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任何一個女子,在依賴一個男子的時候,在另一個女子面前,都會千方百計的尋找存在的感覺。年齡小的女孩,也是女子,李十里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徐城看了一眼那麻袋子處,點了點頭,對着那邊一彈,一道火焰飄飛而出,轉眼間,幾具無頭的屍體,便是燒的乾乾淨淨了。徐城其實不想要做這些殺人焚屍的情形的,但經歷過無聲峽谷那裡的情形,也是讓他對於死去的人,有了忌憚。
當然這是一個好習慣。
鍾離月看了一眼,李十里,打量的很是仔細,李十里和鍾離月對視着,兩人雙眸都是帶着點點的忌憚。
徐城有些不耐煩了,他有的時候,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但有的時候,很缺乏耐心。
鍾離月看人觀物的本事是頂尖的,此刻看到徐城臉色逐漸陰沉,立馬便是接着道:“你可知道,剛纔那陰影之中的掌燈之人,到底是誰?”
徐城不解,但腦海之中,卻是平白無故的回想起那兩個黑色瞳孔,眸子是在太過幽深,如果陷入了其中,恐再也不能夠出來。
徐城問道:“到底是誰?”
鍾離月道:“無人知曉,但三百年前這血肉泥澤,第一次開啓的時候,他就存在了。有人說他是活死人,死了又活着。有人說他是這墓地燈魂,因爲他每每到一處便是會帶來這樣若隱若現的光芒。”
徐城點了點頭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因爲這血肉泥澤,一百一十二年前,再次開啓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向着他出手了。但據傳他出手的的一剎那,全身便是涌動起火焰,化成灰灰。但那人死後,又是有人想要冒險,要知道,我們魔道之人,從來不缺乏這樣那樣的嘗試,或者也就是這樣的嘗試,纔是鑄就我魔門不擇手段,只爲長生去的本能。”
“他也是想要像是今天這樣子熄滅火焰嗎?”徐城問道,眸子若有所思考,回想起剛纔鍾離月滿頭大汗的場景。
“是的,但是她碰到那火焰的時候,那火焰便是在她身上再也取不下來了,甚至旁邊之人,沒有一個存活,至此之後,所有想要在這裡撈上一筆的人,都是會默默的尊重一個規則,那便是魔火不熄、鬼羅永存。”
鍾離月低聲道,說着時候,周圍火光搖動,將周圍的氣氛營造很是詭異森羅,彷彿那羅鍋、黑眸的老人,會隨時從陰影之處,走出來的一般。
“魔火,說着是那老者,手指拿着燭燈。鬼羅,說着老者的羅鍋,像是鬼魅。”鍾離月解釋道。
徐城卻是走了一步,向着鍾離月笑了下,詭異的笑,帶着殺意。
李十里眉頭一動,皺了下,隨即身後藤蔓開始延伸,也是向着那鍾離月邊上而去。
鍾離月看着那藤蔓,輕蔑的笑下,並指如刀,輕輕的向着旁邊一劃動,無數藤蔓上涌動出,道道黑色氣息,藤蔓枯萎了,瞬間消融於無形。
巫道的力量,霸道、詭異,或者兩者皆有,和修士雖然同守大道法則,但走是一條極端的道路,用生魂來祭祀,有血肉來凝聚。
“小丫頭,我和你主人在談論事情,你就不要動手動腳的了,以免將你打傷了就不好了。”鍾離月看着李十里輕蔑的道,眸子之中,帶着傲氣。
作爲萬魔門之中,弟子的佼佼者,這傲氣是隨着修爲的增加,而不斷積累的,雖然現在修爲減少,但傲氣卻不會一時間的散去,當然如果有人提示那麼便是不一樣了。
徐城眸子動了下,瞳孔帶着倒勾子,綠色濃郁。
鍾離月一剎臉色蒼白,看着徐城高聲呵斥道:“你要殺了我嗎?要知道,在這中州魔域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招惹到萬魔門還是能夠活下去,我給你機緣,已然是看得起你了,你還要如何?”
徐城不理會。
只把青玉劍慢慢抽出。
劍上道道鬼魅一般的劍紋一動,瞬間鍾離月的一個胳膊,便完全的被砍掉了下來,鮮血淋漓。不過詭異的是,那血液,竟然在胳膊之中噴射出來後,就是化成道道黑色霧氣,盤旋在那斷下來的胳膊處,向着那胳膊一吸,胳膊便是化成黑色膿血。
鍾離月肩膀處,傷口瞬間合攏,一個肉瘤不斷涌動,幾乎是十息時間,又是一個白白嫩嫩,還帶着粉紅色的胳膊便是從破碎的肉瘤之中,轉了出來。
李十里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面,不僅看的有的呆了。
徐城又是三劍,鍾離月慘叫連連,眼眸看着徐城,隱藏在極其深處的殺意,也是釋放了出來一絲,但隨即便是被生生的壓制了回去。
她剛要說話。
徐城將劍扔出,刺穿了鍾離月的腹部,將他釘在了牆上,道:“我雖然殺不了你,但我卻是可以讓你不能死,也不能活。我倒也看看你所說的萬魔門,能夠耐我何?”
