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前一刻
“不用管我啦!人家又不是小嬰兒,你去做你的事兒。我,我去上個洗手間,剛纔吃的有點多了。”
“嗯。這裡馬上就結束了,別一個人亂跑。”
“哼,剛纔那都是意外撞上我和小雙,可不是我們去找來的。”
萌萌微癟了癟小嘴兒,厲錦琛宛爾一笑,伸手捋了捋女孩的髮絲,又拍了拍那微皺的小臉,纔將人放開了。姜亦儒直朝厲錦琛招手,那羣人顯然都十分期待着厲錦琛的加入,有好幾位已經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伸手相邀。
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萌萌暗斥自己神精過敏,轉身朝洗手間方向走,但眼角餘光仍不可避免地瞥見了那抹傲氣凌人的豔麗身影,脫出人羣跟着她而來。
果不其然,在衛生間這個女人的八卦廣播站兼戰鬥場,萌萌與朱婧慈再次狹路相逢,情敵見面份外眼紅哪!
萌萌進了隔間,但其實她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順便,呃,逃離一下那個滿是商業菁英的環境,讓自己這隻小菜鳥緩緩氣兒。不,也許更確切地說,她是在逃避由朱婧慈制造的那種讓她覺得自己與那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壓力。不管怎麼說,朱婧慈都成功了,成功地讓她感覺到,她與厲錦琛的世界相距有多遠,她是多麼的幼稚可笑,淺薄無知。
是的,她自卑了。但要想讓她就此放棄,除非,不不不,沒有那個除非。所以,連門兒都沒有!
哐啷一聲,萌萌重重地壓下排水扭,聽着那震耳爽冽的聲音,突然覺得力氣又足了兩分。
走出小隔間兒時,朱婧慈剛好跟一箇中年婦人道辭,大門合上時,整個洗手間裡便只剩她們兩人。
朱婧慈身子微微一側,轉向萌萌走出的方向,那高佻豐腴的身形,立即以側四十五度的完美角度,呈出出一個凹凸有致的純“s”曲線,豐胸,柳腰,俏臀,長腿,在純黑色的帖身長禮服的包裹下,顯得神秘又性感,當真是一代尤物。
萌萌想,要是自己是男人,很難不受其吸引。剛纔那圈兒人裡,男人們看朱婧慈的眼光裡,除了對她專業水準的認可,更有一種對異性的濃烈欣賞和吸引。
但這樣的姿態面對同爲女性的她來說,那就是個十足的攻擊姿態。
最該死的是,萌萌今天也穿了個防水臺加細高跟兒,也只堪堪及其肩頭罷了。要是朱婧慈站在厲錦琛面前,就正好夠到厲錦琛的耳朵位置,那是什麼專家所說的男女配對的最佳身高比例。啊呀呀個呸,什麼最佳比例,都是屁話!
個子不高有啥惱,只要咱志向高!
“姚萌萌,就算你已經跟厲錦琛註冊結婚,這也不代表什麼。”
沒想到朱婧慈一開口,就給萌萌投下了一顆大炸彈。
萌萌面上一愕,心頭大驚,卻沒有叫出聲。怎麼回事兒?這個女人怎麼知道她和大叔已經註冊結婚?誰告訴她的?還是厲家夫婦,婆婆大人警告過這女人了!不,應該不會。真正知道這事的除了自己父母,如厲爺爺、元首大人,都是重量級的人物。他們不可能那麼八卦地告訴這女人。那是誰?
朱婧慈也沒料到,自己突然爆出真相,這青澀澀的小女孩竟然只是略顯有些驚訝,就默然無聲,冷冷地看着她。這樣的反應,讓她稍有些摸不着底兒,但隨即一想又打消那絲擔憂的念頭,想到剛纔這小丫頭在衆人面前因爲自己吃鱉的樣子,她不相信姚萌萌還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又接道,“你知道姜太子今晚邀錦琛參加今晚聚會,有什麼用意麼?嘖嘖,一瞧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完全不知道。我真是替錦琛遺憾!他正在爲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業努力打拼,可身爲他枕邊人的你,還是名義上的老婆,竟然對自己丈夫的事業絲毫不瞭解,你覺得你配稱厲錦琛的太太麼!”
