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請概要:兩人蕭宅第一次見面。(然後,這一章出現的衛名遠,是上次在山谷裡出現,喜歡夜色君臨的那位~~)
向易正無聊地在賭場門外晃悠悠的逛,他的雙手插在褲袋裡,撇着嘴巴用一隻腳踢着石頭。同時想着前面那個人堵在路上不讓他走,究竟是想幹嘛來着?
此時,他的對面另一邊站着一個人,白衣翩翩,好似高貴雍容、淡雅出塵的天上人——當然不是夜色君臨同學。
“向易。”那個穿着白衣服的男子走過來,神情略顯清冷,聲音卻優雅無比,“我想跟你談一談。”趁着君臨不在,根據他得到的消息,今晚君臨會被蕭老爺子困在宅子裡,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一向討厭麻煩的向易心裡不爽了,我又不認得你,跟你有什麼話好說的,還把我攔在路邊這麼久,要不是等級不夠,以他動起手來從不拖泥帶水的個性,早就去揮劍秒殺了他= =
想到這裡,向易心思一動,擡頭看了一眼衛名遠所處的方向,脣邊彎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壞笑,從旁邊攏過來一顆石頭,擡腿踢了出去。
石頭剛好撞到白衣男子的膝蓋上,他痛得皺起眉頭,趕忙低頭用手按住了膝蓋。
這個人是衛名遠。早上在遊戲中他就一直跟在夜色君臨和向易的邊上,當時心上人在場,衛名遠找不到機會和向易說話。不過在持之以恆的等待中,終於讓他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向易。
看到衛名遠臉上的不爽,向易冷冷地拔.出劍,悄無聲息來到他身旁,將劍斜握在手中,道:“讓開!”
他雖然說話少,卻更不喜歡麻煩。眼前的人找他當然不是好事,這一點向易分得很清楚。
衛名遠涵養極好,喜怒不形於色,重新站起來的時候臉上早已恢復了在外人面前一貫的優雅冷清:“向先生,我想同你談一筆交易。”
見向易沒反應,衛名遠在心中權衡一二,說出了他的想法:“這段時間你一直跟君臨在一起,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當然,作爲回報,我可以給你足夠代價的東西作爲交換。”
不遠處夜色君臨表情微微僵硬……
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夜色君臨摸了摸鼻子,考慮自己是現在下去,還是再看一會……熱鬧,他挺期待向易的反應。
向易耳朵動了動,心裡卻沒將衛名遠的話放在心上。他雖然窮,不過平常時候對錢卻沒有太大的欲.望。至於其他東西,來歷不明加上吃人嘴短這個道理,他當然也不會要。
“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得到。”衛名遠繼續勸說,見向易擡頭望天,好像不願理會的樣子,他又淡淡的加了一句,“我是衛家長子,如果想通過遊戲查到一個人的背景,再簡單不過。我從小喜歡君臨,如果你能幫助我……名遠感激不盡,反之,向先生以後或許要注意安全。”
很直白的威脅,一般情況下卻都很有效。
衛名遠很久以前就將最大的心思花在蕭君臨身上,對他身邊親近的人私下從不手軟。久而久之,現在他在遊戲裡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向先生,你答應我的條件嗎?”衛名遠輕笑道。
向易完全沒將他的話聽在耳中,扛了劍就打算離開。心裡有點小鬱悶,夜色君臨怎麼不上線?他想出去打怪了,再說,跟着夜色君臨纔有飯吃,他身上只剩下五枚金幣了>o<
衛名遠當然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見向易拒絕,臉色沉了下來,再也無之前的淡定優雅:“向易,希望你不會後悔。”
往後招了招手,衛名遠淡淡的吩咐:“下手幹淨點。”
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遊戲中一身麻布裝,在周圍人羣中顯得極爲平凡。然而當向易和坐在樹上的夜色君臨發現他絕不平凡的等級後,一切都晚了。
“青羽劍”東蒙,等級:三十七。職業:刺客。
劍光掠過,白色的光芒刺得向易眼睛一痛。他迅速揮出自己最強的一招,同時持劍往後退去。
敏捷的速度,幾乎不可思議的反應力……生死之間,向易用上了現實生活中用血汗鍛煉出來的本領。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夜色君臨飛奔而來,第一次用上全力,口中高喊:“住手!”