徐城行爲越發詭異、莫測。神情也是帶上了點點的神經質的感覺。
鍾離月閉目點了點頭道:“我會給你滿意的東西了,希望你也能夠...”
徐城走了上去。
扼住鍾離月的脖子,對着她小巧玲瓏的耳朵道:“我不想要看到你的傲氣了,要知道,現在的你,已然沒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了。”徐城說着,嘴角向着那耳朵添了一下,帶着挑逗的味道,但在李十里眼中,卻是隻看到一個蜿蜒盤旋的帶着細密的鱗片虛幻小蛇,順着那耳朵慢慢鑽了進去。
隨後在那鍾離月面紅耳赤的時候,停留在了那鍾離月的腦子裡面,變成了一個卵。
鍾離月眉心挑了下,臉色微紅道:“我會的。”眉眼間,很是順從。
徐城也不多做些,怎麼,站在鍾離月的面前,慢悠悠的道:“現在可以說了。”
鍾離月道:“當年仙魔之戰....魔血染紅青天,妖龍撕裂大地。到了後期,各道之人,已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是我道和彼道之爭鬥,非死不足以捍衛。而一些魔道修士,死的時候,爲了防止自己的道失去,或者擔心魔道,真的覆滅,所以便是留下點點種子,在將死之時候,將自己的魔念打撒,化成傳承。所以我所料不差這裡,應該便是我萬魔門一個師叔祖的傳承之地,當時的修爲已然參透造化,可惜,都說人定勝天,可是...到頭了還是黃土一捧。”
徐城點了點頭道:“對我何用?”
鍾離月道:“道家最高神念之術,一氣化三清。魔道也同樣有此術,魔念三尸,魔念分成三尸,吞之成真魔。我那師叔祖卻截然相反,斬斷了三尸,如果等到這斬斷的三尸,便是可以藉助這老祖的念頭,和無盡歲月滄桑的積累,至少突破到金丹修爲。若是我所料不差,徐城你有着金丹期靈氣,卻是沒有了足夠的金丹期感悟吧,那老祖斬落的魔念三尸便是足夠了。”
徐城道:“三尸?”
“《太上三尸中經》雲:“人之生也,皆寄形於父母胞胎,飽味於五谷精氣,是以人之腹中,各有“三尸九蟲”,爲人大害。常以庚之日,上告天帝,以記人之造罪,分毫錄奏,欲絕人生籍,減人祿命,令人速死......這便是三尸。”
鍾離月低聲道,眸子閃動過一道自傲,隨即摸了下,自己斷了後,從新長出來的新的胳膊,眸子隨即便的溫順起來。
“可不見是什麼好東西啊?”旁邊李十里,悟性也是極其的高,此刻不禁追問道,隨即眼睛便是弱弱的看着徐城,卻是發現,徐城根本沒有看着自己,而是一直在看着鍾離月。
心頭不僅有些懊惱。
鍾離月解釋道:“我那位老祖,原先是仙道之人,後來又入佛教,最後纔是成了魔道之人。要知道,對於那位老祖來說,三尸是極其惡毒之物品,但是對於我等來說,其中的好處,卻是不可預見的,所以他斬下。但我等若是尋來,即便有些破綻,但依舊是可以藉此成道,要知道每一個魔修,倒是後來,便是都是需要吞三尸,成真性,那纔是道之本。”
徐城點了點頭,對於這些大門派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從小,學習而來,但是對於徐城來說,這些東西,卻是千難萬難,才能知道。
有傳承和,無傳承,有很多的差距,見識就是其中一方面。
“三尸在哪裡?”
徐城低聲問道。
鍾離月道:“我不知道。”
徐城眸子跳了下。
鍾離月立馬道:“但我也能找到,我帶了留有那老祖生前氣息之物品,原本以爲這裡還是要三年才能夠開啓呢?沒有想到,現在就是開啓了,索性誤打誤撞,也是不虧。”
遠處有腳步聲音傳來。
鍾離月隨即道:“我們還是先將這些玩意打殺了吧,否則,對於誰也都是不妙的。”
“是什麼東西?”
徐城低聲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