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7章 毀滅 是重生的序曲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也,這句話到底該如何去理解?

大衍可以稱之爲廣義的大寰宇所包含的一切,一個人到達了大衍之境,那就可以絕對意義上主宰廣義大寰宇的一切,他可以讓永恆文明瞬間化作塵埃,可以讓所有的寰宇都直接消亡,可以令枯寂不存在,可以令時空定格或倒轉,可以消除一切因果......他無所不能。

但世間不可能有誰能達到這個境界,這個境界也並不存在,大衍只屬於廣義的大寰宇而不屬於任何一個個體。

“其用四十九也”的意思是...這大衍五十之數中,只有四十九是可以去掌控的,這也就是所謂的天衍。

天衍之境的意思,就是開始去掌控這“四十九”,聖雄是多少?聖雄是“九四之數”,也就是天衍第三十六。

達到天衍第三十六,則成聖雄。達到天衍第四十五,則是九五至尊。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超越了九五四十五的至尊之數,達到天衍第四十六,則爲混元大羅至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掌控了萬物的一切,就達到了天衍第四十九,這也就是天衍的盡頭。

到了這一步,天地間除了異數之外的一切都可以主宰了,這是生命能達到的最高層次的境界,這個境界被大千寰宇文明稱之爲——萬道鴻蒙至尊。

說到這一步,對天衍的解構幾乎就完成了,萬道鴻蒙至尊,就是圓滿,就是主宰異數之外的一切。

而枯寂是什麼?

是廣義大寰宇本來就有的一種現象,它是大衍之數五十決定存在的,而大衍之數五十無人可以觸及,則說明了枯寂是不可戰勝的。

當你達到了天衍大圓滿的境界,你會發現你已經和枯寂實力齊平了,就比如說鴻鈞道祖。但枯寂包含了異數,而道祖鴻鈞不能觸及異數,所以他大多時候只能和枯寂打個平手,卻不能毀滅枯寂。

永恆文明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選擇以天衍四十九的力量去封印枯寂,凍結世界。

這種方法很聰明,但卻不能治本,因爲誰都知道,一旦異數出現了,枯寂就封不住。

而辜雀現在要做的不是戰勝枯寂,而是擋住永恆文明的入侵。

要擋住萬道鴻蒙至尊的入侵,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自身也擁有萬道鴻蒙至尊的力量。二者都達到了天衍的盡頭,實現了主宰異數之外的一切,當然也就誰也奈何不得誰了,至少在大道面前是這樣的。

所以辜雀這番話讓一號的身體忍不住震動了一下,因爲世間除了異數之外的一切,就是天衍的圓滿,而要實現天衍的圓滿,卻不止是修煉到那個境界這唯一的方式。

天衍的圓滿就在那裡,路卻有很多條,其中之一便是——囊括萬物。

如何囊括萬物?

即將誕生的一切,即將死亡的一切,即將輪迴的一切,即...還未誕生的、還未死去的和正在輪迴的。

這三者合而爲一,形成一個完美的輪迴閉環,這不就包含了除了異數之外的一切萬物了嗎?這不就是天衍的圓滿嗎?

一號看着辜雀,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你說得好像不錯,這世間萬物的誕生、枯寂、輪迴全部加起來,就是世間萬物的本身各種狀態,它的確可以實現天衍的圓滿,也就是囊括天衍四十九,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說到這裡,他哼笑了一聲,繼續道:“只是就憑你,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是嗎?”

辜雀緩緩道:“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至少基本的大道是朝着這個方向去研究的,找到可以代表誕生的東西,找到可以代表逝去的東西,找到可以代表輪迴的東西,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

一號道:“所以呢?這種東西有嗎?”

“有!”

辜雀看着他,眼中是難以形容的瘋狂,他忽然大笑道:“開天靈根代表的是生!”

一號道:“那只是生!卻不是誕生的過程!”

“我就是誕生的過程!”

辜雀沉聲道:“我是天道,天道脫胎於九幽輪迴,創造世界,這就是萬物誕生的這個過程!”

一號道:“那逝去呢!”

辜雀道:“鎮界靈柩棺代表的是死,而枯寂就是萬物逝去的過程,百曉生就是枯寂。”

四周衆人都呆住了,他們幾乎聽不懂辜雀在說什麼了,但他們卻聽得出那其中的趨勢和走向。

似乎辜雀找到辦法了。

一號的氣息變得粗重了起來,他似乎也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像不是個瘋子,而是個天才。

他大聲道:“那輪迴呢!誕生、逝去都有了,輪迴何在!沒有輪迴,這個環就無法閉合,無法閉合,就代表不了萬物。”

辜雀點了點頭,道:“是啊,不能少了輪迴。”

他緩緩朝天看去,眼神迷離無比,呢喃道:“但我們的輪迴,就在天地的每一處。”

“什麼?”

