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柯山,有多少寺廟,沒有人能夠知道,但卻只有一個爛柯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區分爛柯寺的和其他寺廟不同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爛柯寺最上面永遠漂浮着一個佛骨舍利。
舍利照耀大千。
此刻般言和尚突然道了句。
“糟了。”
不是對於徐城說的,而是那爛柯山爛柯寺上面的那佛骨舍利上面,突然蒙上了一道黑霧,一個獨眼的巨龍裹着漫天黑雲而來,一轉之下。
整個爛柯山都是在晃動,周圍不知道多少的沙尼這邪氣一衝撞,化成灰灰。
般言和尚道:“祖師不在,長老不在,我等就是護寺金剛,當盡除魔事,至於那人,就讓若山去吧,我是有些太過執着了。”
般臺和尚,佈滿皺紋的臉,此刻看起來很是愁苦道:“邪龍教主親臨,爲之奈何?”
那巨龍將那舍利咬在口中,隨後漫天黑雲一轉,便是化成了一個一個眼睛是紅色,一個眼睛是藍色的高瘦的男子,此刻男子看着般言和般臺道:“禪師近來可好?我那弟弟關在了哪裡,三千年了,不知道他也可好?”
般臺禪師低頭,隨後擡頭,臉色已然不在愁苦,似乎已然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此間唸了句佛號,身後佛光晃動,幾個眨眼間就已然到了那邪龍教主面前。
此刻道:“教主親臨,不怕他日邪龍山也同樣上演此幕嗎?”
“和尚舍利與我無用,我只有我的弟弟,否則這萬年古剎,免不得要血染一番了。”這高瘦男子平淡的道,但其中的手腕,卻是大的很,要知道這裡是仙之域,而這教主帶領三千弟子,夜襲爛柯,如此魄力,當真駭人。
“教主,和尚不能夠輕易答應你,不過教主可敢和和尚賭鬥一番。”
般臺禪師,看着整個爛柯山之中,一片邪氣當空,此刻卻是生出了大魄力。邪龍教主,修爲通天,而他不過是個二代弟子,此刻說出口,不論是這教主拒絕或者同意,對於這爛柯山都是有益。
“和尚要賭什麼?”
邪龍教主把玩着那舍利,舍利據說是佛祖之佛骨說化,但是現在在這邪龍教主手中,雖然不斷化成各種虛幻之相,但卻是絲毫逃不那掌心。
遠處一條火鳳突然從天外而來,帶着漫天火氣,跪倒在邪龍教主旁邊,櫻脣不斷說着什麼,但卻是絲毫沒有聲音傳遞出來,邪龍教主一笑隨後伸出手,向着天空一動,無數邪道高手,行動卻是更加的快了。
“和尚願以己身來賭,還望教主,能夠答應。若贏了,還望教主退兵,若輸了雙手奉還教主之弟,不知道可否?”這般臺禪師低聲笑道,身後佛光涌現,好像八部天龍匯聚,有涅槃,有極樂...
“和尚請。”
般臺禪師不語知道道:“一葉一菩提,還望邪龍上人看我掌心佛國之術。”
般言禪師向着天空,已明白這般臺禪師,已然要用涅槃,來阻擋這邪龍教主,般言禪師自幼便是和般臺有些不合,但此刻也不僅對着般言禪師默默拜了下。
隨後手指一會動,無數金色涌動,一道道經文開始出現,每一個和尚、沙尼都看到那經文,這經文內容很是簡單,“地藏經”
所有和尚都變得坦然起來。
四周禪唱陣陣。
一個頭上戴着一個破爛帽子,遮掩住頭上結疤的棄僧,突然拿出禪杖,向着面前的一個少年沙尼身上,打去,這沙尼,看了這漢子一眼,然後盤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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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默默道佛經。
“啪。”
腦袋是不會被石頭還硬的,這少年沙尼,瞬間被打死,血液流出,但佛經卻彷彿已然入了那少年沙尼的血液之中,化成了金色,流入道這千年禪寺的的骨子裡面。
隨後無數個正在和這些邪道高手,廝殺的和尚,都是閉目坐在地上,高聲詠佛經,說佛語,聲聲佛語,恍如無數個佛陀在講述經文,不斷述說着佛之事,佛之言。
般若此刻也是坐下。
火色刷的一下子,涌動過來,漫天血色火焰隨即一收,化成一女子,笑道:“你們寧願寂滅,也不願意我們拿走你們這破爛寺廟之中,任何一切東西嗎?”
