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廚房附近的菜園子裡，開始刨地。
李斯現在是發現了，這陳凡就是個寶啊！
見他又在挖地，便覺得他這個小腦袋瓜裡一定又在想着弄出點什麼動靜來。
於是將袖子朝上捋了一下，也陪着陳凡蹲在地上。
就那樣直勾勾盯着他。
看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人要幹什麼？
像極了監工的老闆啊！
“要不，你回去吧。你在這看着我，我挖得不自在。”
李斯卻並不打算離開。
“所以，你這次又準備搞點什麼寶藏出來啊？”
李斯蹲在地上，雙手搭在膝蓋上。
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
陳凡真是沒眼看。
“你快回去，等過一段時間，我給你整好吃的！”
李斯眉頭緊皺。
過一段段時間？
這陳凡又在想什麼？
這次竟然要花幾天的時間？
還想繼續待着，陳凡舉起鏟子就朝他面前挖過去。
“起開啊！你在這太礙事了！”
李斯無奈，只得委屈巴巴回去了。
這土豆，眼看就要有了。
就差牛肉了。
那麼多黃金，不留着花留着幹嘛呢？
第二天，李斯府上就又出現了一頭牛。
這牛看上去尤爲健壯。
李斯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這麼好的牛，要是拿去耕地的話，說不準能夠日耕多少呢！看上去太健壯了！”
陳凡在心底暗想，這絕對是一頭好牛啊！要不然他買回府幹什麼？
這要是殺了吃的話，肯定香啊！
到時候找個什麼藉口讓他死好呢？
不能用藥，藥死了，再吃到他的肚子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有了！
光陰似箭。
一晃眼，三個月都過去了。
那院子裡的牛仍舊被圈在院子裡面養着。
而這一天，陳凡卻來到了廚房。
“大哥，你們這裡有雞血嗎？”
幾個大廚很是不解，這好端端的，要雞血幹嘛？
但是陳凡現在的地位，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和他們家的老爺李斯，那是一個等級的了。
於是還是給他端了碗雞血。
陳凡拿起雞血，便朝着剛做好的一張紙上面潑上去。
後又將鋪滿雞血的紙趁着牛不注意的時候，朝牛頭身上一蓋。
這頭牛便像發了瘋一樣，四處亂撞。
撞到一面牆的時候，便使出吃奶的力氣一直撞。
終於，牛撞死了。
而此時的陳凡，早就跑遠了。
路過的下人看到牛倒在地上，頭頂還勾着一張紅紙，連忙朝李斯稟告。
他們都是知道的，這頭牛似乎陳凡拉到府裡來的。
平日裡寶貝得緊。
喂草都是陳凡每天親自喂的。
李斯得到消息後，心裡也是十分沉痛。
後立即找打陳凡，滿臉歉意道：“陳凡，我李斯對不住你啊！你整日裡辛辛苦苦養的那頭牛死了！”
等待多時的陳凡故作傷心道：“唉，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那屍體呢？咱們煮了吃了吧！不能浪費。”
原本還在愧疚中的李斯，立馬就不愧疚了。
這廝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整日裡對那頭牛那麼好，這牛剛死就要吃？
陳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哎，這個，這個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只能吃了。要不然過幾天就壞了，也浪費不是？畢竟好不容易養這麼大的。”
李斯覺得也很是有道理。
“好，和廚房吩咐下去，今天晚上就吃牛肉吧。”
這時陳凡又出來阻止道：“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我做給你們吃，正好讓你們，嘗一下我的手藝。”
李斯眉頭一挑。
“哦？你還會做飯？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
陳凡嘿嘿一笑。
雖說他做的飯不怎麼好吃，但是和這些大廚比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到了晚飯時分，陳凡將廚房的菜一一端了出來。
那香氣撲鼻程度，惹得一向守規矩們的丫鬟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頓飯，李斯還是很心疼的。
他這三個月種的土豆，除了他留下來的一個打算繼續發芽用的，其他的全都上了飯桌了。
土豆燉小雞、土豆燉牛肉、烤雞、烤魚、烤牛肉、烤鴨、牛肉切片、醬牛肉、醬板鴨……實在是太香了。
李斯聞香趕來。
他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東西。
雖說這裡的大廚廚藝和皇宮的比起來差了那麼一點。
但是在整個秦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啊！
今天陳凡這個技術，就算是拿到皇宮，恐怕也沒有大廚能夠比得上。
世間怎麼會有陳凡這種人？
被大王賞識，敢三番五次頂撞大王，會造紙，又會做菜。
“陳凡，這牛肉和雞肉旁邊黃色的一小塊一小塊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啊？”
陳凡早就想好了藉口。
“唉，這過去家裡窮啊！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後來是直接沒有東西吃了，山上的野菜人家又不給挖。
於是我就在自家的門前刨地，想着落葉歸根化成泥，這葉子化成泥了，葉子可以吃，泥也是可以吃的。
也巧了，再朝下挖的時候，就挖到了這個東西。
回家煮了之後抱着試試的心態吃一吃，還別說，這真的好吃！比我以前吃到的野菜好吃多了！
這長得圓滾滾的，像是豆子一樣，我就給它叫土豆了。”
待到陳凡一口氣將話說完的時候，他轉頭看了眼李斯。
李斯此時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哎，孩子，苦了你了。我就說，像你這樣有才能，腦子又好使的後生，怎麼會只要一個婢女，大王賞賜的黃金你都不捨得花，只是買了一頭牛。原來是以前過慣了苦日子。
但是！你不必擔心！以後有我李斯一口飯吃，就會有你陳凡的一口飯吃！”
一旁的小九兒也覺得心底十分難受，見李斯都快要哭了，她的眼淚也跟着落下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搞得陳凡突然就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根本就不是捨不得花，只是需要買東西的時候才花。
“哈哈哈，不必太難過，好好吃飯哈！”
李斯坐在主位，筷子夾起那土豆燉牛肉裡的牛肉吃了一口。
嗯？
這是什麼神仙吃的？口感竟如此細膩！
這粉狀的柔軟，似是劃過了脣齒間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