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崩了！
受到威脅的羅蘭，以一種頂風作案的態勢破口大罵，從“老而不死謂之賊”這種文言文，一直到“老棺材瓤子”這類俗語，聽得理查德和魯道夫兩個人大開眼界，從來沒有想到，罵街還能有這麼多的花樣。
到最後，馮氏的先祖格拉斯·馮，還沒有什麼表示，理查德和魯道夫兩個人都聽不下去了。
“等……等……，羅蘭，你先歇會……”魯道夫趁着羅蘭喘氣的功夫，趕緊插話，就算是這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有被羅蘭不斷噴涌給打斷了。
“行了！讓我說一句……”魯道夫急了，要不是不能動彈，估計魯道夫現在已經伸手去捂羅蘭的嘴了。
“咱們答應他又能怎樣？”魯道夫沒有發現，自己的語速也被羅蘭帶得飛快，“咱們到了這裡，反正哪也去不了，順手就能把這點事情給辦了，何必弄得這麼不愉快？”
“那也不行！”羅蘭大叫：“老棺材瓤子，你嚇唬誰？！老子順手就能幹的事，就不給你辦，就讓你馮氏死光光！你能把我怎麼着？！你弄死我？！我還就要跟你來個玉石俱焚！你以爲老子是誰？老子不是嚇大的！老子……”
整個灰濛濛的空間中，出去大屏幕不斷閃爍的無聲畫面，就是羅蘭高聲的叫罵。
奇怪的是老傢伙沒有什麼反應，任憑羅蘭叫罵。
當暗自奇怪的理查德和魯道夫看到，老傢伙原本清晰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尤其的邊緣部位開始變成灰濛濛地一片，倆個人相信，看來老傢伙說的是實話，他的靈魂能量確實已經不夠了。
仔細看去，老傢伙的表情，也不像剛開始見到時候那麼生動了，反而變得死板和呆滯。
理查德和魯道夫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幸虧老傢伙的靈魂能量馬上就要告罄，更多地是依靠本能去行動，要不然的話，誰也不可能任憑羅蘭如此叫罵下去。
兩人看着也勸不住癲狂狀態下的羅蘭，對視一眼，同時閉嘴，就等着羅蘭罵夠了再說。
但凡罵仗，終歸是有來有往才能持久。
羅蘭估計自己都能罵出好幾萬字了，可老傢伙還是一言不發，慢慢地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漸漸就停止了叫罵。
空間中，又恢復了暫時地平靜。
“你們答應麼？”
老傢伙一句死板的話，排除了羅蘭不良的情緒，直指問題的核心。
“等等！”平常不言不語的理查德一聲暴喝，將羅蘭已經噴涌到嘴邊的罵詞，生生給截斷了。
羅蘭非常不滿地甩了理查德一眼。
這個時候，魯道夫趕緊見縫插針，對着羅蘭說：“羅蘭，你先彆着急，聽我說完。”不等羅蘭說話，就繼續說道：“你我三人穿越到這個世界，冥冥之中必有天意，我想，總讓你我三人與他馮氏一族同歸於盡！你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耽誤了自己！”
看着羅蘭還想說什麼，魯道夫趕緊接着往下說：“以後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也有可能咱們還能回去呢？最不濟，也能千里覓得封侯！總不能妄你我一場再世爲人！”
魯道夫一直觀察着羅蘭的表情，見到羅蘭聽到“再世爲人”的時候，表情多少有了一點鬆動，趕緊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因爲我和老大的原因，帶着你一起穿越，我和老大心中總是過意不去，你若是想修道修仙，我和老大必然傾力相助！你若是想富貴榮華，我和老大也肯定幫你達成這個願望，總好過和他馮氏一族玉石俱焚的好。”
說完，魯道夫瞟了一眼理查德，理查德心領神會，對着羅蘭不住點頭，還加上了一句：“什麼都行，只要我們做得到的，一切以你爲主。”
