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後霓裳瞭然道:“他們一定找到你了對嗎?也是,你沒有神元石,如果不是始祖轉世,那便一定擁有九黎族血脈,他們自然不會放棄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子弟!不過你要注意,在未到渡劫期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你與九黎族有着聯繫,否則將會有身死之難!”
白晟沒想到只是一個問題,後霓裳就能猜測出他已經與九黎族有過交往,但他們都是自己的至親,也不虞會有什麼不妥,所以將事實坦言相告。聽到白晟被巫妖盟稱爲“聖子”,並且被任命如此重要的權勢,後霓裳與始元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奇異,似懷疑,似好笑,但最終都露出慎重之色。
隨後始元感嘆道:“他們既然連巫妖盟的名號都告訴你,看來確實有着很大的把握。晟兒,你是否有過困惑,爲何不管是在修真界,還是地巫界,亦或巫妖盟,你都會受到不同尋常的重視?”
“師傅,難道您知道?”白晟詫異的問道。
白晟原來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因爲在修真界時還不算明顯,加上他以爲是始元的威望,所以纔會受到一些特別的對待。可當來到地巫界之後,他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妥。世間之事,除至親之外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帝黎族的三首、巫老會的巫老以及十二巔峰族羣的族長等太多權勢頂尖的人,對他太過照顧與重視。
雖然白晟獻上十二部感悟本源屬性的功法,但這不可能是唯一的理由,甚至當他與他們面對面的交談時,都或多或少感覺到從他們身上傳來不明顯的尊敬。加上白晟從血晶中蘊含的功法以及一系列的事態中,猜到一個可能的答案。
可是在與被兩界同時敵視的“巫妖盟”接觸過後,白晟原本已經肯定的結論又被推翻,更是將這種困惑升到極點,他開始有些茫然與迷惑,不知道真正的緣由爲何,他本想等到渡劫期進行那所謂的測試後,才或許能夠確定,沒想到今日好像能從始元這裡得到答案,不由有些喜出望外,太多的困惑已經讓他有些不耐煩甚至厭惡。
“因爲他們都在等兩個人的迴歸,完結那未完之戰!”始元悵然道:“巫族的由來,爭天之戰的具體過程,還有遠古的一些隱秘早已經被遺忘,我一度懷疑這是有人在刻意而爲,但卻始終沒有證據,因爲明明敵對的兩族,爲何要共同掩飾這些事,最終只能歸結於因時間的流逝。”
始元的感慨也影響到白晟,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道祖鴻鈞與巫族始祖真的都已經隕落?你們所有人都在等他們的迴歸,而你們以爲我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所以纔會這樣重視我?你收我爲徒是不是也因爲這個原因?”
望着白晟眼眸中流露出的傷心,後霓裳搖頭嘆息道:“孩子,你莫要責怪你師傅,或許他開始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但你想想如果他只是爲了尋找那人的話,不提其他,只是在你被修真界確認並下令擒拿之後,怎麼還會繼續義無反顧的維護你,將自己陷入危在旦夕之中?”
想起以往的經歷,白晟有些愧意的說道:“師傅,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懷疑您的,我是不是連累到您了?”
“晟兒!”始元撫摸着白晟頭顱,滿含欣慰的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早就做好與他們翻臉的打算,如今只不過提前一些而已,況且如我這般的不只是一個人,並沒有你師母說的那樣危險。你不用感到歉疚,只要你繼續成長下去,早晚有一天能夠幫到我的。……”
得到安慰的白晟心情稍有好轉,繼續聽始元講述他知曉的事實,面目中漸漸流露出明悟之色。原來道祖鴻鈞與巫族始祖,這兩個至強者到底是否隕落並無人知曉,只不過兩族之內都留有一個傳說,那便是被稱爲“衆神之墓”的洪荒大陸碎片顯現九次之後,他們將會各自迴歸繼續進行未完結之戰。
洪荒碎片每一次都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地巫界,修真界,甚至連上界以及其他位面都曾出現過,每一次都會有專人記錄,而白晟進入的那次便爲最後一次。從第八次開始之後,洪荒人族與域外巫族中,都有許多似洪荒神佛或巫族強者轉世的天才出現,而這些人統統都會被接回各自聖地之中檢測,確認者會被賜予最優渥的修行資源,使他們早日擁有可與往日相匹敵的實力。
據始元與後霓裳所說,他們在被賜予資源與地位權勢的同時,還會得到似監視般的保護,等待各自至強者回歸後,就運轉早已設定好的計劃,讓這些似是洪荒神佛或巫族強者轉世之人,重新迴歸本源擁有以往的神識與記憶。
這些天資絕豔的翹楚,雖然一直被灌輸本就爲一體的理念,可還是有衆多人的不滿與反抗,他們怎麼會願意耗費心力修煉無數年之後,圖作他人嫁衣?但即便他們擁有優越於常人的資質與修行資源,可又怎麼能抵得過自遠古就存在的大神通者的掌控,所以大部分反抗者被擒回之後,被抹去自我意識,成爲一個只知修煉的傀儡,並且對那些確認爲轉世之人,進行更加嚴密的控制。
但是有些轉世之人卻不能這樣對待,比如被認爲是祖巫后土迴歸的後霓裳,祖巫帝江轉世的君塵,通天教主轉世的白影,這些前世地位達到一定高度的人,除非各自至強者回歸,否則根本沒有人敢強行禁錮或抹去自我意識。
可再嚴密的控制,卻擋不住人心思變,他們之中有些人貌似配合實則暗自等待時機,有些人乾脆自封修爲躲在下界之中最偏靜之地,而有些人則是直接加入敢與兩族相爭的巫妖盟中,在得到庇佑的同時也成爲其最忠誠的勢力。
聽到這或許在下兩界中算是最深的秘辛,白晟有着無限感慨,其實所有人不管外表看起來多麼輝煌與高貴,內心中都或多或少有着不爲人知的苦澀,有的時候身份反而會是一種束縛,讓他們無法也無力隨心所欲。不過讓白晟更加詫異的卻是,巫妖盟憑什麼擁有與兩族對抗的勢力,它到底是由何人組建?
面對白晟的這個疑問,後霓裳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據說是遠古洪荒時期殘留下的巫族與妖族的聯盟,可讓人不解的是,不但創立者不知是誰,就連巫妖盟的真正駐地都無人能查詢到,很是神秘,真正勢力雖然從來沒有顯露出,但肯定比不過兩族中任意一族,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一次正面行動!”
白晟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那洪荒巫族與現在的巫族有何不同?如果巫族與人族尋找那兩人的迴歸還算是理所當然,可與兩族爲敵的巫妖盟,爲何也要尋找他們?況且他們也需要進行檢測。”
始元與後霓裳對此也是困惑不解,始元搖頭笑罵道:“行了,臭小子,別問了,我們只是因身份特殊,比別人知道的多一點罷了,你還真以爲我們是神呢?”
“好吧!”白晟意猶未盡的停下發問,旋即望着始元好奇的問道:“師傅,我知道師母有可能爲祖巫之一,那您又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