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遠受了重傷,此刻擡起頭來,睜開眼睛看着徐城的目光之中一片的愕然,這一個手指頭幾乎已然將這個拳師的拳意打散了。這一擊幾乎在花遠心中已然種下了一個魔種。
不過若是能夠掙脫,又是會有一片海闊天空。
修道從來沒有絕路,也沒有捷徑,通天之路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道,任何人也都有可能身死道消。
徐城又輕輕的對着那柳盈盈的臉聞了一下,徐城幾乎能夠看到那柳盈盈臉上細小的汗毛,柳盈盈的臉又是刷的一下紅了。
徐城輕輕笑了下,露出白生生的牙,有些像是當年那個方師兄的模樣。
徐城覺得無趣後,便是柳盈盈扔到地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殺戮的意思,就像是碰到了兩個攔路的石頭,若是阻擋,那麼便就是踢開就好了,不在意、不關注。
徐城腳步聲音逐漸遠去。
整個修長的身形遮擋住一片射來的光亮,斜射而出的陽光,穿過那身影讓整個洞口有些斑駁不定。
柳盈盈此刻看着那花遠一樣,兩個的傷說重很重,但說輕也輕,不過都是來自心魂上的打擊,此刻互相對視一眼,竟然是有着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此刻這兩個人走到了那有些癡癡呆呆的看着徐城背影逐漸消失的那個兩人。
楊成元驚愕的看着,心中已然是蕩起千層的漣漪。
張希之則苦笑着,心頭回想起那句話,“在哭就殺了你。”如今這差距卻是越來越大,如今想要將這巨話換回去不知道要有多少年了。
兩個人看着他們。
花遠握拳,卻是無法將那拳頭伸出去。
柳盈盈手掌之間匕首划着道道弧線,弧線翻滾着,但已然沒有了凌厲的殺氣。
柳盈盈心頭不住想起那句。
“長的還挺漂亮的嗎?”
一瞬間呆愣愣的在哪裡,不知道說些什麼。
花遠看了柳盈盈一眼。柳盈盈同樣看了花遠一樣,此刻形勢逆轉,當真是誰也想象不到的。花遠此刻如同刀削般的臉,原本沒有絲毫的滄桑、衰老的樣子,此刻卻是有些了老態。
柳盈盈此刻慢慢向着後面退去,逐漸消失。花遠已然沒有了蹤跡。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楊成元和張希之則苦笑一聲,也是各自散去。張希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距離那楊成元的距離,比之先前遠了很多。
徐城,沿路向着前面走去。
鬼路終於到了終點,匯聚到了一條之上,血腥也在此刻將要衍生到了極點。
魔門之人,崇尚殺戮、滅亡、但也希望着超脫,超脫着俗世的一切。
鳳凰女子慢慢從遠處走來,鳳凰女子沒有掩蓋着自己的腳步的聲音。
鳳凰女子徐城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在觀念之中仍舊叫她爲鳳凰女子,因爲在徐城印象之中,很少有人像是鳳凰一般的驕傲,這樣的驕傲彷彿是與生俱來般。
鳳凰女子此刻看着面前的道路。
徐城也是看着面前道路。
前面有着兩條路,更有幾十個,從那層層鬼物中出來的人,有的人是狩獵者、有的人是獵物。
徐城眉頭皺了一下,他現在有着兩個選擇。前面一條路上巡邏鬼物最爲密集的所在,而他面前現在出現的卻是一個隨即的百鬼死墓。
死墓之中有殺之幻陣。
前面卻是有着巡邏鬼物,這東西是那太上長老的那幡子之中真正的鬼物,所以纔是如此難以對付,殺死一個便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了。
鳳凰女子向着徐城看去,兩人先開始已經打過了照面,但是現在卻是不期而遇。
“你要去哪裡?”
此刻的機緣轉眼即逝。
鳳凰女子驕傲無比的問着徐城,一臉的平淡。
“我要去那邊。”徐城沒有隱瞞輕聲道,白玉之中帶着血色斑駁的手指遙遙指向那一邊,那地方正是那機緣所在,徐城去那一邊就死,去這一邊,則是死去求活,但也不知道那生機在哪裡,彷彿也是空空落落毫無着落。
鳳凰女子突然笑了指着前面那幾十個宗門之中的出色的內門弟子道:“土雞瓦狗。”
徐城看着這一直將脖頸伸的很長的鳳凰女子,突然間已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只有土雞瓦狗才不敢進到這裡,你和我想的一樣,你要和我爭嗎?”鳳凰女子道,聲音柔和。
徐城不語,手掌卻是剎那間伸出向着那修長的脖頸而去。
整個手掌之上靈氣幻化,讓整個手掌彷彿一把長刀,帶着呼嘯之聲音。鳳凰女子愕然了一下,從來沒有然能夠跟她先動手,現在有了例外,這真是一個驚喜。
鳳凰女子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眸間卻有着喜悅和讚賞的意思。
鳳凰女子脖頸側過,一張嬌嫩嫩的拳頭輕輕的將徐城的手掌抵住,如果說那花遠的拳頭是硬的話,那鳳凰女子這小小的拳頭就是軟似水般,徐城整個手掌都是包裹不住,剎那間竟然讓那鳳凰女子游身到了徐城的身側。
遊身鳳凰,帶着軟弱,徐城嗅着香氣,心中卻不敢產生一點的漣漪,鳳凰女子比那李岸都強了很多,雖然名聲不顯,但在內門弟子之中,卻沒有多少敢挑戰的。
此刻徐城腳步詭異一動,身形彷彿剎那間幻化成了兩個。
兩個徐城同時出手。依舊是手指,白玉般的手指,凌空畫符籙,虛幻蛇影子顯露身後。
如果說那鳳凰女子的步伐是靈巧,那麼徐城就是詭異,此刻那白玉般的手指和嬌小的拳頭不知道擊打到了多少下。
“咯咯。”鳳凰女子突然笑了,身形散開也不在欺身而上,反而是看着徐城道:“熱身結束,現在我要用着真本事了。”這一場幾乎拳拳指指都是致命的對決,在這鳳凰女子眼睛中,不過是個熱身罷了。
此刻鳳凰女子,五指輕輕合攏,眼睛閉上,狹長的丹鳳眼,在睜開的時候,手指間已然跳動着一團火焰,火焰之中一點血珠不斷的彈動着。
徐城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極大危險感覺傳來,彷彿來自心底深處恐懼,本能總是最爲敏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