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羅陽往重華城北方而行,不多時出現在玄藥宗迎賓峰山下。
迎賓峰處於一片羣山之首,這一片區域,幾百座山峰,全是玄藥宗所有的地盤。
今天,是入門考覈的日子,此時,已經有不少裝扮各異的男女青年陸續上山,估計也是前來參加入門考覈的,這些人大多三兩結伴,像羅陽這樣獨自一人的很少,所以顯得十分引人注意。
山道路口有兩個玄藥宗的弟子守在兩旁,見到不少記名弟子上山,兩人都是一臉譏諷的笑意。
到了山道路口,羅陽拿出玉牌:“我是來參加入門考覈的。”
“上去吧,希望你能過關。”說話的守衛弟子懶洋洋說道。
羅陽不以爲意,也沒有多停留,直接上山。
登過山道,是一個廣場,兩旁豎立着三人合抱粗的高聳石柱,上面雕龍刻風,栩栩如生,石柱一共有五柱,在五根石柱的中央,有一個古老的青銅大鐘,顏色青中泛黃,看起來極爲古老,給人一種沉重滄桑的感覺。
廣場一邊,有一個大廳,正是考覈大廳,此刻,考覈大廳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羅陽走了進去,大傢伙都在交頭接耳,好像等着負責考覈的長老來臨。羅陽則是獨自一人在大廳找了一個角落盤膝坐下,閉目養身。
與此同時,羅陽也暗暗注意了一下參加考覈的記名弟子,大概三十人,修爲高低不等,達到凝丹境的有三個,和羅陽一樣,都是處於凝丹境初期,其餘的人均是合元境。
當然,這只是羅陽的初步判斷,不能確定有沒有隱藏修爲的高手。
就算只是如此,羅陽也在心中感慨道:玄藥宗身爲三階宗派,果然不凡,這麼高的入門要求,足以說明一個宗派的實力。
沒過多久,一聲鐘鳴傳入羅陽的耳中,正是廣場上那個青銅大鐘發出的聲響。在場衆人皆是循聲望去,一名灰衣老者隨着鐘聲慢步行來。
灰衣老者隨意掃了在場衆人一眼,然後走到人羣之首,負手而立,微笑道:“時辰已到,把你們的玉牌都拿出來。”
羅陽這才站起來,走進人羣,剛剛拿出玉牌,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逼近,這股吸力的目標明顯就是手中玉牌!
羅陽出於本能的,運轉一股元氣,透體而出,就要與之對抗。可惜那股吸力十分強大,羅陽的丹田內立刻翻滾起陣陣元氣,不過只是掙扎了三息,依然無法保住玉牌。
“好強的吸力!”羅陽驚呼道,這股吸力由元氣所化,以他目前的修爲,根本無法探測吸力的源頭,那股力量彷彿就是一個無底洞。
手掌一滑,玉牌在那股吸力的牽引下,直接飛了出去,落到灰衣長老手中。
這一變化,讓羅陽始料未及,正驚愕間,發現周圍所有人的玉牌全部朝灰衣長老飛去,無一例外。與此同時,羅陽感受到灰衣長老的目光刻意掃了他一眼。
周圍衆人紛紛發出驚呼之聲,灰衣長老卻只是撫着鬍鬚哈哈大笑幾聲,“第一關考覈結束,我念到名字的人留下,其餘的人,下次再來吧!”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咂舌,當然,對此表示驚訝的都是初次前來考覈的,以前參加過考覈的弟子,則對此表現得十分淡定。
這一手段,正是考覈長老規定的第一關,長老會由此判斷玉牌持有人的修爲水平,如果相距入門標準太遠,就會直接淘汰掉!
同時,這個第一關也是變相考驗弟子的反應能力,如果在長老吸走玉牌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無法產生一定程度的對抗,那麼這次考覈肯定就沒戲了。
“高峰!進入下一關!”灰衣長老已經開始一個個舉起手中的玉牌,念出名字。
“王長爲!”
“劉潔!”
……
“羅平!”