般言禪師低聲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岸?哪裡有岸?”
“施主現在回頭,那麼岸就在你身後。”
這身穿紅色袍子的女子,知道說着這些機鋒,她不是這些和尚的對手的,所以此刻不再猶豫,果斷出手,這無數和尚的詭異舉動,已然讓她有些毛了。
般言和尚,卻是看了一眼那帶着血色火焰,兩個向着他眼睛來的指頭,不語,低頭默默說經文,地涌金蓮、天花亂墜。
般言禪師端坐後。
三千廟宇,八百寺院的所有佛像,也隨着這衆人齊聲說經文,都是開始冒出金色佛印,先開始的時候,極其的小,隨後不斷開始旋轉開來,進入到了那佛花之中。
一個儒生低聲道:“什麼東西,請佛?“
儒生說完,卻是剎那間拔出腰間淡灰色的君子劍,一劍向着面前這人,砍下去,劍碎了,那一道佛印擋住了一切,隨後幾道金蓮到了那儒生的頭上。
儒生片刻間,就是撲到在的地上,眼神變得虔誠起來。
“教主可否?”
那般臺笑着道。
邪龍教主,淡然笑了下,輕輕道:“當然,不過...”邪龍教主笑了下,手指一動,無數灰色雲朵,憑空一轉,化成灰色烏鴉,“嘎嘎”叫着,和佛蓮花、和佛印,撞擊在一起,然後化成灰色霧氣,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成塵埃。
隨後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
一個個頭髮亂蓬蓬的男男女女,突然從虛無之中走了出來,隨後轉身便是向着地上的沙尼殺去。沙尼身上佛光散盡,在不能夠聚合,瞬間被殺死,幾千年佛寺,再次染血。
“施主,當真不怕入阿鼻地獄嗎?”
邪龍教主不語。
般臺,手指一動,化成一個砂礫,隨後向着那邪龍教主扔去,邪龍不動,隨後天空邪意消失,倒灌進入到了那砂礫之中,一沙一佛國。
隨後這般臺禪師便是笑了下,閉目,身上開始燃燒起來,無盡業火。
地上的幾十個有資格,能夠燃起業火的弟子,也都是高聲詠着佛號,一點佛火,從一個人身上,燃燒而起,雖然微弱,但卻很是堅定,不可阻擋。
十息後。
業火,已然呈現出燎原之勢,無數僧人,在這裡涅槃,這力量,不可謂不大,幾乎驚天。
女子剛到了那般言禪師面前,便是被打了回去,無量佛光隨後,輾壓一切,女子剎那間吐出血水來。
天空卻浮現出來道道佛光。
但那般言禪師卻是突然哭了起來道:“師弟好走,早生極樂。”
遠處邪意再次翻天而起。
他們用着這樣的手段,卻也是隻能阻止這教主片刻,片刻後,即便是天翻地覆,星河倒轉,也不是他們這兩個相對於說來的後輩來管了。
般臺禪師身上火焰,一變變成了金色,看上去很是漂亮,一道道舍利在身後浮現。
邪龍教主看着這般臺禪師道:“我弟弟呢?”
