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上官凌浩索性放聲大哭。?。
彷彿,是用生命在哭泣。
也許就連他自己也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放聲大哭的時候是多少年前了?
那都應該是他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可是,他覺得太痛太難受!有些情緒堵得他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
看了一眼時間,他突然站了起來,瘋了一般地衝下了樓。
明媚的天空在轉眼之間陰暗了下來,呈現出來了一種風雨欲來的趨勢。
上官凌浩一路飆車到了那家醫院門前,等候在大門口,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沒有等到那個應該來的人,只等到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大雨,似乎老天都在懲罰着他——
他佇立在那一場驟然而來的狂風暴雨之中,任憑風吹雨打,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夠將心底的疼痛減緩。
這一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個小時。
漸漸地停了。
陰鬱的天空重現了光芒,天際驚現了令人驚喜的美麗的彩虹。
太陽光比之前的更明媚了,明媚得幾乎灼傷了面向太陽光的人。
他擡起頭望向了太陽光,眯着眼——
只是,卻意外地看見了她——
一手撐着傘,以及穿着密不透風的長衣長褲,過着口罩……這樣的打扮對應不上天氣的天氣。
如此,只能說明了——
她現在的身子情況特殊!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一直到她穩穩當當地站在了他的面前,鬆開了手中的傘,迎着太陽,伸出手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張慘白的小臉。
他的嘴巴動了動,可是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性感的喉結來來回回的滾動,卻只能將所有的苦澀噎回了肚子裡。
“如果可以,我願意回到最初的不相識,至少,那樣的話,我們不會愧疚一個最無辜的孩子。”
她擡眸望向了他,將手中的流產證明書遞給了他,卻沒有等他接住就鬆開了手,任憑其飄落在地上。
明顯、刺目。
她血色淺淡的脣動了動,有些話每吐出一個音節都覺得在扯痛了心臟的某一角。
疼,幾乎無法呼吸。
她扯了扯脣角,很想給他一個微笑,至少要好好地告別——
如何相遇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何告別。
每一段感情開始的時候可以有千百種美好的姿態,但不得已走到分別時,大多數人都沒能好好告別。
只是,他們的姿態卻註定了就連告別都難以完成。
她緩緩地轉過身,這一次,一轉身將是一輩子。
“謝謝你曾深愛過,謝謝我曾深愛過,從今往後……忘了我,忘了所有。就當生命裡從來沒有過彼此,也許這樣,將來某一日,我們相遇在街頭的轉角,還能夠坦坦然然地直視對方……”
她一邊說着,一邊漸漸地走遠。
她不敢轉頭回去看,生怕自己會做出更瘋狂而難堪的事情。
路過一個街頭的轉角,她終於再也撐不下去,蹲在地上,當街抱着雙膝,失聲痛哭——
在醫院的大門口,一個男人彷彿失去了靈魂,空洞而邪魅至極的藍眸深深地望着前方,俊美非凡的臉頰早已佈滿淚痕——
晴了的天,突然又陰沉了下來。
一場風雨離去,又一場風雨襲來。
躲,都躲不過。
很快地,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
白涵馨蹲在地上,感覺到了突然的昏暗,擡頭望向了天空,感覺臉頰被雨水滴溼……
然而,下一瞬間,一把深藍色的雨傘擋在了她的頭頂上,她猛然地擡頭望去,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她眨眨眼,想要斂起睫毛上殘留的溼意。
男人深邃俊美的臉龐有些冷硬的線條。
不是不適合笑,反而更適合笑。
他朝着白涵馨,露出了一抹令人印象深刻的笑容——
一個與上官凌浩頗爲相似的笑容。
邪裡邪氣的男人……
電梯……
“是你!”白涵馨驚訝地叫喊出聲。
僅僅一面,但是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就好像你看到一個與你身邊的人極爲相似,或者是你看到一個面容極爲醜陋、或極爲美麗的人……
總之,深刻得讓她無法忘記。
這個男人的氣息、氣勢什麼的,都跟上官凌浩有得一拼……不,是有得對比性。
雖然他長得俊美,卻與上官凌浩分半不像,只是,這種不像完全只限於長相——
除此之外,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竟隱隱地看到了上官凌浩的影子!
“以你如今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太過傷心,不適合在雨中演繹情殤。”男人並不急着介紹自己的身份,只是朝着白涵馨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涵馨站了起來,靜靜地望着他,但是,除了望着,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你跟蹤我?”她的美眸微眯了起來,帶着幾分危險性的看着他。
“你覺得有必要嗎?我也很奇怪,我怎麼總碰見你,並且……我竟然記得住只見過一兩次面的女人。”
男人無所謂的攤攤手,將傘遞到了她的手中,“那個婦產科醫生……恰巧是我朋友。”
而他今天,在那裡看見了她。
白涵馨握着傘的手指,微微地泛白,目光沉沉地望着男人。
此時,男人朝着她遞出了一張名片,“如果你無處可去,又不想去找任何一個你所熟悉的人,那麼這個地方隨時歡迎你……白涵馨。”
他半挑着脣,笑望着她。
白涵馨的眸底掠過一抹訝異。
“你……怎麼會認識我?”
男人淡笑,“我不是認識你,只是恰好認識上官凌浩……”他說着,看見白涵馨的臉色微微一沉,連忙話鋒一轉,“之後,我知道你的身份,一不小心查清了你的背景,歡迎你隨時加盟,如果你願意相信我一次的話。”
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我需要你這樣的一個人才。
白涵馨看了他幾秒,然後伸出手接過了那張名片,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上官凌浩被冰冷的雨水澆得清醒,低頭看着零落在地上的傘,猛然地回過神,然後瘋了一般地拿着傘,追向了白涵馨離去的那個方向——“嗚嗚嗚……”上官凌浩索性放聲大哭。
同一時間,上官凌浩被冰冷的雨水澆得清醒,低頭看着零落在地上的傘,猛然地回過神,然後瘋了一般地拿着傘,追向了白涵馨離去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