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帝都。
在萌萌享受假日裡的一樁樁驚而不奇的事件時,遠在帝都,朱婧慈也即將迎接她回國後的第一波震撼。
遠離帝都大學區的城市的另一邊,半開放的古老民巷左右,俱是各種旗幟風格鮮明的酒水吧。入夜後,這裡便成了外國居民和國際遊客們最多聚集的地方。
朱婧慈身姿娉婷地走在人羣中,忽略掉周遭投來的打量和戲謔眼神兒,她身旁有保鏢時時爲她擋去來自行人的衝撞和暗藏的騷擾。很快,她來到了一家客人爆滿、樂聲爆棚的酒吧。保鏢一再確認正是此間沒錯,她不自覺地蹙起了秀眉,顯是不喜此處鬧騰,但仍是跨步走了進去。
隨即,在保鏢確認了什麼之後,回頭附耳告訴朱婧慈,“我已經安排好了,您從右側進去,對方什麼也看不到。”
朱婧慈點了點頭,心裡爲自己的小小失策感到不滿。因爲自己過於迫切的心態,在對方提出見面時間地點後就立即同意了。忽略了基本的保密措施,雖然對方只是個窮學生,就算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對方估計也不敢做什麼。但,基於軍政世家子弟行事的謹慎習慣,她知道自己有些關心則亂了。
低頭將變音器又調整了一下,朱婧慈自我調節了一下,走向了那個酒吧裡,勉強算是沒那麼吵的角落,一個由假花木藤和半高的隔板分開的小隔間,那裡的光線是整個酒吧裡最暗地方。她進了旁邊的隔間,保鏢給對方遞了個藍牙音頻接收器,不用面對面,也可交談。
可惜若是仍像第一次由他們這方採取主動,或許朱婧慈就不會在稍後,對今日的疏忽感動後悔,且耿耿於懷。說到底,還是她對自己所要面對的“窮學生”,認識瞭解得太少了。
其實,從朱婧慈和保鏢出現在酒吧門口時,蘇佩佩就大概地認出了來人。原因很簡單,在朱婧慈從妹妹處瞭解到蘇佩佩其人時,早於運動會那會兒,蘇佩佩就從與朱碧嬋的合作中,及其與萌萌的爭鬥中,隱約知道了其姐朱婧慈覬覦厲錦琛多年的事實。
當然在最初的時候,蘇佩佩也擔心還有更多不知名的勢力,打着厲錦琛的主意,對姚萌萌不懷好意。所以她早來酒吧佈置一切。會選在這裡,當然是因爲她和紈絝子弟常來這裡玩耍,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剛纔保鏢來這角落做檢察,雖然一切都在沒有面目的情況下進行着,可對方大概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有膽子刺探他們的真面目,纔會那麼大意。
此時,蘇佩佩借用幾面小鏡子的反光功能,清楚地看到了朱婧慈的面目,雖然燈光黯淡,但那張與朱碧嬋神似的嬌容,已經展露無遺。她心裡暗暗吁了口氣,萬事籌謀在前,方能決勝於後。要扳回第一局失去的大勢,這一局她必然要爲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朱小姐,你很準時!”
蘇佩佩先發制人,道出來人的真實身份。
剛剛拿起領口的變聲器準備開口的朱婧慈,聽到便是一愣。怔愣之下,她立即擡手要叫保鏢前來,又聽到蘇佩佩的聲音。
“朱小姐,請不要招來第三個人。現在我們要談的是事關你我的絕密大事,我真不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難道,你還擔心我一個沒權沒勢的窮學生會對你有什麼危害嗎?”
