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身穿着白衣的這一人說道,聲音渾厚,在鶴髮童顏之下,加上一身白衣,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聞言,江宏朝連忙說道:“謝大長老。”
江景坤撫摸了一下自已的白鬚,淡聲說道:“許久未曾出來透透氣了,這廣平城的改變,遠非當年能比的。”
“哈哈,大哥,在我看來,這江家附近,一成不變嘛。”二長老江勝,卻是朗笑,他與江景坤是親兄弟,自然說起話來,肆無忌憚,整個江家中,也只有他才擁有可以隨意插嘴的權力。
江德平卻不敢如此造次,他雖說是位居三長老的位置,可是與江景坤比起來,卻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在江家,家主看似是最大,但真正權力最大的,還是江景坤這個大長老。
江景坤只是笑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怎麼會一成不變?當年的江家,誰敢惹?可是現在的江家,連一個小小的武者層次的人,也敢公然殺了我們江家之人。”
江勝臉上卻是不屑,說道:“既然改變了,我們可以將這一種變化給改正回來,一如當年一樣。”
“二哥,我們此次出關,爲的不正是這一個嗎?”江德平笑出聲來。
“不錯。”江勝點頭,自從到了靈者十階後,他就隨着大哥潛修,哪怕是突破到了尊者層次,一樣沒有露面,而是繼續修煉,轉眼間,數十年過去了,纔到瞭如此的尊者二階境界。
到了尊者後,江勝才知道尊者層次是多麼的可怕。
以前不可能辦得到的事情,現在不過是隨手即可爲之。
潛修了數十年,江勝早就想出來透透氣了。
數十年的沉默,也纔是江景坤最終答應江宏朝可以助江家一臂之力的原因
江景坤望向江宏朝,平淡地說道:“好了,現在帶路吧,讓我們會會這些年輕俊傑,到底要怎麼樣將我們這些老傢伙給拍死在岸灘上。”
看似平淡的語氣,卻是帶着一種傲居和不屑在內。
一直不敢吭聲的江宏朝,頓時說道:“是,大長老。”
當下江宏朝沒有猶豫,手一動,已經是控制着青鯪雕猛地拍擊着翅膀,化成了一抹淡淡的青影,向着安澤路所在的方向飛去。以青鯪雕的速度,眨眼間,便已經是遠去。
江景坤笑了一下,一個跨步間,人已經是在空中滑行出老遠。
江勝二人動作同樣也不慢,緊隨其後。
江家的大旗出現,後方數百名江家子弟統一着裝,攜帶着武器出現在街道轉角。
從踏上安澤路後,每一名江家子弟在奔跑中,都是將氣勁傳導到了腳下,轟擊之下,直接將街道面給踏裂。這一種整齊而有力的步伐,帶來的共震,讓他們經過的地方,如同發生了地震。
轟,轟
轟隆的聲響,所經過之處,大青石鋪墊的街道,像是被犁過數遍一樣。
旁邊的一些房屋圍牆,在這一種共震中,產生了一條條由小到大的裂縫,不斷攀爬在牆壁上,最終龜裂幾乎要倒塌。
對此,居住在這裡的人,卻是無人敢吭上一聲。
數百名江家子弟,江家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人心驚。
“圍起來。”
“不能讓周離跑了。”
“言字堂的跟我來。”
“風字堂的跟我來。”
“默字堂的跟我來。”
數百名江家子弟,在各堂主的指示下,幾乎是將周離這一些庭院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江家子弟衆多,是以無一不是用字輩來管理這些子弟。
每一堂的子弟,數量都會在上百餘人。
言、風、默三堂,代表着江家的三代子弟。言字堂人數雖少,但每一個都具備了靈者層次的實力。相比之下,風字堂頂尖的人才是靈者層次,底層一些的也在氣者高階。最低的默字堂,實力也在氣者層次。
動作迅速之下,呼吸間,已經是對這庭院完成了包圍。
言字堂的堂主,實力達到了靈者八階的江言行走到江寧的面前,臉上帶着傲居:“現在可以動手了。”
江寧卻是搖頭:“言行叔,要動手,恐怕要等到長老們到來才行。”
“哼,虧你還是江家人。”江言行冷笑,說道:“鷹衛代表着江家,而你既然是鷹衛的首領,卻如此的畏縮,豈不是說我們江家怕了他周離?呵呵,也難怪,昨夜江首領可是被人差點扔出來的,難免會心裡有所畏懼。”
江家當中,江宏朝一脈獲得了家主的資格,並不代表着其他的人就心服口服。
在江言行看來,江家裡只有他大哥才最配坐上家主之位。
可惜,當年讓這個江宏朝僥倖登頂成功。
現在江宏朝一系列動作,對於江言行來看,絕對是自己大哥江言山的機會。只要江宏朝犯錯,就可以通過家族大會,將江宏朝給罷免掉,輪到自己大哥上位。
反正這江宏朝一脈,在江少合死掉後,已經是後續無人,想必這個江宏朝也不會太過於反抗。
江寧在江言行面前,確實是處於弱勢。
他是鷹衛的首領不錯,掌握着的權力比起江家管家來,還要更高一些。但家族當中,又要論一個輩分,江言行可是他堂叔的身份,壓了他一頭。所以江寧再冷漠,也不得不說道:“言行叔,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是尊者的對手,貿然動手,恐怕……”
“若是我們江家子弟,皆像你一般畏首畏尾,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江言行打斷了江寧的話,冷笑一聲,說道:“江家子弟,可從來不怕死。”
說罷,直接就是轉身。
江寧苦笑,他何嘗不知道江言行的行事風格?
