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儀三人一修煉就是整整一夜還要多,直到次日臨近中午。
“啊”
秋月的尖叫聲響了起來,讓一直守護着三人的周離睜開了眼睛,他停下了修煉,掃了一眼秋月,隨即就是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來。看來自已還真的是賭對了,至少秋月的變化,堪稱驚人。
在廣平城時,秋月不過是武者一階的實力。
周離的五顆經脈丹下去,秋月的經脈天賦已經屬於武者中的中上水平,前後兩個月,終於是踏進到了武者二階的實力。
這一種速度並不算快,卻也不算慢。
但秋月現在,卻連破四階,一躍成爲武者六階的存在。
“這……這……”
發現自已變化的秋月,簡直就是要喜瘋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夜多的時間,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這不是晉升一星半點,百里整整四階啊,給她一種就要幸福到暈掉的感覺。
何曾她也放棄過,以她的經脈資質,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起色。
可是現在,一切都出人意料。
“哈哈哈哈,我是武者六階了?”秋月狂喜着,有些抽瘋地說着。
第二個從修煉中停下來的是馮城,他的臉上,同樣是帶着不可抑制的激動,見到周離就在邊上,馮城竟然忍不住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曾經讓他絕望的等級,現在卻很輕鬆地直接晉升了氣者一階。
馮城原本的等級,就比蘇婉儀要高上許多,已經踏進到武者八階。
如今藉着這小怪蛇肉的力量,更是一舉突破到了氣者的層次,這怎麼不讓馮城激動到難以說出話來?
“少爺……”
馮城跪到周離的面前,周離無疑就是他的再造父母一樣。
周離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城叔,快快起來,你爲周家付出的,如今不過是補償一下你曾經失去的而已。城叔,我敢保證,這只是一個開始,到時候說不定城叔還能成爲尊者也未必呢。”
“借少爺吉言了。”馮城露出笑來,尊者他是不敢奢望的,不過現在周離給予自已的信心,讓馮城已經是將心思放到了靈者層次上。靈者層次的強者,他還是有信心的。
蘇婉儀做爲三人當中最具有天賦的人,原本到了武者七階的她,從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周離就知道了她的等級
“氣者一階。”
這個答案一出,連周離也瞠目結舌,又是直接晉升了四階,跨越之大,超出想象。
周離怎麼也想不到,這小怪蛇的肉質會這麼變態?
蘇婉儀也是感應到了自已身上的變化,特別是那一種陡然獲得的力量,讓她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就算她是一介女流之輩,在這一刻,也是豪氣沖天。
“周離,這到底是什麼肉?”
哪怕再遲鈍,也知道周離給她們喝的這一碗湯,絕對不簡單。
周離卻是笑而不語,說道:“你們現在新獲得力量,需要適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還是想着怎麼適應你們的力量。別到時候揣個碗,就將碗給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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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一種陡然強大的力量,如果不適應,就會在使用力量的時候不知道輕重。
周離做爲過來人,最是明白不過的了。
見到周離沒有說,蘇婉儀也沒有再追問,這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魔獸身上的獸肉了。
離城門外。
在離城裡差不多呆了一個月,最終還是決定要離開了。
前來相送的人,幾乎包括了所有有頭有臉的人。
除了趙家的人之外,早就已經沒有脾氣的李家家主同樣是到來。便是紀連城這個離城的城主,同樣是出現在這裡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大張旗鼓,一切都是很低調。應該說,周離的離開,僅僅是通知了少數人而已,一來周離不喜歡這一種大張旗鼓,二來沒有必要搞得人山人海來突出自已的地位。
獸車只有一輛,卻是大型獸車,帶上所有人足夠了。
“走吧”
與衆人寒暄了片刻,周離最終是揮別。
公交車行距離運行,已經不遠,有沒有周離他們坐鎮,都已經無所謂了。以紀連城的手段,弄到詳細的公交車行運行資料並不困難,有什麼他們也可以解決。
蘇正啓他們一家跟着到廣平城,讓蘇婉儀在這裡更是無牽無掛,也沒有什麼不捨的。
周離同樣如此,他父母去世後,在這離城中除了少數幾名舊識之外,可以說是沒有什麼親人朋友在離城了。離城在周離的心中代表着的,僅僅故鄉而已。
得到周離的命令,車伕一抖繮繩,獨角巨犀四蹄發力,拉動着獸車啓程。
獨角巨犀速度不算快,卻很快就消失在官道上。
等到周離一離開,蘇天敬和周紀連他們有些擔憂起來,相互望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彼此眼中的焦慮。
離城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縱山宗不可能沒有動靜。
可是偏偏現在已經一個月了,縱山宗確實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就是風聲也沒有。他們早就派人到縱山宗去打聽,也僅僅是聽到縱山宗已經獲得了消息,就再無下文,好像縱山宗忘記了一樣。
幾人商議的結果,都認爲縱山宗是害怕周離,只能是忍下這一口氣。
這也是衆人擔心的地方,一但周離離開,天知道縱山宗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到時候派出一名強者來,將他們給殺了,無憑無據之下,誰又敢說一定是縱山宗做的?
