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尾獸的吼叫,在2秒後響了起來,震得山林一片“沙譁”。
周離已經是遠離了數百米遠,在這一個距離,不需要擔心軟尾獸的追擊。
將黑色巨弓重新從乾坤戒內取了出來,扣背於後背上,周離這纔是慢吞吞向前走。
離開了軟尾獸活躍的區域,纔是看到劉三山他們一行正立於一條小道上。劉三山一人靠一棵樹木前,抱着手中的長劍默不出聲,而鄧風華揹着精鐵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外四人卻是興奮,那一種劫後餘生,讓他們大聲地喧泄着什麼。
見到周離的那一刻,劉三山變得激動起來。
“周離,你沒事就好。”劉三山說着,臉上的緊張散去。
鄧風華臉上帶着一抹尷尬之色,不時變化着,卻是硬着頭皮說道:“周離,謝謝。”
想到就在五天前,自己的譏笑,鄧風華只感覺自己就好比吞了一隻耗子般,讓自己難受到只想噁心想吐。誰能想到,現在應該被譏笑的是自己,自己與周離的弓術比起來,如同雲泥之別。
可笑的是,自己還嘲諷周離弓術爛,是一個騙子。
周離可以挽開36公斤級別的巨弓,這一點,鄧風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做得到。
武者五階,卻使用36公斤級別的巨弓,足夠駭人。
其餘的四人,全都是於笑着。
“周離,謝謝啊。”
“周兄弟的弓術,果真是厲害。”
“嘖嘖,剛剛的那一箭,絕對是神來之筆。”
“連軟尾獸的一擊都可以盪開,太厲害了。”
劉三山臉上帶着譏諷之意,望着這四位自己曾經的兄弟,微微搖着頭。人心,很多時候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才能發現。他只恨自己,爲什麼數年來,都沒有發現他們是如此的虛僞呢?
周離只是淡笑,卻沒有多說。
與他們間的交集,周離只想點到爲止,這一些人,並不值得自己深交。
“三山,一起?”
周離向劉三山發出了邀請,這讓劉三山一愣的同時,卻是笑了起來:“好
周離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五人,大步行走着。
劉三山與周離並排着離開,只是淡淡用眼神掃了一眼臉色變成了豬肝色的鄧風華他們,心裡爽透了,只感覺一口惡氣算是吐了出來。
望着遠離的周離劉三山的背景,一名武者回過神來:“呸,有什麼不了起的?”
“就是啊,要不是救了我們一命,我非殺了這小子,什麼玩意兒。”
四人叫囂着,鄧風華眉頭一皺,卻什麼也沒有說,便是大步離開。
這一支隊伍,若是沒有劉三山,也就這麼散了。
類似這一種小隊伍,在一個個驛站裡實在是太多,根本不能長久。要麼是因爲一些利益上的事情而散掉,要麼就是因爲實力弱小,被魔獸給擊殺掉,被武者給抹殺掉。
少了劉三山,這四人什麼也不是。
午後的陽光,刺眼無比。
“周兄弟,我敬你一杯。”
黑暗森林第十一號驛站內的一間酒肆裡,劉三山舉着杯,臉上盡是真誠:“這一杯,一來是感謝救命之恩,二來就是給周兄弟賠罪的,幾天前的事情,是我劉三山的錯。”
周離揣起杯子,淡淡抿了一口,說道:“只是隨手爲之而已,劉兄不必介懷。”
劉三山說道:“周兄弟你的隨手而爲之,對於我劉三山來說,卻是救下一條性命。沒有什麼好說的,從今之後,我劉三山這一條命,便是你周兄弟的,有什麼用得到我劉三山的地方,儘管開口,難做到的,絕不推託。”
“言重了。”周離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這個劉三山很重情義,倒是可以結交一下的人。
酒肆並不算太好,但消費卻不便宜。
周離四周掃了一眼,到這裡消費的,幾乎全是低階的武者。
不過這酒肆裡的小菜,卻是一絕,普通的肉片,卻在他們的手中化成了美食。怪不得這裡的生意如此之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劉兄,今後有什麼打算?”
