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這些文官武將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裡。
只是因爲他們都是許老爺子一手扶持起來的親信。
能夠官居高位,都是依靠這位曾經在沙場之上建功立業的老者爲他們鋪路。
此時聽到這位老爺子有着要事相商之時。
所有人皆是屏氣凝神,感覺到了有着些許的不對勁。
在場衆人的目光皆是齊刷刷地落在了許老爺子一人的身上,等待着對方的下一句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
許老爺子方纔繼續開口說道:“想必諸位都已經知曉了,大秦天子出了咸陽,如今已經來到了我潁川郡的地界。”
“這我等自然是知曉的。”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皆是點了點頭。
畢竟大秦天子出咸陽趕赴琅琊郡的這件事,大傢伙都是有所耳聞。
天子親自出馬,這可謂是大事一樁。
“那麼想必諸位也知道,這大秦天子出咸陽之前,將那位在廟堂之上鞠躬盡瘁的袁姓武將給關入天牢。”
“想要等到琅琊郡的事情結束以後將其問斬吧。”
許老爺子的話語一出,在場的衆人皆是默不作聲。
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而且他們還知道那位袁姓武將與許老爺子乃是舊相識,更是後者的頂頭上司。
曾經數次救許老爺子於水火之中,若是沒有那位袁姓武將,也就不會有今日的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你該不會......”
一位在朝中身居要職的文官此時目光看向這位自己一直以來皆是看不透的年邁老者,欲言又止。
“想必諸位已經猜到老夫要說些什麼了。”
“也不瞞諸位,畢竟諸位是老夫一手扶持起來的,此番必然也是會受到老夫的牽連。”
許老爺子並未開門見山,而是選擇了旁敲側擊。
在場的衆人聞聽此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其中有人知曉許老爺子犯下的事情,臉色早就已經煞白無比。
片刻過後,許老爺子方纔繼續開口說道:“諸位,此番老夫從江湖之上請出了兩位高手,並且聯合我許家這麼多年豢養的死士,對着大秦天子展開了伏殺。”
“什麼!”
伴隨着許老爺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衆人瞬間臉色大變。
人人皆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對大秦天子展開伏殺?
這不是瘋了嗎!
許老爺子好似早就已經料到了衆人會是這樣一番反應,只見他緩緩坐在主位之上,給自己沏上一壺茶。
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淡淡開口說道:“老夫知曉此事乃是犯上作亂的大罪,將會牽連許多人進去。”
“但是諸位也應該知曉老夫爲何會這麼做。”
“那被大秦天子關入天牢的袁將軍對老夫乃是有過大恩之人。”
“老夫絕不能夠容忍其死在了那大秦天子的手上!”
聽到許老爺子話語的衆人此時皆是默不作聲,只不過每一個人的臉色皆是在頃刻間變得煞白無比。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許老爺子居然會做出此等冒失之舉。
要知道那位年輕天子畢竟是名正言順讓始皇帝禪位而坐上龍椅之人。
乃是整個大秦地位最爲尊崇之人。
他們這些大秦的文臣武將見到大秦天子,那都是需要三拜九叩的!
而眼前這位沙場老人竟然敢派遣出殺手前去刺殺大秦天子,這簡直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重罪!
“許...許老爺子,此話當真?”
一位已經攀附上另一棵高枝的文臣此時目光落在了許老爺子的身上,顫顫巍巍地開口問道。
要知道他即將就要進入到咸陽的廟堂之上,這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機會。
但是自己畢竟是許老爺子一手扶持起來的,若是許老爺子落入了法網的話,他勢必也會遭到清算。
“許老爺子,此事可容不得玩笑話啊!”
一位武將臉色已是煞白無比,就連他的身子都不免地有些哆嗦。
這件事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在場的衆人如今能夠走到這一步,那都是靠着許老爺子的施捨。
沒有許老爺子,那麼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只是現如今許家得罪了大秦天子,勢必要招來大秦天子的清算。
到時候許家亡了,他們也就失去了靠山。
沒了靠山之後,想要在大秦廟堂之上立足,那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許老爺子的目光環視周遭,一聲長嘆道:“老夫知曉其中的利害關係,故此也不想瞞着諸位。”
“此番大秦天子勢必會前來潁川郡找許家清算。”
“雖說如今的許家在潁川郡之內可謂是根深蒂固,掌管着一郡的命脈,更是有着數萬潁川郡私軍可用。”
“但是那又如何?”
“與大秦天子相比,那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更何況據可靠消息,就連老夫請出來的那兩位江湖高手,能夠抗衡武道宗師的存在,都已經接連隕落了!”
伴隨着許老爺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衆人皆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堪比武道宗師的江湖武人隕落了!
他們自然是知曉許老爺子請出山的乃是那兩位在江湖之上久負盛名的黑白雙瞎。
傳言黑白雙瞎可是能夠合力斬殺一位武道宗師的狠人。
如今就連他們兩人都已經隕落了。
那麼大秦天子身邊到底是有着怎樣強大的存在!
“老...老爺子,此番該如何是好?”
一位朝中武將目光落在許老爺子的身上,出聲詢問道。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跟許家站在統一戰線之上。
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害關係。
一旦許家淪陷,那麼他們必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衆人那般慌張之色,許老爺子則是反而一臉的雲淡風輕。
就好像此事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並沒有衆人想象中的那般慌張。
即便是到了這許家的生死存亡時刻。
這位在沙場之上一輩子不願弱於他人的許老爺子依舊是滿臉的神態自若。
許久過後,他方纔淡淡地開口說道:“還能夠怎麼辦。”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