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第二元神
修煉分神和窮奇道子取得練習最要緊，所以李凡也不多猶豫，直接叫甲癸協助溝通，把《太上三尸中經》，《清虛第二元神》，《秤星靈臺秘要》三本一起買了，送去婁觀道分院就好。
當然他選擇全都要，不是因爲怕給甲癸當鄉下土包子小瞧了。主要還是這三冊秘法只有名稱，暫時還不知道實物如何，是不是真經，到底是神識刻印在傳功玉簡中的秘傳，還是記憶手抄的副本。若是糾結半天，討價還價得買來一卷難以修煉的殘本，豈不是白白浪費精力？
何況確實也不算貴，用闢兵錢覈算，也就幾千塊一本，用東華長春丹折算，還能更便宜點，湊一湊五六十粒就能全搞定了。
既然說到這，就順便算算李凡現在的身家吧。
畢竟境界上來了，李凡也不是當初那個，一貫兩貫都摳摳索索拿不出來的窮光蛋了。當然現在叫他再拿一貫兩貫他其實也拿不出，全特麼給鯤吃掉了……
不過現在好歹是元嬰境界，交易對象都是玄門的真仙，大家都用嗶嗶幣結算了咳咳。
當初金丹境界，觀主給他的玄牝紫金丹和東華長春丹，這些年戰鬥療傷用了大半，剩下還各有近百顆，倒也足夠使用。
去蓬萊那一趟，前後從劉承宗，周承學，一思神君那裡得了三葫蘆長春丹，留了一葫蘆給蕭玉娡，再扣除購買分神秘法的，現在差不多還剩下三百多顆可以用來交易。
這筆資產，放在玄門道子的立場，其實也不能算多，畢竟正經修士修煉可沒李凡這麼快的，如果不想花時間自己採集煉器，那麼各種天才地寶，丹藥法器，修行之法都需要花錢買。三百多顆九轉長春丹，真消費起來大概也如流水一般，止不住的。
不過李凡修行，是材料自己撿，法寶自己搶，功法自己推，沒事拜月吸兩口煞氣，其他素材也有宗門提供，所以他覺得自己手頭這麼多丹，小日子還算寬裕了。
可沒想到，等接下來李凡拿出和玄天交流後列的採購單子，開始和甲癸商量，找玄門購買材料的時候，他就開始體會到花錢如割肉的心痛了。
蓬萊的三百顆長春丹居然還不夠你敢信！觀主給的丹藥也貼進去好多你敢信！甚至李凡還得從採集的天才地寶中，拿出好多來交易你敢信！
當然沒什麼不敢信的，甲癸也沒有坑他的意思，因爲這次李凡買的材料，確實貴，因爲都是用來鑄劍的。
月魄自然得優先打磨，這兔子出關以來也跟着李凡殺了不少人了，玄天表示也得檢查一下劍印，重新洗練一遍，做個定期保養，那李凡當然也不會推脫。
霜石，金蛟，白星三劍也不必多說，自上次和楊瑛的戰鬥後都被煞氣污染，損耗嚴重，根本都無法使用了，必需要回爐淬鍊。
墨竹山又新得了劍爐，丟給師傅們練練手，他們肯定也願意，倒也不須花李凡多少工錢，但這鑄劍的材料費師門可負擔不起了，只能李凡自己承擔。
這樣四把飛劍一下子收割了李凡這幾年刀山火海打拼出來的資產！而且按照玄天的估算，月魄還好，但另外那三劍被煞氣污損太重，還不一定能全修得好，只能看具體情況再說！
養不起啊……飛劍……養不起啊……
這樣李凡又赤貧破產了，他瞧瞧自己的庫存看看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賣錢的。
有山主的雷印，還有顯化給的金磚，但這兩塊都是贓貨，拿出去找人家正主修補簡直是上門打臉，不修補又只能當板磚砸人，找人脫手也賣不出多少價錢，簡直就是雞肋……對了，還有一枚劍丸，飛劍太多都特麼忘了……
神教的金丹級劍丸飛虹。
當年這枚劍丸差點把李凡頭給割下來，可謂是深仇大恨了，要不乾脆賣了？反正他現在一身的血籙神劍，還有一把神主玉，賣神教劍丸說服力爆棚……
恩？
李凡突然有一個想法。
月魄可以吸收太陰劍力不是麼？
神教飛劍，能吸收血籙神劍的劍力嗎？
反正試試也沒損失，於是李凡決定試試。他飛到雲臺峰倉庫，打開劍匣，把飛劍飛虹的劍靈放了出來。