萌萌抿了抿脣,仍是不動如山的表情。心裡卻拱起一團火,想着自己配不配做厲錦琛的老婆,也不是由她這個第三者來嘰嘰歪歪的吧!不過,她現在就好好聽聽,這個女人到底還暗藏着多少陰損的黑招兒,最好是一次亮出來。知己知彼,方纔百戰不殆嘛!
“大叔他,今晚是來談生意的?”萌萌懵懂地問了一句。
果然,朱婧慈立即昂起了下巴,驕傲自得,“可惜啊,你竟然不知道,阿琛他雖然拿到了今年軍部的大訂單,但是在工廠生產的成本預算上已經超支,要真正到交貨的時候,恐怕只有虧而無贏。厲錦琛是個企業家,不是慈善家!就算他願意虧損,但是,他也不能讓自己旗下爲之效力的員工們一直幹着虧錢的事兒。所以現在解決這個大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建工廠,縮減生產和運輸成本,啓用本國資源,降低保密風險。”
萌萌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建工廠對大叔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兒。就這事也需要姜太子出面,未免誇張了點兒。”
言畢,朱婧慈就笑了起來,那笑容、那眼神裡都充滿了嘲諷,就像在看一個涉世未深犯了常識性錯誤的小娃娃。
“小妹妹,我還真要恭喜你的無知無懼。你以爲自建兵工廠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麼?現在就搏彩業這麼大賺錢的行業,帝國在大陸內部也是明令禁止的,只把賭牌發給了擁有百年經營史、且早已經形成成熟的管理模式的港城和澳城。你以爲,事關帝軍政要務的軍械生產,國之重器中的重器,會輕易允許一個普通商人來建立經營的麼?要知道,咱們國家可不是星條國,全是由一羣大資本家掌握着帝國的重要職權。上面那一羣墨守陳規的老傢伙們,是不可能輕易將建廠權交給非體制內的人員來承辦。”
萌萌立即反駁,“可是大叔他曾經是第一特種兵,厲家也都是體質內的要員,以他的家世和資歷要拿到建廠權,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困難。而姜太子他,他現在有意幫大叔。難道你會比姜太子面子還大?!”
朱婧慈再次冷笑,更覺得姚萌萌的一番話,已經徹底泄漏了她淺薄無知、底氣不足的弱點,根本不足爲懼,之前都是她疏忽大意,把重點放錯了位置,現在就是她扳回全程的最佳時機了。
“呵呵,小妹妹,你真是太天真了。要是厲錦琛真能那麼輕鬆地拿下軍部的訂單,那他用得着起早貪黑地拼命加班工作,在去年上半年三天時間就飛五個國家地輪軸轉,將大美洲部的總經理司徒燁調回帝國總部坐陣,自己閉關幾個月搞專項研究!這些,你一個小孩子,真是不懂男人做事業必須付出多少艱辛和汗水,還有很多尋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困難和暗礁。”
三天飛五個國家!閉關幾個月搞研究!
這一樁樁事,萌萌覺得在當時經歷時,似乎並沒意識到什麼,而今聽這女人說來方纔恍然大悟了許多。
朱婧慈越說也不禁越激動起來,“建廠這要放在半個世紀前,在帝國被多國封殺、物資和資金都十分緊張的情況下,帝國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放在現在這個競爭激烈的世界,政商軍三方關係盤根錯節的情況下,那重重的阻力,就是連姜太子也不可能一句話說了算。要是真這麼簡單,你以爲姜亦儒爲什麼還要邀請這麼多人前來聚會,爲自己的前程鋪路築基。
實話告訴你吧,拿下建廠批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這裡除了打通軍部這一大關,而軍部也不是賀晉一人說了算,還有我父親,他纔是當前帝國軍械採購的第一把交椅。此外,建廠所需要的技術指標就非常高,厲錦琛雖然擁有極高的設計天賦,但在電子自動化領域卻並不精通,而一條生產線的效率和精準度決定了武器本身的精準度。之前他可以租用德國的生產線或那家二重廠從德國購來的生產線,但就是這樣也成爲他的一項極大的成本負擔。而今晚同我一起前來的韓氏企業總經理,韓臻,他的公司是當前帝國裡,擁有最先進自動化生產技術及多項專利的。其水平已經超過了亞洲,與歐美等同。而我與韓臻已經聯繫很久,也到過他廠裡進行調研觀察,他的生產線完全可以滿足阿琛的要求。比起那二重的水準,不知高了多少倍。若是阿琛願意,我可以讓他輕鬆拿下這一切,不用再花費那麼多精力,周應在這些小事兒上。而可以做他喜歡的,軍械設計研究,各大股盤的漲跌遊戲。”
說到此,朱婧慈再次揚高了聲調,儼然一副勝利者的資態,“姚萌萌,我可以幫阿琛拿到建廠權,也可以幫他找到最佳的合作伙伴兒,你能爲他做什麼?呵呵,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連順暢自如地跟阿琛的那些合作伙伴們交流,吹吹牛,開開玩笑,都不行。你能給他什麼?”
