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百姓們,百官們都愣住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陛下竟然真的如此決絕!
他們都已經求饒了,竟然還要趕盡殺絕麼?
他不是昏君,誰是昏君?
他不是昏庸無道,誰是昏庸無道?
百姓羣中,那些士族子弟眼看着拯救他們族長的希望要泡湯了,頓時也惱羞成怒,大吼道:“當今皇帝昏庸無道,讓他來坐天下,天下將亡,大魏將亡!”
“大魏,名存實亡也。”
“陛下毫無道德仁義可言,他不配成爲我們的陛下。”
士族子弟徹底與曹操撕破了臉,怒火攻心之下,瘋狂帶節奏,怒罵曹操。
而百姓們也紛紛怒罵起來。
“暴君,昏君吶,這樣的昏君,我們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殺戮成性,連自己的大臣都要殺,我們這些普通人在他眼裡,更是不如螞蟻吧?”
“斬殺一半的大臣,此暴君堪比商紂王啊!”
“曹賊,你算什麼狗皇帝?”
百姓們紛紛怒罵了起來,有人恨得咬牙切齒,也有人搖頭嘆息,還有人連曹操都不敢看了,生怕被曹操斬殺。
畢竟,這是一位暴君啊。
此起彼伏的怒罵聲,從遠處傳到了曹操的耳中。
他們罵得很兇,昏君暴君各樣都有,因爲他們相信,法不責衆,曹操不能把他們都給殺了。
不過,曹操的神情,依舊很是平靜。
“殺!”他的心腸,沒有爲此軟下半分。
“噗呲——”侍衛們手起刀落,速度快到了極致。
轉眼之間,就已經被斬了兩三位大臣,頭顱滾滾,觸目驚心。
如此暴行,簡直天怒人怨,百姓們罵得越來越兇了。
而那剩下的百官,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說半句,更不敢爲他們求情了。
至於那被斬的五十二名官員,此刻人頭也一個接一個的落地,哪怕他們口中拼命求饒,哪怕還有臨死遺言沒有說出來,也統統被斬殺了。
剩下的還沒被斬的官員,終於被逼上絕路,狗急跳牆之下開始怒罵起來。
“曹賊,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起事,是我給你招攬來的第一隻隊伍?”
“曹賊,就你也配當這個皇帝,我呸!”
“沒了我們,我看你這大魏江山怎麼坐!”
“我等有眼睛,就算是死了,英魂也會留在這午門中,日夜看着你。”
“我等雖死,可士族力量仍在,你就等着各地紛紛起義吧。”
“暴君,昏君吶,虐殺功臣!”
……
叫冤聲,怒罵聲混合在一起。
伴隨着一個個的人頭被斬落,他們到臨死前的最後一刻,還在怒罵曹操。
百官罵,百姓罵,這麼看來,他曹操倒真成了昏君,暴君了。
不過,曹操不在乎。
他們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曹操的性格,也懶得去解釋。
身爲皇帝,豈能向百姓們解釋自己的苦衷?
就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吧。
“斬!”曹操寒聲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許褚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刻都沒有閒下,就這樣一路收割人頭。
許褚砍得很兇,他彷彿要將胸中所有的怨氣全部都砍出來!
他要爲主公報仇。
短短時間,五十二顆人頭,沒有一人落下,全部被斬殺了。
午門外,倒下了這一大片的屍體,鮮血聚集在一起,看着只覺觸目驚心。
這些,可全都是朝中重臣啊,竟然被施以砍頭這樣的罪行,只能說讓人唏噓啊。
那剩下的官員,沒人再敢說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百姓們也停止了怒罵,只是望着站在那的皇帝,眼神中充滿了畏懼,反意。
或許,在百姓心中,他曹操早就不堪入目了吧。
不過,該辦的事情還要辦。
人,還沒殺夠,還要殺!
曹操看向了那跪下的百官,冷漠道:“孤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是被斬首的族人,朋友,同窗,孤做事,向來喜歡不留後患的。”
此話一出。
那剩下的百官,頓時神情劇變,當即連忙磕頭:“陛下,不可啊。”
“陛下,我等對您畢恭畢敬,再也不敢發生死諫之事啊。”
“陛下,不可啊。”
“陛下,您已經殺了一半朝臣,要是再殺連坐的話,朝堂會被殺光的啊。”
然而,曹操滿不在乎,也根本不搭理他們的話。
直接看向許褚,吩咐道:“查抄這五十二人的關係網,同族斬,同窗斬,生他者斬,他生者斬,欠他恩惠者斬,老少婦孺無需在乎,只管掃除一切障礙!”
好狠!
好狠毒的話。
剩下的百官,倒吸了一口寒氣。
那些本就被牽連到的官員,知道曹操的心狠,也知道自己必死,頓時大罵了起來。
“曹賊,你殺光天下人吧。”
“曹賊,我死不瞑目,我坐等着你殺光天下人的那一天。”
“老少婦孺皆殺,你還是人嗎?你是畜生啊!”
然而,他們的怒罵,曹操完全沒有在乎。
他轉頭,再看了午門外的那些老百姓一眼,嘴脣微動,彷彿想說什麼。
“主公,這些百姓太可惡了,您明明爲他們與天下士族作對,殺了這麼多朝臣,往後您將有多艱難,都是您一個人扛,可這些刁民……”
許褚說罷,連忙道:“主公,我去替您殺幾個人,堵住他們的嘴,再給他們解釋。”
曹操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了。
他是皇帝,做事自有道理,怎能向百姓解釋?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愁。”曹操話罷,轉身獨自朝着皇宮內走去。
許褚連忙要跟上。
曹操擺手道:“做你的事。”
話罷,朝着深宮內走去。
許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郭嘉朝許褚一笑:“主公內心強大,無事的,你快去查吧,立刻安排各地守軍,防備各州生變,若有反叛,立刻鎮壓!”
“查抄金銀,糧食,全部收歸國庫。”
許褚鄭重道:“是!”
話罷,這剩下的一半官員,也被直接帶走了,他們需要先被軟禁起來,查到誰與這五十二人關係密切,便直接斬殺了。
百姓們雖然怨氣難平,但也只能就此作罷了。
人羣逐漸的散開。
可就在此時,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孩奮力的跑了過來,在混亂的人羣中大喊道:“陛下是好人,他不是昏君,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