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真真道：“虛空之上的力量會再臨？”
法空緩緩點頭。
寧真真擡頭看向虛空。
法空也擡頭。
他不必擡頭就能感應到虛空之上的力量，無處不在，如影隨形，防不勝防。
其他人的修爲不到，尤其是精神力量不夠，無法感應到它們的存在。
寧真真蹙眉：“師兄，如果真降臨了，無上金光咒能擋得住嗎？”
“即使能擋得一時，難道一直抵擋？”法空道：“無上金光咒的起效時間是有限的。”
寧真真道：“這般情形下，只能師兄你一直跟着。”
法空緩緩點頭。
“那……”寧真真再次擡頭看。
法空搖頭：“暫時還沒找到擊殺之法。”
想要消除威脅，根本上消除，唯有殺掉威脅，可是虛空之上的力量詭異，現在的自己還沒辦法直接殺上虛空，只能見招拆招。
“怪不得不讓青蘿查白蓮寺呢。”寧真真感慨道：“這些應該跟她說的。”
法空笑道：“你覺得說了有用嗎？”
寧真真明眸眨了眨，眼波流轉，抿嘴笑道：“還真不管用，她好奇心太厲害，而且她一直沒怎麼吃過虧，覺得虛空之上的力量不過如此，師兄你對付得來。”
法空嘆一口氣，點點頭：“她一直欠缺真正的挫折，先前遇到的諸多挫折都不算真正的挫折。”
所謂的挫折，是要擊垮信心。
達不到擊垮信心，便算不得挫折。
信心垮掉之後還能憑着堅韌與一股精氣神繼續咬着牙往前，從而重新建立信心。
重建的信心更加的堅固，從而對挫折有了準備，即使再次被擊垮信心也絕不會垮掉。
重建的信心會更堅定的同時也會包含更多的虛心與認真，不像從前一樣眼高於頂，盲目自信。
徐青蘿他們四個的信心從沒擊垮，儘管在自己的強調下，一直小心謹慎，可這只是奉命而行，強行形成的習慣，並非從心底裡真正的認知。
他們一路走來太過順利太過迅速，再加上有自己爲底氣，怎麼能會有真正的虛心？
沒有真正的虛心，缺了敬畏，好奇心是壓不住的，越不讓她查越想查，平時還好，最終碰上虛空妙有經之後，還是會壓不住。
寧真真道：“青蘿知道師兄你想讓他們經歷重大挫折，所以一直很小心。”
她搖頭輕笑：“這些小傢伙太過聰明瞭。”
法空點點頭。
徐青蘿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底線，不到生死關頭，自己絕不會出手相助。
被廢武功，被重傷，被毀容，被斷手斷腳，自己都不會出手相助，要靠他們自己。
寧真真道：“甚至跟青蘿說了，青蘿會更好奇，……不過現在青蘿知道了大歡喜經，恐怕是不會輕易罷手。”
“隨她去吧。”法空道：“讓他們見識一下也是好的，免得真以爲天下無敵。”
寧真真蹙起黛眉，擡頭看一眼吉祥峰的方向：“羅明海會被虛空之上的力量擊殺嗎？”
法空嘆一口氣。
寧真真明眸流轉，思維加速，輕聲道：“很快會被殺？”
法空搖頭。
寧真真明眸繼續流轉，思維如電，靈光閃動：“難道這個羅明海有什麼古怪？”
法空緩緩點頭。
寧真真沒問什麼古怪，繼續自己推測。
法空微笑看着她絕美臉龐。
片刻後，寧真真明眸一閃，輕聲道：“難道這個羅明海已然與虛空之上的力量勾結？”
法空搖頭：“接近了，還差了一點兒。”
“……這羅明海難道已經徹底投靠了？”
“還差了一點兒，更近了。”
“……羅明海是虛空之上的弟子？”
“還差一點兒。”
“難道羅明海被奪了舍？”寧真真緩緩道：“已然徹底是虛空之上力量之人？”
法空緩緩點頭。
寧真真臉色微變。
法空道：“沒想到吧？”
寧真真皺眉道：“虛空之上的人能夠奪舍？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法空道：“一般的情形不能，虛空之上的力量投落到這裡會被嚴重削弱，魂魄想進來更是千難萬難，即使藉助特殊的力量也被削弱得七凌八落，做到奪舍，這需要三方極爲苛刻的條件，一是虛空之上之人足夠強大，二是足夠厲害的特殊寶物，三是足夠契合的宿體。”
他搖頭道：“想要達到這三個條件，千百年難成一例，可謂是異數。”
寧真真蹙眉道：“這羅明海既然是虛空之上的人，是要滅絕白蓮寺傳承？然後取而代之？”
“這個所謂奪舍，與尋常的奪舍不同，”法空遙看一眼吉祥峰的方向，緩緩道：“羅明海魂魄之中有一部分是虛空之上的，僅僅是極微小的一部分，大半部分不是，所以說他古怪。”
寧真真道：“那他到底要幹什麼？”
“想要蒐集全了白蓮寺的傳承，然後毀掉。”法空道。
寧真真道：“爲何非要毀了白蓮寺的傳承？……難道白蓮寺與虛空之的力量有仇？”
法空輕輕點頭。
寧真真沉思着說道：“白蓮寺與虛空之上的力量有仇，爲何能結仇呢？總不會說，白蓮寺能夠擊殺虛空之上的力量吧？”
法空點頭。
寧真真明眸一亮，訝然道：“真能擊殺虛空之上的力量？”
“所以兩者結仇。”
“那四經之中，哪一經能擊殺虛空之上的力量？”
“四大秘傳，任何一門練到足夠境界，都能擊殺虛空之上的力量。”
“厲害。”寧真真讚歎。
法空緩緩點頭：“白蓮寺的心法確實厲害。”
寧真真道：“我們大雪山的武功是做不到的吧？”
法空道：“除非練到合虛境，否則是沒辦法碰觸到虛空之上力量的。”
“那師兄你呢？”寧真真道：“你現在到了合虛境嗎？”
“還差了一點。”法空搖頭：“但這一點兒卻千難萬難，有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
縱使自己因爲法會而信力暴漲，天京的小西天極樂世界大大增強，還是沒辦法把自己推到更上一層。
只是在歸元境的上階繼續漲了一小截，距離極限還相差甚遠。
“合虛境啊……”寧真真搖頭嘆息。
法空笑道：“師妹你現在是八極境，離我也不遠啦。”
寧真真白他一眼，眼波如水，嫵媚橫生。
八極境與歸元境看似只差了一層，其實差了無數層，她越來越感覺到想達到歸元境有多難。
自己現在還只是八極境的下階，到中階很難，到上階更難，而想突破到歸元境，近乎遙不可及。
如果不是師兄在，自己早就絕望。
寧真真道：“那師兄除了無上金光咒，再沒辦法抵擋虛空之眼的力量？”
“一般的虛空之力還是容易抵擋的，無上金光咒足矣，這一股很厲害，暫時沒有把握。”法空道：“所以不宜招惹。”
寧真真道：“可是現在青蘿已經招惹了，羅明海未必會甘心。”
法空道：“無妨，他還沒發現青蘿身懷虛空胎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