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說，羅教尋找‘真空家鄉’，應該是千面仙人藏在背後搞事，尋着門的另一邊系統的宇宙。而神教既然和軍團聯繫上，展開了深度合作，那領導層的真聖女，自然也知道異世界的情報。假如這兩邊結盟，乖乖，那真的是超級混沌邪惡的魔神陣營了。
剛纔虛空之中的存在也強的很，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千面仙人之外的非物，已經和神教聯手了……
“怎麼，不肯過來麼，那就是還想拼死一搏麼？也行吧，其實我覺得在元神境中鬥法，你勉強還有一絲機會，不過我是怎麼樣都可以哦，把你的腦袋揪下來再吞噬，大概還方便一些呢。”
真聖女右手指甲變成尖刺，割開了左手手腕，閃着粉紅色詭異光芒的鮮血好像紅寶石一樣滴落。周圍的陰影中傳來一片腥臭的熱風，魔神們緊緊盯着那一連串血珠，彷彿見着了什麼極品美味的珍饈，吞嚥着口水圍湊過來。
把這些血珠凝結在掌中一握，就形成了一塊神主玉般的血玉，真聖女嬌聲笑起來，
“怎麼，不飼餵你的狗讓它幫伱作戰麼？還是你根本不記得該怎麼做？”
“餵你眼睛瞎啦！哪隻眼看見有狗的！”“那可不是瞎了麼！”“她嗶嗶看到的！”
鳥頭們叫囂起來，氣得聖女又手指暴漲一陣亂刺。
“打不到！”“打不到！”“嗶嗶女！”“女嗶嗶！”“哇咔咔！”
李凡感覺發動精神攻擊爭取時間。
畢竟張焉支還在抖呢，金丹單挑元嬰已經生機渺茫了，更何況周圍還有這麼多兇獸魔神圍着，能在這恐怖的氣息和威壓下站立抖很勉強了。
只用鬼車來打真聖女這一關，還是有點難度的。
雖然鬼車也有些不凡之處的。本體那麼多太素道體，都被太素星核吞噬隕滅，這九頭鳥居然能只以殘魂保存下來，是有點出乎李凡意料，推測是那《太一九歌》的功勞。
但再怎麼樣，鬼車的元嬰級是假的。它並沒有正經像窮奇那樣奪舍兵解，擁有自己的肉身。現在也只是李凡過來了，臨時用太素乾坤之法，給鬼車捏了一具微塵分身寄宿魂魄。
此時這鳥身的強度，可無法和窮奇那種手撕妖神的級別相提並論。真被周圍這麼多魔神摸到一下，大概就變成一地雞毛了。
“哼！你這隻臭鳥！早晚拔光你的毛烤了！”
那真聖女亂抓亂射了一陣也反應過來了，現在沒工夫和這些不講禮貌的鳥人耽誤時間，將手裡的血玉一舉，高聲道，
“哪位魔主願爲我護法！”
庭院外的魔神們咆哮叫囂起來，似乎是廝殺了一陣，最後從陰影之中，彷彿龍型的煞影仰起，鋪天蓋地的煞氣捲入庭院，彷彿龍形的巨獸邁開步子，一腳踏入神殿。
下個瞬間，那巨獸外形的煞氣煙塵轟得燃燒起來！在火焰和滾滾煙氣裹挾之中，惡獸嘶聲怒嚎着卷着煙塵撲騰到神殿大廳中間，最後煙消雲散，現出一個蛟龍腦袋的魔神。
此妖黑鱗黃角，碧目青須，身穿錦袍，腰佩玉帶，用俊朗的男音聲線說道，
“萬聖山青光潭孟閏！願爲聖女效命！”
“崑崙毒龍王？好！給你！”
真聖女揮手投出血玉，被那黑蛟魔神一口吞了，筋骨劈里啪啦一陣爆響，當場化成人型！變成個是個身高體壯，眉間頂着龍角的大漢，當場屈膝下拜！
“孟閏多謝聖女點化！”
李凡四下一瞧，確認到隨着這蛟龍入場，周圍已經被開了結界，沒有感覺到那些神教護法的神識了。
另外他還發現冥冥中有強大的守護，落在了兩個聖女身上，某種程度上將她們從現世隔絕開來，投射到更高的維度去了。
哦，這就是那個什麼吧？看來這候補聖女之間，爭奪真聖女頭銜的對決，就是某種寵物小精靈訓練師對戰，趨使麾下魔神競技場單挑之類的，代過殺劫之類的吧？
那就可以用秘笈了。
“哇，毒龍王這麼嗲！是不是會電光毒龍鑽？”於是李凡飛落在屋檐上嘴賤。
毒龍王一個眼神掃過來，明光一閃，鬼車的九個腦袋被斬了個精光，噼裡啪啦掉在大廳裡滾了一地。
張焉支渾身一抖，差點癱倒在地。
“……就這？”
毒龍王顯然也沒料到這樣就結束了，以防萬一，張口把滾落一地的鳥頭吞入口中，嚼了嚼嚥下肚，
“聖女爲這種貨色用掉一個護法之位，有點不划算啊！不如本王再額外讓渡一波修爲給你啊？啊哈哈！”