朱婧慈當然不那麼認爲,可是對於突然脫離自己掌握的情況,她心中隱有不安,在一陣沉默之後,迅速鎮定下來,“既然都知道彼此身份了,那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話落沒有幾秒,朱婧慈這邊的黑色垂簾被掀開了。
不遠處的保鏢見狀立即上前阻攔,就被朱婧慈示意走開了。
蘇佩佩倒是絲毫不扭捏,坐下後,就開口要了一堆吃的東西,並說,“朱小姐您都看到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過飯菜了。我要的也不多,就是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讀好書,早點畢業賺錢,真正獨立。”
這話說得並不虛假,但用心就另當別論了。
朱婧慈雖不以爲然,只是任由蘇佩佩藉機大吃大喝,很快角落裡充斥了濃郁的飯菜香,讓朱婧慈微微皺起了眉頭。大概一刻鐘左右,終於到了她的極限。
“蘇小姐,我的時間有限。”朱婧慈不得不出聲提醒正吃得直咂嘴的女學生。
蘇佩佩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抱歉,我真是幾天沒吃過正常飯菜了。之前被我表弟偷走了我所有的錢,害我連家都回不了。我真是鬱悶了,那個臭小子要是被我看到,我一定湊死他。不好意思,朱小姐,像我們這種貧民家庭的狀況,想必您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或許連聽都很少聽到吧!我有什麼辦法,我生下來就是這個命。家裡重男輕女,我能讀上帝都大學,我自己都覺得是個奇蹟。我現在的費用,一半是母親心疼我,幾年來給我攢下的,一半都是靠我在這種地方打工、被人卡油水,隨時都可能不小心地掉進這堆紙醉金迷裡不可自拔,可我一直在努力不讓自己像那些人一樣,迷失,墮落……”
蘇佩佩當然不想這樣挖心掏肺地自爆家醜,但現在這是唯一進一步取信於眼前這個高傲得目中無人的公主殿下的辦法。對於人心來說,似乎只有交換了彼此的秘密,纔會更進一步信任對方,比較安心。
這一席囉嗦,果然讓朱婧慈臉上的不耐煩神色減淡了一些,並示意蘇佩佩儘快吃,若還覺得不夠,等事情談完後可以買單,讓她再打包些吃食。
蘇佩佩心中得意一笑,這世界上只有愛情纔會讓女人變得愚不可耐,而對她來說,這只是最值得利用的一把利器罷了。
“朱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真羨慕朱副會長有您這樣的好姐姐,要是我有的不是弟弟,而是個姐姐,唉……”
朱婧慈不禁冷哧一聲,“蘇小姐,今天我來不是聽你抱怨家長裡短,施捨同情心的,請儘快拿出你要交換的貨物,我的耐心有限。”
到底是見過太多人情事故的女人,豈會感覺不到蘇佩佩的別有用心。但正如蘇佩佩所認定的一樣,朱婧慈太驕傲了,根本不相信與自己判斷不符合的情況的發生。也沒有給予足夠多的重視,只是有些後悔當前被個窮學生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就想盡快解決走人。
蘇佩佩料到公主殿已經不耐煩,有些失去控制,立即乖巧地說了聲“抱歉”,就掏出了自己的平板電腦,打開後,調出了那幾張圖片,雙手遞給了朱婧慈,而沒有說太多修辭性的話,諸如,自己是如何得到這些東西,等等算是相當重要的內容細節。
朱婧慈狐疑地接過平板,畫面一下跳進眼裡,她整個表情瞬間就凝固了。瞳仁驀地收縮成針尖兒,光芒顫抖,然後不斷擴大收縮再收縮擴大,反反覆覆,不知多個回合,在她感覺就像過了一世那麼漫長而煎熬。
“不,這不可能!”她聲音僵硬得打顫,放下平板的動作更僵硬得渾身都在發抖似的,“這是你們用電腦p出來的圖吧?絕不可能,厲錦琛怎麼會,怎麼會……阿濤!”
朱婧驀地失去了冷靜般,尖聲叫出了保鏢的名字。
雖然很明白叫保鏢也沒用,是真是假,只要做些調查和鑑定就知道了,可是她此時已經開始六神無主,理智散失,只能下意識地叫着跟隨自己多年的保鏢的名字。
見到這種情形,蘇佩佩心裡卻痛快極了。呵,就算你是公主殿下,還是皇后陛下,越是驕傲尊貴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愛,越是會變得卑鄙醜陋,甚至下賤無比。
……
瀘城
正騎虎難下的萌萌,被奧倫騷擾,更被電話裡厲錦琛的嚴厲的口氣赫住,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最妥當。
奧倫十分惡劣地威脅萌萌,沒再讓電話另一頭的人聽到,“人熊,答應陪哥吃了今晚這頓免費的海鮮大餐,哥現在可以保證不會泄露咱們相識、相知、相……嘿嘿,各方面的不欲爲人道的細節,和秘密!”
萌萌一愣,回頭怒瞪奧倫,捂着電話就想喝,“我什麼時候跟你有不欲爲人道的,啊,電話還給我!”
