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木門之後,其內一片漆黑,存在了一層黑色的光幕,可在羅陽看去,這光幕中散發元氣波動,沒有什麼攻擊力,只是一種限制其他人踏入的手段,羅陽對陣法的造詣極深,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已然瞭解其作用原理。
此刻,羅陽將自身修爲壓制在造地境初期,這才面色如常,毫不遲疑的向那光幕內邁出一步,整個人剎那間就踏入光幕中。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羅陽眼前立刻出現柔和光芒,映入他雙眼的,是一座彷彿凡俗富貴之人的王府。
這王府看起來很有氣勢,給人一種很是莊肅之感,沒有人在這裡檢查身份,畢竟參加這種密會之人,必定是龍魚混雜,若真的對身份檢查極爲嚴格,也不會稱之爲秘會,羅陽之前在外觀察時,已分析了很多,故而此刻從容不迫。
微微散出一道神識探查四周,羅陽面色如常踏入王府,眼前假山流水,小橋青木,不遠處一座亭子,四周有琴師彈奏妙音,迴盪之時,亭子內如今坐着的幾人,大都是彼此有些距離,不言不語,不過相互之間的暗中打量,自然不會少。
羅陽看見了之前進來的兩人,也正坐在那亭子內,這些人衣着各不相同,彼此都不知道對方身份,因這亭子裡存在了一道奇異的陣法,阻止任何人的神識探查。
幾乎就在羅陽走近的一瞬,亭子裡所有人紛紛向他這裡凝望而來。
一共有六人,其中有一個看得出來是個女子,有面紗遮擋,長髮飄飄,此女穿着盛裝,容顏看不見,但是一雙美目流盼間,有動人風韻迴盪,她的目光在羅陽身上掃了幾眼,含笑不語。
旁邊一個,則是穿着黑色長袍之人,沒有蒙面,但他的臉籠罩在長袍之中,唯有一片黑暗的陰影,讓人看不清真容。此人只是淡淡掃了羅陽一眼,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除了這兩人,餘下四位都掩着身影與面部,穿着黑衣,看不出男女,更看不到面孔,顯得極爲神秘。
羅陽不動聲色,似很熟悉一般,走入亭子內,選擇一處角落的案几旁,坐下後環視四周,也不開口說話。這亭子內的案几,只有八張,如今算上自己,已坐七張。
那最後一張案几擺放在上首,顯然是留給此地主人,也就是主持這場密會的主人。
大約半個時辰後,王府大門外,走入一個黑衣之人,此人正是羅陽剛纔借用玉石之人,此刻,他走入這裡之後,眼神有些茫然之意,似乎對剛纔發生之事還很費解。
在他臨近亭子後,腳步忽然一頓,眉頭漸漸皺起,目光掃過四周。
“趙某不是第一次參與秘會,今日應約而來,居然連個坐席都沒有,是哪位道友不懂規矩?”黑衣人淡淡開口時,右手擡起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石,上面寫着一個秘字,此物正是羅陽借用之物,也是聯通密會的信物。
那名遮面的女子發出一聲輕笑,擡手間,晶光一閃,立刻就有一塊玉石飛出,擺放在她面前的案几上。
隨後,其餘幾人也都沒有說話,紛紛亮出自己的密玉表明身份,唯獨羅陽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你,若不亮出密玉,立刻給趙某滾開,讓出一個位置。”黑衣人淡淡說道,語氣不容置疑。更是在他的話語中,帶着一股殺機,化作了寒意籠罩四周,這亭子內的其他幾人,神色略微詫異的看去。
之所以這些人感到詫異,是因爲這個自稱趙某之人,修爲波動只是奪天境而已,而羅陽這裡給人的感覺是造地境初期,雖然不是在場之中表現出的修爲最高者,但也明顯強過這黑衣人太多太多。
很顯然,這黑衣人竟然敢得罪一個造地境之人,這般有恃無恐,要麼是有靠山,要麼就是隱藏了修爲。
想到這裡,衆人也都露出感興趣的樣子,沒有人出面說話,大有看熱鬧的意思。
羅陽冷笑一聲,依然沒有絲毫動作,穩穩坐在凳子上,淡淡說道:“你是什麼東西,有權利檢查羅某人的身份?”
聽了此話,黑衣之人頓時露出冷笑,內心已然充滿了殺意,他特意隱藏自己的真實修爲,就是爲了應付不必要的麻煩,這一招屢試不爽,曾讓許多不識擡舉之人吃了苦頭,今日,他打算在羅陽面前故技重施。
“呵,區區造地境初期,也敢在趙某面前大放狂語,不知天高地厚。”黑衣之人冷哼道,說完揹負雙手,別過身去,一臉傲然。看他的樣子,就等羅陽大怒出手,然後他再展現出真實修爲,給衆人一個“驚喜”。
可是羅陽早已看穿他的真實修爲乃是造地境中期,此刻心中冷笑,搖着頭沒有說話,在羅陽看來,此人的行爲,與耍猴無異。
羅陽這般無視他的態度,頓時讓黑衣之人惱羞成怒,等了半晌,也不見羅陽發話,心裡莫名空虛,冷笑道:“還不快滾!”
