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枯寂的虛空之中,藍月臉色冷漠,看着四周衆人,沉聲道:“事情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諸位有什麼看法?”
鹿神空帶着三位師弟,冷冷道:“還能怎麼辦,他們都處於最虛弱的時期,正是殺他們的良機,一石二鳥,有何不可?”
石族老者道:“沒錯,這件事不能猶豫,花了這麼多時間我們纔再次放下戒備聚在一起,若是再辦不成事,那我們和廢物沒區別了。”
落天粲粲一笑,道:“辜雀,我要親自殺他,然後再去找那個女人。”
上古道場逍遙子道:“事不宜遲,對待辜雀這種人,不能給他任何機會,我們必須做到極致。”
隕落宮主沉聲道:“那麼我們現在立刻出發,直接取他們性命。”
衆人對視一眼,瞬間朝辜雀方向殺去。
藍月神女直接祭出了自己的藍月,懸在衆人的頭頂,將一切的生機全部抹去。
這一次,她有絕對的信心,必然將這個功力遠未恢復的兩人同時滅殺。
一羣人浩浩蕩蕩,速度快到極致,很快便落在了這顆沒有多少修者的星球。
他們大步朝辜雀的方向走去,而此刻的辜雀也處於一個極爲敏感的時刻。
經過良久的探索,他對“卍”字訣又有了全新的感悟,在離惘的指導下,他的心境終於鬆動。
盤坐於小院之中,他渾身上下金芒浩蕩,無數條大脈之中佛光璀璨,以一股無上的力量朝着額頭的“卍”字符而去,瘋狂撞擊着那阻擋的壁壘。
離惘搖頭道:“你太莽撞了,這樣是打不開無量世界之門的,這需要的不單單是實力,還需要天賦,需要的是對佛法深刻了領悟。”
辜雀苦笑道:“道理我都懂,但我總覺得那個世界裡邊有一個東西在呼喚着我,我太想要解開了。”
離惘道:“欲速則不達,你越急就越難成功,我覺得還是你緣法沒到,否則不會這麼困難的。”
辜雀點了點頭,緩緩漲了起來,道:“算了,這種事不可強求,或許我還有我的路要走。”
說到這裡,他朝四周看去,忽然眯眼笑道:“你看四周。”
離惘皺眉一看,道:“四周怎麼了?”
辜雀笑道:“你看仔細一點。”
離惘凝眼一看,眼中忽然一亮,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驚道:“發芽了,花瓣竟然發芽了!”
驚喜不已,臉上洋溢着笑容,道:“爲什麼花瓣還可以發芽。”
辜雀道:“我記得我當時說過,一切都可以的。”
離惘看着辜雀甜甜一笑,美得驚心動魄,道:“謝謝你教會我種花,還有很多道理,這個賭你贏啦,我要走了。”
辜雀看着她,心中有些黯然,但也點頭道:“去吧。”
離惘道:“你呢?回神雀盟?”
辜雀看向四周,道:“暫時不會回去,我本源丟失了,還未找回來,我可能還會守着這裡一段時間。”
“你一個人?”
辜雀點頭道:“一個人。”
離惘皺眉道:“可是李大姐他們問起我的行蹤怎麼辦?”
辜雀道:“我就說你回孃家了,會很快回來的。”
離惘看了辜雀一眼,搖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辜雀,但我不會回來了,我們不會有糾葛了。”
她嘆聲道:“如果你那天晚上沒有開導我,沒有讓我領悟真正的佛劫,我或許真的妥協了,或許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但晚了,我領悟了,我對你沒了任何偏見了,但也沒有任何愛意了。”
“這就是我們的緣法,沒有辦法的。”
辜雀看着他,傲然道:“我早已想到有今天,但我依舊讓你領悟了,並且不後悔。你不是在說我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嗎?就是這裡不同。”
離惘道:“所以我纔沒有殺你。”
“我走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希望你不要對我太親暱,因爲我不會對你留情。”
她說着話,右腳一跺,身影緩緩朝上飄去。
是啊!這就是所謂的緣法,沒有辦法強求的,去了,便去了吧,反正也在大千宇宙,要想見面,過去找她便是了。
辜雀正這般想着,而很快,離惘竟然又穩穩落在了院中。
辜雀皺眉道:“怎麼回事?”
離惘沉聲道:“藍月在靠近...不,在門口!”
話音剛落,一個淡漠的聲音已然從門外傳來:“兩人都在嗎?那再好不過了。”
辜雀和離惘兩人同時色變,回頭一看,只見大門瞬間化作齏粉,藍月一步走了進來,看着小院,冷冷道:“哼!倒是閒情逸致啊!”
辜雀驚喜道:“藍月姑娘,你怎麼來?快請坐快請坐。對了,我的鸚鵡呢?怎麼沒把它帶來?”
“鸚鵡被我殺了,辜雀,少廢話吧,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辜雀眉頭緊皺,道:“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離惘小妞,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可以嗎?”
藍月冷笑道:“你應該能猜到這句話是誰對我說的吧?你的好鸚鵡把你吹得牛逼都說出來了。”
該死!千算萬算,沒想到被一個出聲出賣了。
離惘雙手合十,道:“藍月神女,你來晚了。”
藍月眯眼道:“離惘大師,你堂堂般若弟子,天生佛心,竟然也甘心下嫁辜雀,我真是沒有想到啊!相夫教子,家務活嫺熟無比,你是怎麼墮落的,發生了什麼?”
離惘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墮落,只是渡了一次劫罷了,般若想必對我很滿意,我已然成功了。”
她又看向四周,道:“你們也都別藏了,出來吧,現在之離惘,已然不是大半年前之離惘了。”
話音落下,一個個或縹緲,或霸氣的身影,穩穩落在了小院之中。
太古鹿族衆人,地底石族衆人,上古道場衆人,隕落宮,天渡國師,一切的仇人竟然都在。
只是這一次,自己的狀態比上一次更差!
上一次至少又古魔和打更夫幾人幫自己擋住了一些壓力,而現在,自己是一無所有。
唯一有的,就是離惘。
而離惘,會幫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