哪知,這不過是奧倫用來分散俘虜注意力的小伎倆,他一把搶了萌萌手機,在空中揮舞不斷,逗弄小姑娘又像當初一般,今日又宛如一顆可愛的小雪球兒,圍着自己又蹦又跳,呲牙咧嘴,好不有趣兒。
本來之前一直鄙視人家的身高,這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上了這隻“小短腿”!
可憐的萌妞兒,頭上又無端端地多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綽號兒。
奧倫拿着電話,立即坐上了曾美麗叫來的車,突然拉下了掩臉的圍脖,露出一張英俊貴氣,又玩世不恭的笑臉,衝曾美麗討好地叫着,“美人兒,咱們就搭你這輛順風車了!聽說你和人熊是好同鄉兼好同學,咱們能在這裡相遇,可真是難得的緣份哪!幸會。”
奧倫那招牌似的燦爛笑容一出,對於沒見過多少洋帥哥又心存慼慼的曾美麗來說,殺傷力可謂是原子彈級別的。回頭,曾美麗就不得不對何班長等幾個要好的男生說抱歉,表示“照顧國際友人”,也是泱泱大國一代新新學子應該擁有的基本禮儀。同時,連想要救好友的曾寶寶也被曾美麗關在車門外。
何班長等男生們扯了扯嘴角,只得另外叫了車。
“寶寶,班長,救命啊,你們別相信這頭自大的……唔唔,奧倫,你個王八……唔!”
可憐萌萌的叫喊聲被滿街的車流嗚鳴聲給掩去了,雖然有幾個男生聽到,面對當前情形也只能磨牙不滿私下嘀咕的份兒。
“厲大叔,你家萌寶兒今晚的飯由本殿下管了,你就自己解決去吧!拜拜了,不送。”
奧倫故意對着電話裡吆喝一聲,可算是把這兩日被厲錦琛威脅的“鱉”氣兒給撒了一回,痛快啊!
萌萌可氣壞了,“奧倫,你個王八蛋!別想本姑奶奶會陪你吃飯,還我手機,吃你個大頭鬼……”
嗷的一聲慘叫,從突然打拐的出租車裡傳出。
王子殿下捂着眼睛咒罵,“四眼狗,人熊,呆瓜,你再敢戳,本殿下就要你,啊……”
萌萌姑娘張牙舞爪,不畏強權,“你什麼王子,白癡,無賴,強盜土匪,臭不要臉的欺負女孩子的混蛋——我要替你爸媽教訓你個沒禮貌的壞小孩,看我的……”
這兩人就在本來還不算擠的後座裡,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
司機本來想勸,可從那句“殿下”的稱呼裡,就認出了奧倫的身份,臨時停車時沒有攆人,竟然拿出手機給拍照留念,好歹這輩子大概就這點兒狗屎運能拉上一回王子吧!這照片要是打印出來帖在自己車上,肯定能幫忙招攬不少生意呢!
這情形讓本來想借機攀攀交情的曾美麗,真是又愛又恨,又無可奈何。
話說,那時候被奧倫掛了電話的厲錦琛,略一沉吟之後,立即打開手機裡的一個程序,很快上面就顯示出了一個正徐徐移動的紅色小點兒,那正是萌萌手機的追蹤信號。沒有多想,就往酒店外而去。
而爲免又惹起一些狗仔性記者,想利用這種時間段抓拍一些商界黃金鑽石單身漢們“那些不爲人知的事”,大做文章,他選擇走了側門。
當然,這會議上絕對不只他一個最炙手可熱的商界菁英。非常不湊巧的,剛走出大門招來了酒店的備車,一人就從門內跑了出來,在厲錦琛剛坐進車裡,也順勢坐了進去,一把將門關上,並以極其嚴肅的聲音命令,“快開車!”