填了幾分飽肚子,周離放下筷子。
劉三山搖頭苦笑:“誰能想到,幾年相識下來的兄弟,卻是這樣的人。也罷,我的性格,並不適合當這個什麼隊長之類的,到時候尋得一支隊伍就是了
周離點頭,並沒有多說。
回到廣平城的時候,已是傍晚。
武者勝酒力,和劉三山一別後,周離就是搭着一趟大型獸車返回廣平城。
到了廣平城後,又是轉了小獸車回到安澤路的小院裡。
離開數天,重新站於這小院內,給周離一種親切感,這一種感覺,遠不是在離城時的周家別院可以相比的。
“這裡,纔是真正的家。”
想到在家中,還有着蘇婉儀她們在等着自己,周離難免有些激動。
正想舉步走進院門,街道上卻是快速行駛來一輛渾身金黃色的大型獸車,幾乎用一種不減速的速度衝過來,絲毫沒有顧忌到正在院門前的周離。
“吱”
緊急的剎車聲中,這一輛大型獸車用一個極爲兇險的方式,停到了院門前,幾乎是將這小院的大門給堵上。
十二階的三尾貓獸,低頭髮出輕微的咆哮聲,盯着周離。
周離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一隻十二階的三尾貓獸應該是野性並未完全消除,見到人有一種躍躍欲試發動襲擊的舉動,應該不是完全馴肝卩的騎獸,而是一種半成品。
像騎獸,許多武者使用的就是半成品,這樣騎獸野性還在,讓騎獸變得兇悍霸氣。
使用半成品騎獸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囂張跋扈的人,以恐嚇他人來樂。
很明顯,這一輛獸車的主人,應該就是這一類囂張跋扈的貨色。看這獸車的張揚,想必在這廣平城中,應該也是一號紈絝子弟之類的,行事隨意而不忌後果。
“小子,你找死啊?”
車伕竟然是一名氣者,只是語氣之衝,開始便是憤氣沖沖。
獸車上的車門打開,四名同樣是氣者等級的人從獸車上跳下來,臉上帶着跋扈,一個個目中無人一般。
隨即,又從獸車上走下一名年輕人,風度翩翩的樣子,腰間別着一支細劍,手裡拿着一支摺扇,輕輕地搖着,擡頭望着這緊閉的院門,臉上露出了一個歡暢的笑意。
見到周離時,這年輕人眉頭一揚,說道:“小子,滾開。”
得到這年輕人的話,車伕橫到了周離的面前,說道:“聽到我們少爺的話沒有,馬上滾開。”
武者五階的實力,絲毫不被放在眼中。
在車伕的眼裡,周離和一隻小雞沒有什麼差別,隨手就可以捏死。
“馬少爺,你給的限期到了,恭喜馬少爺馬上抱得美人歸。”
“這戶人家我已經打聽好了,新搬到廣平城來的,毫無根基。最高的就是那管家,武者六階的實力。”
“據說這戶人家的那個什麼離的,外出進入黑暗森林裡,直到現在未歸,怕是讓魔獸給生吃了。”
“哈哈哈哈,馬少爺,今晚您就可以一澤芳心了。”
這四名氣者絲毫不在意周離在場,一個勁地拍着馬屁,讓這一名年輕人飄飄然然起來,他將摺扇一收,發出“啪”的一聲,說道:“那當然,在廣平城,沒有我馬少爺搞不定的女人。等我成了好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三天前,無意中從這裡經過,恰好是看到這院子的女子,她的美,一直子讓就馬少爺的魂都掉了。
以馬少爺的行事,自然是直接找上門來。
只是沒有例外,吃了一個閉門羹,由於顧忌到這裡居住的人都有着不小的身份,馬少爺並不敢用強。
事後,派出了手下的人詢查,很容易就找到了這裡的資料。
剛到廣平城,又不具備什麼實力,馬少爺再無忌憚,自然是直接殺上門來。馬少爺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將美人兒給搶回府上,這三天來,每每想到那容顏,都讓他茶飯不思,恨不能馬上將美女人狠狠的行那巫山雲雨。
一幫手下聽到馬少爺的話,全都是媚開眼笑起來。
誰不知道馬少爺的好處,都是豐厚無比?每一次賞下來,足夠他們一個月的修煉花銷了。
“謝謝馬少爺。”包括車伕在內的五人齊聲說着,臉上盡是喜色。
馬少爺又是將摺扇一展,望了一眼這大門,說道:“好了,給本少爺將這門給轟開,誰敢阻止本少爺的好事,給本少爺往死裡打,出了什麼事情,本少爺兜着。”
“是,馬少爺。”
一名氣者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知道爲什麼,周離有一種想笑的衝動,當然,更多的還是憤怒。
當着自己的面,這位什麼馬少爺,竟然想搶了自己的老婆?
只要是男人,恐怕在這一刻,都是怒氣值滿槽,頭髮根根堅起吧?周離雖然不到這一個地步,卻也相差不遠了。他望着這位臉上盡是淫蕩笑容的馬少爺,眼睛逐漸地眯成了一條線。
這項上,好大的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