般臺禪師再次打了個佛號,隨後低聲道:“佛說,衆生平等,你弟弟和我同樣平等,如此說來,我就是你的弟弟,我用我涅,換你弟弟,施主不虧。”
邪龍禪師突然笑了。
眼眸變成了一種紫色,剎那間將那般臺禪師撕扯成爲粉末,然後道:“從來沒有人能夠玩弄與我,你是第一個,衆生平等,當年我和我弟弟,苟且偷生之時候,怎麼沒有見到你說的極樂,你說的佛祖呢?“
邪龍教主,化成獨眼邪龍,帶着漫天邪氣,碩大的龍頭,俯瞰下方道:“如此地方,當真該毀滅了吧。”
般言禪師此刻又和紅衣女子,打了十來個回合,般言禪師沒有用出什麼法力,只是低聲說着佛號,但那紅衣女子仍舊是不敵。
紅衣女子彷彿感受到了什麼,身後紅色一轉,便是倒轉回到了那邪龍教主面前,低頭,跪下。
邪龍教主變化回人形,擡指掐了繼續,看了眼天空,又是看了眼,這三千廟宇,八百寺廟,低聲笑了下道:“弟弟,我們走,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然逃出來了嗎?”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笑了下,瞬間消失。
般言禪師卻是心頭大震,“佛獄最深處已然破了嗎?”
紅衣女子也是立馬離開,四周所有人都不在殺戮,不在搶奪,轉身就走。
無量佛光浮現,在遠處,但迅速接近。
邪龍教主看了眼,便是拿出龍爪,向着天空一撕扯,化成一個虛空之洞,而後,在天空之走,架起了一條紫色長龍之橋,隨後所有邪道弟子,和那些被放出來的兇徒,便是登上這橋,轉眼間消失無蹤。
邪龍教主則,看着那些和尚猖狂的笑了,然後向着這無數寺廟,噴了一口邪意之火,也是轉眼間消失了,般言禪師,看着那邪龍之火鋪面而來。
周身業火熄滅,心頭邪火生出,一瞬間,已然被這邪火,引入到了魔之境界,所有和尚,都是如此。
佛光,瞬間達到,是一個年輕俊秀的小和尚,這和尚,低頭看了眼那無數邪意,低聲到了句,“三千爛柯寺廟,合該此劫難。”然後伸出手,來對着那天空虛無之處,一點,一點,禪杖飛出,轉瞬間向着那剛纔的虛無之處落下,幾聲慘叫傳來,但人已然消失了。
這俊秀和尚,嘆了口氣,然後看着這底下的僧人,一個個已然要陷入寂滅的模樣,說着話,拿出一個楊柳,向着天空一甩,便是化成漫天金色雨滴,向着這周圍落下。
落下下,無數僧人殘破之軀體,都是瞬間生出白肉,無數毀壞的東西,都是瞬間合攏,此刻這僧人突然對着這所有人僧人拜了一下,低聲高道佛號。
四下無聲間,隨後傳出迎合之聲,帶着低沉,此一戰,不知道多少弟子死去。
般言禪師此刻纔是恢復過來,突然嗚呼了幾聲,不言不語,彷彿一瞬間又是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我徒,去吧,在修三千年吧。”
般言禪師不語,只是低頭,向着西方磕頭。
.....
徐城在逃,身化月光,形若清風。
當邪龍教主和那般臺禪師鬥法的時候,他已然逃了出來,離逃的很遠,至少離着爛柯寺廟很遠。
但仍舊能夠看到他們的鬥法,徐城依舊感覺到那是一種大/法力,心中情不自禁幾涌起嚮往。
但隨後他便是不能夠再看了。
一把戒刀,從遠處而來,帶着漫天殺氣。
殺氣鋪面而來的時候,那漫天殺氣,已然化成道道殺氣蓮花,佛道有護法之羅漢,而這若山,便是這一代的護山之人的弟子,但此刻卻不是在護山,而是在追殺。
這若山僧人,沒有看邪龍鬥法,沒有看衆僧涅槃,而是直直向着徐城殺來,這樣的一份執着,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他以前可以用凝道之修爲,鬥殺金丹修爲之人。
同是凝道修爲的時候,鮮有敵手,幾乎沒有,但此刻卻是第一次在這凝道修爲的時候,面對到了敵手。
若山的刀子,纔是一把真的刀子,刀子上面,沒有任何雜念。甚至,如果這僧人,不是頭上頂着戒疤的話,徐城都是會認爲這人是一個殺手,他且行,且退,一瞬間,已然出來仙域中。
但那刀子,卻仍舊在如影隨形着,殺意,不斷,刀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