那司機本有些奇怪,但回頭時看到旁邊側門裡跑出一羣人來,立即非常識實務地發動了引擎,在一片大呼小叫聲中,車子很快匯入了夜色下的龐大車流。
厲錦琛眉頭一直緊蹙,不置一言。
眼見着逃脫了一羣女人追蹤的亞德尼斯,這方朝車主人點了點頭,面上不無尷尬,卻仍是保持了良好的皇家禮儀,振振有辭地說,“厲先生,非常感謝您的仗義相助。貴國的女記者們,真是太熱情了,可惜在下的行程安排有限。”
厲錦琛眼神很冷。因爲,亞德尼斯在形貌上,跟奧倫還是很有些神似的。
亞德尼斯哪會感覺不出眼前這個男人的不悅和怒氣,也權當未見,“厲先生,今天實在有緣。你應該也是出去覓食吧?那正好。昨天我請了你一頓,以你們千百年來遵奉禮尚往來的禮儀之邦。今晚,厲先生是不是可以回請我一餐?相信厲先生的安排一定會非常驚喜。在下拭目以待。”
得,要不是今晚親眼所見,估計所有人都會認爲這位亞特帝國的未來準皇帝是個如外表一般,一慣冷傲孤漠、極其不易親近的人物。這幾日論壇會議前後,想要邀請皇太子殿下的上至行區首掌,下至大商人,不勝枚舉,卻無一能成功。除了獲得殿下的邀請召見,想要讓皇太子殿下屈尊賞臉一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眼下,皇太子殿下竟然不無討好之意地,甚至有些死皮賴臉地,邀請着身旁這個一直臉色鐵冷、眉目陰沉的男人,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聞了。
偏偏,被邀請的帝國金融之王,對此可以說是哧之以鼻了,雖然沒有明顯地哼哼,但那表情絕不是受皇室邀請後該有的慶幸和榮譽。反而有點兒,強迫中獎的煩躁和不奈。
半晌,厲錦琛才吐出一句,“殿下自來熟的本事,跟乃弟奧倫殿下,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車廂裡剎時一靜。
不得不說,平常惜字如金卻在論壇上隨便一句話便驚動全場的金融鉅子,不僅深藏不露,更懂得如何一擊正中敵人要穴。
亞德尼斯半晌,只吐出一句,“過獎!”便扭頭不再廢話。
似乎,兩人多次交手,雖不說誰真的輸了什麼贏了什麼,亞德尼斯明白自己在很多方面,與眼前這男人相比仍有着明顯的差距。
汽車停在一家招牌炫爛的海鮮酒樓前,此處早已經是門庭若市,可見不少摘去了車牌的豪車,停在燈光較爲陰暗的地方。在帝都這地方富人已經不稀罕,貴人才是真正讓人想要多看幾眼的存在。
亞德尼斯先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那燦爛的美人魚霓虹燈下,有些熟悉的女孩身影。不由想來,像那樣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一汪澄澈的碧海的小女孩,怎麼能hold住這樣一個深不可測、複雜又城俯的成熟……老男人!
請原諒皇太子殿下這不太禮貌的稱呼,實在是這幾日的論壇上,他爲厲錦琛遠見綽絕、洞若觀火,敏銳無比的市場洞察力和見識所折服的同時,想要深交爲友,卻不得其門而入地被其傲冷之氣蟄到,即羨又嫉,更有不甘。
亞德尼斯故意開口道,“阿琛,原來你對海鮮也情有獨衷麼?那麼明年春天,你一定要來我亞特首都——大西城,我請你吃最正宗的海鮮大餐。”
很顯然,此時再見奧倫招惹到那小丫頭,皇太子殿下心裡莫名地感覺到一絲平衡,語氣裡就多了一絲小小的興災樂禍。
厲錦琛沒做任何迴應,大步走向海鮮酒樓的大門。那裡,穿着一身雪白羽絨服的萌萌姑娘,正在高個子金髮少年身邊蹦來跳去,嬌嫩的嗓音隔着老遠都能聽到。
“還給我,混蛋,把手機還給我啊!”
厲錦琛的臉色陰沉,額角的線條繃得死緊,眸底似乎醞釀着一股即將到來的爆風雨,沒人知道在高豎的毛料大衣領下,他脖頸間那深深突起的血管,沸騰的血液都充斥在已經握得骨節咔咔作響的拳頭間。
他踏上幾級石階進,近處的人驀地被他行來的強烈氣場給懾住,震驚地瞪大了眼,根本不認識,就只是那一眼,就僵在了原地不動。
他跨前一步,一把扣住側向着自己的女孩,輕輕一拔,就把人攥進了懷裡扣住。奧倫從看到厲錦琛走上石階時,就已經全毛直豎,當萌萌被搶走時,他立即低呼一聲“你幹什麼”,伸手就要去抓回人來,沒想厲錦琛的動作更快,一把將他手上拿的手機先奪了回來,隨即就扣住他的手,不知這勁兒是怎麼使出來的,那速度之快,簡直讓奧倫無法想像,只感覺到一股山呼海嘯般的巨力重重地掀擊在自己全身,就不受控制地朝石階下跌去,連一絲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完敗!
