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藥堂出來,周離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
價格,比自己想象中要高一些。
這並不奇怪,現在整個廣平城,都陷入到了瘋狂當中,草藥的價格一天一變。而靈藥,有可能早上還是一個價,到了中午又是另外一個價。一天變化幾次,並不出奇。
俞漸海在這一行當中做了一輩子,靈藥的變化,他最是清楚。
既然是清楚,依然敢用比市場上高出三成的價格,將周離手中的草藥和靈藥吃下,足見到現在的靈藥價格,還有一個很大的上漲空間,還未到最後瘋狂的時刻。
“這跟炒期貨,炒黃金、石油有什麼不同?”
越是瘋狂,毀滅的時候,越是慘烈。
周離知道,像自己這一種小炒的人,只需要賺到就可以,想等最高價,這永遠不是自己這種人能夠控制的。
只要像俞漸海這一種從事了草藥這一行一輩子的人,才能很好地把握,從中撈足好處。
有賺即可,再多的,周離可沒有這麼貪心。
更何況,現在俞漸海給的價格,已經讓周離無比滿意了。
“接下來,還需要再跑十家。”
周離手裡的草藥、靈藥,數量可不少,單是從範老手中獲得的,就多達數十株。加上自己辛苦了數天採集到的,除去自己需要的,剩下的依然很多。
廣平城規模巨大的草藥店可不少,周離手中的靈藥是多,卻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在這廣平城中,連一個水花也打不上。
笑了笑,周離又是在獸車裡取出了大量的草藥,這纔是驅起獸車,前往下一車。
忙碌了一個早上,周離纔是將所有的靈藥脫手。
價格上,高低不同,卻也相差不多。
將靈藥盡數脫手後,周離的一個乾坤戒中,已經有着二十餘萬枚金幣趟着
“怪不得這麼多人,冒着生命的危險,也要深入到黑暗森林的深入,爲的就是挖到一株靈藥。”
運氣好的時候,一天便會有數株靈藥入手。
以現在靈藥的價格,一株高階一些的靈藥,便是數百上千金。到了五階以後的靈藥,價格已經是數千金到數萬金這一個級別,而七階以後的靈藥,最少也需要數萬金。
頂階的靈藥,價格難以估計。
或者是十數萬,有可能是數十萬金,更有可能是上百餘萬金也未必。
同階中,又會有着細分,很多時候,不說高階,就一定有價值的。
這裡面的門道之多,完全要看這一株靈藥的藥性是什麼樣的,能夠煉成什麼樣的丹藥而定。煉丹,是一門大道,涉及到的東西之多之復,以人的精力,恐怕窮其一輩子,也不過是略知一二而已。
“算了,還是找處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周離馭着獸車,隨便在街道邊上的一家看似不錯的酒樓停了下來。
這裡往來的人很多,畢竟是靠近草藥市場一帶,生意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獸車一停,立即有着夥計迎了上來,接過了周離的獸車。一般的酒樓,都會設有專門的區域,用來給這些馭獸休息和進食。
“給它弄點新鮮的青草,呆會算到我的頭上來。”周離吩咐了一句。
夥計笑了起來,說道:“客官儘管放心,我們有專人看管。”
像在城市裡拉車的馭獸,很多時候並不是肉食的馭獸。畢竟肉食的馭獸,使用成本之高,超出想象,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飼養得起的,只有大富大貴之家,纔敢使用肉食的馭獸。
正是這一種超高的成本,也導致了現在街道上飛奔着的獸車,幾乎是使用素食馭獸。
見到夥計將獸車帶着離開,周離走進到了酒樓裡。
“混蛋,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纔剛到酒樓裡,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隨即便是酒杯打碎的聲響。
周離眉頭一皺,這個聲音,怎麼感覺有點熟悉感?
酒樓裡進食的人,卻沒有一人敢出聲,能夠在這裡如此囂張跋扈的人,絕對不簡單,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這年頭,不想死的話,還是慎重些的好,少出頭。
“馬府知道嗎?”
“這就是我們馬府的三少爺。”
兩個狗仗人勢的聲音,跟着響了起來。
一聽到馬府,酒樓裡的許多武者頓時倒吸了一口寒氣,更加不敢惹事。
在廣平城,馬府只是二流家族不錯,可是論起名聲度,並不比一流的家族遜色。主要還是因爲馬府的馬春成,是靈者層次的強者,更因爲馬春成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同時成爲了戰天宗的外門弟子。
戰天宗,可是廣平城最強的宗門,就憑這一點,對於馬府,人們更多的是敬畏。
此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馬……馬少爺,我只是不小心杯子倒了,濺到一點酒滴在您身上,這,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這樣,馬少爺,這件衣裳,我賠。”
馬文武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了冷笑:“賠?你一個窮酸,你賠得起嗎?
