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蓮劍真君米長在的一戰,陳登鳴自證,的確是擁有從北靈聖母的心靈間隙中竊取訊息的能力。
這非但爲長壽宗爭得了兩處地利,他自身打算利用修士聯盟的力量爲應劫保駕護航的目的,也已達到。
當然,這具體實施計劃,還是要經過與左丘靈等長老商榷。
大體計劃,肯定也是圍繞打擊邪修陣營、震懾陰泉鬼蜮的行動來執行,修士聯盟的長老們也都不是傻子。
而經歷這一戰,在場諸多元嬰真君也均是見識到了陳登鳴這個新晉元嬰的實力,一致已認爲這鬥戰壽君的封號是實至名歸。
不過這造成的影響,便是更爲扭轉昔日長壽宗修士羸弱的養生修仙形象。
初祖長壽道君魯修成,以一己之力重創血神,滅了天晶道君,展現驚人神通。
這五祖陳登鳴,也是個惹不得的小祖宗,才晉升元嬰沒多久,卻已連滅三位元嬰真君。
日後誰再說長壽宗修士不能打,估計都能被人笑話無知,是否在深山閉關修行上百年,已與時代脫節。
在長壽宗得到兩處地利後,其他宗門的問題,也在多方喋喋不休的爭論中陸續解決或延續。
一場元嬰大會結束。
陳登鳴私下與天鵬真君左丘靈交流。
將得自千羅鬼王的陰泉鬼蜮地圖拿出,而後提出打算封禁幾處陰泉通道的計劃。
陰泉雖有八十一口,但卻不是全部都掌控在幽冥鬼君的影響範圍內。
幽冥鬼君能調兵遣將派往人世間的陰泉通道,顯然就只有千羅鬼王的地圖中記載的這幾處。
щщщ●ttκā n●Сo 故而,只需將這幾處通往人世間的通道封禁,來自幽冥鬼君的威脅也就能暫時緩解。
且在封禁陰泉鬼蜮的過程中,那兩名陰魂不散的鬼娘子,大概率會陰魂不散尋來阻止。
試想一下,若是有人得知自己回家的路要被人封了,無法再返回,只怕任誰都會焦急。
兩名鬼娘子只要敢冒頭,陳登鳴也正好將之一鍋端了,解決其中一劫。
而這個計劃,能得到修士聯盟支持的最大好處,就是可借用修士聯盟的資源和人力。
否則封禁三處陰泉,單靠長壽宗現有的封禁陣法以及佈陣師,也是捉襟見肘。
議事廳內,左丘靈皺眉凝思片晌後,微微頷首道,“從你提供的這地圖,看來陰泉之下那幫死鬼,也的確是早已爲侵入人世間準備許久,蠢蠢欲動。
你這份地圖價值不菲,我會上報聯盟,給你記錄換算成功勞點。”
見陳登鳴要感謝,他擡手製止,話語一頓凝重道,“我剛剛也已得到的暗樁消息,域外邪修那邊已知悉我們在召開元嬰大會,如今也在三聖宮聚集。
其中參會的就有兩名鬼修.皆是女鬼,這的確是與你提供的情報訊息對應,看來陰泉下的死鬼,是真的已與域外邪修聯合到了一起。”
“左長老的消息竟如此靈通!那邊域外邪修纔開始會議,您就已經知曉,真是令人歎服!”
