對他們動手,畢竟特諾米亞帝國是一個自由的社會。
夏爾也放下了刀叉,微微偏着頭看着他,“我覺得不還不夠資格,斯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