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淫賊聚在了一起,那自然是棋逢敵手,大家聊天得是酣暢淋漓,直到下船的時候都是意猶未盡,不過今晚具體在哪裡去逍遙,卻已經商量妥當了。
我有兩個大美人兒在懷,當然沒有去參與他們的勾當,只是抱着姐姐和全姐姐,坐在遊船的尾部,看着這一路上的迷人風景。
看着這大宋的繁華與富饒,看着人們忙碌的臉上洋溢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心情自然而然就會很好。
看來大陸總比島嶼好啊,我們那裡經常要遭受一些狂風、海嘯、地龍的危害,不少人還時不時擔心島嶼要沉沒,在大陸上就沒有這麼多的天災呢。
“和蝦夷島的荒涼和危險比起來,大宋真是太好了~~”沈夢秋有着很濃厚的大宋的情懷,“要是我們蝦夷島就在大宋旁邊,那該有多好啊!”
“高麗不就是在大宋的旁邊嗎?但也沒有什麼好的。兩種民族的傳承不一樣,相處起來始終會比較麻煩。”全美妍卻沒有太多的幻想,“我倒覺得我們蝦夷島挺好的,雖然冬天冷了一些,環境惡劣了一些,但在我們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不是過得越來越好了嗎?”
“是啊!”我也贊同俏麗的美人兒少婦的說法,“大宋再好,也不是家鄉。在蝦夷島那邊,有我們一直生活着的痕跡,還有我們的奮鬥,再怎麼也無法捨棄那一切,來到這從來沒有生活過的大宋來的……不過姐姐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每隔一兩年。我們就來這裡住上一兩個月,也是可以的啊。”
“這個法子倒不錯!”雅秀出塵的少女一邊踏上往岸上走的階梯,一邊頜首笑道:“不過這汴梁也不暖和,聽爸爸媽媽講。我們四川那邊冬天不冷,我要先回去看看再說。”
“等這兒的事情有了一個結果,我們就回四川。”我給她許諾道。“我昨天就打聽好了,從汴梁到四川,走官道的話,快馬能半個月就到。”
“來回要一個月?”少女眉毛挑了起來,爲難的道:“是不是太花時間了?”
我們預備在大宋汴梁呆上一個月,然後就得往南方走了,不然天氣寒冷起來。冰凍了航道,那就會耽擱行程。
如果是再算上到四川道的一個月左右,那算起來就是十二月才從汴梁出發,汴河等內陸河流,很容易發生結冰。即使是大船,想要通過航道也會很麻煩。
爲了她們一家三口的私事,卻要讓一萬來人陪着耽擱時間,沈夢秋當然不會這麼自私。
“現在看起來是這樣,但我們或許有別的辦法。”我笑了起來,“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在汴梁城裡面好好的享受一番吧……瞧,那羣小子已經跑進了呼延明說的天橋了!”
天橋,是寇中全對我介紹過的一個熱鬧場所。據說是汴梁城白天最熱鬧和好玩的所在。
其實天橋的真實名字是叫相國寺橋,位於汴梁的外城和內城之間,也是汴河一個非常重要的交叉口,這座相國寺橋橫跨連接着內城和外城的街道,內城那邊就是相國寺,外城這邊也是幾座很有名的寺廟。
因爲來燒香拜佛的人很多。故而很多表演雜技的手藝人,或者是做生意的小商販們,就聚集在天橋的附近,短短的三五百米的範圍內,白天隨時都有超過一萬人在這裡,擁擠不堪的同時,更有着無數吸引人眼球的好玩和好吃的玩意兒。
我們和大多數第一次來天橋的人一樣,才擠進人羣中一會兒,手上就拿滿了東西:糖葫蘆串兒、烤羊肉串、捏糖人、芝麻餅子、薑糖糯米糕……每一樣都有很獨特的新奇美味,讓平日裡最注重清淡飲食的姐姐和全美妍,都忍不住吃了一種又一種,還不停的跟着我們往前走,然後繼續的買着新的食物。
大宋汴梁的繁華,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場面,但另外也有一點,那就是汴梁城的潑皮很多。
潑皮這個詞在我們蝦夷島很新鮮,在大宋,在汴梁卻是家喻戶曉的名詞,說的是遊手好閒的懶漢子,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喜歡乾點坑蒙拐騙的事兒……總而言之,就是小惡幾乎要做盡的沒品男子。
像是潑皮這種人,在蝦夷島上是沒有幾個的,特別是在我們三國城這邊,如若是那麼懶惰的遊手好閒的人,早就餓死了,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來做惡?