辜雀笑道:“九幽...就是輪迴的所在地,生命死去之後到達九幽,在九幽之中游蕩,這就是輪迴的過程。”

“遊蕩着,遊蕩着,機緣到了,便開始重新投胎轉世,這個轉世的過程,就是誕生的過程。誕生了,活在這個世界上,承受着枯寂,慢慢老去直至死亡,這就是逝去的過程。”

辜雀道:“我就是天道,我是誕生的過程,以開天靈根的力量激活。百曉生是枯寂,是逝去的過程,以鎮界靈柩棺的力量激活。”

“九幽是輪迴的過程,以......”

一號大笑道:“可惜沒有諸天鑰匙代表輪迴,你終究是算漏了一步!”

辜雀輕輕一笑,道:“混沌,包含了輪迴。”

聲音一落,那遠方沉睡過去的混沌蓮臺終於又醒了過來,散發出一道道青光。

一號猛退幾步,大聲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這個辦法可以成功,可以實現天衍四十九!誕生、逝去、輪迴,這三者何等浩瀚,你根本沒有力量去融合它們!”

辜雀看着他,忽然狂笑道:“你以爲這諸天萬界的靈魂怒火是幹什麼的?只是爲了好看嗎?你以爲我爲什麼敢耗盡天道的力量?爲什麼敢用盡世界僅存的生機?”

“因爲我不再需要這片世界了!這片世界將徹底脫胎換骨!”

辜雀一步跨出,仰天長嘯道:“萬物的誕生,何在!”

他身影轟然炸開,化作漫天九彩,天道之力席捲蒼穹,直接將開天靈根包裹起來。

開天靈根顫抖着,發出驚世之光,以無上的力量與天道相融,誕生的過程出現了。

整個世界都在恢復生機,一顆顆星辰憑空誕生,一道道銀河漫天席捲,生命的誕生的氣息,淹沒了整個寰宇。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一號連連後退,身上的烏光消逝,露出了他金屬般的身軀。

百曉生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仰天大笑道:“萬物的逝去,何在!”

鎮界靈柩棺轟然打開,無盡的黑光澎湃而出,一道道古老的虛影顯現,百曉生也徹底炸碎,化作恐怖的枯寂之力。

枯寂降臨,萬界蒼老。

一顆顆星辰直接湮滅,這個諸天的時空都在消融,一個個靈魂瞬間終結,毀滅開始了。

一切都在毀滅,包裹剛剛誕生的一切。

這是時空摺疊的力量,這是紀元覆滅的力量,除了九五至尊以外,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所有的百姓都死去了,一個都沒有活下去,不是辜雀欺騙了他們,而是毀滅是無可避免的。

在毀滅的同時,離惘已經打開了般若塔,神雀文明的戰船開了進去。

而那一羣聖雄,藍九霄、神獄之主、拜血大帝、神庭大帝、凰祖、鱗皇、洪荒祖神等等,包括那些無限接近於九五至尊的存在,少昊、孔宣、陸壓等等......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將要終結了。

“我們至少在臨死前看到了希望。”

“誰都不信任辜雀,但辜雀拯救了這片世界。”

“我們慚愧。”

藍九霄搖頭道:“何必死得這麼沒有價值,我至少要爲宇宙增添一點溫度。”

他轟然炸開,化作星星之火,燒遍世界。

各大聖雄對視一眼,全部都炸開了,化作了無盡的力量,漫天的大火。

天域三大至尊和帝釋天看着這一切,幾乎都呆住了。

辜雀,毀滅了整個世界?

是!他毀滅了世界!

但毀滅!也是重生的序曲。

世界只剩下一團團能量了,那是誕生的力量,也是逝去的力量,還有無盡的烈火!

“萬物的輪迴,何在!”

溯雪的聲音從般若塔中傳出,那偉大的混沌蓮臺全然盛開,澎湃的青光淹沒了一切,融進了天地各處涌出的九幽之中。

三股力量,終於徹底出現在了虛無之中。

這時候,大千寰宇沒有諸天星辰,沒有時空亙古,只有無盡的渾濁。

這些渾濁的力量是什麼?

帝釋天不知道,其他三位至尊也不知道,天域的諸雄更不知道,因爲他們早就傻了。

辜雀的一系列操作,已經把他們嚇呆了。

但......火焰還在!

黑暗的盡頭,那飽含憤怒、絕望、罪惡、苦痛、仇恨還有...希望的火焰。

這是天地間最偉大的火焰,它是由數之不盡的星星之火構成,它足以引來它的母親,這天地間最本源最初始的火焰。

六滴火焰不知從何處而出,瞬間匯聚在一起,那是黑色的火焰,噴薄着無數的規則。

矇昧之火終於聚在了一起,和星星之火一起,鑄煉着這三團力量。

於是,它們終於合在了一起!

於是,無盡的混沌之光誕生了!

誕生的過程、逝去的過程、輪迴的過程,形成完整閉環之後是什麼?

是混沌!

這是辜雀這一萬多年來悟出來的。

混沌又是什麼?是天地誕生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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