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壑猙獰的臉上,盡是不屑。
“唐掌櫃,這件事情,你不需要管。”
在白夏壑的眼中,唐海盛的海盛酒樓是有名,也得到無數的人追捧,可是又如何?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廚子起家罷了,就憑他的份量,也想來當和事佬?這和事佬,可是要有相應的實力的。
唐海盛臉『色』僵了一下,卻很快便是恢復。
周離沒有放鬆警惕,只是平淡地說道:“唐掌櫃,是他們欺人太甚了。”
白夏壑畢竟是白家的九少爺,紈絝子弟的做爲,自然最怕人家落了他們的面子,此刻在如此多人圍觀之下,若是自己服軟了,今後自己在這圈子裡,還不是被人當成了笑柄?就是白家,也受到牽連。
“今天若是你不跪下磕頭,就別想走出這海盛酒樓的大門。”
白夏壑一揮手,兩名護衛手中的長劍,頓時浮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誰說的?”
樓梯口上,卻是傳來一聲平淡的聲音,卻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出現。
隨着這老者身後的,是四名白『色』制服的護衛,胸膛上,有着一個鷹形的標記,一股兇悍之氣從出現在樓梯裡,就讓人有一種窒息感。這四名護衛,無不是靈者層次的強者,可是散發出來的氣息,遠不是白家兩名護衛能夠相比的。
“噝!”
見到到這鷹形標記的瞬間,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是心中抽着寒氣。
“是廣平飛行衛隊的人。”
一聲驚呼,在場的人紛紛是動容。飛行衛隊,可是代表着廣平城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入選的人,最低要求就是靈者層次。每一個飛行衛隊的人,無不是從血海刀山中走過來的,遠不是普通靈者能比。
而這名老者,他的身份,也就隨之呼之欲出。
城主府管家,同時兼任着飛行衛隊的衛隊長,權勢之重,在廣平城中,只有城主羅霸天才能相比。
只是任誰都知道,身爲城主府管家的羅順富,能夠走到這一個位置,主要還是羅霸天的提拔。做爲一個下人,羅順富哪怕擁有再高的權勢,也終究只是羅霸天的管家,這是一個不變的事實。
特權階級中,早就限制死了下人們的一些權力,哪怕羅順富擁有再高的權力,終究還是羅霸天的下人,羅霸天一死,他所擁有的一切,就人煙消雲散,絕對沒有謀奪一說。
正是這一些限制,下人們的權力之重,卻幾乎沒有背叛之說。
有着種種對下人們的限制,許多人可以大方地將手中的權力交給下人們來辦。
廣平飛行衛隊,是羅霸天的最強底牌,自然是要給最信得過的人來管理着,無疑,羅順富就是羅霸天最信任的人。
見到是羅順富,在場的人無不是噤聲。
相比起羅霸天的霸道,這個羅順富就有些陰險了,爲了達到目的,絕對是無所不用的人物。被他盯上的人,還沒有誰能夠逃脫得到,無不是一一被點名。羅霸天如今的成就,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勞。
“是誰說他不可以離開海盛酒樓的?”
羅順富的聲音不大,很平淡,可是在場的所有人,卻是連喘氣也不敢。
四名飛行衛隊的護衛,眼光在衆人身上掠過,讓人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羅順富的眼光,落到了白夏壑的身上,眉頭一揚,說道:“白家的小子?”
“是……是的,晚輩白夏壑,見過羅總管。”白夏壑剛剛的囂張神『色』,在這一瞬間,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羅順富的面前,不要說自己,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爺爺,太爺爺,都要對羅順富客氣有加,敬如上賓。
“年輕人,說話可不要這麼衝。”
羅順富淡笑着,說道:“既然是白家的人,也算是有點交情,你們在外面怎麼鬧騰我不管,但在這海盛酒樓裡卻不行。等會記得啊,派人將這修繕的錢給送過來,免得讓人家唐掌櫃的破財。”
白夏壑臉『色』一怔,卻是立即說道:“是,羅總管,晚輩回去後,立即讓人送來。”只要這羅順富不是幫着周離,就足以讓白夏壑欣喜若狂,他就說嘛,這周離有什麼面子,能夠認識羅順富,並且能夠讓羅順富出面爲他撐腰?
要知道,在廣平城中,能夠得到羅順富撐腰的人,還有誰敢惹?
