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將姜域叛變的事情一說,秦王政也是一陣臉色變幻。
要知道,現在叛變的可不是別人,而是禁軍的將軍!
按照姜域的級別,他甚至可能帶兵駐守在秦王政的寢宮外。
一想到自己的禁軍將軍居然是反賊,秦王政就一陣脖子發涼。
太危險了!
姜域要是起了殺心,他秦王政可能屍體都已經涼了。
“姜域怎麼會反?他怎麼可能會是反賊?”
秦王政不斷的呢喃着,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哎,可憐的皇帝老兒,這下知道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
秦王政面露古怪。
其他人確實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你李肆,我還真知心了。
李肆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心聲被泄露了,還在一個勁兒想着。
【不過也是活該,誰叫你是皇帝呢?皇帝都叫自己寡人,你可不就是孤家寡人麼?】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叛逆!
大將臨陣反叛,居然不思己過,還有心思調侃朕!
秦王政的臉色立刻難堪了起來。
“既然知道姜域反叛,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我追!要麼把他的腦袋帶回來,要麼就把你的腦袋擱到朕的桌上!”秦王政借題發揮。
“萬萬不可啊!”李肆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勸解。
【我擦,你這個皇帝老兒腦子被驢踢了?現在這種時候是清算的時機嗎?】
叛逆!居然說朕的腦子被驢踢了!
秦王政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通紅着雙眼,惡狠狠的瞪着李肆。
要是李肆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他少不得好好折騰一番!
李肆卻不慌不忙,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大王,姜域畢竟是禁軍的老將了,現在禁軍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心腹,一旦他反叛的事情流露出去,且不說多少人會隨他反叛,光是軍心就會動搖。”
“現在這個時刻,軍心萬萬不能有絲毫動搖啊!”
李肆苦口婆心。
秦王政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後,秦王政艱難的決定,暫時並不披露姜域反叛的事情,無論是清算也好,誅連也罷,至少也等解決了賊軍再說……
李肆處理完這件事,這才鬆了口氣,一邊派人滅火,一邊派人在城中搜集糧食。
幸好南陽郡富庶,民間收藏了不少糧食,軍糧被毀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巨大。
只是緩下來的李肆發現身上的傷勢多處都裂了口子,意志一泄,便渾身難受的倒在了牀上,再也起不來了。
兩日後,李肆纔可以勉強下牀了,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李肆閒不住,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沒去營房,而是直接把人叫到了他的房間。
人很齊,蕭強,小桂子,黃震,魏老三,聶政,以及在病牀上的馬曉志都被擡來了,只是少了姜域而已。
這一點到不讓人意外,李肆的小氣向來都是擺在明面上,只要他看不上的人,那絕對不會存在面子上過的去那一套。
“老三,你先說說吧!”李肆見衆人入座後便開始了,很乾脆。
魏老三身子一挺,話語簡練的說道:“賊軍已經有攻陷附近鄉鎮的打算了,那日我們燒糧算是徹底把他們逼近了死衚衕,現在純屬是在爲最後一搏做打算,而我們目前的優勢是如果他們來攻城,絕對能打掉他們幾萬人,因爲現在有禁軍在,我們守城肯定不是什麼難事。”
“繼續說。”李肆面無表情的催促了一句。
魏老三加快語速繼續補充:“劣勢就是如果賊軍有攻陷附近鄉鎮的打算,那麼我們就勢必會分兵救援,那麼這很可能正中賊軍下懷。”
“也就是我們不分兵是穩贏,可如果分兵的話南陽郡就會有危險對吧?”臉色慘白的馬曉志,聲音虛弱的插了一句。
李肆連忙擺手,擺正自己的態度:“百姓的事,就是我李肆的事。”
“這可就犯難了,我猜測賊軍也是抓住了我們這個把柄,如果引百姓入城呢?”黃震跟着也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這不行,附近鄉鎮百姓太多了,我們能收不了這麼多,況且賊軍也會從中阻攔的,如果在讓他們的人混在百姓之中,那麼我們可就是兩面受敵了。”李肆咬着嘴脣緊跟着又補充道:“分兵一定要分,如果連百姓的周全都護不成,那麼我打贏了這一仗又有什麼意義。”
衆人聽聞李肆態度這麼堅決,也都不敢再說話了,只有馬曉志在一旁琢磨着,看樣子是要說點什麼補同意見。
“蕭將軍,五萬禁軍能否守住南陽郡?”李肆沉思半晌後,扭頭看了一眼蕭強,態度柔和的問了一句。
蕭強一愣,隨即拍這胸脯保證:“沒來南陽郡之前,賊軍傳的神乎其神,簡直是天下無敵,害的老將我還擔心不已呢,如今李大人問我了,那我蕭強也給大將軍說句實在話,如果五萬禁軍都守不住南陽郡,那麼我蕭強提頭見您。”
“好,將軍有這個底氣就好。”李肆點了點頭,嘴角已經見笑了:“好,這樣分兵之事就簡單了,南陽郡兩側無非兩個路口,其中小路就不算了,也不易行軍,賊軍人數衆多估計也不會走,那麼就這麼安排吧,一人一邊亭,如果有賊軍大軍壓進,將軍也可隨時支援或者突襲賊軍的大營。”
這個部署不算多高明,反而還有些被動,會大大的分散整體軍力。
果真,這一決定後,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了,同時大家心裡也都非常看不懂李肆的這一步棋。
在衆人心中現在是很嘀咕的,都知道李肆沒有什麼從軍經驗,更沒有指揮過這麼多人馬,可最起碼的排兵佈陣那應該還是懂得啊,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呢?
“這麼安排不妥,就算是要分兵,也應該是分散禁軍而不是人數較少並不是適合大規模作戰的護龍衛,更不應該是散漫慣了的南陽郡駐軍,這形同送死,真這麼做的話,南陽郡必破無疑。”馬曉志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在座心中所有人都猜想到了可沒敢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