嘭
陡然響起來的巨響,隨即就是一陣地動山搖傳來。
不遠處,江言行手中握着一支長劍,一臉的傲氣站於周家圍牆前,命令道:“江家子弟,給我衝進去,將他們血洗。”
血淋淋的命令,代表着一但周離沒有抵抗能力,裡面的人將無人能夠倖免
剛剛的這一聲巨響,正是出自江言行之手。
做爲一名靈者八階的強者,江言行的實力非常的強悍,單純只是一劍,就是橫跨了五六十米,將高大的圍牆給轟出一個十數米的缺口來。倒塌着的圍牆處,隨着江言行的命令下達,上面的塵土然後飛揚着,未曾散去。
隨着江言行這血淋淋的命令一出,一直圍着周家的江家子弟,一個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提着武器,便是紛紛跺腳間,人已經是沖天而起,向着周家躍過了進去。
六米高的圍牆在普通人眼中是高,可是在武者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江家子弟中,最低也是氣者層次,足可以視六米爲無物。
特別是一些靈者層次的江家子弟,他們的實力強悍無比,而是用一種更爲野蠻和直接的方式,用手中的武器揮出一道靈力,隨着一聲聲的轟隆爆炸,地動山搖間,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將這周家庭院的四周圍牆給拆了精光。
鷹衛沒有動,他們是屬於江家,卻又獨立於江家,沒有江寧的命令,他們不會動。
可是數百名江家子弟,卻是聽從江言行的命令,一涌而上。
“哼”
一聲冷哼響了起來,卻是如同驚雷一樣。
陡然間,這些衝上前的江家子弟們,他們像是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一樣,竟然是無法踏進這江家一步。特別是一些躍起的江家子弟,在空中被硬生生彈了回來,落於地上。
雖說沒有受傷,可是這一股力量,絕對的驚人。
只見到上空中,一個略胖的身影出現,宋大海已經是負手立於空中,這一聲冷哼,正是出於他的口中。
“一羣烏合之衆。”
藐視之意,絲毫不將這江家的數百子弟放在眼中。
一羣羊,永遠不可能贏得了一隻獅子。
巨大的實力相差,下面的人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傷得到一名尊者,但是尊者的隨手一擊,卻可以直接要了他們的性命。這一種差距,讓宋大海可以輕鬆地將這數百人擊殺。
江言行早就知道周離的背後,站着一名尊者,現在見到宋大海,還是一怔
宋大海尊者的身份,在廣平城中,知道的人並不少,若不是他有存在,宋家早就被人吃到連骨子也沒有剩下了。
“宋前輩,這是我們江家與周家之事,怎麼,宋家也要插上一腿嗎?”江言行厲聲說道,有着江家做爲依靠,他雖然只是靈者八階,卻有膽識面對一名尊者時,並沒有太多的膽怯。
數百江家子弟停了下來,無一不是擡頭望着空聽到宋大海。
宋大海冷笑起來,說道:“周離是我們宋家的姑爺,這一件事情,如何不關我們宋家的事情?”
江言行臉色又是一變,這一個消息,這個江寧竟然沒有派人告訴他。
“現在,誰要是靠近周家百米之內,皆是視爲對一名尊者的挑釁,到時候……”宋大海沒有說下去,但是隨即散發出來的一股澎湃的力量,由下壓下來,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有着萬斤之力壓着。
江家子弟駭然,想到自己的位置,可是在百米之內,一個個在江言行氣極敗壞中,飛快地向在退去。
唯鷹衛,像是木頭一樣,站在原位上,似乎沒有聽到宋大海的威脅。
宋大海笑了,淡聲說道:“很好,很好。”
最後一個句一出,人也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已經是出現在一名鷹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