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香船緩慢從天空之中游蕩了出來,船極美,此刻從空中到了這裡,速度也是極快,更像是從那那原地慢慢顯現出來的一般,香船如畫,上面有天女散花、越女飛天,極盡魅惑之態。
船看上有些小巧,但卻是極其的長,上面一個個房像是一個個畫廊,裡面隱隱有着女子的銀鈴般的笑聲傳出,整個船後,無數個槳在划動着,天空隱隱顯示出來一個虛幻的影子,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若是緊緊的盯着看去,卻又突然消失了,但那容顏卻只看了一眼,腦海之中便都是那女子的影子,看周圍,山川、湖泊、萬物都是那女子的一眸一笑。
如此美得印在心中,往往會再看其他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像是喝了絕好的百年女兒紅,再去喝那低劣的殘酒,便是一口也喝不了,但那船頭站着那個二八芳齡的女子,卻是和那身後若隱若現的天香國色的女子,相得益彰,不是靠着姿色容貌,而是靠着一種魅惑、顛倒衆生的氣質。
如同溪水穿過佈滿鵝卵石的河谷的清脆聲音,從這女子的櫻桃小口之中傳來。
徐城不敢再看,向着身邊的鬼冥峰主看去,卻是發現,鬼冥峰主一直在緊緊的盯着看着那船,那船上的女子,那船上的虛幻的影子,但鬼冥峰主的眼眸卻是沒有一絲絲的癡迷,全部都是一種對於美得欣賞。
鬼冥峰主見徐城看了過來,比便是笑着道:“當年我第一次看她的時候,便是不能自拔,第二次看她的時候,已然傾慕在他的裙子下面,但這第三次看她卻是沒有了絲絲的感覺。”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現在的鬼冥峰主,已然從一種境界看破,到了另一種境界,這是一種超脫,更是一種能夠到達金丹境界的資本。
鬼冥峰主說完後,便是一邊看着一邊繼續道:“合歡宮,靡香宮出來的核心弟子,現在已然成了合歡宮的大長老,看起來她這些年的經歷應該是不少的吧。”
徐城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鬼冥峰主卻是拍了下徐城的肩膀道:“鬼冥峰或許以後就要靠着你...們了。”鬼冥峰主看着徐城,原本是想要說的是你,但是又是突然覺得不妥,便是改了詞語。
然後便是陷入了沉默,彷彿陳年舊事又是回放着。都說老的時候,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回憶中,尋找故人,看起來鬼冥峰主,卻是看到了故人卻反而陷入了回憶之中。
徐城沒有追問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事情最好還是讓他獨自陷入回憶之中,纔是更加美麗的。
香船遊動而出,慢慢從遠處而來,整個場地上都是佈滿了那種淡淡但是極具魅惑味道的香氣,徐城突然感覺到一道殺意從香船上而來。
徐城看去,卻是發現,那香船後面竟然還是有着一個船。
“你還是能夠看到一些重點的嘛。”鬼冥峰主笑着道。
那船灰撲撲的,甚至有些破爛,只是依附在那長長的香船的一邊,因爲這香船吸收掉了所有人的目光,反而是讓人們忽視掉了那灰撲撲的亦步亦趨的跟在這香船後面的這船。
徐城也看到是誰盯着自己在看。
黑獄白鬼、依舊是弱弱的樣子,但是握着刀子的手,帶着血腥的味道,向着徐城比劃了一下,他旁邊卻是端坐着一個身材有些矮小,但是身穿着一身黑色長袍,手腕上帶着一串黑色骷髏珠子的書生的模樣的男子,只是坐在那裡,存在的感覺很低,但是這黑獄船上,所有的人的眼眸都是不時的看着那人。
“黑獄之主,黑白雙煞。”看起來這鎮守合歡宗的人留下的很少啊。”鬼冥峰主繼續向着徐城解釋道。
徐城點了點頭,對於合歡宗這樣的一個,幾乎是能夠一個人的世界觀扭曲了存在,他不可謂不明白,但現在只能露出不甚明白的樣子,默默的聽着,不時點頭。
玄陰宗主此刻手指間一點紫色濃郁出來,可想而知這一點之下,就是石破天驚。
合歡大長老,此刻對着那玄陰宗主嬌笑道:“師叔何必如此,何不明日看看弟子們,現在可不是我們這些長輩鬥法的時間了。”和歡大長老慢慢到了那兩人前面,船也是跟在身後。
紅臉漢子此刻也是找到了臺階下,所以也是豪邁的笑了笑,便是回頭而去,船上涌出道道白骨,在船上和地面倒下了一道道的白骨階梯。