但毒龍王還沒口嗨兩句，突然發現兩人眼神不對。一扭頭，只見剛纔掉在地上的無頭鳥身，拍拍翅膀又飛起來，脖子一縮一鼓，長出張饅頭似的人形臉來，裂開張嘴叫囂。
“唉喲，毒龍鑽挺利害呵，大家看好啦，它先動手的！我是正當防衛呀！”
毒龍王孟閏又仔細一瞧，確認李凡散發出的氣息，確實只有區區元嬰境界，放聲大笑。
“哼哈哈！就憑你這鳥怪，也想同本王放對？別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太一九歌——！”
然後一聲尖嘯，那張饅頭似的腦袋上，剎那間密密麻麻睜開九雙十八隻瞳孔！
密密麻麻的鴉瞳一齊閃光！登時只照得那毒龍王雙目一炫，眼一花，嘴一張，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這鴉怪衝入口中！直鑽腹內！
毒龍王也楞了楞，怎麼回事？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而且怎麼吃起來沒味……
“你才吃起來沒味！”“蛇斷不就是雞肉味！”“應該像泥鰍吧？”“反正好換嫩耶哈哈哈！”
然後一個又一個鬼車腦袋，從毒龍王的脖子上，手腕上，胸口，脊背直鑽出來！你一口我一口得，撕開它的皮膚肌肉，剎那間將這具人形撕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啊——！啊——！啊——！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妖法！滾開！滾開！啊——！”
毒龍王驚駭欲絕！放聲大吼！拼命想要扯掉這些頭顱，但它發現蛟龍之力一點發揮不出來！雙手雙腳彷彿烈日下的冰塊，飛速化爲一灘膿血！整個人也如墜沼澤，肉眼可見得淹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口鼻眼眶之中被血海漫入，陷入無邊的黑暗……
下墜，下墜，下墜，最後一隻蚯蚓般的蛟龍落入虛淵，擡頭看時，只見九頭赤羽的血鴉展開羽翼，遮天蔽日，目放金光。
“煉體不煉神！都是大傻嗶！”“大傻嗶！”“大傻嗶！”
於是九頭鳥喙亂啄下來，將蛟龍分屍殆盡！
“啊啊啊啊啊！”
現實之中，兩位聖女就目瞪口呆得，看着毒龍王，和十八隻眼正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閃爍的鳥怪，對視着鬥雞眼。
孟閏一雙龍晶之中，倒影出那霓虹燈一般的九色瞳光，臉面都被光污染染得九色變幻，一邊發出“啊啊啊”的，蚊子聲一般，壓抑在嗓子裡的尖叫。
這樣鬥雞眼尖叫了足有三分鐘，這毒龍王也頭一歪，眼一翻，僵立場中不動了。
然後十八眼的怪鳥笑了笑，全身碎裂開來，化作點點灰風，吹入孟閏口鼻中。
一旁的張焉支和真聖女目瞪口呆。
“什，什麼情況啊！？”
“這是在奪舍？？”
是的，總不能老是隻有李凡一個人被奪來奪去吧！偶爾也得有人體會他的窩火不是嗎？還有什麼九歌的元神法也是，都還沒用過，總有第一次嘛，所以他就小試了一下。
這麼說呢，還挺好用的，太一九歌隨便一招就成功把毒龍王打入神庭之中，甚至元神都裂成九塊，處於重傷昏厥的狀態。於是李凡也有充分時間佈置元神陣法，把孟閏碎裂的元神一塊一塊，拉入更深層的夢境吞噬，完成了融合，奪舍了這具魔神之身。
“哈——欠——還行吧。”
孟閏，不，李凡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胳膊腿。
這太一九歌是還挺吊的，當然主要還是客觀上，這毒龍王就是個霸道煉體，從不煉神的蠢貨，而且它的元神上，似乎早就已經被那個繃帶聖女下滿了血籙，不知道中過多少秘咒，潛移默化得馴化成忠犬，早就遍佈裂隙，千瘡百孔了。
於是李凡也就順勢借鑑了真聖女在毒龍元神上殘留的血籙，回憶並重新佈置了陸壓陰他的陣法，很順利得就把毒龍的元神殺滅。
當然，如今只吞噬了一段記憶，只能控制本體發揮九分之一的力量罷了。一般般吧。
