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睡覺嗎?晌午了,出來喝碗湯唄!”
楚天叩門的聲音不小,但卻沒有任何的迴應。他乾脆湊在了那門上,朝裡面喚了一聲。
門內,許久也未有迴應。楚天也有些腦袋疼,因爲太陽已經低了,而裡面那位不迴應,那打死他也是不敢強行闖入的,他只敢在門口出聲。
楚天把手中湯罐放到了地上,又對着那門道:“姑娘,你有多餘的聖幣嗎,借我一千吧!”
日,逐漸變得紅了,西邊的天上也出現了血一般的火燒雲。那火燒雲開始紅若血,隨即又慢慢變得暗淡,暗黑。而隨着火燒雲變黑,天色也終於黯然了下來,天,將要黑了。
楚天拍了拍腦門,他很無奈;眼看着天已黑了,若這姑娘還不理他的話,那也就預示他要棄權了。所以他只得無奈的轉身,隨即快速離開了。
而楚天剛走,另一側的小路上,那姑娘便又抱着一盆精緻的蘭回來了。當看到門前的靈湯的時候,她眉頭皺了皺;把蘭放到了欄杆上,隨即端起地上的湯,嗅了嗅,又進屋了。
她很快又出了門來,把蘭也抱了進去,後纔再次出門來,往外而去。
她出了無名閣,卻見得楚天匆匆從一家叫做“葉仙堂”的鋪面出來了,但他並未回無名閣,而是匆忙往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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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身影消失後,她才又進了葉仙堂,問那看店鋪的少年道:“剛纔那個人來這裡幹什麼的?”
見得這姑娘,還有她問的話,少年眼睛猛睜,他反而疑惑道:“沈姑娘,剛纔那小子說是你無名閣的夥計,這……這是真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姑娘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他說着急用錢,用這東西給我換了一千聖幣。”蘇姑娘點頭了,少年便又取出半柄黑劍來,給這蘇姑娘看。
看着斷劍,蘇姑娘眉頭再次擰緊。她掏出了一個精緻的荷包,倒出了兩千片聖幣,又指着那斷劍,道:“給你兩千,劍我拿走了。”
“哎,蘇姑娘,這劍……,那小子叫我不要動,說他會來贖的;材料是好材料,可這斷劍無鋒,若不重新鑄過,和廢材何異?”顯然,在這少年看來,這柄劍,換一千聖幣自然是沒有難度的,不過可惜它是斷劍。
“你懂什麼,無鋒之劍,最好殺人。況且他是我無名閣的弟子,無名閣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賣劍度日了。”她說完了話,便毫不客氣的抱起了斷劍,隨即走了。
換得了聖幣,楚天自然是去補交醫術比賽的報名費去了。他並不知道他去叫門的那段時間,那蘇姑娘並不在閣中,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因爲女孩兒的脾氣大多很怪異,她或許還在生自己的氣。而賣劍這件事,也非他的本意,只是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抵押,並且他刻意的囑咐過,待有錢了,他是要去換回劍來的。
不過楚天剛回來,便眼睛一亮。他的劍竟失而復得,它完好的擺在了桌山,並且劍旁還有一本頗厚的醫書。
他心頭一暖,摸了摸劍,又去拿起那冊醫書,細緻的看了起來。
別看這冊書厚,但憑楚天的悟性,只要小半個時辰他便能完全記住,並且很多關鍵他都瞭然於心。不過很多細節他還是思量醞釀了很久,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方纔徹底的悟透了這冊書。
書上的知識很多,應該是蘇姑娘知道了他明日要去參與那醫術大賽,特意給他準備的。
次早,天剛透明,楚天便出了無名閣,往藥堂廣場而去。
雖然早,但人已經很多。不過多是些參與比賽的人,初賽是很簡單枯燥的,一些老生自然不會來看,而一些新生倒是想看熱鬧,甚至學習一番。新生必須要刻苦努力才能成長,而他們也必須要在這樣的比賽中才能證實自己的實力。
楚天倒不是想要證實自己的實力,他是想在比試中鍛鍊自己,並且若在醫術大賽上奪得頭甲,那可是有很大一筆獎勵的。
雖然他不求能得第一,但只要能得名次,那日後他也不至於再淪落到爲了一些聖幣便去賣劍的地步。