玄陰宗主冷笑了下,看着那和歡大長老道:“暖丫頭,沒有想到你都是走到了這般境界,當年真是可惜了。”玄陰宗主說完後,手指一點紫色現在那白骨船邊一動,漫天鬼氣,瞬間消失殆盡,但因爲離着那白骨飛舟極其的近,依舊是驚起來靈獸吼叫聲音,一時間不絕於耳,鬼哭狼嚎。
玄陰宗主此刻纔是也不在追究,轉身離去,那紅臉漢子,臉色卻更加的紅了,但是看着玄陰宗主已消失的背影,身後的紅玉獅子,不斷吼叫,但依舊剋制,相比於玄陰宗主的瘋狂,這個紅臉漢子倒是有些的自控能力。
和歡大長老聽了這話,聽着那暖丫頭三個字,久久的站在原地,身後絲毫喲琴音傳來,有些蕭瑟,這大長老也是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眼波流轉,看了鬼冥一眼,但卻是從鬼冥眼中,再也看不到了曾經的感覺,聽着琴音慢慢回過神來,低聲道:“明日便是是三派比鬥,兩位剋制下,暖兒先回去了。”
香船隨即慢慢落在地上,那灰撲撲的小船卻消失了,那船的氣息卻沒有消失,看起來是作爲一個保護來用的,鬼冥峰主看了眼,笑了下,釋然的很,但卻是沒有了徐城再次說些了。
天色也是變的漆黑,徐城掉頭走了回去,明日纔是一切真正開始的時侯。
其餘的散修,或是畏畏縮縮的看了看三的派之中的某一個派的方向,或者悄然無聲的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等待的明日的血腥殺戮,他們有的是爲了自己,有的這是生來就擔負着家族的希望。
鬼船靜悄悄的呆在哪裡,上面的鬼幡在月色下,吞吐着靈氣,反而沒有了白天的那般氣息,低調與張揚,從來都是要互相波動的,如此纔是一個門派久盛不衰的道理。
鬼船內部的一個古典的屋子之中。
鬼冥峰主拿着一個畫像遞給了徐城道:“這是與我有恩的一個家族的獨女,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突然離家出走來到了這裡,說是要證明自己,他們來不及了給她弄回去了,索性也就放這個孩子闖一闖,但你要知道,她是那個家族的獨女,求到了我這裡,你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有把握的話而她又在危難之中,那麼就救了她一命吧。”
徐城點了點頭接過那畫像,看着那上面刻着女子的樣子,徐城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是自己這一行人從那駕着鬼船下,下來的時候,一直盯着自己一行人看的一個女子。
鬼冥峰主看了眼徐城,便是依照慣例又是說了些許的關於各派,那些弟子需要關注,那些弟子對於徐城有着危險的性,他雖然自傲,但卻不會驕傲,所以也聽的也是極其的認真。
一夜無語,但黎明,卻比以前更加快了些,天色剛剛矇矇亮的時候,徐城一行人九人已魚貫而出。
北邙山下的人也是比昨天增加了一倍,人來人往間,都是看着那三個在北邙山的三個宗門飛舟,等着他們出來。
核心弟子九人一個個的走出,吳顏此刻看了徐城一眼,還是沒有忍住,嘴角動了下,徐城耳邊便是回想起來那吳顏細膩而又冰冰涼的話語,“小心一點,不要死了,否則死了就死了吧。”
徐城苦笑下,點了點頭。
玄陰宗主,已然漂浮在了天空之上,身邊那天妖宮宮主,靜靜站在哪裡,彷彿站了一夜。
紅臉漢子,沿着那日頭升起的紅光慢慢,身下一頭紅玉獅子張牙舞爪,賣相很好。
玄陰宗主看着身下所人,因爲這裡是他的輩分最大,所以場面話,也是隻能由他來說了,或者必須由他來說了。
“十年間,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人繼續活着,看來死的比活的要多了很多,因爲面孔又是陌生了些許,話不多說,因爲規矩我想諸位都比我還明白吧。那麼就開始吧,希望諸位都能夠在廝殺之中滿足自己的期望。”玄陰宗主說着,眼眸低沉,威勢非凡。
那紅臉漢子臉色很是不屑,但沒有表現的很是明顯,畢竟在這些散修和家族弟子的眼睛之中,他們依舊是聯合在一起,控制着整個北域的一體。
徐城看着那白骨船下的一個身穿和玄金色的道袍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也是張開眼睛,眼睛似乎像是狼一般,冰冷,無情,很是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