這時,周圍之人已然看出,這黑衣人肯定是隱藏了真實修爲,不過他們當中,修爲最高者也僅僅是造地境後期而已,故而沒人能看穿他的真實修爲。
姓趙的黑衣人自然是認定了羅陽的修爲只是造地境初期,想要收拾他易如反掌,故而纔敢這般狂妄,以往每一次,他這扮豬吃虎的路數都能取得不小的效果,可是他沒有想到,今天卻是遇見了羅陽。
“滾!”羅陽一陣煩躁,暗自後悔當時應該把事情做得乾脆一點,免得留下這般麻煩,也怪他當時手軟了,沒有想到此人竟是這般德行,若知如此,羅陽當時絕不會這般輕鬆放過他。
趙姓黑衣人頓時惱怒,眼裡散出殺意,整個人的氣勢頓時攀升起來,散發出屬於造地境中期的威壓,他冷哼一聲,直奔羅陽而來!
這一幕,周圍之人都不詫異,反而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至於羅陽,更是早就料到,此刻他不慌不忙,淡淡坐在椅子上,依然沒有絲毫動作。
忽然的,一聲乾咳,剎那於這亭子內迴盪開來,在這咳嗽聲出現的一瞬,這亭子內包括那要出手的趙姓黑衣人,所有人都全部擡頭。
一個穿着黃色長袍的老者,此刻從遠處緩步走來,這老者神色平緩,身體彷彿處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看似緩慢,可也就是三五步,竟直接出現在了亭子內。
“拜見密老。”
“見過密老……”在這老者出現的一瞬,亭子內除了羅陽外,所有人都立刻站起,行禮參拜,羅陽神色微動,也隨之起身,向着那老者抱拳示意。
“不用拘謹,諸位都是東域英傑之輩,今日老夫來主持這場秘會,你們可以放心進行。”老者淡淡開口,坐在了上首第八張案几旁,目光炯炯有神,看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在了趙姓黑衣人身上。
但凡與這老者目光對望者,都很快低頭,以示恭敬,唯有羅陽目光清澈,盯着老者看了一眼,爲了不引起注意,便挪開了視線,不過即便如此,也是引起那老者的注意,不由多加看了羅陽一眼。
這老者的修爲,羅陽一眼之下,竟然沒有看透,看似只是造地境大圓滿,但卻有些蹊蹺,羅陽暗自警惕,神色依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反常。
這樣的人物,放在東國各大宗門,必然是堪比大長老的地位,於此地主持這場秘會,讓羅陽內心有些遲疑的同時,也對這秘會的背後勢力,有了猜測。
“還請密老主持公道,趙某持邀請而來,可在這裡,居然被旁人提前搶走了位置。”趙姓黑衣人恭敬的抱拳深深一拜,岔岔不平道,此刻密老現身,他也不便直接動手,暗自陰冷看了羅陽一眼。
“誰搶了你的位置?”老者平緩開口,目光如電,似隨意的就落在了羅陽身上。
“正是此人!”趙姓黑衣人右手擡起,一指羅陽。
此刻四周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羅陽,大多眼神冷漠,更有看熱鬧之意。
羅陽則是穩穩坐在那兒,神色如常,從始至終都顯得很淡然。
“聯通密會早有規定,凡是來參與者,都有參與秘會資格,只是若沒有密玉,則只能在亭外參加,且交易時唯有亭內之人都放棄,方可開價,價格要高出一成。另外,若是收買消息等,價格要提高五成。朋友,你若沒有密玉,還請移步亭外。”老者平緩說道,聲音傳開。
這是聯通密會的規定,這種地下組織,顯然沒有什麼參與限制,只要你有資本就能參加,但是持有密玉之人,就能享受一定的特權,類似會員。
聽了此話,衆人都是冷眼盯着羅陽,那黑衣人更是怒氣大漲,此刻有密老幫着說話,更是底氣十足,怒道:“原來真的是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搶了趙某位置,你也不用起來了,今日趙某若不撕了你,豈不是日後叫人笑話。”
這趙姓黑衣人進入亭子後,一直被衆人當成笑話看着,早就感覺有損尊嚴,內心對羅陽起了殺機,此刻身子一晃,造地境中期的修爲立刻爆發開來,直奔羅陽那裡邁步走去。
沒有人阻止,那老者神色平常,淡淡的看着這一幕。
就在趙姓黑衣人身子靠近羅陽身前不到一丈,其右手擡起時,一個偌大的手印幻化出來,就要落向羅陽的瞬間,羅陽身子依舊坐在那裡,唯獨左手擡起,向着大漢似隨意的一指。
這一指之下,那黑衣人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濃郁的震驚,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夠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此刻的震驚與恐懼,甚至立刻,他就察覺到自己的修爲,在這一瞬,居然不受控制起來,瞬間如被禁錮。
這短短的一瞬間,立刻讓四周之人,包括密老在內,也都雙目收縮,爲之一驚。羅陽看都不看此人一眼,口中傾吐一個音節,一股毀滅性的能量在這一瞬轟轟而出,瀰漫整個亭子的同時,在那趙姓黑衣人淒厲的慘叫中,他的身體瞬間爆破,化爲血霧,屍骨無存。
唯獨其儲物袋飛起,落在了羅陽的左手上,被他輕輕一拍,取出了那烙印秘字的玉石,放在了案几上。
這一切只是眨眼之間發生,快得讓人無法反應過來,直到結束,衆人才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眼裡透出震驚,更多的是目光忌憚看向羅陽,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對於羅陽的修爲,更是揣摩不透。
“密玉,羅某現在有了。”
(這些天看世界盃,熬夜太多了,抱歉,待比賽結束,就恢復,如果荷蘭奪冠,阿茂就爆發10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