陳登鳴神色訝然追捧了一句。
心內卻是沒想到,他猜測的事情,這麼快就應驗了。
那兩名鬼娘子,還真是與域外邪修陣營走到了一起。
不過這種事只需稍稍細想,發生得也不奇怪。
強龍不壓地頭蛇,鬼修來到人世間的地盤,若是沒個嚮導,在戰區四處橫衝直撞,也是‘老鬼上吊,死了還想死’。
強如千羅鬼王來到人世間,都是與三聖宮聯合到了一起。
那兩名鬼娘子,顯然也不可能強過鬼王,與域外邪修陣營聯合,也就實屬正常了。
鬼娘子需要藉助域外邪修陣營的力量。
域外邪修陣營則需要兩名鬼娘子鎖定他的位置。
這也正如他如今與反攻修士聯盟互惠互助的關係一樣。
對於陳登鳴的追捧,左丘靈反應平靜,以嚴肅辦事的態度道,“鑑於如今陰泉鬼蜮已與域外邪修陣營往來密切的形勢來看。
你提出的封禁這三處陰泉的計劃,可以實施,我會向上面報備,立即爲你申請下來所需物資和配合的陣法大師。”
陳登鳴面上配合着露出喜色,忙作揖感謝長老提攜。
這是能有益於他的計劃,自然是該賣乖就得賣乖。
左丘靈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再怎麼嚴苛且公事公辦,面對陳登鳴這麼會來事兒數次三番的好話,也終是很難冷臉對人,淡淡笑道。
“好了,你且放心去辦,這次計劃就命名爲【禁幽】,由你全權負責,除了蓮劍真君自薦跟你一起去,我還會再派遣三位元嬰真君,一明兩暗輔佐你。
除此之外,一旦邪修陣營那邊有異動,我也會立即派遣人員增援。”
“那真是,再好不過!有左長老統籌全局,我便是減少了很多壓力。”陳登鳴含笑作揖,又遲疑片刻後,試探問道。
“左丘長老,既然您能立即獲取邪修陣營那邊的動向消息,甚至清楚他們召開會議上的人員。
那我們這邊的情況,他們是否也會.”
“這個你儘管放心。”
左丘靈臉龐上露出微笑,起身負手間,雙目閃爍寒芒悠悠道,“我方曾的確是有一位高層甘願做了走狗內應,但自從上次化神大戰後,他已是暴露,現下已是將其妥善處理。”
陳登鳴心中一動,想起了曾經蘇顏焰提及過的內奸事件。
當時險些導致長壽宗三位老祖都被一鍋端了,還引出了三聖宮聖子譚象坤。
化神大戰之前,他也與蘇顏焰考慮過內奸問題。
如今看來,這個問題是已經得到了解決,否則反攻修士聯盟的情報也早已被滲透。
離開左丘靈的議事廳後,陳登鳴便被早已等候許久的四位師兄師姐拉了去。
陳登鳴大致講了一些有關【禁幽】計劃的訊息,但具體的實施計劃自是還不能透露的,付昌胤等人也知道規矩,並不多問。
二祖蔣堅道,“若是屆時並未委派我等跟隨,而我等又並無他事,我等便趕來暗中助你。”
“那倒是不必,左長老在人手方面已是安排妥當。況且如今宗門昔日的山門地盤已是拿下,也需要諸位坐鎮重建山門。”陳登鳴搖頭笑道。
蘇顏焰道,“重建山門有一人坐鎮即可,你的計劃安排得再妥當,也有概率會發生意外,我們若能跟着,總歸是好的。”
“不錯!老五,你就別管了,我傷勢也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這麼多年,我與他們三個都並肩作戰過,倒是還沒和你這個鬥戰壽君一起並肩作戰過。”一祖付昌胤也在此時笑道。
一旁的刑慧光親自給陳登鳴倒一杯茶水,拍了拍陳登鳴的肩膀,示意其放寬心。
陳登鳴頗爲感動,端起茶杯,“好,我那就以茶代酒,先謝過諸位師兄師姐了。”
這是貨真價實的親友團了,自告奮勇要爲他保駕護航。
到了元嬰真君這種實力層次,任何一場大戰,都是能避免就儘量避免。
大家都有悠久的壽元,誰真的樂意打生打死。
戰爭爆發,域外域內兩種陣營對壘,雙方道土的修士,從上至下,皆無法置身事外,爲道統和生存地的競爭,從而展開不死不休的對立戰,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要說是去爲旁人的事打生打死,只怕連親朋摯友都會遲疑猶豫。
幾位主打與世無爭的老祖卻願爲陳登鳴出手冒險,這已是交出了真心,可謂是誰知修行仙俠氣,只在人心一點誠。
十數日後。
左丘靈申請到的封禁大陣物資以及兩位陣法大師,皆已是趕到邊城據點,聽候差遣。