妖怪也好器靈也罷，都要元嬰境界才能修成人型，這飛虹的劍靈也沒有成形，而且連月魄的兔子形態都沒有，就是一道赤色劍影，好不容易被放出匣子了，飛出來繞着圈透氣，和李凡身上插得這些一模一樣，看着就討人厭……
“喂，飛虹，我身上這些劍力，你能解決唄。”
李凡其實也沒抱特別大期望，神教的飛劍不用神教的劍經就沒法御劍，留在手裡也不能用，而且維護起來又貴得一匹，還不如直接賣了。
但沒想到的是，那道血紅的劍影還真得貼過來，沿着歸虛元嬰周身的劍創刺進去和劍力貼合，然後把插在李凡身上的血籙神劍劍力，一柄一柄拔出來了！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要知道血籙神劍的劍力，連血嬰都不好消化，叫它吃和逼小孩吃蔬菜一樣哼哼唧唧，但飛虹劍卻能迅捷得拔除李凡身上的劍力！看來還真是術業有專攻，神教的劍力還是神教的飛劍收起來最快！
於是李凡就站着任由飛虹劍吸收血籙神劍劍力，能看到原先一道赤影也越來越閃亮，吸收到最後，飛虹劍靈簡直如同鐳射光劍一般刺目，直接鑽回劍匣中修養了。
居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得解決了歸虛元嬰的內傷，李凡也是心情大好。
看來這把神教飛劍也不是一無是處啊，以後儘可以殺了神教的人，再用此劍療傷嘛！那暫時就不賣它了。
這樣買到了功法材料，花光了積蓄，又治癒了元神的傷勢，李凡也不在幻境中久待，回到肉身裡，同玄天商量修煉分神之法的事情。
《太上三尸中經》，《清虛第二元神》，《秤星靈臺秘要》三冊已經被雲臺峰的童子送來了，還好都是真傳的玉簡，沒有什麼遺失缺漏，而玄天對這三部功法也都知道一些大概。
玄天，“若是我選，當然是《秤星靈臺秘要》，此功最適合鬥劍，不僅可以用分神佈置九曜劍陣，鑄就了神庭靈臺星宮，還能抵擋血神子一類天魔的元神入侵。我北辰劍宗更有許多威力無匹的劍陣劍訣與其搭配，絕對是殺劫鬥法的不二之選。
但你修的是婁觀道古道丹法，還生了三花出來，那麼《太上三尸中經》就同你的元嬰最爲契合，以此法修煉三尸神，打起來憑白多出三個幫手，豈不美哉？何況以後化身境界，每斬一屍都能大幅提升修爲，斬卻三尸就有悟道的仙緣，簡直是古法之中最穩妥的大道了。
至於《清虛第二元神》，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功效，以前有些老道，會在祠堂法壇祖師像留下一道分神，督促弟子修行，其他也沒聽說有什麼用途。但也勝在穩妥，沒有什麼特別的短處就是了。”
李凡懂了，“所以你推薦《秤星靈臺秘要》或者《太上三尸中經》。”
玄天，“不，我推薦《清虛第二元神》。”
李凡，“……”
玄天，“你現在才元嬰境界，考慮分神什麼的還太早了，何況那兩部的神魂要從頭開始煉，你這次不過是爲了控制遠隔一方的元神，那具道身裡還混雜了那麼多太素分身陰魂，說起來都算是仙道範圍外的魔神，到底能不能同星宿，三尸的念頭兼容都不清楚，還是用清虛元神穩妥一點吧。”
李凡自己想想也是，於是便在靜室閉關，先修煉《清虛第二元神》。
有玉簡收錄的真經觀想，還有玄天從旁指點，李凡練就第二元神沒有一點困難。在熟讀的真經之後，他自己也有了一些理解。
如果把道體比作設備硬件，歸虛，窮奇的元嬰比作操作系統，這清虛第二元神修煉的清虛元神，就像一個程序腳本。在處理一些簡單乏味的重複任務時，就可以交給這個第二元神去做。比如你可以自己看小電影，讓顯卡去挖礦什麼的。
某種意義上，血嬰魔偶也是類似的腳本程序，只不過不是‘挖礦’，而是感染了其他‘設備’，操縱對方解體崩壞罷了。