這個周離一看就知道只是略有些資產而已,在自己的眼中,狗屁也不是。像這種人,在廣平城中,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羅順富給了一個欣賞的神『色』,說道:“你可以走了。”
一個欣賞稱讚的神『色』,頓時讓白夏壑如同在夏天中喝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那一種感覺有說不出來的清爽感。
“是,晚輩先告辭了。”白夏壑一抱拳,狠狠瞪了周離一眼,便是帶着護衛快速離去。
望着白夏壑離開,羅順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眼光一掃,頓時間,四周的人便作鳥獸散,瞬間散了個乾脆。
唐海盛整個人都是哆嗦起來,畢竟能夠得到羅總管的撐腰,對於海盛酒樓來說,將意味着什麼,唐海盛比誰都清楚。如果說海盛酒樓是一流的話,一但得到羅總管的認同,即可變成超一流的水平。
不要小看羅總管的能力,完全是當成城主羅霸天一般。
“謝謝羅總管。”唐海盛激動地說道。
旁邊的周離,確實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羅順富,見到羅順富爲自己解了圍,微微行了一個禮,微笑說道:“謝謝羅叔。”
上一次在城主府裡,周離自然是與羅順富相識的,否則這一次羅順富也不可能認出周離來。周離可以叫羅霸天大哥,自然跟着羅霸天一樣,將羅順富稱之爲叔。
這是一種敬重之意,意味着羅霸天根本沒有將羅順富當成外人。
一聲羅叔,讓唐海盛幾乎有一種聽錯的感覺,怔怔地盯着周離。
“羅叔?”
瞬間,唐海盛有一種凌『亂』的感覺。
這個周離,不是沒有什麼背景嗎?怎麼卻叫羅順富爲叔?難道說,周離的背景就是城主羅霸天?
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唐海盛有一種汗『毛』豎起的驚悸感。虧他之前還想微微偏袒一下白夏壑,畢竟白夏壑是白家的九少爺,而周離的背景不強,自然是要受些委屈。
可是如今看來,還好自己並沒有這麼做,否則以周離可以將羅順富一聲叔的語氣,自己幾乎不用在廣平城混下去了。
得罪了白家,海盛酒樓還可以開下去。
可是得罪了城主,這根本就是作死的節奏,誰也保不了自己。從此,海盛酒樓,可以在廣平城除名了。
這結果,讓人後怕。
海盛酒樓可是唐海盛一輩子的心血,若是真的除名,唐海盛連死的心都有。
不覺地,唐海盛竟然生出一種死後餘生的感覺。
如果唐海盛認爲周離叫羅順富爲羅叔是幻覺的話,那麼羅順富略微的點頭微笑,就證實了周離叫的確實就是羅順富。只聽到羅順富說道:“剛到下面,就叫到你的聲音。哼,這白家的人……還好,讓我碰上了,否則還不知道他們做出什麼事情來。”
周離淡笑:“羅叔,區區兩名護衛,我還未看在眼裡。”
羅順富臉上並沒有表『露』什麼來,說道:“若是換了以前,就憑白家敢如此,我早就將這白夏壑的屍體送到白家去了。不過你羅大哥已經十數年不怎麼過問這些事情了,所以剛剛我只能是將他給趕出去。”
羅順富殺氣騰騰的話,讓旁邊的唐海盛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這位主可絕對是殺人如麻,說的話可是大實話。
而從羅順富的這一句話,唐海盛聽到的消息,絕對是驚人。
這周離,竟然可以喊羅霸天爲大哥?
若是這樣,白夏壑在周離的面前,就是個渣。哪怕周離將白夏壑殺了,白家也只會是敢怒不敢言,甚至還會低下頭來向周離道歉。
不要認爲這不可思議,這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的世界。若是不低下頭,白家被覆滅也不過是憑羅霸天的意願而已。在絕對的權勢和實力面前,白家根本不可能做出反抗來。
周離『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羅叔,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羅順富點頭,剛剛自己這樣將白夏壑趕走,還會給周離剩下一些麻煩,來自白家的麻煩。畢竟剛剛自己的舉止,似乎與周離沒有什麼關係,僅僅是站在海盛酒樓的立場而已。
陳驍和宋朝陽他們,早就驚呆了。
從周離擊飛一名靈者層次的護衛開始,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東家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接下來,周離竟然與這位羅總管有着看似不淺的關係,震驚之下,他們人有如神遊。
三人這一輩子加起來,見到過身份最高的人,頂多是一些家族的公子哥而已。像羅順富,完全是一座高不可攀爬的巨峰,一輩子都不可能與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特別是羅順富知道自己三人是東家的手下時,還微微地笑着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三人都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整個人變得飄飄欲飛起來。
“既然遇上了,一起用個餐吧。”羅順富回過頭,掃了一眼唐海盛:“天字號還有包廂嗎?”
回過神來的唐海盛,連忙說道:“羅總管,有的,有的。上面請,上面請。”
平時,這一尊大神幾乎不會出現在這裡,就是請也請不來。而現在,既然這尊大神想吃個飯,不用說,海盛酒樓就是關門閉戶,也要將這一位爺給伺候好了,這對於海盛酒樓來說,絕對是一個機遇。
而望向周離,唐海盛已經在尋思着,怎麼和這位爺處好關係了。
羅順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離也沒有遲疑,說道:“既然羅叔相請,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哈!”
羅順富笑了起來,他倒是知道爲什麼周離可以對上羅霸天的脾氣了,這一種不扭捏不作做的『性』格,纔是讓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