萌萌一片默然,彷彿已經默認了。
朱婧慈見狀,感覺自己終於打了一場大勝仗,“難道你就想靠你賣萌耍賴,犯犯二,討好那些投資商或技術專家!你以爲帝國上層的那些掌權的大佬們都像姜亦儒那樣好說話,任你討好幾句,譁衆取寵,就把機會給你了?!小朋友,無能不是你的錯,你才十八歲,幼稚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並不是一個蠢蛋,不是嗎,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一筆帳都不會算!”
“朱婧慈,你想……”
“姚萌萌,現在不是我想,而是你應該好好想想,你憑什麼配得上厲錦琛,你能爲他做什麼?你能給他想要的幸福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一紙婚姻當成束縛他的繩索,讓他爲你的幼稚可笑買單,爲你的無能懦弱整日分心擔憂,做不了正事兒。姚萌萌,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擁有這麼好的男人?!”
這每一句話,都彷彿一記重錘,重重地擊打在萌萌心口,愈來愈沉,愈來愈重,無法承受。
血色漸漸從那張粉黛薄施的小臉上褪去,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立即發出聲來。
……
那個時候,兩個對峙的女人都沒有發現,洗手間的門已經被人無聲無息地推開了。
門外,兩個男人並立而站,將門內女人們的對話盡收於耳中。
其中那個身形更高大壯碩的男人明顯忍不住,就想在第一時間衝進去拯救自己的小姑娘,但手卻被另一個男人握住了,那人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先靜觀其變。可是關心則亂,這教人家怎麼“靜”得下來,兩人當即就爭持了起來,有大打出手的傾向。但門內突然響起的女孩聲音,讓兩人立即住了手。
那個似乎一直處於被動挨打、懵懂無知的女孩,聲音突然變得堅實有力,振振有詞。
萌萌終於開了口,“朱婧慈,你問了這麼多問題,但在我回答前,我也想問你兩個問題。”
朱婧慈把這當成了小姑娘最後的掙扎,十分大度地攤了攤手,“請講。”但眼裡已經完全沒把小姑娘當成一回事兒了,心裡已經開始琢磨着待會回場後,把自己手上握着的幾個好消息都告訴厲錦琛——建廠權和韓臻的技術。
萌萌抿了抿小嘴,沒有再理會朱婧慈的自以爲是,一字一句道,“朱小姐,我想請問一下,現在我已經是厲錦琛的老婆了,不管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都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你現在跟我抱怨那些已經過去的,或者說你自己晚來一步的遺憾和鬱悶,難道是想正式向我宣戰,你想要破壞我和厲錦琛的夫妻關係,做個奪人妻位的第三者嗎?”
朱婧慈一聽,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當她想要反駁時,小姑娘再沒給她機會。
“這只是我的第一個問題,請朱小姐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你今天三番五次在一衆商界大佬、專家名流面前顯擺你的專業水準和交際手腕,是不是想讓我自卑,繼而知難而退,做個可憐可悲的小白花聖母,把厲家三少奶奶的好位置拱手讓給你?”
“姚萌萌,你別……”
朱婧慈氣得大叫,可是聲音卻立即又被萌萌壓了下去。
“朱婧慈,你剛纔說的話我都已經拿手機錄下來了,你現在要是想反供否認剛纔你說的那些話裡的意思的話,那咱們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把這段錄音拿給大家聽聽是不是我姚萌萌血口噴人、胡亂冤枉你朱大小姐想要做破壞人家幸福家庭、婚姻生活的,最最可惡、最最無恥、最最卑鄙的小三!”
