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之法?
在場的衆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眼前這位年輕天子。
他們深知這位年輕天子的手段,既然其說自己有着破局之法,那麼他便是一定有着破局之法。
只見趙祁目光緩緩落在眼前的衆人的身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現如今即便是朕當即下令讓各郡縣的雞鴨送入琅琊郡等地,在此時間上需要耗損的時間少說也有着半月有餘。”
“按照如今的蝗災規模,半月的時間,這些蝗蟲羣只怕是比起現在要規模更大。”
“現如今我們所能夠做的不多,但是也絕不能夠束手待斃,將所有的希望皆是寄託在各地運來的雞鴨之上。”
伴隨着年輕天子的話語落下之時,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面面相覷,皆是皺起了眉頭,滿臉的疑惑之色。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將希望寄託在所謂的雞鴨之上,畢竟以雞鴨對抗所謂的蝗災,這怎麼看都不是一件能夠辦到的的事情。
不過既然眼前這位年輕天子如此將希望寄託在此之上,那麼他們自然也是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有些時候,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不該插嘴的時候就千萬不要插嘴,不然的話,只怕是會身首異處。
趙祁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在場衆人,再度落在了身側的趙雲的身上,此刻只見他微微拍了拍趙雲的肩膀,緩緩開口說道:“趙將軍,此番我們麾下在琅琊郡有着多少人馬尚且可以用?”
聽到趙祁的話語,趙雲思索片刻後,開口說道:“回稟陛下,現如今尚且還能夠驅使的還有一萬餘衆大雪龍騎軍與七千白袍軍。”
“虎賁軍已經全權交由石武將軍負責,負責那些屍體的善後之事。”
“而鐵鷹衛則是交由徐達通統領負責,由其來保證琅琊郡的護衛工作。”
聽着趙雲的話語,趙祁微微點了點頭,旋即便是開口說道:“傳朕命令,讓所有的白袍軍與大雪龍騎軍的將士們從民間尋找大網,在蝗災發生的重災區進行大規模的掃蕩!”
“陛下,僅僅只是依靠我們麾下的大雪龍騎軍將士與白袍軍將士對蝗災進行掃蕩的話,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聽到這話的趙雲此刻出聲道。
他很清楚如今蝗災的肆虐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如此一來僅僅依靠這一萬七千餘衆大軍就想要掃蕩完全,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趙祁此刻開口說道:“朕自然是不可能僅僅讓大雪龍騎軍將士與白袍軍將士對重災區進行掃蕩。”
年輕天子的目光此刻已經落在了眼前的十餘位琅琊郡地方官員的身上。
當其目光落在衆人身上之時,頓時間使得在場衆人渾身一顫,感覺到了一股不安的情緒在不斷地蔓延開來。
趙祁看着衆人,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倘若朕沒有猜錯的話,諸位手底下應該也豢養着一部分的私軍吧。”
當趙祁的話語出口,在場的衆多琅琊郡地方官員皆是頃刻間臉色煞白,他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位年輕天子。
其中一人趕忙開口說道:“陛下冤枉啊,我們一心忠於陛下,又怎敢視軍律於無物,豢養私軍啊!”
要知道在大秦當中,官員豢養私軍乃是重罪,輕則貶謫,重則斬首。
按照眼前這位年輕天子的行事風格,若是確定他們豢養私軍的話,多半是會直接將他們給斬首。
不過雖說大秦律令當中說過不得輕易豢養私軍,但是依舊是有着不少官員在暗中組織起了一股人數極爲龐大的私軍。
這些私軍美其名曰是家丁,但是又有誰見過一個宅院當中,數百位,甚至是上千位家丁的。
說白了,所謂的家丁不過是一個幌子,給彼此的一個臺階罷了。
哪怕是當初始皇帝在位之時,這種豢養私軍的事情依舊是屢見不鮮。
許多人仗着自己在春秋國戰當中立下的赫赫戰功,而將所謂的大秦律令視若無物,故此對於豢養私軍一事毫不在意。
而始皇帝雖然知曉此事,但是礙於往日的情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很清楚,有些時候,律法不能夠與往日的情誼算得太過清楚。
此刻的趙祁目光凝視着眼前衆人,當其聽到琅琊郡地方官員的狡辯話語之時,嘴角微微翹起。
冷笑道:“朕差點忘了,在你們的口中,這可不叫豢養私軍,而是叫什麼防患於未然,徵收家丁。”
“不知道諸位的府上,可有多少的家丁?”
當年輕天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衆人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誰能夠想到這位年輕天子竟是真的打算藉此對他們下套。
“諸位不願意說是嗎?”
看着眼前的十餘位琅琊郡地方官員遲遲不願意開口,趙祁的臉色逐漸鐵青下來。
“諸位不願意說也無妨,畢竟朕能夠直接派遣麾下將士前去諸位的府上一探究竟,畢竟誰人的府邸當中若是超過三十位家丁的話,朕便將其滿門抄斬。”
此話一出,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頓時間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思議。
要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手底下都有着超過三百私軍,這些私軍被他們僞裝成家丁的模樣,但是依舊是私軍的性質。
“陛...陛下...臣...臣家中尚且有着三百八十餘位家丁...”
一位膽子頗小的琅琊郡地方官員目光看向年輕天子,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
“三百八十餘位啊,看樣子不知道要滿門抄斬多少次了,不過既然你如此誠懇地說了,那麼朕也就饒過你這一次。”
趙祁凝視着眼前這位琅琊郡地方官員,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伴隨着他的話語落下,在場的其餘琅琊郡地方官員相視一眼,好似心中也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紛紛開口說道:“陛下,臣有四百二十餘位家丁!”
“臣有三百三十餘位家丁!”
“六百八十餘位家丁!”
“三百家丁!”
“......”
聽着衆人的話語,趙祁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