“這事……”
周紀存嘆氣,現在的周、蘇兩家,完全是綁在周離的戰車上了。
至於趙家,周紀存卻不會害怕。少了趙家老祖的趙家,已經沒有了底牌,只能是當烏龜,遇事就會縮起來而已,還怎麼敢跳出來惹事?就憑現在的周家,就足以死死地壓住趙家。
蘇天敬也是苦笑起來,說道:“希望周家主能夠如同他所說的一樣吧。”
過多的擔心,肯定是沒有用的,還要看周離最終怎麼走。
周離離開之前,已經明確地給了他們承諾,會解決掉縱山宗的問題,讓他們不需要擔心。
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們能不擔心嗎?
周離在離城不好,他們不需要擔心什麼。可是現在周離一走,那一種空虛下的不安全感,讓他們只能是等,等周離的消息,關於縱山宗的消息。
趙家。
趙河山只感覺這一個多月來,就像是一場夢一般。
“他走了嗎?”
嘴巴里的這一個他,讓趙河山咬牙切齒。
以前意氣風發的趙河山,如今卻是聲音嘶啞,整個人憔悴不堪,再也沒有往日的風采。他兩隻眼睛有些無神地放到了彙報的弟子身上,淡淡地問出這一句話來。
“回家主,走……走了。”這名子弟艱難地回答着,臉上卻是帶着一種高壓釋放後的輕鬆,這個魔鬼終於還是走了,他要是不走,呆一天在離城,對於他們來說,就多一天的折磨。
天知道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天的情景,讓人絕望而無力。
哪怕是睜着眼睛,腦袋裡也全是那天的那一幕。
趙家在離城的神話,就在那一天轟隆倒地,一切不復存在了。
唯一的慶幸,就是趙家並沒有真的當了縱山宗的走狗,否則現在已經沒有趙家了。周離的情況,現在離城誰不知道?廣平城的江家,如此顯赫的大家族,還不是說滅就被周離滅掉了?
連江家也是如此,這趙家……
得到確切的消息,趙河山卻是慘笑起來:“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趙家老祖的死,對於趙家的打擊是巨大的,可以說,趙家已經失去了崛起的機會。想要恢復,不知道需要經過多少年,也許再無機會也說不定。
這一個月來,趙河山只感覺自已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家主,既然周離離開了,我們……”這名子弟眼睛裡閃過一抹厲色,趙家的底蘊還在,並非被周離一抹到底。
趙河山的眼睛裡恢復了一絲生氣,卻是狠狠地盯了這名子弟一眼,厲聲說道:“什麼也不用想,周離的背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爲了我們而得罪於他。在人家的眼中,我們就是一羣螞蟻,再怎麼反抗,也只是一個笑話。現在的趙家,已經不能再折騰了,安心地累積,纔是唯一生存下去的辦法。”
“是……”
周離的厲害,自然不必多說,整個趙家上下,已經被周離打怕了,怎麼還能升得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好不容易周離這一個惡魔走了,趙家纔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否則,趙家上下,誰也不知道周離會不會再一次降臨趙家。
“下去吧,約束家族子弟。”趙河山像是老了幾十歲,他閉上了眼睛,在內心中,趙河山知道,恐怕整個趙家都不可能會報仇的機會了,頂級尊者啊,何等存在?
而趙家,不過是蠻荒之地的一個小家族而已,人家隨便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抹殺掉。
趙河山第一次意識到,這一個世界的殘酷,何爲強者爲尊。
若是趙家也有一名頂級尊者,又何以會落得如此地步?
“罷了,原本趙家也只是這一個大舞臺的小角色,再怎麼掙扎一樣是小角色。人家不殺,不是對方心慈手軟,而是人家根本不屑殺之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趙河山卻是突然在這一刻看開了。
呆在這離城偏遠之地沒有什麼不好,越是向上爬,到時候多上的紛爭也就越多,等到觸碰到大家族大宗門的利益時,說不得整個趙家都會成爲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