自卑,卑鄙,兩者不過一字之差,但真正的涵義卻可以讓人瞠目結舌!
那時,站在門外的兩個男人同時爲女孩高揚的語調裡,那鏗鏘有力的駁斥和針鋒相對的指責,震驚又喝彩!
“朱婧慈,你敢不敢直接回答我,你說這些話的真正用意是什麼?”
“姚萌萌,你別以爲自己多了一個小紅本兒,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
“朱婧慈,你說對了。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小紅本代表什麼!那代表我和厲錦琛是合法並受法律保護的,被所有人承認的合法夫妻。而你呢,你是什麼東西?你就是個小三兒。我就可以控告你意圖威害我的婚姻,想要勾引我老公,想要破壞我的婚姻幸福。朱婧慈,你聽清楚了,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臭小三兒。
你不敢回答了嗎,那我幫你回答好了。你就是要做人家婚姻裡的小三,就算琛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你,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說我纔是他最重要的女神,你一樣沒臉沒皮地上趕着撲上來當小三。現在竟然還敢拿建廠權和生產線來威脅我離開我老公,你敢不敢在我老公厲錦琛面前說這話,你信不信他聽了你這些自以爲是話,不但不會感激你,更會討厭你到底,你就是個臭小三兒!朱婧慈,你這是在幹什麼?!還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就是犯賤!”
你就是犯賤!
萌萌幾乎是尖聲嘶嚎出最後一句,在洗乾淨了手之後,順手從擦紙箱裡抽出紙巾擦乾淨手後,一把揉成了幾個大大的約子,狠狠地,毫不客氣地,砸在了朱婧慈已經揪然大變的嬌容上。惹得對方一陣尖叫,她卻站在原地,冷冷地笑了起來。
那時,門外又有女士要上廁所,卻看到門口端端地站着兩個帥小夥兒,這表情可就豐富了。姜亦儒立即朝對方點頭表示歉意,就拉着厲錦琛要離開。厲錦琛仍是不放心,只退後了一步讓開了那位女士。
姜亦儒立即低語道,“你這看也看了、聽也聽了,難道還看不出來你家小姑娘比你想像的可強悍多了。得,哥今兒算是真正領教你厲錦琛挑人的眼光,的確不是蓋子。這丫頭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前我都小瞧她了。你還怕什麼?”
厲錦琛緊蹙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麼。最終深深看了一眼女士衛生間的大門,由姜亦儒拉着走開了。
然而,男人們不知他們走之後,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並沒有完全結束。
在中年婦人進來後,這場女人戰爭暫時來了箇中場休息。人一走,有人似乎迅速又調整回了狀態,再次出招。
朱婧慈說,“姚萌萌,你真的沒想過厲錦琛爲什麼會娶你?以他的條件,就算是輪不上我,但要找個較爲門當戶對的世家女孩爲妻,也非常容易。可他爲什麼卻選了你這個即沒家世,更沒外貌學識個人氣質的小丫頭片子?”
萌萌不自覺收緊了五指,事實上從剛纔她一舉反擊開始,她就沒有鬆開過,掌心已經被指印壓出深深的血痕。
“容我提醒你一句,厲錦琛是個商人,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喜歡以小博大、一本萬利的商人。若非是有極大的利益做交換,他是不會輕易做出決定的。而且就我對厲錦琛的瞭解,以他的性格,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操縱,受人掣肘。若是萬不得矣,也會出現諸多抗拒。所以……”
萌萌突然就笑了,“謝謝朱大小姐提醒了我,阿琛他要是真爲娶我交換了什麼利益,那也說明我對他是有利用價值的,更說明用我交換的這份利益絕對龐大,且等值,更完完全全——超過你!他如此不喜歡被人控制,竟然還願意娶我這個從未見過面、又土又窮又挫又二的小女生,還跟我同牀共枕,日夜纏綿不捨,這說明什麼呢?再顯然不過,他肯定對我有相當的好感。至少,不會像某些人,一見面就想要攆走那麼討人厭。”
朱婧慈再次被萌萌的機敏辯斥,給怔住一時回不了嘴。
“朱大小姐,今日多謝賜教了,希望拜拜不見!”
