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林青山除了必修的功課外,天天跟着李平海跑步,每天繞着D市的郊區外圍跑幾圈。看得彭飛和許文君兩人發愣,“唉,我說,師傅和師公這天天是精力過剩嗎?天天跑步,是要減肥嗎?”
“減你個大頭鬼,師傅和師公還用減肥?你看師傅那一身鋼鐵一樣的肌肉,那力量,一拳能把我們倆打扁了!”
“那他們倆跑什麼?師傅說過,練體能不用跑路,跑步反而會磨損骨骼關節的,怎麼他天天跑來跑去?”
“不知道!估計師傅已經到達化境巔峰,骨骼已經堅硬到了一定程度。我們倆不要去想了,羨慕的話就趕緊練功,等會兒師傅看到我們兩個偷懶,估計要被罰去撿樹葉!”
“你上次撿了多少張?”
“一萬三千九。”
“可憐的孩子。”
在一個月的狂奔練習後,林青山已經將白鶴晾翅和扇通背練得非常熟練了,不倒翁也玩得更加熟悉,慢慢的領會了圓的奧秘。
即將接近新年,這天林青山想起孟景雲的事情,跟李平海告了一個假,要去一趟省城找劉山交流一下,順便告知一聲孟景雲的真正死因。李平海也沒有反對,學武之人如果能相互交流是最好,多認識點朋友也是好的。
林青山順便將彭飛帶上,準備在路上傳授其釣蟾勁。彭飛聽到能跟師傅出去,心裡高興得不得了,許文君和張芊芊只能羨慕嫉妒恨,總是嘀咕師傅偏心。
彭飛是林青山第一個弟子,也是大師兄,本來出身貧寒,身世可憐。更難能可貴的是彭飛做事做人都非常樸實,沒有任何其他的陋習,這是林青山最爲看重的。
師徒二人離開了莊園別墅,走在路上,彭飛左右看道:“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兒?不開車嗎?”林青山一面走一面道:“這次不開車了,我們去省城,跑着去。”“跑着去?”彭飛有些不可思議道:“師傅,跑去?那得跑多久,我的體能怕跟不上你。”
林青山轉頭笑了笑:“我在路上順便傳你一些重要的功夫,花一天的功夫吧,一邊教你口訣一邊跑。”
兩人說是跑得比較慢,但是比常人要快了很多。林青山一面仔細體會着扇通背的奧妙,背部肌肉不停的扇動,一面將釣蟾勁的訣要傳授,不停的講解。彭飛知道這是師傅在教自己真東西,釣蟾勁可是清虛門的看家本領,也是理解氣和暗勁的通途,學得非常認真。
林青山教完後,認真道:“小飛,你是大師兄,這是我第一次將精要傳授給人,你以後就是我的衣鉢弟子,也是道門中人了。以後其他師弟師妹都要你去教,你可不要丟了大師兄的臉面啊。”
彭飛狠狠的點頭道:“師傅,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給您丟臉。文君就是比我早練武而已,回頭我一定會超過他的!”林青山哈哈大笑道:“我相信你,你跟着我一起經歷過
生死,心理素質過硬,一定能行!你們師兄弟之間有良性競爭是好的,但是不要有仇隙,知道嗎?”
“請師父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彭飛拍着胸脯,眼神堅定的說着。林青山問道:“最近芊芊的功夫練得如何了?”彭飛微笑道:“呵呵,這丫頭還不錯,能吃苦,而且底子好,明勁巔峰只是早晚的問題。”說話間眼神閃爍,有股莫名的笑意。
林青山似乎讀懂了什麼,笑道:“你小子,注意一點,你平常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好好照顧師妹,芊芊是個好女孩子。”彭飛似乎明白師傅意識到什麼,裂開嘴道:“師傅,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啪”林青山隨手打了一下徒弟的腦袋:“你小子在我面前裝傻,還嫩了點!”
“嘿嘿!”