不多時,就已經唸到了羅陽的名字,羅陽無奈一笑,這玄藥宗的入門考覈,倒還有趣。如果不是考覈長老動作快,羅陽剛纔差點就要催發出涅槃精氣與那股吸力對抗,那樣的話,說不定還會引起一些麻煩。
過了片刻,長老將名字唸完,通過第一關考覈的弟子只有十二人。包括羅陽一共八名青年,四名年輕女子。
“其餘弟子,一年後再來吧!”考覈長老大手一揮,玉牌已經飛到那些被淘汰的弟子手中,而通過考覈的弟子,玉牌暫時保管在長老手中。
玄藥宗的考覈規定,考覈失敗,必須等一年才能再次參加,這也是避免了一些不死心的弟子多次參加考覈,耽誤工夫。如果沒有這個規定,那麼每月一次的考覈,真不知道長老會忙到什麼時候。
“這不公平啊,我們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就被淘汰了!”一名穿着紅衣的青年憤憤不平道。
“是啊,說好的考覈,爲什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還有一些人低聲附和道。
“放肆!考覈大廳不得喧譁!退出去!”灰衣長老原本帶着微笑的面容略微一震,聲音中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威嚴。
此話一出,再也無人敢反駁,只有一些細微的嘀咕聲傳出,灰衣長老也不再理會。
失敗的記名弟子紛紛發出嘆息,有些不是第一次參加考覈的還有心理準備,而那些第一次前來參加考覈的弟子則是哭喪着臉,對他們而言,好像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被淘汰出局,這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對此,負責考覈的灰衣長老自然是懶得予以解釋。
待失敗者離場之後,考覈大廳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注視着考覈長老,羅陽也是暗作準備,說不定這長老的第二關考覈,又來個什麼突然襲擊。
“好了,現在開始第二關。”
灰衣長老的臉上再次露出微笑,淡淡說道,說起來,他其實是個很和氣的長老,在衆多負責考覈的長老中,他算是比較有親和力的了。
每月一次的入門考覈,關乎到玄藥宗注入的新鮮血液,其實對於宗派本身而言,這是關係很重大的事情,根據宗派規矩,負責考覈的長老必須善待每一個弟子,展示出玄藥宗美好的一面。
當然,也不是每一個長老都這麼有耐心,畢竟考覈一事本來就無聊,耽擱了他們自身修煉的時間,這是得不償失的。分配到這個工作,不少長老都只能自認倒黴。
而這名灰衣長老名叫許鼎風,是衆多負責考覈長老中修爲最低的,不喜爭強好勝,年已六十,處於奪天境初期,對於修煉一事看得很開,他最大的精力都集中在煉藥上面。
正當大家還在猜測第二關是什麼內容的時候,考覈長老袖袍一揮,手中飛出一根黑色木條,那木條不斷旋轉,飛到了半空之中,更奇異的是,不到三息,木條開始不斷壯大,最後竟然變成了十餘丈長,三尺寬的木柱子。
大多數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絕對不是元寶,難道是靈寶?”
“這寶物當真神奇……”
羅陽則對此毫不動容,根據他的估計,這跟木柱應該屬於靈寶級別無誤,不過並不稀罕。羅陽見過的靈寶,有比這更神奇的。
遮天盤就是其中之一,玉盤子大小的遮天盤,竟可化作直徑七八丈的巨盤,那氣勢看起來更加驚人。這根木柱與遮天盤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可惜羅陽現在還不能使用遮天盤,否則有遮天盤防身,在外行走會方便許多。
除了遮天盤以外,一些武學也是能將寶物變大,比如刀鎮山河,能將九尺長的青龍刀幻化爲九丈,足足壯大十倍!
所以羅陽看見灰衣長老將木條化成幾十倍大小的木柱,倒也不覺得驚奇。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讓羅陽對這根木柱改變了看法。
伴隨着一聲轟鳴巨響,木柱子落了下來,橫在考覈大廳之中,與此同時,一股股元氣波動不斷散發出來,十分強橫,所有人都必須運轉體內元氣,與之對抗。
“此物乃黑龍獨木橋,從獨木這頭走到那頭,就算通過第二關。”灰衣長老面帶笑容,淡淡說道。
“從這頭走到那頭?這有什麼難的……”一個黃衣青年小聲嘀咕道,雖然這根獨木柱子散發出的元氣十分強橫,但與之對抗並不難,走過去,想來也是輕鬆之極。
聽了此話,有一名去年參加過考覈的弟子則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去年,他就是在這一關被淘汰的,想度過這根獨木橋,他十分清楚有多麼難!
“第一個,王長爲!”灰衣長老念出一個名字。
第一個闖關的正是剛纔小聲嘀咕的黃衣青年,他吐了吐舌頭,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腳步一邁,直接上了“木橋”。
獨木橋一共十丈長,看似十分平淡,其實很不簡單,在上面行走,每每走一步,威壓就會強上一分,真想度過,除了要擁有堅實的修爲基礎,還需要一定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