說完,萌萌轉身走掉,大門也被甩得極響。
而朱婧慈仍是不甘地追上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姚萌萌,不管你怎麼自欺欺人,也不能否認我和阿琛青梅竹馬十幾年,我們還在國外一起工作生活了六年,整整六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她,你根本就不懂他,你對他一無所知——”
萌萌頭也不回地朝前衝,重重的高跟兒聽到走廊上響脆的聲音,頭一擡起時頭頂耀眼的水晶燈光刺進眼睛裡,剎時崩落一臉的淚珠,無以復加的酸楚和落寞,深深地襲捲上心頭。
如果她真是邏輯那麼清晰,思維那麼慎密,或者那麼自信強大的人,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跟一個“小三”兒在此脣槍舌戰。
婚姻需要爭辯什麼嗎?愛情需要用什麼證明嗎?不不不,什麼都不需要。只要當事的兩個人心意相通就夠了。
姚萌萌,你真的配是上厲錦琛嗎?你現在還有多少信心,那樣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地說配得上?你就不爲自己的無恥卑鄙感到羞嗎?!——你已經是個不貞不潔的女人,你還有資格說什麼!
……
朱婧慈出來時,就碰上了劉立偉,眼中迅速閃過了一抹尷尬和不安。
劉立偉立即安撫道,“我只是有些擔心,你過來這麼久了都沒出來。那丫頭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但畢竟菲兒和婉兒都因她而被逼得走投無路。所以……抱歉,剛纔我的確聽到了地些你們的談話。不管你有多不高興,小慈,我還是必須跟你說,你絕不是小三!”
“立偉?!”朱婧慈的聲音有些驚訝。事實上,她也不像自己表現的那麼強大,自信。
劉立偉捕捉到女人眼中明顯閃爍的脆弱,柔聲道,“你大可不必爲那丫頭的斥責難過,我支持你。”他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一張乾淨的手帕,給女人拭去了淚水。
“小慈,想要追求自己幸福的這種願望,不應該被苛責。”劉立偉藹聲勸慰,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頭,這樣的溫柔正是女人此刻極需的撫慰,幾句帖心的話一出後,女人似乎再也受不住心裡的委屈,俯在男人肩頭宣泄起了一腔委屈。
“……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了……爲了他,我從最低層幹起,連在家我都沒刷過盤子,可爲了他……他竟然說開除就把我開除了……當除建立慈森時,我也出了力的啊……”
末了,當女人再擡起頭時,一臉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模樣,讓男人眼底的顏色又悄悄加深了幾許。
“剛纔我聽你們說的,好像那個姚萌萌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姑娘果然不簡單,比我們想像的,更難對付,以後咱們必須更小心一些了。”
朱婧慈卻突然一笑,又恢復了胸有成竹,道,“不,她絕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鎮定。”
劉立偉微怔了一下,又問,“剛纔你提到,她和厲錦琛已經註冊結婚了,這是真是假?我能不能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消息的,可靠麼?”
朱婧慈點頭,但並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劉立偉又道,“小慈,別怪我多嘴。我只是有些擔心,這事萬一被厲錦琛知道,他本就是有意瞞着這事兒。要是姚萌萌回去告你的狀,厲錦琛他會不會更誤會你,對你……不利?”
看着男人似乎真是爲自己着想的模樣,朱婧慈心裡涌上一陣感動,又顯出一絲笑意,眼裡更多了幾分銳色,“不會。不管姚萌萌說與不說給厲錦琛知道,對我都有利無弊。”
劉立偉很奇怪,表示了疑惑。
朱婧慈又恢復了菁英女強人貫有的自信滿滿,“猜忌,是婚姻的大忌。姚萌萌和厲錦琛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建立在相愛的基礎上,所以誤會只會磨噬去他們之間的信任和關係。要是姚萌萌問了,不管厲錦琛怎樣回答,那也改變不了我在國外與他共事六年的事實,哪個女人不會妒嫉自己丈夫竟然跟青梅竹馬的女人共事那麼多年;若是不問,那更好,這放在心裡發臭發爛,疑心最容易生暗鬼,受折磨的看起來是她自己,其實真正倒黴的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時日一久,呵呵,只會對我有利,而無絲毫弊處!”
劉立偉立即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笑意。
“小慈,你說的對。這世上本不存在所謂的小三。只在於,女人的不自信和男人的毅志力太薄弱。”
------題外話------
大家覺得這對兒男女說的“小三論”,對,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