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廢了你
在宴會上看到她的那一刻,知道了她的身份,在震驚之餘,他感到從未有過的難過與失落。因爲兩人的身份,註定他們不能再有交集。
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他始終睡得不安穩,明明知道不能再見她,心裡卻一直惦記着兩人今晚的約會。即使頭痛欲裂,卻仍然跌跌撞撞從麟趾宮過了來,以爲她不會來了,只是圖個心安。
會在這裡再看到他,他真的感到意外又驚喜。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各自回去吧。”如歌說着,想要站起來,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漬,身子一歪,就往側邊栽過去。
“小心。”博果爾一驚,本能地伸出手,將她牢牢抱住。
軟玉溫香在懷,博果爾俊臉一紅,心忽的狂跳起來,垂眸看着懷中的女子,見她微閉着眼,手蜷起來放在左胸上,似乎是受了驚嚇。
“你……”他剛說得一個字,如歌卻忽然瞪大眼睛,驚呼一聲,他還沒反應過來,臉上突然重重捱了一拳。隨着那力道,他的臉向左邊偏過去,嘴角的血絲也了滲了出來。
博果爾吃痛,作爲皇子,從小到大,他過着尊貴優越的生活,不要說是打,就是罵都沒有過,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的侍奉他,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對,就是侮辱!
居然有人敢對他出手,一時間,他驚怒交加,可等他扭頭去看時,卻是吃了一驚,“九哥……”剛喊得一句,懷裡一空,如歌已被來人攬了過去。
月光下,順治站在那裡,俊臉上似鍍了一層寒霜,有種冷徹心骨的寒冽,他冷冷看着他,對他的呼喚,似未聽見般,沉黑的眼中,瀰漫着一股可怕的滔天怒火。
如歌被這下猝變,驚得有些沒反應過來,等看到阿穆嘴角淌着的觸目心驚的血跡時,當即嚇壞了,大叫一聲:“阿穆……你怎麼樣?”就要撲過去,一隻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勾住了她的腰。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竟然揹着朕在這裡與男人私會!”順治暴怒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似一道驚雷般,炸響在場兩人的耳膜。
被順治這樣沒頭沒腦的辱罵,如歌當即就怒了,伸手就往勒在腰間的手上一陣抓撓,“放開我,你這個不可理喻的混……”
博果爾吃驚的看着如歌,在她罵出那個字眼之前,先一步大聲道:“九哥,不關如歌的事,是臣弟……”
“閉嘴!”順治扭頭冷斥了聲,盛怒中,並沒有發現他對如歌的稱呼。回頭看着如歌,沉黑的眼中冰冷卓絕,緊緊盯着她,低吼道:“你能跟朕解釋一下麼?不是說回去睡覺了嗎?怎麼在這裡與男人私會?說啊!”
如歌莫名的煩躁,被順治這樣盯着,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真是瘋了!
“呈如皇上所看到的一樣,我沒什麼可解釋的。”她嘴硬說道,有種不願低頭的倔強。
順治原本就在盛怒中,看到她那麼晚了,與一個男人獨自相處,更何況他還親眼看到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這是讓他無法接受的。這時見她毫不知錯,更加劇了他心中的磅礴怒意。
目光瞥到博果爾眼中的擔憂,嘴角倏爾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隻手按住如歌的腦袋,低下頭,狠狠吻了上去。
博果爾腦袋轟的一聲,一陣空白,怔怔看着眼前吻在一起的兩人,眼中忽然變得空洞。
如歌也是愣住了,反應過來,頓時歇斯底理的推搡他,順治本是帶着懲罰般的性質,這時卻被她粗魯的動作弄得一陣躁動,體內的獸性瞬間被激發,恨不能下一刻就要了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
順治正蠢蠢欲動,猛然嘴脣一陣吃痛,低頭看去,竟是被如歌狠狠咬住了嘴脣。
“該死!”他低咒一聲,霍然鬆開了她,性感的嘴脣已是一片血紅,在夜的襯托下,越加顯得妖嬈無比,但這會兒沒有人有那個心情去欣賞。
順治伸指一抹,入眼的血跡,令他一陣驚怒,勒在如歌腰間的手,不鬆反緊,重重把她圈住,像要把她捏碎般,嘶吼道:“孟古青,信不信朕廢了你?”
本來看到他嘴脣上的血,如歌還嚇了一跳,但聽得他說的這句話,不禁大笑,諷刺的看着他,“行啊,這次你最好將我徹底的廢掉,你以爲我很稀罕做你的破妃子?別笑死人了!”
順治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稀罕做你的妃子……”
“啪——”迴應她的是掌摑的聲音。
世界安靜了,如歌的臉轉向一邊,嘴角有血絲滲了出來,頭髮因爲順治大力的掌摑,而垂了下來,擋住了她的神情。
順治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他打了她,第一次動手打女人,而對象還是她。
見如歌歪着頭不說話,他忽然有些心慌,不自覺邁前一步。“朕……”
“九……皇、皇上……”博果爾顫聲喊道,目光看向如歌的時候,劃過疼慟,“您誤會靜妃了,臣弟醉酒掉進水裡,是靜妃救的臣弟……”
順治聞言,重重皺着眉,朝博果爾怒吼道:“該死,你怎麼不早說?”到這時,他才發現她的衣裳竟是溼的,不由一陣後悔。
博果爾被吼得一愣,卻是微微安心了些。
“說什麼說,你個該死的狗皇帝!”如歌突然朝順治吼道,一把揪住順治的衣襟,憤怒的瞪着他,“順治,你個混蛋,竟敢打我?”說着,朝順治的俊臉上就是一拳揮過去。
第一次被人打臉,而且還是男人!
如歌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就算眼前這個男人是皇帝,是這個年代最尊貴的男人又怎麼樣?她從來就不是個甘願受委屈的人,先打了再說。
這下猝變,令順治愕然,俊臉上結結實實就捱了一拳,這還不止,這個女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將他推倒在地,還跨坐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