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你也會害怕啊,我還以爲你不會那。”楚天有反應了,李劍臣開心大笑,面態都猙獰起來。
這些天,他沒事便去獄中抽楚天鞭子。但不管自己鞭子怎麼抽,這楚天卻始終無事一般,不僅不會求饒,甚至其對那痛苦就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他很惱火。所以他一直試圖找一種能讓楚天懼怕的刑罰。
終於,在這凌遲之刑面前,楚天怕了。而楚天怕了,他也就放心了,這說明他這些天的忙碌沒有白費。
“呸!”
李劍臣欣喜,楚天卻是一口血痰吐在了他臉上。又就着李劍臣的尷尬,他大笑了起來。
李劍臣尷尬無比。臉上有楚天吐的血痰,他擦不是,不擦也不是。並且面對楚天輕蔑的大笑,他心中恨的貓抓。
也儘管受到了楚天侮辱,可他卻不敢對楚天出手。就着這麼多的人,他若在處決途中對犯人出手的話,那這正中楚天下懷。
“我叫你高興,待會兒還有更高興的。”再大的屈辱,李劍臣也忍下去了,因爲他知道,待會兒會有更好玩的事要發生,而他想看看,看楚天待會兒還敢不敢繼續這麼高興。
心中憤恨,他又輸了數分元力在手中鐵鏈之上,利用元力,讓鐵鏈勒疼楚天。
看着楚天被李劍臣鐵鏈拽着,一步步登上極刑臺,最後又鎖在了那凌遲架上的時候。原本錯愕的人羣再次一陣驚恐,這極刑臺上,有幾十種極端的刑罰,也每一種刑罰都可以給人震撼。但卻沒有人會想到,這李劍臣竟會用這所有刑罰之中最爲殘忍的一種,凌遲之刑。
“各位長老,你們難道就不阻止他嗎?”見得李劍臣的舉動,蕭紅蓮驚恐的站起了身來,手指李劍臣,喝問衆多長老。
“紅蓮啊,這並不是我們能阻攔的,李長老有內門的極刑令,我們自然不得阻攔,否則那就是我們的失職啊!”
“是啊,雖說李長老確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但我們也愛莫能助啊!哎,小輩之間的恩怨,我們哪裡全管的了。”
所有長老都是嘆氣,沒有一人願意出頭。李劍臣的來頭本就不小,加上他身後還有劍盟和李家存在,並且天盟也給過刑罰堂壓力,而現在,李劍臣又搬出了內門來,他們這些長老哪裡還敢說什麼呢?
其他人不管,但蕭紅蓮則是紅衣一動,躍身便朝極刑臺的方向而來。顯然,她是打算搭救楚天。
“蕭紅蓮,劫持刑場,那可是死罪,你敢嗎?”可是,她剛上前來,高臺上的李劍臣卻是朗喝一聲,喝住了她。
“我也是刑罰堂的長老,我要一同處置楚天。”蕭紅蓮是長老,她自然知道鬧刑場不是小事。但她卻不希望楚天受這般大罪,她只想給楚天一個乾脆一些的死法。
“你還沒有資格,回去吧!”說着話,李劍臣又微微掀了掀腰間令牌,然後又取出刀來,朝楚天走去。
手中鋒利刀片向着楚天,李劍臣嘿嘿一笑,又道:“楚天,你猜我這第一刀會割你什麼地方呢?”
楚天瞪眼看着他,並不說話,他的眼中也只有恨意。這李劍臣確實是小人,但很多人也往往就會載在小人手中。老實說,此刻他巴不得上前去把李劍臣咬死,但他卻沒有機會了,成王敗寇,自己落在了對方手中,即便對方只是小人,他也只能認栽。
“你知道嗎,我這第一刀本來是想割掉你這瞪人的眼珠子的,但我怕你這髒嘴再啐我一口髒痰,所以啊,我這第一刀還是把你這下嘴脣給割了吧,我要看看,沒有了嘴脣,你還怎麼朝我吐唾沫星子。哈哈哈!”
說着話,李劍臣的刀也是玩味的朝楚天緊咬着的嘴脣刺了過來。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看着李劍臣的刀落在了楚天的臉上,剜出了血花。
楚天的心中極度的不甘,他不想死,但今日他卻不得不死。看來,楚家滔天的仇恨終究無人能夠去報了,也或許,這纔是這段故事的最終結果。是他無能,是他愛惹事了。
“唰!”