而在此期間,陳登鳴也已消耗了近四分之一的功勞點,將蘇顏焰的寶貝寒玉冰晶牀,以及得自法聖宮簡文心的四階法寶五龍霸手,均是修復好。
同時,他也兌換了一批補心丹以及壯神丹,彌補這兩類丹藥的損耗。
至於輕微破損的七星琉璃子母刀,陳登鳴雖是想要消耗一些功勞點一併修復了,卻被勤儉持家的姐兒攔下。
這姐兒親自動手,辛辛苦苦歷時一個多月才修復好。
這倒是叫本欲再壞一次就放棄七星琉璃子母刀的陳登鳴,又有些不捨了,打消了廢了就拋的念頭。
本就是個念舊重情的人,自是不忍教人心冷。當初那塊不過是二階的法器照心破妄鏡,也是因昔日那一句俘獲美人芳心的詩——‘山河好景一片心,風流自古有知音。如今鏡照妖魔怪,只念當初府中賓。’方纔使得那法器保留至今,還成了二人的記念法器,意義頗深。
所以說,年輕人甭管念舊不念舊,至少還是要多讀書,修仙也要讀書,不然也沒有捷徑可走。
除了功勞兌換之外,在這十數天裡,陳登鳴也通過拿出一件四階法寶,交換到兩份煉製四階法寶的靈材,請動願賭服輸的六眉真君,爲他煉製出了一件四階法寶【神變石】。
趕到六眉真君的臨時居所,拿到神變石時,這見慣了寶貝的老牌元嬰真君,還頗有些肉痛。
緣由是這四階法寶的煉製材料,雖是陳登鳴出的,但他一時興起之下耗費了不少心血,一不小心就給煉成了四階高級的法寶。
四階高級的法寶,縱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也未必人手一件,很是珍貴。
六眉真君縱是有心想要藏起來,不給陳登鳴,日後再煉一件差的糊弄,奈何陳登鳴給出的靈材以及煉製要求,也都是極其苛刻。
未來短時間內,他是很難再煉製出類似的法寶了,唯有捏着鼻子認了,給陳登鳴介紹的時候,心裡也甭提多不舒服。
“這神變石完全是按你的要求煉製的,可如你之前描述的萬金珠般,變幻萬千。
但卻是水木屬性的靈材煉製,非常匹配你的靈根。
其次因是以冥河水淬鍊,也附帶鎮殺陰魂鬼祟的功效,再加之其中又融入了珍稀的太玄真金以及靈雷層雲精,故而無堅不摧,還擁有超強的復原能力”
六眉真君說到最後,似是也對自己這傑作無比滿意,逐漸介紹得眉飛色舞,瞥了眼陳登鳴道。
“這寶貝現在給我同樣的材料,我都未必能再煉製出來,真是便宜你了。
可能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幻化變得太大,變太大了,堅韌方面就會銳減,畢竟這裡面融入的太玄真金也是有限。”
“聽說你喜歡大的?要是不喜歡這件,那我就”
“夠了,足夠了,不能變太大也沒事。”
陳登鳴一看六眉真君的模樣和語氣,哪裡還不知道這神變石的好,忙笑着一把抓過看上去平平無奇黝黑散發寒氣的神變石,輸送進去元嬰之力。
登時,神變石爆發出一道燦爛異常的豪光,絢麗奪目,不復之前不起眼的黝黑形態。
陳登鳴隨手一抖。
‘噼啪’——
宛如一道炫目的白色閃電掠過。
神變石剎那化作一道閃電般的長鞭,瞬間將地面切割出長長的溝壑痕跡,對面佈置在六眉真君院內的陣法結界都瞬間被撕裂。
“喂喂,你小心點!我的法陣要是破損了,你得賠的。”六眉真君忙挑起眉梢,有些不滿。
“賠,我賠。”
陳登鳴抱歉一笑,心內卻是樂開了花。
他是刻意要試試這法寶的威力。
現在很滿意,這四階高級的法器,威力果然非同凡響。
又看了看手中細長足有近七丈宛如白虹般的長鞭。
這長度,短是不短了,就是纖細了點兒。
他又輸送元嬰之氣,豪光在一閃之間,赫然變成一把兩丈多長明晃晃的大刀,鋒刃無暇,寒氣逼人。
再想讓這把刀繼續變大,但最大卻也只能變成兩丈三左右。
“這變出的大刀,若是在人仙古體的狀態下使用,只能算是一把小匕首。”
陳登鳴心內暗道,繼續輸送元嬰之氣。
神變石又變成一道發光箭矢。
這神變石內融入了冥河之水,擁有可鎮殺陰魂鬼祟的功效。
變幻爲箭矢後,便可代替魂箭。
雖說如此一來,也就會導致索魂弓杖發出的箭矢失去索魂之能。
但在擊中敵人的殺傷力方面,可能還要超越金丹魂箭。
日後在魂箭消耗一空時,這神變石也可替補。
算上這一件神變石以及剛修復的五龍霸手,陳登鳴便已是擁有了五件適合使用的四階法寶。
遠戰索魂弓杖,一發入魂!
