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與聰明人談條件,不累。”
魏國使臣的目光落在了齊國皇子的身上,其身側的那位魏武卒將領將手中的一方木盒緩緩打開,在這木盒之中則是一柄匕首,而這柄匕首的手柄之上雕刻着一個大大的“齊”字。
當這柄匕首出現在此地之時,齊國皇子的臉色瞬間大變,他怒視着眼前的魏國使臣,一字一句地沉聲道:“這匕首你是從哪裡來的!”
魏國使臣並未明言,而是緩緩站起身來,將那柄匕首從木盒之中拿了出來,握在手中把玩片刻過後,便是再度放回到了木盒之中。
他目光看向齊國皇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看樣子齊國皇子你也認得此物,不錯,此物便是你齊國王妃,也就是你的那位母后自刎於大殿前的那一柄匕首,當初我們魏國尋找這一把匕首可是耗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不過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聽到這話的其餘幾位齊國遺老面面相覷,臉色愈發陰沉起來,他們怎麼可能不認得這柄匕首,這乃是當初的齊國國君的貼身之物,其中甚至已經蘊含這幾分齊國的國運。
而在當初齊國即將被大秦鐵騎覆滅之時,齊國國君清楚若是自己那美豔動人的王妃落入到大秦將士手中,必然會被獻給那些高官,成爲大秦朝堂重臣的玩物。
他不願意自己心愛的女子遭受到如此屈辱,故而將自己的這柄貼身匕首贈予那位王妃,讓其以手中匕首自刎於大殿之前,從而免受那些朝中之人的玩弄,如此一來的話也不會讓其身子遭受到一些難以彌補的重創。
而那位被齊國國君賜死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齊國皇子的生母,當初的齊國皇子則是被一衆老臣帶走,幾經波折後方才僥倖活了下來。
現如今再度看到這一柄匕首的出現,無論是齊國皇子還是在場的齊國遺老皆是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之感,就好似此刻的齊國國君還活着一般,一道道齊國的氣運從那一柄匕首當中飛了出來,瀰漫在天地之間。
齊國皇子愣愣出神,許久過後方纔回過神來,目光看向眼前的魏國使臣,出聲詢問道:“你給我看這個是爲了什麼?”
後者聞言,淡然一笑道:“齊國皇子你不必多心,此物只不過是給你掌掌眼罷了,只不過此番若是齊國皇子你願意當着這柄匕首立誓,說從今往後你齊國願意歸順我魏國的話,那麼我魏國的魏武卒便會全軍出動,前來此地支援。”
伴隨着魏國使臣的話語出口,齊國皇子的臉色瞬間大變,先前他之所以能夠如此有恃無恐地說出齊國願意效忠於魏國的話語,乃是因爲那只是自己隨口說說而已,並未有着根據。
而此刻魏國使臣卻是讓自己對着當初齊國國君的遺物發誓,若是自己當真說出了齊國願意效忠於魏國的話語的話,那麼這齊國國君的匕首之中蘊含的齊國國運便會轟然散去,到最後反倒是成全了魏國。
一時間,齊國皇子有些語塞,魏國使臣自然是看出了齊國皇子的顧慮,只見他緩緩讓人將木盒之中的那柄匕首收了起來,緩緩走上前幾步來到齊國皇子的面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開口說道:“齊國皇子啊,有些事情你都覺得不可能,那麼你又何必讓我魏國去做?”
“我魏國願意出動兩萬大軍已經是極限,倘若是你齊國不願意領情的話,那麼就休怪我讓這駐紮在齊國境內的這兩萬大軍撤回到魏國當中,若真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們齊國可就真的難以抵擋住大秦天子的衝鋒。”
伴隨着魏國使臣的話語落下,原本尚且還意氣風發的齊國皇子在被對方戳破了自己的計劃以後,滿臉的無奈之色。
許久過後他方纔開口說道:“好,我齊國願意與你們魏國合作,不過有一點要事先說好,此番我齊國與魏國合作,乃是雙方都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之上,沒有誰爲主誰爲僕的道理。”
見到齊國皇子已經選擇了妥協,這位魏國使臣嘴角微微翹起,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齊國皇子你儘管放心便是,這件事我知曉分寸。”
“既然齊國皇子已經願意與我們魏國合作,那麼我們魏國也並非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傢伙,此番我便讓麾下兩萬大軍入主此地,共同守城。”
“有了我們魏國兩萬大軍的支援,即便是年輕天子想要進攻你們齊國的大本營,也是需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倘若是放在先前,魏國使臣斷然是不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齊國合作,但是現如今已經是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刻,畢竟魏國也是深陷泥沼當中,而唯有將齊國穩住,與齊國共進退,魏國方纔能夠徹徹底底從泥沼當中脫身而出。
......
楚國的營帳之內。
此刻的楚國皇子看着前線探子送回來的情報,臉色微變,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楚國遺老,出聲詢問道:“此番前線傳回來消息,說是魏國已經派遣兩萬大軍屯紮在齊國境內,看那樣子應當是準備讓這兩萬大軍參與到大秦天子與齊國的戰鬥當中。”
“若真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就證明現如今的齊國已經與魏國達成了合盟,如此一來的話魏國與齊國便是脣齒相依的關係,到時候齊國一旦戰敗,那麼魏國必然會受到牽連,脣亡齒寒!”
伴隨着楚國皇子的話語落下,一旁的一位楚國遺老臉色陰沉下來,他目光落在面前的楚國皇子的身上,拱手於身前,開口說道:“公子,此番我們剛剛與魏國合作,結果魏國轉頭又是與齊國合作,你說這魏國到底打的是怎樣一副如意算盤?”
當這位楚國遺老的話語出口之時,另一位楚國遺老則是緩緩走出隊列,來到前者身側,凝聲道:“魏國此舉會不會是在暗示着我們魏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