可也就在李劍臣的刀片終於在楚天的臉上劃出傷痕的時候,卻忽然一陣風起,一道黑影迅速落在了這極刑臺上。
這是一位黑衣人,渾身都被一件碩大的黑色披風掩蓋,頭上戴着帽子,看不清樣貌。而他的出現卻讓得現場空氣都是一僵,包括一些長老都只愕然的擡頭看着他,不敢說話。
特別是李劍臣,雖然這位什麼也沒有做,但在其出現之後,他手中的刀竟再也無法落下,甚至他的身子也是不能正常的動作了。而這也就是說,這位具備魂力,能影響空間。
“前輩,您是誰?”終於,李劍臣面色僵硬的發問了。這位出現在這般微妙的時刻,不知其來意是善是惡,而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即便身後有流雲宗作後盾,可他依舊害怕。
這位緩緩轉過身來,伸手摘下了頭上黑帽,露出了威嚴而又滿含正氣的容貌來。
“杜長老?”
當看清此人容貌之後,衆多學員依舊發愣,暗道是哪個愣頭青竟敢冒犯刑罰場,果然膽大。可一衆外院長老們卻是不淡定了,他們每個人都驚忙站起身來,又規規矩矩的朝此人行禮,態度端正而謙卑。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他們的本能想法是出現了一位大人物。而在這般時候出現,其來意也就引人思量了。但他們卻沒有人願意把事情往那方面想,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楚天這樣的人不可能和這樣的一位長老有交集,若不然的話,他早就用其保命了。
李劍臣乾澀的吞了一口唾沫,然後才又學着其他長老,向此人行禮。他不敢冒犯,因爲他也認出了這位的身份來了。內院有五大聖導師,那可是連宗主大人見了也要問好的存在,特別是眼前這位,他乃是流雲宗唯一一位四品醫師。隻手可遮天,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物,在整個宗門無人不畏懼,在帝邊高原上也無宗門不畏懼。但李劍臣想不通,這樣的一位爲何就在此刻出現在了呢,難道他是爲了救楚天嗎?
開什麼玩笑,楚天要是認識這位的話,那他早就搬其出來保命了,根本不會放任自己欺負他。而若是這位不是爲了楚天來的,那又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是他欣賞自己的天賦,想收自己作徒弟嗎?
一系列的心思在李劍臣心中繞轉,弄得他心緒一陣陣的起伏。但很快,他的疑問也被眼前這位問了出來。
“爲什麼不去找我?”他沒有管其他人的恭敬,而是雙眼注視向了楚天,平淡的問了一句。
“什麼?”
這句話,問的現場近萬人一陣錯愕,李劍臣更是一屁股蹲回了地面,愕然的看着二人。
此人的話出所有人之預料,每個人都只以爲楚天會認識他。可卻沒有想到,看眼下的場景赫然是這位認識楚天,而楚天倒是對其不太熟悉一般。
楚天也是有些愣神的看着他,這個人他見過一面,他就是之前在食堂讓自己給做長壽麪的人。不管怎麼看,對方都不是一位平常人,楚天更是從來沒想到過對方能給自己幫助,但現在,他卻對說了這樣的話。
“前輩,我……。”楚天愕然了,他不知怎麼說話纔是,但本能的,他希望這位能救他,再給他一次重新爲人的機會。
“不要叫前輩,叫我老師,杜老師。”看着楚天有些委屈的模樣,此人歉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便又和藹的讓楚天叫自己老師。
當聽得其讓楚天叫他老師的時候,李劍臣的臉色瞬間青黑了下來,就好像六月被太陽曬焉的茄子又被人踩了兩腳一般難看。
老師,難道說他要收楚天做弟子嗎,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他楚天何德何能?況且若是今日不置楚天於死地的話,他日死灰復燃,那難道自己還要等着被報復嗎?
“杜長老,這楚天乃是死刑犯,他罪大……。”
“啪!”
李劍臣連忙起身,向這位訴說楚天的罪狀,但這位哪裡聽他亂說,一嘴巴子拍在了他的臉上,拍的他牙齒都碎了數顆,口中嗚嗚怪叫。
也不管倒在一邊咳血的李劍臣,這位又眼神迫切的看向了楚天,道:“我有絕世醫術,想要傳授於人,你難道不想學嗎?”
“想,我當然想,老師。”楚天驚喜,但這種新生的感覺他卻很喜歡,他一聲老師終於叫了出來,眼眶裡也有液體晃動。他不怕死,但他若是死了,楚氏皇朝的那些冤屈又誰去洗刷呢,所以他要活着,並且眼前的這位不僅要救他,還要教收他做弟子,教他醫術,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聽得楚天一聲老師,此人眼神一喜,便又小心翼翼的幫他解開了身上枷鎖,也不顧周遭無數人的錯愕,他帶着楚天,緩緩離開了場地。
周圍人多,但卻沒有任何人阻攔,包括衆多長老以及劍盟和天盟成員。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特別是像李劍臣一樣的人。當然,有人難過,自然也有人高興,葉靈兒葉浪等人高興的都已在哭泣。
而在這武場外圍的一處寬闊屋頂之上,那一直端坐其上的一位老者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依舊愕然呆愣當場的衆人,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