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洛晨襲用了一天的時間划船,在天色入暮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碼頭。身體的血液差不多要流乾了,但這沒關係,他已經帶着凌陌逃生了。
“丫頭,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他莞爾一笑,走過去一把扛起凌陌,快步流星地朝着岸邊而去。
然而,他沒有走兩步,就瞧見岸上的停車場邊齊刷刷地站滿了黑手黨的人,而那個被衆星捧月圍在最前面的,便是南迪。
他正抽着一支雪茄,但好像早已經熄滅了。看他那被風吹得凌亂的頭髮,想必也是在這裡站了好久了。
瞧着洛晨襲把凌陌扛過來,他那湛藍色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
“陌兒!”
他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洛晨襲面前。瞧着他那一身的血跡,脣角頓時冷冷地揚了起來。他清楚,那是凌陌乾的。
“放下她,拿着你要的東西滾蛋!”他睨着洛晨襲道,那百億的東西在他眼中此刻已經成了浮雲。他只要凌陌,只要她。
“你是不是太過無恥了,她是我妻子。”
洛晨襲單手叉腰,雖然是一身鮮血但氣勢絲毫不輸給南迪。敢明目張膽搶他的妻子,這他媽不是喪心病狂是什麼?臭不要臉的。
“那你讓她自己選擇吧?她想跟誰走就跟誰走。”南迪冷笑道,篤定凌陌絕不會跟他走的。
“她失憶了,你不用跟我來這一套。”
“她沒有失憶,只是神經受損了。確切地說,她永遠都是這樣,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勉強她,對不對陌兒?”
他溫柔地看着凌陌,臉上完全沒有面對洛晨襲和其他人時的那種冷冽和陰毒。他會心的笑容只對她一個人綻放。
“放我下來!”凌陌冷冷地對洛晨襲道,掙扎了一下。
“丫頭,我們回家。”他忍着心碎對她道,不敢去看她那讓他沮喪的眼神。
“我數到三,你放我下來,否則你會後悔的。”她指尖一抖,戒指裡忽然彈出幾根微針,輕輕地抵在了他的背上。
“……”洛晨襲頓然一震,腰間彷彿有個
細微的東西刺着他,她要做什麼?
許久,他依言把她放了下來,解開了皮帶。
“混賬東西,竟然敢綁我!”
凌陌霍然站起身一拳揮向了洛晨襲,打在了他的肩頭,他踉蹌了一步,擡眸瞥向了她,眼底盡是酸楚。
“陌兒,你有沒有受傷?咱們回家吧。”南迪走過去溫柔地攬住她的腰肢,還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挑釁地看了洛晨襲一眼,“這次看在陌兒的份上我饒過你,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他說完就摟着凌陌離開了,快步流星的,特別風騷霸氣的背影。
洛晨襲落寞地站在那裡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心彷彿被誰擊碎了一樣,撕心裂肺的疼。他想去追,想去把凌陌搶過來,卻怎麼都挪不開腳步。
她對他是唾棄的,無情的!
其他的黑手黨人又井然有序的離開了,跟一陣風似得。碼頭邊就剩下了洛晨襲一個人,他彷彿雕塑一樣,被海風吹得風化了。
透支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腦袋一片黑暗。他可能要死了,他如此想着。
……
紐約HHT醫院
“晨襲,晨襲!”
耳邊有個軟糯的聲音響起,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撲鼻而來,洛晨襲輕輕掀開眼眸,竟然是九斟在喊他。
瞧他醒來,她頓時眸色一喜,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晨襲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這裡是哪裡?”他支起身子環視了一眼四周,雪白雪白的牆壁,雪白雪白的裝飾。
“醫院啊,你受傷了,昏迷了三天了呢。”
“三天?”他心一慌,想起了那個“九龍玉光杯”,慌忙掃了眼牀頭櫃上,沒有。“我的東西呢?”
“噢,被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拿走了,他說他叫魅狼,還給你留了個簡訊。”九斟從兜裡把手機翻出來給他,上面只有四個字:你自由了!
所以,那東西是被魅狼拿走了,那個該死的禽獸,就不顧他的死活了?
“我要出院!”
想起還落在南迪手中
的凌陌,他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他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弄回家,無所不用其極的弄。
“你等等,你的傷勢那麼重,還是不要急着出院了,我沒有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林大哥他們。”
“你怎麼會發現我受傷的?”
“是珏告訴我的,她說你可能被人陷害了,讓我去碼頭看看。”
“她告訴你的?”洛晨襲擰了下眉,有種莫名的狐疑,這個珏……莫非和南迪有關係?
“恩。”
“無論如何,謝謝你九斟。你去忙吧,不用照顧我了。”
他必須要出院,必須要把凌陌儘快帶回去,否則還不知道會爲南迪殺多少人呢。他實在無法想象她當一個殺手的樣子,他不接受。
“我不忙啦,廣告已經拍好了,再說你傷得這麼重,我肯定要照顧你的啊。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和陌寶朋友一場呢。”
她彷彿覺得照顧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卻很不好意思。瞧她那麼堅持也就不說什麼了。
“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這個開水是剛放涼的,溫溫的,你先喝一點。”她捧起杯子遞給他,關切得很。
“謝謝!”洛晨襲不好意思地接過杯子咕嘟咕嘟一口就喝乾了,三天滴水未進,他不但渴還很餓。“九斟,能幫我叫一份牛排嗎?我實在有些餓了。”
“好,我馬上就去給你買,我沒想到你這麼快醒了,就什麼都沒準備。”她說着就拎着包急匆匆的走了,想一個溫柔的小妻子一樣。
洛晨襲心頭很是感動,再想着凌陌對他的冷漠,頓時心頭就酸楚了起來。
他不知道南迪說的她神經受損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代表一輩子都想不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了?那麼他們相愛的一切都空白了?
沒關係,他會從新讓她愛上他的,至於那個該死的南迪,他從頭到尾就應該是一個炮灰的存在。
他咬牙切齒地暗忖着,星眸裡盡是怒火。
“叩叩!”
病房的門輕輕敲了敲,緊接着被打開了,他擡眸望去,頓時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