現在李凡的問題就是，歸虛元嬰主體，同窮奇分身這兩臺設備，相隔太遠，信號不好，難以時時溝通，而且窮奇這太素道體保有一定自我意識，可以自主作出一些反應，且終究是站在兇獸窮奇的基礎上，而不是人類李凡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的。這樣脫離控制太久，難保不和斷線的風箏似的，真的讓這傢伙逃脫控制了。
所以現在李凡就打算修煉清虛第二元神，加載給窮奇道子，讓那邊也和‘李清月’一樣思考，一樣行事，一樣處理問題。
總之別一天到晚和畜生似得追着幾匹野馬捕獵了，在冰原逛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劍宗弟子殘留的遺骸，和幽泉道祖的秘密，找不到就想辦法南下，回墨竹山和本體會合。
這樣自己編寫了清虛元神，瞧瞧沒什麼問題了，李凡便再次入定，試着聯繫到那邊窮奇道身，把‘軟件’加載過去。
於是視網膜逐漸變化，李凡再次睜開了虎的眼，眼前是一間臥室。
李凡，“？”
準確的說是女子的閨房，當然肯定不是凡人，這閨房建在冰窟山洞之中，除了牀榻衣櫃梳妝檯之外，就是些石椅石凳石桌子，屬於那種老派的仙人洞府，當然暫時還看不出是仙人還是妖精。
李凡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還想不起來窮奇到底經歷了個啥，出了洞府四處張望，發現這洞府還挖得挺複雜，有各種前廳客房倉庫丹室，李凡在走廊裡繞了兩步，鼻子裡聞着一股異香，追着香味找過去是間廚房，房中竈臺大鍋缸甕齊全。
李凡尋着香味，找到竈上文火慢燉的銅鍋掀開來一瞧，居然是一鍋亂燉的紅燒肉，看得出是牛羊馬肉亂燉，拿鍋鏟扒拉兩下，就扒拉到人手了，看這尺寸，大概是胡虜吧。
哼，妖怪。
李凡撇撇嘴把鍋蓋上，神識一掃，發覺那妖怪還在洞裡，便順着地道往洞府底下找去，果然在山底有個深潭，聽着水聲嘩嘩得，李凡走進前一瞧，卻是個女子在寒潭中沐浴，聽到李凡下來了也不回身，還一邊洗着頭笑道，
“真君等不及了，要一起洗麼？”
李凡呵呵一笑，“我洗尼瑪嗶呢！”
那女妖一時錯愕，纔剛擡起頭，猝不及防就被李凡飛身撲來，一巴掌拍下來，五指在顱頂釘了五個窟窿，打得腦漿崩裂，甩手即摘了腦袋。屍身倒在潭中一陣抽搐，在染成墨紅的池水中，現出不知是猞猁還是雪豹的妖身來。
臥冊呢，窮奇這傢伙，兩三天不管就結交匪類了是吧。
李凡把那妖怪挖了丹，扒了皮，肉就隨便吃了兩口，又回到洞府內，隨便撿了些細軟，收拾了就走。
出得洞府剛飛天而起，就見天邊有一片黑雲，妖風瀰漫，直朝他飛過來，雲頭現出一個狼頭妖怪，一個虎頭妖怪，身形倒具是人型。
那虎頭見着他就笑，“賢弟這是要哪裡去，好酒好菜還沒吃呢。”
李凡眨眨眼，腦子裡突得閃過個名字，便叫喚出來，“巴日勒，你過來。”
“怎麼了賢弟？有事儘管說。”虎頭妖怪傻頭傻腦得湊過來。
李凡看出對方雖然沒有完全化出人型，但元嬰境界已經有了，而且還披掛着藩鎮的兵甲，看來是大單于手下的妖將，便指指對方腰間的大刀，“那腰刀不錯，給我瞧瞧。”
老虎直接把刀卸了遞來，“南蠻子的寶刀，賢弟喜歡，就送給你了。”
李凡拔出腰刀點點頭，望向那邊小心翼翼候着的狼頭妖，“它是誰。”
老虎回身招呼道，“哦，它就是我安達傲海，在百里外居住，特意叫他來拜見真仙……”
狼妖恬着笑臉過來行禮，一低頭一擡頭的工夫，就見李凡手起刀落，把老虎腦袋給砍下來了。
於是狼妖一張笑臉就蠟住了，腦子裡的弦都沒轉過來，就被李凡甩手一刀，掄成了兩半。
刀確實是好刀，吹毛斷髮，血不沾刃。
李凡瞪着寒光閃閃的刀刃中，倒映出的虎瞳，直到這時，窮奇這兩天的記憶，才逐漸清晰得從李凡腦海中浮現起來。
簡而言之，它追着那幾匹野馬繞來繞去，好像找到大單于的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