“就是,馬少爺的這一件衣裳,可是貴衣坊訂製的,價格上百金。”
“將你們給賣了,也賠不起我們家少爺的這一件衣裳。”
剛剛出聲的人,這聲音聽到周離的耳朵裡,同樣是熟悉,絕對是自己認識的人。
周離僅僅是一想,便記了起來,這聲音不正是魏中天的聲音嗎?
果真,劉三山的聲音,立即響了起來:“狗屁,一件衣裳,上百金,你們想蒙誰呢?金子做的,也不值這個價?”以劉三山的性格,自然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出頭。
馬文武笑了,眉頭一揚:“怎麼,也就是說,你們不想賠了?”
這一次馬文武帶出來的護衛,兩人都是氣者五階的實力,哪怕一個人,也可以完虐這一行人。而且馬府的招牌,馬文武肯定,這些人還真的不敢動手,否則他們除了逃離廣平城外,只有一死。
惹上馬府的人,而且還是自己堂堂三少爺,根本就是在找死。
魏中天站了起來,小心地賠着不是:“馬少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隨即,魏中天也是苦笑起來。
昨天才返回廣平城,今天只是想請隊裡的兄弟們吃一頓好的,以慶祝一下昨天的收穫。誰想到,偏偏碰上這一種事情,遠不是之前能夠意料到的。
這馬府的馬三少爺,在這廣平城中的風評,可不怎麼好,惹怒了對方,自己一行人怕在這廣平城中,將無容身之處。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賠錢,然後給爺跪下磕個頭,從這酒樓裡滾蛋。”馬文武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絲毫不將這裡的掌櫃和魏中天他們放在眼中。
魏中天等人的臉色,頓時憋得漲紅,隨即轉成鐵青。
可是現在的情勢,絕對不由他們不低頭。
“咳”
詭秘的寂靜中,一個咳嗽聲響了起來,引來衆人將眼光望去。
“周離?”
“周離”
前一個是詢問,更是帶着一絲驚愕的語氣在。
而後一個,則是魏中天他們發出來的,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週離。
周離笑着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馬文武,臉上的笑意更是濃:“喲,這不是馬府的馬三少爺嗎?怎麼,在這種小地方,也能遇到三少爺,還真是難得。
馬文武的臉色在這一刻漲紅:“你……你……”
“怎麼,馬三少爺,難道我說錯了?”周離依然是淡笑。
馬文武的胸膛起伏,不得不說,這個周離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先是在第一次時,一擊殺了馬三,自己最爲得力的護衛,便是在馬府裡,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接下來,便是在海盛酒樓,周離與祁衛山坐在一起,那一種盡顯大人物的氣勢,至今他還沒有辦法忘記。
而第三次,就是昨夜父親和自己所說的,對方竟然花費三百萬金購買了一隻飛行魔獸。
周離的種種,無不是壓得馬文武喘不氣來,無一絲脾氣。
現在見到周離,那一種巨大的心理,讓馬文武有一種想逃離這裡的衝動。正好父親所說的,見到周離,最好是繞着走,絕對不能和對方衝突。他馬文武的是紈絝,卻不是無腦之人,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不可以惹,他有分寸。
“周離,你不要欺人太甚。”馬文武看似是厲聲,卻是中氣不足。
周離反指着自己:“我欺人太甚?”
在場的衆人,無不是有大吃一驚的表情。
馬文武仗着馬府,從來只知道欺負他人,他人卻從不敢欺負到他的頭上。可是現在,馬文武卻說對方欺人太堪,就好像馬文武和周離換了一個角色一樣
怎麼可能?
一個疑問從衆人的腦海裡形成,隨即在猜想周離到底是誰。
便是魏中天他們,也是大吃了一驚,他們可想不到,周離竟然敢叫板馬文武,而且這個馬文武看見周離的眼光,居然有着一抹深深的恐懼,好像很害怕周離一般。
馬文武語塞,臉色鐵青,卻只能是強忍着。
周離看了一眼馬文武的衣裳,做工確實是精美,價格不菲。在一角上,有着一些水跡,桌子下方,一個杯子已經破碎,這一個杯子的來源,正是魏中天他們一桌。
眉頭一揚,周離揮了揮手:“好了,懶得和你計較這個,還不快滾,別打擾了我吃飯的雅興。”
看周離的樣子,完全像是驅趕一蒼蠅一般。
馬文武鐵青的臉色,當場就轉爲了綠色,氣得幾乎要吐血。
可是現在形勢逼人,他狠狠地瞪了周離一眼,一跺腳,狠狠地扭頭:“周離,算你狠,你等着,你會後悔的。”說罷,連什麼賠償之類的提也不提,便是帶着兩名護衛,憤氣沖沖地進了酒樓的一間天字號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