看到心上人,衛名遠臉色白了一白,他完全沒預料會在這時候碰上夜色君臨,心中最先浮起驚惶這一個念頭,卻也夾雜着更多的不甘和……興奮。
多年來他一直以試探蕭君臨的底線爲目標,忽視性別的話,他是君臨童年時堪稱青梅竹馬的玩伴,在他心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地位。
衛名遠最在意的,是蕭君臨心中他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遊戲中流傳着一句話:在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紙老虎。
其實越級PK挑戰成功者並不是沒有,有時候法寶武器、操作技巧足以彌補等級上的差距。然而在真正懸殊的等級下,尤其是刺客這樣的職業攻擊下,翻盤的機會只能等於0。
二十級未到的向易遇上三十七級的東蒙刺客的全力出擊,只有被秒殺這一個結局!
劍起,人亡,向易往後倒去。
青羽劍東蒙收回手中的劍,垂首站在一邊。他小時候被衛名遠的父親所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身上肩負着保護衛名遠的命令。按照衛少爺的吩咐給人教訓,也是他的職責之一。
看着地上的男子,衛名遠淡淡的笑了:“本來你我各取所需,都怪你不聽我的話。”說完,他擡起頭直視夜色君臨,“君臨,我們相處這麼久,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意思就是,我教訓跟你親近的人,無論是誰都逃不過。向易……也是其中的一位而已。以前夜色君臨的反應通常是無所謂的笑笑,或者頂多責備一句。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蕭君臨雖然常常躲避衛名遠或者臉上顯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在發生類似事件的時候,以他的冷情,常常是默認衛名遠的舉動!
夜色君臨走到向易身邊,將他手中的劍拿到自己手中。按照《四季》遊戲的規則,三分鐘後去向易會去復活點。
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夜色君臨只感覺有萬千怒火和心疼涌上心頭,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
一句廢話也不說,他緩步走到刺客東蒙身邊,洶涌幾乎使人窒息的壓力籠罩在他的頭頂。夜色君臨目中寒光閃過,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然:“連他都能下得了手,東蒙,你該死!”
手起,劍落。比方纔更快的劍光劃過,東蒙眉心紅了一點,漸漸沁出血絲,整個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蕭少爺,你……”
在東蒙中劍的那一刻起,衛名遠眼中忽然掠過一絲恐懼和後悔。這一次,君臨真的生氣了!?
東蒙也跟他們一起從小長大,現在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殺了。
衛名遠愣神的時候,夜色君臨怔怔看着地上的人。
這是一直陪伴着他的向易……
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明明相處的時間並不算特別長,失去的這一刻卻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
春山如笑,夏日炎炎,這些時日是他笑得最多的時候。
山谷裡寧靜安閒的日子,策馬行走時的相依相偎。
那次意外後默契的走在一起的兩人,一直心照不宣地相守共處。
夜色君臨在他的旁邊蹲下,心頭忽然劃過莫名的感觸。
“君臨,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會這麼在乎一個人。”衛名遠轉開頭,這個他喜歡了十年的男子,從來寡情心冷,對他的親生父親也未必放在心上。
他卻好像爲了地上的那個人變了。
想到這裡,衛名遠淡淡的說:“君臨,既然這樣,請你的朋友好自爲之。”
有時候偏執了多年的人認真起來,將是最令人不安的源泉。無論是遊戲中還是現實,他都不允許夜色君臨旁邊出現親密的人。以衛家的權勢,想要找一個人的麻煩是最輕而易舉的事。
聽到這樣的話,夜色君臨眼中寒光閃過,出聲告誡:“名遠,我能殺你第一次,也就能殺你第二次。以前我不在乎,不代表我能一直容忍你。你認識我這麼多年,該瞭解我的脾氣。衛名遠,你記住,以後向易……我會親手保護!”