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芊芊的手機響了,她急忙拿起來一看,說:“佟總,是乾媽打的。”
佟少瀾點頭:“你接吧。”
徐芊芊接了:“乾媽,您在哪裡?佟總到處找您。”
冷雅琴在那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回到雲國了。”
“啊?雲……雲國?”徐芊芊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追問:“乾媽,您說您已經到雲國了?雲國哪裡?”
佟少瀾也驚訝地看着徐芊芊。
“嗯,雲國的冬江市。芊芊,我不在小瀾身邊,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佟總在這裡,”徐芊芊說:“乾媽,我把手機給佟總,您跟他說吧,他很着急……”
“給我。”佟少瀾不等徐芊芊說完,就伸手拿走了手機。
他將手機貼在耳邊,正要喊母親,卻聽見冷雅琴說:“不用了,芊芊,你告訴他,叫他不用管我,等我哪天死了,他回來給我磕個頭就是了……”
“母親!”佟少瀾大聲說:“您在亂說什麼?”
冷雅琴不再說話,然後電話掛斷了。
佟少瀾的心裡很亂,他不知道母親爲什麼要突然回雲國去,又爲什麼說出這麼喪氣的話,就像在交代臨終遺言似的。
他想起了莫一孤的留言,莫一孤取走了陸依依的什麼東西?陸依依爲什麼放在牀下?
莫一孤還說,他要去拜見母親,他知道母親回雲國了嗎?
如果知道的話,那他是不是也追到雲國去了?他要對母親做什麼?
佟少瀾越想越不安,眉頭皺得緊緊的,吩咐冷曉川:“你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回雲國。”
徐芊芊忙說:“佟總,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佟少瀾止住她:“你還有戲要拍,況且你過去也幫不上忙。”
“可……”
徐芊芊想借這個機會擺脫劉浪。
劉浪纏得她很緊,幾乎每天晚上就要她到夜都去陪他,其實去了就是做那事。
她煩不勝煩,既怕被狗仔記者抓拍到,更怕佟少瀾發覺。
好在佟少瀾雖然跟她訂了婚,晚上他們卻各回各的住處,所以她暫時沒有暴露。
但暫時沒有暴露,不代表一直就是安全的,徐芊芊的心裡有很重的危機感,非常擔心劉浪會害得她身敗名裂。
如果能跟佟少瀾到雲國呆一段時間,說不定劉浪就移情別戀了,以後也不會再纏她了。
但佟少瀾不同意:“你在公司好好拍戲,別影響了拍攝進度。”
徐芊芊無可奈何,只得答應:“好的。”
她眼睜睜看着佟少瀾的車遠去了。
坐在往機場走的車上,佟少瀾的眉頭皺得很緊,對母親的擔憂讓他的心裡滿是焦慮,隨後陸依依的影子又不斷在他的腦海裡盤旋。
他想念她的紅脣她的肌膚,但他又無法控制地想着她在和另一個男人親熱,想着她在被另一個男人親吻……
她還把山岸山景的佈局告訴了那個男人,這更激怒了佟少瀾。
憤怒和恥辱感衝塞在他的心裡,他的拳頭捏得很緊,在心裡暗暗發誓:“陸依依,我要讓你爲你的背叛行爲付出沉重的代價!”
上飛機前,佟少瀾給左清揚打電話:“清揚,我母親回雲國了,我不放心,過去看看,公司的事情你全權處理。”
左清揚說:“那你多帶幾個人吧。”
“不用,”佟少瀾回答:“雲
國治安狀況良好,有曉川跟着我就行了。”
“好的,那老大路上小心一點,有什麼事及時通知我。”
“好。”佟少瀾掛斷電話,跟冷曉川上了飛機。
……
雪地孤狼帶着陸依依到達了雲國,一下飛機,陸依依激動得心潮起伏,到處都是熟悉的鄉音,這些鄉音這些年一直在她的心裡,在她的夢裡,現在她終於真真實實地聽見了!
雪地孤狼問:“你的家在哪裡?”