近戰五龍霸手,五龍繞柱!
遁走白骨千魂車,風馳電掣!
中近距離神變石,變幻無端!
控敵纏敵拘獸圈,蠻橫難解!
若再算上一個攻防一體的鉅鹿袍褲,陳登鳴如今可謂已是六神裝出門,武裝到了牙齒,無愧鬥戰壽君陳白毛之名。
“六眉道兄,這次多虧你了,這神變石真的很棒,六眉道兄的煉器造詣在我看來已是四海第一也不爲過!”
好話不怕誇,陳登鳴收了法寶,一臉憨厚,繼續做低調老實陳老登,對六眉真君一頓誇。
“這話可說不得.”六眉真君臉一板,嚴肅道,“我這點兒水平,哪能說第一?”
陳登鳴一看其眼角就知道這老傢伙已經受用,佯裝肅然起敬,佩服道,“謙虛,道兄您一看就是謙虛。
哎,也是我不對,這第一,做不得,一點虛名,還招人妒,沒必要!”
他說着,在六眉真君逐漸繃不住笑意的面容下,迅速從袖內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大黑瓶,嘿然笑道,“一點兒小小心意,算是感謝,另一件法寶,也勞煩道兄要多擔待點兒啊。”
“這是.?”
“冥河之水,我這兒也沒留下多少,倒出一大瓶送給道兄。”
“這這太貴重,我已經答應你了,說好不收好處免費幫你煉製。”
“哎!道兄,見外了啊!一碼事歸一碼事,這只是我個人敬仰的一點感謝,況且剛剛還說要賠償你呢……”
六眉真君老臉一紅。
陳登鳴如此客氣,他還談賠償,那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來來來,快收下,別給我那婆娘看見。我家那婆娘找我要這冥河水,我都沒給,她那點兒煉器的微末技倆,用這靈材煉器,豈非是糟蹋了?也唯有道兄配得上!”
“這……好,好,好兄弟……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一盞茶後。
陳登鳴推卻了六眉真君盛情的晚宴邀請,在這元嬰真君兼煉器宗師的熱情相送下,離開了其臨時居所。
他還要忙着回去,給姐兒觀摩神變石這寶貝呢,這晚宴當然是不能留下了。
至於冥河之水,千羅鬼王那超級大的八百丈儲物袋內,可能裝了得有一個小池塘那麼多。
他留給自家寶貝姐兒的冥河之水,都夠其天天洗澡了。
如今送給六眉真君一些,也是與這煉器宗師投其所好,打好交道,對方纔更願全心全力的爲他煉製下一件法寶。
作爲人仙道統的心靈傳承者,陳登鳴自然也是早就看出,六眉真君送出神變石時的不捨與肉痛。
義務是義務,人情是人情。
這關係若是不事先打點好,損失的也是自己。
且未來若是交情好了,姐兒也能順理成章的向其偷師求教煉器之術。
如今,就權當是培養還在求學的夫人,先交拜師學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