先前我們在船上就看到過一批,對着來往船上的小娘子大聲調笑和污言穢語的漢子,呼延明說,那就是潑皮,不過這不算嚴重,因爲在船上大家接觸不到,潑皮只能逞口舌之快,要是到了天橋這種熱鬧的地方,那潑皮們對大姑娘小媳婦們上下其手的佔便宜,也是不少見的現象。
正在問姐姐那邊的大相國寺的幾個高塔的含義,忽然之間,我們身後極近的地兒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我嚇了一跳,瞬間就轉身朝後,雙手護在了還沒來得及轉身過來的姐姐和全美妍的腰臀之間。
直到做好了準備,我纔有時間看向周圍。
只見一個穿着寬大長衫的漢子,此刻正癱倒在地上痛叫着,兩隻手拼命的捂住了腦門,一縷鮮血從指縫之間就流了出來。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臉兇悍的傑洛可夫,手上的一塊雕刻着花紋的好看銅牌還沒來得及放下,顯然打中這個漢子的,就是這塊銅板。
傑洛可夫的手勁兒我是知道的,幾乎和已經接近於變態的費米斯基差不多,這麼一狠命子的打將下來,那漢子只是頭上流血,沒有當場掛掉,那是相當的幸運了。
“怎麼回事兒?”
他們一羣人剛纔在看一些雕刻的銅器,故而落在了我的後面,此刻聽到有動靜,旁邊的幾個小夥伴連忙湊了過來。
“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把爪子伸向全總管,要不是他躲得快,老子就廢了他的一雙爪子!”傑洛可夫啐了一口,惡狠狠的道。
我們一聽,頓時就怒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地兒,一腳就踢向了在地上慘叫的潑皮,這麼七八隻腳一起踢下去,可是痛得他連連的滾了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外鄉人來汴梁殺人啦……”
潑皮不愧是潑皮,這麼一邊在地上亂滾着,一邊就大喊大叫起來,聲音還特別的尖利,一下子把周邊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我們穿着的都不是大宋服裝,雖然都是穿着乾淨的衣裳,但蝦夷島上的風格和大宋人的風格很是不同,故而聚集在一起,就顯出了不同。
“怎麼回事兒?”
十幾個年輕人猛地就圍了過來,將別的人擠在了外面。
這些年輕人都是二十來歲,臉上的神情一看就覺得不舒服,有些邪裡邪氣的,雖然是一副詢問的樣子,但打量着我們一羣人的眼神,卻是非常的彆扭。
“喲,這不是唐二嘛?怎麼,這羣外地人欺負你了?”兩個年輕人馬上將在地上亂滾的潑皮給攙扶了起來,這問話的姿態也同樣讓我們不舒服。
名叫唐二的潑皮,透過眼前的血水,看清楚了來人,不覺露出了喜色,“張五哥,馬老二,你們來得正好!這羣蠻夷人可蠻橫了,撞倒我不說,還對我一陣亂打,簡直是過分!欺負咱們汴梁城的爺們兒們沒脾氣不是?”
面對他的倒打一耙,全美妍是氣得笑了,“你搞清楚一點!是你想要摸我,才被我們的人打的!你不亂伸這爪子,能被打嗎?”
俏麗的美人兒少婦經歷了幾年的磨難,性格和脾氣都有了極大的磨練,遇到事情絲毫不感到害怕,反而是有着較真的精神。
一羣潑皮看着她的嬌俏模樣兒,相視一眼後,就吃吃的奸笑起來。
“喲,小娘子,你脾氣還挺火辣的嘛!”
“唐二摸了你?摸到哪個地方了呢?讓哥哥我來看看好不好?”
“是啊,衙門都要驗傷!我們也可以幫忙你一下啊……來,別不好意思嘛!”
他們倒是沒有圍上來,不過說的話卻忒難聽,聽得姐姐的黛眉緊蹙,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但全姐姐卻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悍,她柳眉一豎,“回去摸你媽去吧!一羣兔崽子!難道大宋就沒有王法了嗎?就任由一羣大老男人,在這裡欺凌女人?”
潑皮們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們看着俏麗的美人兒少婦,跟看着什麼妖魔鬼怪似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周圍的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大宋的女子雖然性格也有開放的,出門來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很多,但遇到潑皮後,還能這麼潑辣的,除開一些青樓的火辣角色,還真沒有幾個良家女子。
而這位俏麗動人的美人兒,明顯就是海外而來的周邊小國的人,可是也絕對不是什麼煙花女子,但人家就這麼直爽潑辣,罵人還敢瞪着這羣潑皮罵,着實是大家沒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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