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聞道,夕死可矣!”
雖然楚軒並不知曉這句話,但在這一刻,他內心的想法卻與這一句話不謀而合。
在這一刻,他心中的顧慮都被放下,那些紛雜的思緒都摒棄腦後。
他的內心中,唯有一種渴望升起。
那便是用自己的劍道,與這真正的“陽仙劍法”一爭高下!
“玲玲玲……”
兵器架上,那一柄柄寶劍突然震顫,琳琅作響。
楚軒心意一動,那些寶劍自行脫鞘,飛旋而起,似是游魚般飛來。
靈力離體,如同絲線般細密,粘附在那一柄柄劍上。
而每一柄劍,而隨着楚軒的心意驅使,施展着不同的劍法。
他竟是以一人,施展出本該數十人方可施展的劍陣!
劍陣合擊之法,可以弱勝強,卻需用劍者長年累月的磨合,方可發揮出劍陣威力。
但即便是孿生兄弟,配合再是默契,又怎比得上一人自己的心意驅使?
單是這一手,哪怕楚軒依舊停留在四品境界,亦可發揮出不遜色三品神通的威能。
楚軒深沉了一口氣,心神散在一柄柄飛劍上,主動迎上了趙祈安刺來的一劍。
“轟!”
劍尖相撞,竟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鳴聲。
演舞場上,漫天煙塵揚起。
……
“誰贏了?”
演武場下,鐵無痕都看懵了。
他亦是劍道高手,可竟是一時間沒看出誰勝誰負。
而且不是說好的切磋麼?這演武場都被打廢了,這也叫切磋?
還有楚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這漫天飛劍……看着很像一位江湖傳說中的前輩啊。
東家又是什麼時候學的劍?沒聽說過呀。
待到演武場上煙塵散去,只見楚軒上空亦有數柄飛劍盤旋。
而趙祈安手中的劍……卻是碎了。
趙祈安倒也不以爲意,隨手將僅剩了個“把兒”的劍柄丟掉。
楚軒看似贏了,但面上卻不大好看,問道:“爲何停手?”
趙祈安笑了一下,答道:“就學了這麼三兩式。”
楚軒緊跟着問道:“東家是從哪兒學的這劍法?”
“楚前輩就當我夢中偶得吧。”
這話……連敷衍都算不上。
但楚軒心中卻是信了幾分。
夢中所得……果然這趙東家乃是大能轉世麼?
趙祈安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竟是產生這麼大的誤會,讓楚軒更加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楚軒詢問道:“趙東家覺得楚某如何?”
趙祈安笑道:“若是楚前輩願意留下,我自以供奉相待。”
楚軒側過身來,朝趙祈安躬身作揖:“既如此,楚某便在趙東家麾下討個生計。我與小女,往後還要勞煩趙東家許多。”
趙祈安回禮,應下了此事。
也就在這時,他耳畔邊響起系統提示音,提醒他“門客”增加的提醒。
在系統的劃分中,趙祈安身邊的人分爲了三類,一是“門徒”、二是“門客”、三是“奴僕”。
門徒便是他一手栽培的人選,所有趙氏養生堂出去的孩子,包括他的幾名義子,皆屬於門徒之列。
而門客就是趙祈安招攬的這些客卿,本就是某個領域的高人,只是如今在趙祈安麾下做事罷了。
諸如這養生堂上的文武師傅,趙氏商行中八大執事的絕大多數,還有安院長、聶老等人,皆在門客之列。
至於奴僕,自不必說。
這三者的區別,在於每日能夠提供給趙祈安的武道感悟不同。門徒與奴僕幾乎是每日修行了多少,便等同於趙祈安自己修行了多少。
而客卿修行一日,分享給趙祈安的武道感悟只有門徒、奴僕的一半左右。
儘管如此,趙祈安也已經知足了。
若是他強行將自己身邊的客卿,給自己爲奴爲僕,又會有多少人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呢?
他素來是尊重有本事的人的。
如今楚軒拜在他門下成爲趙家的客卿,而趙祈安也終於是可以通過面板看到他的忠誠值。
趙祈安打開了看了一眼,忠誠值顯示在七十。
比起他的幾位義子義女動輒九十多的忠誠值,這看起來並不高。
但這已經是出乎趙祈安的預料了。
六十的忠誠值算是合格線,處於這個忠誠值以上,已經輕易不會被收買背叛,分內之事會盡心完成。
而七十的忠誠值,則代表着哪怕自身利益受到些許損害,也依舊會堅守在趙家這一邊,這是極其難得的。
不過造成忠誠值高的緣故,未必是因爲忠於趙祈安、忠於趙家。
或許……是因爲有求於他。
看來進入天書閣上三層,對於楚軒來說,當真是挺重要的。
趙祈安看着新收的客卿這七十的忠誠值,突然想到了在自己身邊貼身服侍了一年的某個婢女,到現在也才只是六十的忠誠值。
這個發現,讓他都沉默了。
就在這時,鐵無痕朝二人走來,笑着朝趙祈安恭賀道:“恭喜東家,有了楚兄相助,相信東家將來定能如虎添翼。”
隨後他看向楚軒,疑惑得撓了撓頭:“楚兄,你剛剛最後那一招……我怎麼從未見你用過?”
楚軒面色不改,說道:“鐵兄,你我都多少年未見了,我會些新劍法也是很正常的。”
鐵無痕眉頭緊蹙,搖了搖頭:“不對,我怎麼瞅着,你這招分外眼熟?怎麼像是傳說中楚人王的‘飛劍術’?”
楚軒反問道:“鐵兄見過楚人王的‘飛劍術’?”
鐵無痕是個老實人,搖頭道:“那倒是不曾。”
楚軒一攤手:“那何談眼熟一說?光是靠江湖上以訛傳訛的東西去臆想,能有幾分鐘?怕是真的楚人王在你面前施展飛劍術,你也不知。”
鐵無痕恍然:“倒確實是這個理。”
趙祈安在一旁聽着兩人談話,面上浮現出幾抹疑惑之色。
鐵師傅與楚軒相識多年,竟是不知曉這位故友就是楚人王?
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楚軒不是楚人王?
也就在這時,鐵無痕感慨道:“若是有生之年,能夠親眼一睹楚人王的飛劍術,倒也算是一件幸事。說來,我最是崇拜這楚人王,據說他年輕之時……”
他雖是一把年紀,可提及天下三劍時依舊是侃侃而談,言語中不無憧憬與崇敬。
楚軒在一旁默默聽着,嘴角漸漸有了些許笑意,不時點頭。
而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趙祈安:“……”
他似乎明白爲何楚人王會隱藏身份和鐵無痕成爲頂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