兩個聖女大眼瞪小眼得瞪着他，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作法，雙目也晶晶亮起，好像在查看比賽回放。
“這，你居然篡改了我的血籙！”
“爲什麼一隻鳥會血籙天書上的秘法啊！”
你家智障法王教的啊。
“老子正是天生異種，應運而生！赴劫而來！生而知之的神獸！太素命定三祖的血籙赤鴉呀！”李凡隨口胡謅。
真聖女大驚，“血籙赤鴉！恐怖如斯！咦！薩日朗！爲什麼你的運氣總是這麼好！能撿到這樣的寶貝！”
張焉支，“誒，誒？不是，這種話你也信的嗎？”
不是，你別拆臺啊……
“不錯！血籙赤鴉！我這十八隻眼能見三界之外！六道輪迴！十一維大時空！我說薩日朗纔是真聖女！她就是真聖女！”
李凡一邊忽悠，一邊把臉皮一撕，面門上生出密密麻麻的鴉瞳來釋放太一九歌的威力。順帶着又釋放出一絲蛟龍的道息，幻化出冉冉升起的火鴉，製造一點菸火特效增強說服力。
“哦哦哦……赤鴉……血籙赤鴉……”
一見對面那真聖女居然跪倒在地，沐浴在十八隻眼睛的燈光秀之中不能自拔，張焉支也反應過來了。
對方也被元神幻術給迷惑住了，只不過李凡這一招，似乎要正面視線交匯，神光照到才能起到作用，所以背後的張焉支沒事，而真聖女雖然眼睛上蒙了一層繃帶稍微阻斷了下，但看得多了還是中招了。
“不錯！老子是赤鴉！張焉支是真聖女！你還愣着幹嘛還不跑？”
“啊，啊？哦，哦！”張焉支這才反應過來，扭頭要跑。
但是真聖女快了一步，她的臉上露出了至福的微笑，“卓瑪明白了，張焉支纔是真聖女！”
然後她一把插入胸口，挖出了心臟，探手獻來，只見跳動的心臟，迎風而燃，彷彿手中正抓着一把金黃色的火團！
“聖火之種在此，願以我血祭神主！
聖火昭昭，明光耀耀，啓我澄心，蘇我明性，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樂哀愁，皆還淨土……”
下個瞬間，藏在繃帶底下，被緊縛的聖女軀殼猛烈燃燒起來！彷彿油脂塑成的人型的燭臺，將手中的火團點得光明萬丈，幾乎如照明彈一般光耀四方！那豪光從神殿的殘垣斷壁間亂射出去，將整個大光明寺點的通明！周圍躲藏在陰影中的魔神妖孽，都尖嚎慘叫着，裹挾着煞氣妖雲，扭頭就跑得無影無蹤！
而李凡也分明感覺到這毒龍王的妖體，大量皮肉只被這明光一照就焦灼潰爛！幾乎當場就被打退修爲，現出原形！
然而這個時候，幽冥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怒嚎！空間劇烈得扭曲波動起來！從萬丈明光之中！一些黑色的線突然如蛇蟲般舞動起來！扭曲着！跳躍着！打開一道門！
“哇靠！”
李凡知道大事不好，眼明手快，一把撕了真聖女的手臂，連手帶心一齊塞到張焉支懷裡，抓着她就飛空逃跑！
而身後的黑暗瞬間擴大！將那真聖女卓瑪瞬間捲進去，然後席捲開來！從神殿的遺蹟擴張出去！吞沒了大光明寺半個城區！
好嘛，一會兒功夫，神教幸苦修復的總壇又特麼沒了……
還好沒有哪個護法飛過來收罰款，而且神教似乎已經習慣總壇給剷平這種事情了，立刻僅僅有條的開始分工，有的圍上來佈置法陣封鎮災厄，有的搶救資源轉移傷者，熟練得讓人心疼……
張焉支悵然若失得盯着手裡的聖女殘骸，那手臂已經被榨乾了精血似乾枯成碳黑的一截，但那顆聖心還是熠熠生輝。
“我不配，她纔是真正的聖女……”
李凡一時也顧不得安慰她，就將薩日朗扔到吃飽喝足，正愜意得側躺着曬太陽的窮奇肚皮上，又飛回剛纔聖女神殿的狀況。
災劫煞化的情況並沒有繼續擴大，只摧毀了神教總壇一半的區域，現在只剩下一大片龜苓膏似的黑色膠狀物，殘留在以神殿爲圓心的城區，在太陽的照射下蒸發出濃郁的煞氣，幾乎遮蔽天日。
如果李凡沒有猜測，剛纔，‘門’，應該只是開了一瞬間而已。‘門’那邊的東西，把真聖女剩下的部分搶過去了。
不是千面仙人，是其他什麼類似的東西……
或者，
不是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