奧倫瞪大了眼地倒下去,知道沒救了,腦海裡立即蹦出了“此難不死,必報大仇”的不服輸的念頭兒,眼神狠狠地瞪着厲錦琛傲岸俊挺的身姿,咬緊了牙。
不過,奧倫並沒摔倒,而是被隨後趕到的亞德尼扶接個正着。被瞪了一眼之後,就被下了新的命令,“不想就此輸掉,就跟着我說的做。”
奧倫不解,但清楚這個名義上的表哥是站在自己這方的,立即衝上石階擋住了厲錦琛要離開的路。
那時,前後左右的客人都不禁被他們這方出衆的男人們吸引,頻頻探望過來,有性好帥哥的貴女們似乎已經認出三人,紛紛驚呼出聲。
亞德尼斯扔出了一顆大餌,“阿琛,既然都來了,何不進去一啖美食。正好,我也很想跟你談談太平洋西部公海的那個稀有金屬礦脈的事情。那條礦脈好像正是我亞特帝國的海下大神山的一隻支脈而矣……”
這一句話,旁人幾乎無人能懂。但在厲錦琛心中掀起的波浪,可謂驚人。本來一去絕決的腳步,竟然真地被攔住了。
……
那時,帝都的酒吧。
朱婧慈反覆地翻看着那僅僅三張照片,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放大,縮小,指甲與屏幕撞擊發出“噝噝”的聲響,聽得蘇佩佩一陣心疼,伸手一把將自己的平板搶了回來。
“給我!”
朱婧慈更加失控,彷彿自己的心窩子被人挖了似的,低叫一聲,失態地起身伸手去搶回了平板電腦。
蘇佩佩不得不提醒,“朱小姐,你想要的不爲人知的秘密我已經給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給我的承諾啊?!”
她可不是來看一個爲愛瘋魔的女人發巔的,她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朱婧慈幾乎是有些聲斯力歇地吼回去,“這算什麼秘密,這根本就是你ps造假出來的。你騙我!這根本不可能!”
蘇佩佩只能攤手,聳聳肩,無奈地說,“朱小姐,如果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ps的假貨,我會蠢得拿到你面前來。你隨便找個專家都能驗出真僞來,我這不是自掘墳墓!”
“這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已經結婚成了夫妻?!阿琛不可能娶個乳嗅未乾的小丫頭,不可能!衛絲穎不會同意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土包子當兒媳婦兒的!厲珂是帝國秘書總長,不可能接受一個平民小丫頭配自己的寶貝兒子。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蘇佩佩覺得今日這場戲,真是太精彩了。看着堂堂公主殿下,一代天之嬌女,竟然在自己面前嚴重失態,歇斯底里地叫罵,連日來的陰霾和鬱悶都一掃而空。人就是這樣可憐,尤其是女人,只要看到比自己更慘更倒黴更可憐的人,就會覺得自己好多了棒多了。
爲此,她毫不遲疑地丟下一句話,尤其一潑冷水,當頭淋在朱婧慈頭上。
“如果不是夫妻,像厲錦琛這樣的男人會跟一個乳嗅未乾的小丫頭同居嗎?會天天接送她來上下學嗎?會在元首面前正名她的身份嗎?他的父母會在人前一再說萌萌是他們未來的小媳婦嗎?甚至連元首都沒有任何異議,還邀請姚萌萌一起吃了飯。要是毫無關係的人,會這樣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朱婧慈的臉上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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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小嬌娃》即《強吻億萬老婆》的姐妹篇
當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邊:別以爲她小就軟弱無能,作爲“嬰兒兇器”一樣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從此,小嬰兒開始了奪命連環殺【重口味】超華麗黑幫生活。
“大小姐,叫帥哥,帥——哥!”
“喲——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喲——汪!”
“小寶貝,叫姐姐,姐……”
“喲——喲——汪!”
男人坐下後,託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靜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無人能窺到海下隱藏着多少暗礁駭浪。
這男人想幹嘛,討厭!
“聽着,叫韓——希——宸!”
這男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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