D市距離省城不是很遠,一路跑路到了傍晚,師徒二人終於到了,彭飛跑得是氣喘吁吁,林青山則跟沒事人一樣,兩人打聽過孟景雲在省城有幾家武館,找了一輛出租車,朝着最大的一家武館就去了。
兩人來到市中心的一棟高樓大廈,孟景雲的武館就在三樓,出了電梯,就聽見裡面有人練拳的聲音,門口裝修得古香古色,正面掛着一個牌子,上面用正楷寫着三個鋒芒畢露的字:“雙槍館!”落款居然是劉山。
兩面是硃紅色的柱子,寫着一對文聯:“天地之間,九州八極”!林青山禁不住叫了一聲:“好氣魄,八極拳不愧是近代的巔峰拳術之一!”說完,帶着彭飛就走了進去,迎面來了一位二十多歲年輕漂亮的姑娘,穿着是白色的貼身練功服,不過看其走路的姿勢並不是練武的,只是相當於企業的前臺。
那姑娘很有禮貌的上前道:“請問兩位是找人還是學功夫?”林青山笑了笑,孟景雲的武館開得不錯啊,居然與時俱進,跟跆拳道館搞得差不多,不過這是好樣的,武術也是需要推廣的,才能跟得上時代。
林青山也禮貌的回道:“我想找一下王天一師傅,不知道他在不在?”姑娘低頭道:“你有預約嗎?我幫你問一下,請稍等。”
這邊話沒說完,突然後面從電梯裡衝進來一羣人,其中一個領頭的叫喊道:“王天一在不在!我師傅今天來踢館了!”接待的姑娘臉上露出一陣驚慌,立馬跑了進去叫人去了,林青山掃了衆人一眼,看到叫喊的那人的師傅在後面站立,站如白鶴,步如蛇形,四十歲左右,禿頂、串胡,穿着一身素服,腳底是布鞋,長得像個道士,是個高手。
現在林青山眼裡能稱爲高手的,至少也是暗勁巔峰級別的人物。
沒到半分鐘,館裡衝出來十幾個人,領頭的正是王天一,自從孟景雲死後,他就成了武館的頂樑柱。林青山和彭飛在人羣中並不起眼,王天一併沒有看到,而是直接對着叫喊的人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峨眉館的張居士師
傅來了,不知道張師傅有何指教?”
張居士走上前道:“指教不敢,就是孟景雲師傅去世後,我有些武學上的疑問無人解答,想來這裡探討一下。”王天一身邊一個年輕小夥子學員叫道:“什麼探討,別假惺惺的,你不就是來踢館的嗎?以前孟師傅在的時候怎麼不敢來,一幫欺軟怕硬的傢伙!”
張居士身邊的徒弟們不樂意了,大叫道:“你說什麼,有種出來打一場!”整個場面頓時鬧哄哄的,林青山和彭飛對視一眼,看來孟景雲死後對武館的影響很大,很多人不服氣都來踢館,想博取名聲,搶生意來了。
王天一一擡手,衆人都安靜下來,說道:“不知道張師傅要怎麼探討?我隨時奉陪!”張居士輕笑着搖頭道:“你估計還不夠,讓你師伯孟三都來吧!”王天一立馬道:“不用!早就聽說張師傅的峨眉拳法練得爐火純青,我今天特別想領教!”
這個張居士城府很深,皮笑肉不笑道:“那也行,我就幫你的死鬼師傅管教一下弟子,找個地方吧。”王天一冷冷的說了一聲請,衆人一起走進了館內,這裡的三樓面積還挺大,大概有三千平米左右,分不同的區域,比如打沙袋、拳臺、練套路。
衆人走到競技區域,一個三百平米的地方,地面鋪設着軟地毯。王天一火爆的個性,一站定就一拱手道:“張師傅,拳腳不長眼,你老胳膊老腿,小心了!”張居士也一拱手,輕蔑的笑道:“呵呵,我還沒那麼老,江湖規矩,生死不論,各安天命!”
王天一本來心裡就有火,二話不說,蹬腿擰腰上前,一招八極“拔槍式”,單腿彎曲猶如一杆大槍直捅過去。張居士也不敢大意,四十的練家子是黃金年齡,經驗豐富,體能充沛,腳下挪步,身如蛇形一柔一讓,單手成掌一切,來了一招“白鶴拂水”。
“鶴拳?”林青山心裡喃喃道:“典籍上說峨眉派前輩大師將佛家北少林總拳龍、虎、豹、蛇、鶴五大形,揉合道家以及儒門陰陽太極爲主的內涵,結合貼身短打,介於少林陽剛與武當陰柔之間,亦柔亦剛,內外相重,長短並用。攻防兼具入拳經上講,拳不接手,槍不走圈,劍不行尾,方是峨眉。”
王天一也不是弱手,暗勁練到了後背、胸部和手臂三處,也是暗勁三重的高手,頓時立馬雙肘橫擋一推,來了一招:“橫槍式”,然後腰部發力,暗勁勃發,奮力一推。兩人手臂相交,“碰”的一聲重響,張居士發現對方推了過來,爆發暗勁,立刻以柔克剛,暗勁步於手上,帶着推勁向後一拖,然後蹬腿、擰腰,借力打力,竟然來了一式類似太極的“推手”!
推過去後,立刻變手爲拳,來了一式“寸打”,短距離內發出數拳。王天一知道對方擅長短打,並不接招,手上運拳如槍,右腿擺動“掃千軍”,打對方下盤。張居士左腳一橫,擋住對方的踢法,手上拳變蛇手,戳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