“新生醫術比試,總分四日,今日是海選之日。”
因爲是海選之日,所以一切並沒有那麼正式,並且因爲參與的人多,所以早早的便已開始。而主持一切的,是藥堂弟子。
藥堂是聖學院的一個部門,但這個部門之中卻可細分爲無數部分,也就是那些聯盟和組織;不過藥堂本身也是招收有弟子的,不過在藥堂的待遇和機會以及競爭沒有其他聯盟大,所以在藥堂的人,實力會比其他部門的人弱。
在武場中心那個背上很大一個藥字的少年人的一聲命令之後,各部門便忙開了。每一個要參與比試的弟子,都按照各自手上的令牌號碼,或排隊或等待。因爲只是海選之日,所以很多人都是很淡定的,現場更是看不到任何一位大聯盟的高層。
因爲自己是最後交錢的緣故,楚天手上的號碼是一千零四百多號,這個號碼,應該是在最後了。每一組一百人半個時辰的話,他也在十多組將近十個時辰以後去了。不過他並不着急,而是在一邊耐心的等着。
爲了防止後面參賽的人偷學和提前準備,所以每一組測試的人蔘測的項目是不同的,不過測試過程完全公開。總體來說,測試內容也並不太難,但既然是醫術比試,所測內容自然都是醫藥類的。有的是給出一種病症,讓參賽人開出治癒藥房並配製出藥來;有的是給出一位病人,讓他們光憑其氣色行動,診出其病患,並根據現有藥材,開出藥房或治療手段;還有的是對一些丹藥的辨識和掌握……
楚天一直看着,參賽的人很多,不乏一些渾水摸魚的,但更多人則真的很有實力。同一種疾病,有的人居然能給出完美的數種治療手段,望聞問切,鍼灸手術,運動食療……幾乎每一個類別,都有人涉獵,並且成就都是不可小覷。
楚天也記住了一些名字,並且他也在那些人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他自己則一直等了傍晚時分。因爲他這一組已是最後,所以不足百人,從外表上,他也不能知道誰強誰弱,不過他卻是自信自己能夠晉級的。
楚天他們這組比試的內容,是蒙上眼睛,光靠嗅覺去把一粒三階的丹藥的藥物成分辨識出來。這個測試難度其實是很大的,因爲有的藥物是沒有味道的,而有的藥物味道和其他的又很相近。並且高階的藥丹,在被煉化過之後,保存下來的幾乎都已是藥物的藥力精華,他們的味道又完全糅合在了一處,此時再來分辨它們,難度很大。
也只不過,辨別藥物,這是一位醫生最基本的能力,高等級的醫師,你必須對你手上的藥物療效和作用完全瞭然於心,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誤差,有時候也會產生不一樣的後果。楚天早已是三階的藥師,到了現在,雖然沒有測試過,但他卻早已達到了四階的範疇,辨別一粒三階的丹藥,他還是能的。
這是一粒針對人肺部咳痰治療的丹藥,丹藥不算高級,但其所用的藥物成分卻是不少,楚天認真的分解嗅別,最後他都把藥放入口中去嚐了,前前後後,他列出了八百多種藥材來。
也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把這丹藥所有成分都找出來了;但他對這個結果,已經勉強滿意了。即便他沒有列完,但剩下的一些,已經是無關緊要的材料。
最終的結果,楚天的八百多種材料,在本組也只是第二名,第一名比他多了十幾樣。不過楚天所列的藥物名稱,全都是對的,而那位所列出來的,卻有四樣是錯的。
他們二人各有優缺,難說誰長誰短。不過這位的感覺卻有些不同,他的名字叫沈奕男,聽人議論說他來自一個了不得的醫藥世家。
楚天沒有等太多,測試完成後,他便回去了。和他一組的不足百人,其中都有人實力比他還強,可想而知其他十多組裡面會有多少變態天才存在。而一直以來,他自認沒有偷懶,他向來都是在鑽研醫術的,他看過的醫藥書籍也很多很多。可是紙上得來終覺淺,他的實踐能力還是弱了些。
固然他其實也沒有必要在醫藥之上和人爭第一,但他既然學了,便要爭取優秀;若不然的話,他來這藥堂便是虛度。
回去之後,他桌上的醫書換了。楚天連飯都顧不得吃,便一頭紮在了那書裡……
固然有人會說他是臨時抱佛腳,但是在見識過了今日藥堂的比試之後,再去猛補醫藥知識,那感覺是不一樣的,因爲現在看書的話,會有很強烈的緊迫感,學習的效率也會高上很多。
楚天徹夜不眠,他也說不出來自己一夜的時間有多大的長進,但長進肯定是有的,醫藥知識的積累,肯定是不會像武術元技那般明顯的。次日天明,他便又早早出門,往藥堂廣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