陸依依回答:“冬江市。”
她當然不會對雪地孤狼說實話。
雪地孤狼似乎沒有懷疑,帶她換乘到冬江市的飛機。
冬江市是雲國北方最大的城市,冷雅琴的姨娘兼繼母,也就是陸依依的第一任丈夫吳大寶的母親就在冬江市。
那年吳大寶死後沒多久,吳母病重,冷雅琴來爲她送的終,吳母臨死前將所有遺產留給了冷雅琴,包括一處豪宅。
這豪宅冷雅琴沒有賣,一直鎖在那裡,因爲那是她外公的,也是她母親幼年生活過的地方,還有她母親幼年時候的一些玩具,布娃娃、扎頭髮的蝴蝶結等,這些都會讓她想起母親。
回到雲國後,冷雅琴先回到了這裡,女傭們很快就把房子打掃乾淨了,冷雅琴本來病得很重的身體,到了雲國後竟然奇蹟般好了很多。
她想也許是因爲母親和姨娘的靈魂在保佑她吧,所以回到這裡她的病就好了一半。
她又喜歡這裡的環境,這麼多年沒有回來,樹木長得十分茂盛,空氣清新得讓她忍不住不斷深呼吸,於是她就打算在這裡長住了。
她命人把門楣上的門牌字“吳宅”取下來,換成了佟宅,於是這房子就成了佟家大院了。
……
冬江市機場,雪地孤狼和陸依依乘坐的航班到了。
步出機場,雪地孤狼招了出租車,轉頭問陸依依:“你家在哪裡?我先去拜訪你的父母。”
陸依依看着陌生的街道搖頭:“街道全變了,我找不着了。”
“那我們先住下來,你以後慢慢找。”
雪地孤狼明白陸依依沒有對他說實話,他也懶得追究,反正他的報復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陸依依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雪地孤狼在冬江市的城郊買了一套房子,陸依依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計劃逃跑的事情,她只有回到老家西津市才能去尋找父親。
晚上,雪地孤狼得到消息:“佟少瀾回雲國了,只帶了保鏢冷曉川。”
他冷笑了一聲:“很好,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他們一分一毫。”
掛斷電話,雪地孤狼的臉上泛起了冷酷的笑意:佟天宏,你曾經讓我母親生不如死,我現在就讓你兒子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夜深了,陸依依睡着了,這半天又坐汽車又坐飛機,雖然沒有讓她用雙腳走路,她卻覺得很累很疲憊,洗了個熱水澡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雪地孤狼下了樓,白狼和一干手下穿着夜行衣已經在大廳裡恭候。
雪地孤狼簡短地安排了行動計劃,說:“記住,把佟少瀾抓回來後……”
他停了下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他的耳邊迴響起了一個聲音,陸依依說:“害你母親的是他爸爸,佟少瀾沒有對不起你!”“你們是親兄弟……”
白狼見主人忽然沉吟不語,小心地問:“是不是要讓他消失?”
雪地孤狼很快下了決心,說:“讓他就這麼死,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青狼的兩手骨關節捏得啪啪作響,興奮地說:“主人,把佟少瀾交給我吧,我保證折磨得他只剩半條命。”
雪地孤狼瞥了他一眼,說:“忘了我的話了?”
對這個只知道一味蠻幹的手下,雪地孤狼很不滿。
“呃,沒,沒忘……”青狼立刻卑微地低下頭。
“重複我們的教義!”
青狼趕緊立正回答:“以惡除惡,以暴制暴,不欺壓良善,不作惡多端……”
雪地孤狼打斷他:“我們折磨佟少瀾不是爲了讓他難受,而是爲了讓他死去的父親和冷雅琴難受,明不明白?”
青狼急忙回答:“屬下知錯,甘願受罰。”
雪地孤狼揮揮手:“你們只需要重擊他的頭部,讓他失去記憶,再將他拋到荒郊野外就行了。這件事由白狼親自去做,白狼,你記住,不能讓人認出他。”
白狼立刻應道:“是,屬下保證萬無一失。”
雪地孤狼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動,說:“我要他有一天以乞丐的形象出現在冷雅琴的面前,冷雅琴一定會對她的親生兒子極盡羞辱,如果最後她知道那個被她狠狠羞辱過的乞丐竟然是她的親生兒子,你們猜猜,冷雅琴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青狼討好地說:“她一定難過得生不如死。”
雪地孤狼看了他一眼,說:“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不單單是要佟少瀾生不如死,我還要冷雅琴生不如死!”
“屬下明白。”衆人齊聲答應。
雪地孤狼看了看四周,又說:“任務完成後,你們各自分散,這裡以後就放棄了,你們不能再踏進這裡半步。”
這次的行動結束以後,雪地孤狼要以佟少瀾的面目出現在衆人面前,要想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就必須和以前的自己一刀兩斷。
至少表面上要一刀兩斷,所以這裡必須放棄。
白狼問:“主人,那個女人怎麼辦?”
實際上,在冬江市,除了陸依依,沒有外人知道他們這一夥人的身份。
陸依依現在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而且對他的復仇計劃還有不利的影響,按照道上的規矩,他必須除掉陸依依,以絕後患。
“她的事情你們不用管,我會處理。”
雪地孤狼將手一揮,下令:“行動。”
“是!”手下們一齊答應了一聲,轉身迅速離開了房間。
雪地孤狼等到手下全部出去了,他上了樓,輕輕走進陸依依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盞小小的壁燈,雪地孤狼不知道陸依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必須照着一盞小燈睡覺的習慣。
燈光很昏暗,他掏出那把銀質小手槍,慢慢向陸依依的頭部接近。
也許陸依依是無辜的,但是,她錯就錯在不應該認識佟少瀾。
雪地孤狼要完成他的復仇大計,陸依依就很不幸淪爲了他的棋子,現在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而她又知道他的一切,如果不殺了她,勢必給他後面的復仇計劃帶來很大的麻煩。
做大事不拘小節,爲了復仇大計,犧牲一個女人算什麼?
雪地孤狼下定了決心,咔嗒一聲,將子彈推上了膛。
他的手槍裝了消音器,可以確保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讓陸依依的生命悄然消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