羅蘭聽完，想了想，問倆個人：“一切以我爲主？”
理查德和魯道夫對視一眼，一咬牙，“以你爲主！”
“好！君子一言……”羅蘭看向倆人。
“快馬一鞭！”兩人認頭一般，話說得斬釘截鐵。
“好！”羅蘭一聲斷喝，然後轉向老傢伙格拉斯·馮：“現在談談價錢吧……”
“誇嚓”一聲，理查德和魯道夫，下巴掉腳面上了。
啥？！
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羅蘭哪裡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堪，剛纔喝罵馮氏先祖，包括裝模作樣地要拒絕老傢伙，感情是給自己兩個人下套呢！
可憐自己還一個勁地攔着羅蘭，上趕着答應一切依他爲主……
這不是等於，兩個人玩着“你拍一我拍一”，歡快異常地跳進羅蘭的套裡？！
修道之人講究言出必踐，想反悔都不成了……
沒想到自己兩個人加起來都活了一千來歲，到底是讓羅蘭給蒙了！
兩個人慾哭無淚！
“價錢？”老傢伙靈魂的能量彷彿流失地過多，顯得反應也慢了很多，重複了一遍羅蘭的問話，纔回答道：“讓你們成爲馮氏一族的族長……”
“你快拉倒吧，只有直系族人才能當族長，這是你們的規矩，我們不當族長的話，你還找得出來別人麼？”羅蘭拒絕得相當不屑。
“生前寶物，任你選取……”老傢伙開出新的價碼。
“你有病啊？還是讓我罵傻了？我要是當上馮氏族長，什麼寶物不是我的？”羅蘭根本就看不上老傢伙的開價。
“告訴你們諸多大陸辛秘……”老傢伙逮着什麼說什麼了。
“不要！好幾百年以前的秘密，現在知道了有什麼用？”這回羅蘭拒絕地很乾脆。
“賜你‘先祖的威壓’，所有族人見到你，全部攝於威壓，不敢對你有絲毫不敬……”老傢伙有點要胡說八道的傾向。
“我用你？沒用！”羅蘭這回連反駁都懶得反駁了。
……
理查德和魯道夫，目瞪口呆地看着羅蘭和老傢伙講價還價，第一次發現羅蘭還有做奸商的潛質，一番爭吵下來，把老傢伙逼得老年癡呆的傾向越來越嚴重。
“送你一套功法……”老傢伙就差口歪眼斜了。
“不要，馮氏族長什麼功法沒有，再說家傳的功法，有什麼新鮮的……”羅蘭已經以馮氏族長自居了。
“這套功法，在我們那個時代，也是最頂級的功法，更不用說現在了……”老傢伙一改常態，開始介紹起這套功法來，“家傳的那套不完整，完整的只有我這有……”
“不要！”羅蘭根本不上當。
“沒別的了，就這個，不要拉倒。”老傢伙沒有辦法，開始耍賴了。
“好吧！”羅蘭回答地異常乾脆，又讓理查德和魯道夫的眼珠子一頓抽抽。
老傢伙一揚手，一道白光打進羅蘭的腦袋。
“就這樣吧，咱們回見。”羅蘭對老傢伙說道。
“等等，我怎麼知道你會信守承諾？”老傢伙在沒有了呆板的表現，精明的目光，又重新回到老傢伙的眼裡。
一句話讓理查德和魯道夫如遭雷擊。
這都是什麼人啊？
小的是小狐狸，老的是老狐狸，感情就我們兩個傻子？！
“出來混，講究個言必行，行必果！你交代的事情你就放心吧……”羅蘭好像早就知道老傢伙是裝的，一點都沒有奇怪，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廢話，發誓！”老傢伙也不上當。
“我，羅蘭·馮，以自己的靈魂發誓，在有生之年，必將守護馮氏一族……”羅蘭相當光棍，按照老傢伙給的誓言，張嘴就來。
等理查德和魯道夫也說完誓言，老傢伙一揮手，三個人感覺眼前景物飛轉，明白是老傢伙送自己離開那個空間，耳邊還傳來老傢伙的叮嚀：“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你們的誓言……另外，這個誓言叫做靈魂誓言……如果違誓，靈魂永滅……”
羅蘭聽到，嘟囔了一句：“媽的，虧了……”
沒想到，身邊傳來兩聲哀嚎：“放屁，我們纔是虧了……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