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以後還能出去,1030張昭雯也來了興趣道:“還得考試,都考什麼呀?論考試咱可不怕,我當年殿試還是榜眼呢!您二位也不差啊,要不咱現在就找政府說說,咱提前考試出去得了。”
白炳泰瞅他一眼道:“人家不考你的四書五經。聽劉道興說,人家考的東西挺新鮮。劉道興他們學的是算數,物理,化學,政治,體育,還有……哦,對了,法律常識。這些你都聽說過?”
黃文選道:“這算數簡單,我掌管工部,經常用到。其餘的,還真沒聽見過。”
張昭雯對白炳泰道:“哎,你給說說,你剛纔講的那些個……什麼什麼,我沒記住,都是些什麼東西,咱能學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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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炳泰道:“我也是讓劉道興講了好幾遍才硬生生記住。至於能不能學會,劉道興都能,咱應該也能。
那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功夫緊,我也沒詳細問。”
就看黃文選道:“他們的算數和你說的完全兩碼事。你看見你胸前的號牌沒有?下邊那行字就是他們的算數!你認得嗎?你認都不認得,你還說簡單?”
黃文選就看自己胸前的號牌,果然不認得,不由有些犯愁。
張昭雯也看號牌,看完臉色也不好看了。
看來,王爍的政府還真的跟管理員說的,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樣。
感情他們像《山海經》裡說的似的,到一古怪國度了。
嚇,這王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就和人不一樣呢!
只聽白炳泰繼續說道:“劉道興說,這個地方可大呢,分三個大片,一片就是咱們這裡,屬於普通教育區,主要是罪責比較輕的前明官員,和被迫投降滿清,沒有大罪過的人。
另兩片,一片是專門關大漢奸的,替滿清侵略中原出謀劃策的大官,前遼東經略洪承疇就關在那裡。
還有一片,是專門關押滿清韃子官的,像被他們俘虜的豪格,圖賴,都關在那裡。
那兩個區的人犯的都是重罪,這輩子恐怕出不來了!”
黃文選就不明白了,問道:“既然他們犯的是大罪,政府把他們殺了不就完了?”
白炳泰嘿嘿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人家政府不這麼幹。殺你算是便宜你了,得讓你活着,通過學習,讓你認清你犯的罪過,後悔一輩子,比死還難受!”
黃文選琢磨半天,打個唉聲道:“這個王爍,還真是和人不一樣,這麼損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張昭雯急忙過來堵他的嘴道:“你活膩歪了,敢這麼說大將軍!你這不是連累我們,讓我們跟着你倒黴麼?
要是被管理員聽到,給關進重罪區去,一輩子就完了!”
黃文選意識到自己失言,也嚇的白了臉色。再看對面的白炳泰,還真是白炳泰了,臉上煞白煞白的,一點血色都沒了。
他趕忙對另兩位拱拱手道:“受驚,受驚,以後再不敢了!”
張昭雯站起身,往門上的窗子外面看看,好在早上起來過道里沒管理員,看守士卒的崗位離的遠,估計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他重新坐回來,嚴肅了臉色對黃文選道:“沒有以後!你再敢說如此反動的話,我立刻就會報告管理員,揭發你,省得你連累大家!”
打坐一般在一邊閉目養神的光武帝,這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隨即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心裡在想什麼,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反正,他不參與臣子們的對話,是不屑,還是礙於皇帝架子不好意思,就沒人知道了。
過一會兒,白炳泰又打破沉寂,好像心裡有東西,不說出來難受一樣。
他道:“劉道興那一撥,已經可以出去觀看政府的新世界了。
前幾天,政府派來四十輛四個軲轆的馬車,一車坐四五個人,帶他們去西安城裡,說是叫參觀。”
沒等他說完,黃文選先笑了道:“這馬車有四個軲轆的嗎?我自崇禎朝就任工部侍郎,快二十年了,別說見,聽我都沒聽過。
四個軲轆,你怎麼拐彎?一直直着走?那還不撞牆上!這個我內行,蒙不了我。
我看這劉道興純粹胡說八道,話大多不可信!”
白炳泰搖頭道:“你呀,沒見過的多着呢!就說這養成所,你見過?咱們和皇上住一屋,還不讓叫皇上,還得叫1027,你恐怕做夢都沒想到過吧?”
你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黃文選不言語了。
張昭雯不幹了,說道:“最後一次啊,再說違禁話,別怪我舉報你們,不謂言之不予!
我是這屋的屋長,這是管理員任命的,你們不遵守紀律,我就得受處分!”
白炳泰不服,譏諷道:“不就管理員叫你去這麼一趟嘛,不就讓你當個屋長嘛,你看你能的,這麼會兒功夫,滿嘴新詞兒啦。”
就問道:“誰說違禁話了?”
張昭雯道:“你!你剛纔說和誰住一屋?”
白炳泰一回想,還真是他說“皇上”倆字了。嘿,這習慣了,一不留神嘴就禿嚕,當下不言語了。
黃文選又沉不住氣了,他好奇呀,就問白炳泰道:“你說,真能有四個軲轆的馬車?”
白炳泰不屑道:“不止你一個人不信,我整日做轎車上朝,我怎會不知四個軲轆沒法拐彎?我也不信!
我憋不住納悶,就大着膽子去問管理員。
管理員告訴我,有,西安大街上,跑的都是四個軲轆馬車,滿大街都是!”
這一下,連朱以海皇帝都把眼睜開了,大家大眼瞪小眼,等着他往下說。
白炳泰也沒拿捏,繼續說道:“這個還不算奇怪的,奇怪的在後邊呢!
那馬車上載着個一人高的大櫃子,兩邊有門,櫃子上半部是透明的,知道嗎?透明的!
你坐在櫃子裡,可以看見外面,中間跟什麼也沒有一樣,可你的手,還有外面的風,都能給這透明東西擋住!對了!”
白炳泰一下想起來了,高叫一聲,嚇大家一跳。
只見他跑到門口,把木盆裡自己的玻璃杯子拿出來了。
“看見這個沒有?”他舉着杯子對大家道,“跟這個一樣,皇……厄,不,1027說這是水晶,不是,叫玻璃,玻璃!馬車上就是這個東西做的,透明的窗子!”
這一下,大家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